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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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裴秀奮力甩開保安的手,“放開我！要是我男朋友有半點閃失，我就把帳算到你的頭上！”
保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女孩匆匆忙忙跑向門診大樓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原來這麽兇悍！”
陳譽和平時出門診的時候一樣,因為考慮到有不少病人是從外地來的,他基本都會比上班時間早到半個小時,路過門診走廊，他會跟已經掛好號的病人要病例或者檢查單。
在這半個小時裏,陳譽會快速地評估病人的情況，需要檢查的，他就先給對方開檢查單，最大程度上節約病人看病的時間，同時他也可以更加流暢地處理後續的問診工作。
陳譽坐進診室後,所有的註意力都在病歷和檢查單上，護士和實習醫生什麽時候來的，他都沒有註意到。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護士問道：“陳醫生,是否開始叫號？”
“嗯,開始吧。”
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門診走廊上的長椅裏坐著的病人和家屬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畢竟涉及到腦子方面的疾病,大多數人都心生畏懼。
各懷心事的病人和忙碌的醫護人員誰都沒註意到那個站在走廊裏的男人格格不入。
男人把本來挎在肩膀上的包改成拎在手上,目標非常明確地朝某個門診裏走去。
陳醫生很多病人都是從外地來的，基本上都是淩晨開始在醫院門口排隊才排上號,所以他們在擔憂病情的同時,也很在意會不會有人插隊。
排在最前面的病人剛進去沒多久,而且護士還沒叫下一個號，就看到有人直接往裏面走，坐在門口的人拉了他一下。
“大哥，你的號是多少？”
對方甩開他。
“你不能插隊！我連續熬了三個晚上，才終於排到的號，大家都得按照規矩來，你說對吧？”
那人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一把推開他。
裴秀一路疾馳到五樓，還沒有拐到走廊這邊，就聽爭執的聲音。
她頓時感覺不妙，再一次加快腳步朝陳醫生的診室跑去。
然而她拐到走廊上的時候，門口爭執的人已經不在走廊上，應該已經進診室。
裴秀拿起護士臺後面的折疊椅直接沖進診所。
剛到門口，裏面就傳來一聲尖叫。
只見那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對著陳譽的手砍去。
直接對外科醫生的手砍，就是要終結他的職業生涯。
陳譽的反應已經算快的，他把手從桌子上收回來，但是對方根本沒打算放過他，繼續揮刀砍向他的手。
實習醫生想上去阻止，但是赤手空拳根本沒辦法做到有效的反擊。
“你這個庸醫！你為什麽沒把我兒子治好！你這雙手留著有什麽用！”
鋒利的刀刃就要砍到陳譽的手，陳譽拿起旁邊的保溫杯準備砸向對方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對方把所有的註意力都在陳譽的手上，哪怕被保溫杯砸了，他依然沒有忘了自己的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裴秀掄起折疊椅朝那人的腦袋扣過來。
椅框正好套住那人的頭，裴秀用力一扯，他往側面倒下。
裴秀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擡腿就踹他的命根子。
“啊！”
在他發出慘叫聲的時候，裴秀加大力度拽折疊椅，那人直接倒在地上。裴秀又去踩他拿著匕首的手腕。
“你為什麽要傷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這雙手可以救多少人的命！”
“混蛋！人渣！”
周圍的人，包括患者和家屬在內的人反應過來，紛紛湧進來，控制住行兇者。護士也反應過來，跑出去叫保衛處的人。
裴秀情緒依然很激動，她根本沒辦法想象，倘若暴徒得逞，陳譽以後的人生該怎麽辦？他那麽熱愛他的職業，他的手可以把很多病人從死神那裏拉回來。
為什麽世上會有這種人渣！
裴秀氣哭了，想上去再踹一腳。
陳譽拉住裴秀，安撫她說：“沒事，我沒事。”
裴秀立刻拉住陳譽的手，檢查了一遍，然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了起來。
“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以後你要學會辨別人渣，不要給那些壞人靠近你的機會。”
裴也寧和於舒心比裴秀晚十幾分鐘出門，本來是打算直接去公司，路上的時候，於舒心和裴也寧聊起來附屬醫院這邊有一個的病人用藥到了關鍵時刻。於是就讓司機直接來醫院。
剛從車裏下來，裴也寧就感覺到醫院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太對，醫院保衛科的人往門診大樓裏跑。
病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是五樓神經外科門診出事了！有人要砍醫生。”
