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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零章以寶求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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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零章 以寶求入城

“爹爹,娘親,我們城外面來了好多客人啊!”

孩子稚嫩幹凈的嗓音,響起的時間正好。讓正準備離開的元嬰初期的魔修一下停住腳步,也讓城墻外邊剩餘的那群仙修們同樣靜下心神。他們都已經猜到這個突然響起的孩子聲音,到底是出至何人。

遠遠的,乖寶的身影一蹦一跳,顯得很是歡快的出現在城內。在他的身邊行走的男女,不是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是誰?

這一家三口的出現,總是讓人防不勝防,尤其是這個氣氛緊張的時候,這三人的歡快讓人更感覺到一股莫名。

那元嬰初期的魔修至乖寶的出現,一雙眼睛就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下一刻又似是故作不在意的轉移目光。

這一轉移偏偏正好看到了乖寶旁邊的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初見唐念念時,一雙鷹眼頓時閃過一縷異光,不過再看到司陵孤鴻的時候,那眼底的異光就全部變成了凝重。

“呵呵。”這元嬰初期的魔修笑了一聲,對司陵孤鴻笑道:“孤鴻小兄弟,你可還記得本座?”

相較於司陵孤鴻如今的年紀,此人的年紀實在有大上太多,叫他一聲小兄弟實在不為過。而且這聲小兄弟從這魔修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沒有一點他與那群修仙者說話時的譏諷。

司陵孤鴻淡看他一眼,一雙眸子沒有波動,極黑的像是一汪無底的黑潭水,讓人看進去的時候沈淪無救。

這元嬰初期的魔修面色微微一凜,眼中光彩瞬間閃爍萬千,又極快的消失隱匿。

“叔叔,你是爹爹的朋友嗎?”孩子幹凈的聲音突然再次傳出來,這聲音也正好傳入元嬰初期魔修的耳朵裏,讓他知曉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元嬰初期的魔修一轉頭,看到的正好是已經站在城墻上,仰頭望著自己的四歲孩子。

孩子粉雕玉琢,一雙妖異的眸子猶如融合生死,看得人失神。

“哈哈哈哈!”元嬰初期的魔修大笑道:“沒錯,本座與你爹爹確實算得上好友,從你爹爹八歲的時候,本座就與他認識。”

“這樣啊……”乖寶眼睛裏面閃耀著波光,笑著說道:“那叔叔要進城來和爹爹敘舊嗎?乖寶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可以和叔叔一起玩哦。”

元嬰初期的魔修一聽這個話,心中一驚。仔細看乖寶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在偽裝,倒像是一個真正天真無邪的孩子,想要尋找玩伴和自己一起玩耍。

只是,就算這真的是他一句無意的話語,元嬰初期的魔修也絕對不會傻到