“啊？！這麽恐怖？醫生沒事吧？”
“好像沒事，聽說暴徒被醫生的女朋友控制住了。”
裴也寧聯想到女兒早上出門明顯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還有“神經外科”此類的關鍵字，頓時生出不好的感覺。
裴也寧和於舒心匆忙來到樓上的時候，診室門口圍著一堆人，根本擠不進去。不過倒是能聽到她們都很熟悉的聲音。
確實是秀秀的哭聲。
暴徒被趕來的保衛處工作人員控制後，知道自己沒能達到目的，開始罵罵咧咧。
他罵一句，裴秀回一句。
當然，保衛處的人沒有給暴徒說更多話的機會，直接往他嘴巴裏塞了一塊布。
把暴徒帶走的同時，還有兩個留下來的保衛處工作人員按照陳醫生的要求，開始維持次序。
“一會兒警察應該會來跟目擊者了解情況。大家只需要如實告訴警察就好！陳醫生說，病人從外地來看病不容易，掛了號的病人請繼續在這裏等待叫號。不是來找陳醫生看病的病人都散了吧，不要影響陳醫生的工作。”
已經掛號的病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出了這麽大的事，陳醫生真的還能給我們看病？”
“真的！只不過不會再加號，已經掛號的，都會給大家看完。”護士根據陳醫生的要求，出來和大家溝通。
科室的主任此時也正在跟陳譽溝通說：“陳醫生，要不你還是休息一天吧？掛號的病人我幫你處理一下，分給其他醫生。”
陳譽搖頭說：“謝謝主任，不過我沒問題。”
主任看到陳譽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
裴秀卻有話要說，她對主任說：“主任，雖然說暴徒沒有得逞，但是醫院方面應該鮮明地表態，絕對不要給醫鬧傷害醫生的機會！不僅僅是今天這樣的事，包括前些天，那些人分明是有計劃有組織地來醫院鬧事，這個口子一開，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問題。”
主任點頭說：“是的，沒錯！絕對不能開這個口！”
主任也非常後怕，他也沒辦法想象，像陳譽這麽優秀的外科醫生，如果被一個人渣毀掉雙手，那得是多大的損失！
外面走廊上，心有餘悸的病人和家屬們也沒有停止議論。
“真是萬幸！如果陳醫生的女朋友沒有及時出現，咱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找誰看病。”
“可不是嘛……那個人太無恥了！我第一次來檢查的時候見過他，他兒子長了一個很大的瘤，陳醫生當時已經跟他們說得很清楚，手術後會出現後遺癥，可能會癱瘓。他們口口聲聲說，只要保住一條命就可以。現在又開始嫌棄陳醫生沒有完全把他們的病治好。”
“陳醫生的女朋友真是不得了，出手幹凈利落，要是再晚一秒鐘，陳醫生肯定會受傷。”
“……”
聽著這些議論，於舒心心裏有些微妙，同時也不由得想起平時陳譽和裴秀相處的一些細節。
“也寧，秀秀和陳譽……”
說到這兒，於舒心突然發現裴也寧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她看著走廊另一個方向，若有所思的同時似乎還有一些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戾氣。
“也寧，怎麽了？你看到誰了？”
裴也寧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她說：“舒心，你有穆亞川的電話嗎？”
“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他確實給過我一張名片。怎麽了？”
“給他打個電話，我現在要見他！”
剛到辦公室的穆亞川接到電話，隨即跟張秘書交代一下工作，立刻前往裴也寧約見面的江邊公園。
一路上，穆亞川興奮不已，同時腦子也沒有停下過思考。
難道也寧知道兩個孩子談戀愛的事情？
也寧會不會不同意？
不會的！穆亞川現在都清晰地記得，當年裴也寧特別喜歡陳譽，平時她不是很喜歡讓別人進她的書房，唯獨陳譽是個例外。不僅如此，也寧還會耐心地跟陳譽探討問題。
或者是因為也寧覺得陳譽和秀秀談戀愛有他摻和？
也有可能也寧覺得秀秀年紀還小，而且後面還要繼續博士階段的學習。
腦子裏胡思亂想一通，穆亞川卻一直保持著興奮的狀態。畢竟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也寧終於主動約他見面。
以後兩個孩子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他們肯定還會有互動的可能性。
然而，看到裴也寧的那一瞬間，穆亞川心裏咯噔了一下。
此時的裴也寧冷冰冰的表情和當年她強烈要求離婚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寧，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穆亞川，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承認，你在工作方面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凡你能夠把你優秀的能力用來保護孩子，以及看清楚你身邊的人，大家的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穆亞川心裏一慌，“怎麽了？是不是秀秀出什麽事了？難道是孫明月回來了？”
裴也寧已經無語到不想說一個字的廢話，她說：“穆亞川，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女兒平靜、幸福的生活。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絕對不會溫和。”
穆亞川再怎麽遲鈍也能夠推測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孫明月！
原本穆亞川覺得自己已經夠狠心，讓孫明月丟掉工作，被她第一任丈夫牢牢纏住，應該不會再回陵城，畢竟孫明月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她應該不會讓以前圈子裏的人看到她落魄的樣子。
還有孫明月的兩個孩子，穆亞川經過深思熟慮，也跟他們兄妹倆說得很明白，如果他們正兒八經想學習，他可以繼續資助他們。
顯然他們都是混日子。
一個月前，秘書告訴穆亞川，孫明月帶著兩個孩子去海市，穆誠和穆冬冬都進了一家外貿公司。但是試用期都沒過，就被辭退了。
在國外呆過的人，連基礎的翻譯工作都做不好。
穆亞川得知情況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和穆誠兄妹生活這麽多年，竟然都沒發現他們的底子這麽差？主要還是孫明月的原因，穆亞川很久以前曾經想過幫她抓一抓兩個孩子的學習，但是孫明月抵死不讓。
既然人家親媽堅決不肯，他也沒必要再幹預。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程度。
學習成績不好，人品還很差。
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談，現在他們竟然還能欺負他的女兒？
裴也寧怒氣沖沖地離開後，穆亞川也趕緊回辦公室，讓張秘書去調查情況。
幾天後，剛回家的穆亞川突然看到被大哥接回京的父母。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穆老爺子看起來很疲憊，“亞川，報社那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打算這樣做嗎？報導如果發出來，因為你和孫明月曾經的關系，對你肯定是有影響的。”
穆亞川態度非常堅定地說：“是！我都已經考慮好了！”
穆老太太說：“要不我去見見也寧，跟她說清楚，她會理解你的。”
“媽！你不要這樣！這是我的事情，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這時候如果還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我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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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奮力甩開保安的手,“放開我！要是我男朋友有半點閃失，我就把帳算到你的頭上！”
保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女孩匆匆忙忙跑向門診大樓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原來這麽兇悍！”
陳譽和平時出門診的時候一樣,因為考慮到有不少病人是從外地來的,他基本都會比上班時間早到半個小時,路過門診走廊，他會跟已經掛好號的病人要病例或者檢查單。
在這半個小時裏,陳譽會快速地評估病人的情況，需要檢查的，他就先給對方開檢查單，最大程度上節約病人看病的時間，同時他也可以更加流暢地處理後續的問診工作。
陳譽坐進診室後,所有的註意力都在病歷和檢查單上，護士和實習醫生什麽時候來的，他都沒有註意到。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護士問道：“陳醫生,是否開始叫號？”
“嗯,開始吧。”
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門診走廊上的長椅裏坐著的病人和家屬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畢竟涉及到腦子方面的疾病,大多數人都心生畏懼。
各懷心事的病人和忙碌的醫護人員誰都沒註意到那個站在走廊裏的男人格格不入。
男人把本來挎在肩膀上的包改成拎在手上,目標非常明確地朝某個門診裏走去。
陳醫生很多病人都是從外地來的，基本上都是淩晨開始在醫院門口排隊才排上號,所以他們在擔憂病情的同時,也很在意會不會有人插隊。
排在最前面的病人剛進去沒多久,而且護士還沒叫下一個號，就看到有人直接往裏面走，坐在門口的人拉了他一下。
“大哥，你的號是多少？”
對方甩開他。
“你不能插隊！我連續熬了三個晚上，才終於排到的號，大家都得按照規矩來，你說對吧？”
那人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一把推開他。
裴秀一路疾馳到五樓，還沒有拐到走廊這邊，就聽爭執的聲音。
她頓時感覺不妙，再一次加快腳步朝陳醫生的診室跑去。
然而她拐到走廊上的時候，門口爭執的人已經不在走廊上，應該已經進診室。
裴秀拿起護士臺後面的折疊椅直接沖進診所。
剛到門口，裏面就傳來一聲尖叫。
只見那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對著陳譽的手砍去。
直接對外科醫生的手砍，就是要終結他的職業生涯。
陳譽的反應已經算快的，他把手從桌子上收回來，但是對方根本沒打算放過他，繼續揮刀砍向他的手。
實習醫生想上去阻止，但是赤手空拳根本沒辦法做到有效的反擊。
“你這個庸醫！你為什麽沒把我兒子治好！你這雙手留著有什麽用！”
鋒利的刀刃就要砍到陳譽的手，陳譽拿起旁邊的保溫杯準備砸向對方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對方把所有的註意力都在陳譽的手上，哪怕被保溫杯砸了，他依然沒有忘了自己的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裴秀掄起折疊椅朝那人的腦袋扣過來。
椅框正好套住那人的頭，裴秀用力一扯，他往側面倒下。
裴秀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擡腿就踹他的命根子。
“啊！”
在他發出慘叫聲的時候，裴秀加大力度拽折疊椅，那人直接倒在地上。裴秀又去踩他拿著匕首的手腕。
“你為什麽要傷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這雙手可以救多少人的命！”
“混蛋！人渣！”
周圍的人，包括患者和家屬在內的人反應過來，紛紛湧進來，控制住行兇者。護士也反應過來，跑出去叫保衛處的人。
裴秀情緒依然很激動，她根本沒辦法想象，倘若暴徒得逞，陳譽以後的人生該怎麽辦？他那麽熱愛他的職業，他的手可以把很多病人從死神那裏拉回來。
為什麽世上會有這種人渣！
裴秀氣哭了，想上去再踹一腳。
陳譽拉住裴秀，安撫她說：“沒事，我沒事。”
裴秀立刻拉住陳譽的手，檢查了一遍，然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了起來。
“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以後你要學會辨別人渣，不要給那些壞人靠近你的機會。”
裴也寧和於舒心比裴秀晚十幾分鐘出門，本來是打算直接去公司，路上的時候，於舒心和裴也寧聊起來附屬醫院這邊有一個的病人用藥到了關鍵時刻。於是就讓司機直接來醫院。
剛從車裏下來，裴也寧就感覺到醫院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太對，醫院保衛科的人往門診大樓裏跑。
病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是五樓神經外科門診出事了！有人要砍醫生。”
“啊？！這麽恐怖？醫生沒事吧？”
“好像沒事，聽說暴徒被醫生的女朋友控制住了。”
裴也寧聯想到女兒早上出門明顯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還有“神經外科”此類的關鍵字，頓時生出不好的感覺。
裴也寧和於舒心匆忙來到樓上的時候，診室門口圍著一堆人，根本擠不進去。不過倒是能聽到她們都很熟悉的聲音。
確實是秀秀的哭聲。
暴徒被趕來的保衛處工作人員控制後，知道自己沒能達到目的，開始罵罵咧咧。
他罵一句，裴秀回一句。
當然，保衛處的人沒有給暴徒說更多話的機會，直接往他嘴巴裏塞了一塊布。
把暴徒帶走的同時，還有兩個留下來的保衛處工作人員按照陳醫生的要求，開始維持次序。
“一會兒警察應該會來跟目擊者了解情況。大家只需要如實告訴警察就好！陳醫生說，病人從外地來看病不容易，掛了號的病人請繼續在這裏等待叫號。不是來找陳醫生看病的病人都散了吧，不要影響陳醫生的工作。”
已經掛號的病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出了這麽大的事，陳醫生真的還能給我們看病？”
“真的！只不過不會再加號，已經掛號的，都會給大家看完。”護士根據陳醫生的要求，出來和大家溝通。
科室的主任此時也正在跟陳譽溝通說：“陳醫生，要不你還是休息一天吧？掛號的病人我幫你處理一下，分給其他醫生。”
陳譽搖頭說：“謝謝主任，不過我沒問題。”
主任看到陳譽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
裴秀卻有話要說，她對主任說：“主任，雖然說暴徒沒有得逞，但是醫院方面應該鮮明地表態，絕對不要給醫鬧傷害醫生的機會！不僅僅是今天這樣的事，包括前些天，那些人分明是有計劃有組織地來醫院鬧事，這個口子一開，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問題。”
主任點頭說：“是的，沒錯！絕對不能開這個口！”
主任也非常後怕，他也沒辦法想象，像陳譽這麽優秀的外科醫生，如果被一個人渣毀掉雙手，那得是多大的損失！
外面走廊上，心有餘悸的病人和家屬們也沒有停止議論。
“真是萬幸！如果陳醫生的女朋友沒有及時出現，咱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找誰看病。”
“可不是嘛……那個人太無恥了！我第一次來檢查的時候見過他，他兒子長了一個很大的瘤，陳醫生當時已經跟他們說得很清楚，手術後會出現後遺癥，可能會癱瘓。他們口口聲聲說，只要保住一條命就可以。現在又開始嫌棄陳醫生沒有完全把他們的病治好。”
“陳醫生的女朋友真是不得了，出手幹凈利落，要是再晚一秒鐘，陳醫生肯定會受傷。”
“……”
聽著這些議論，於舒心心裏有些微妙，同時也不由得想起平時陳譽和裴秀相處的一些細節。
“也寧，秀秀和陳譽……”
說到這兒，於舒心突然發現裴也寧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她看著走廊另一個方向，若有所思的同時似乎還有一些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戾氣。
“也寧，怎麽了？你看到誰了？”
裴也寧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她說：“舒心，你有穆亞川的電話嗎？”
“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他確實給過我一張名片。怎麽了？”
“給他打個電話，我現在要見他！”
剛到辦公室的穆亞川接到電話，隨即跟張秘書交代一下工作，立刻前往裴也寧約見面的江邊公園。
一路上，穆亞川興奮不已，同時腦子也沒有停下過思考。
難道也寧知道兩個孩子談戀愛的事情？
也寧會不會不同意？
不會的！穆亞川現在都清晰地記得，當年裴也寧特別喜歡陳譽，平時她不是很喜歡讓別人進她的書房，唯獨陳譽是個例外。不僅如此，也寧還會耐心地跟陳譽探討問題。
或者是因為也寧覺得陳譽和秀秀談戀愛有他摻和？
也有可能也寧覺得秀秀年紀還小，而且後面還要繼續博士階段的學習。
腦子裏胡思亂想一通，穆亞川卻一直保持著興奮的狀態。畢竟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也寧終於主動約他見面。
以後兩個孩子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他們肯定還會有互動的可能性。
然而，看到裴也寧的那一瞬間，穆亞川心裏咯噔了一下。
此時的裴也寧冷冰冰的表情和當年她強烈要求離婚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寧，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穆亞川，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承認，你在工作方面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凡你能夠把你優秀的能力用來保護孩子，以及看清楚你身邊的人，大家的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穆亞川心裏一慌，“怎麽了？是不是秀秀出什麽事了？難道是孫明月回來了？”
裴也寧已經無語到不想說一個字的廢話，她說：“穆亞川，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女兒平靜、幸福的生活。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絕對不會溫和。”
穆亞川再怎麽遲鈍也能夠推測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孫明月！
原本穆亞川覺得自己已經夠狠心，讓孫明月丟掉工作，被她第一任丈夫牢牢纏住，應該不會再回陵城，畢竟孫明月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她應該不會讓以前圈子裏的人看到她落魄的樣子。
還有孫明月的兩個孩子，穆亞川經過深思熟慮，也跟他們兄妹倆說得很明白，如果他們正兒八經想學習，他可以繼續資助他們。
顯然他們都是混日子。
一個月前，秘書告訴穆亞川，孫明月帶著兩個孩子去海市，穆誠和穆冬冬都進了一家外貿公司。但是試用期都沒過，就被辭退了。
在國外呆過的人，連基礎的翻譯工作都做不好。
穆亞川得知情況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和穆誠兄妹生活這麽多年，竟然都沒發現他們的底子這麽差？主要還是孫明月的原因，穆亞川很久以前曾經想過幫她抓一抓兩個孩子的學習，但是孫明月抵死不讓。
既然人家親媽堅決不肯，他也沒必要再幹預。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程度。
學習成績不好，人品還很差。
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談，現在他們竟然還能欺負他的女兒？
裴也寧怒氣沖沖地離開後，穆亞川也趕緊回辦公室，讓張秘書去調查情況。
幾天後，剛回家的穆亞川突然看到被大哥接回京的父母。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穆老爺子看起來很疲憊，“亞川，報社那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打算這樣做嗎？報導如果發出來，因為你和孫明月曾經的關系，對你肯定是有影響的。”
穆亞川態度非常堅定地說：“是！我都已經考慮好了！”
穆老太太說：“要不我去見見也寧，跟她說清楚，她會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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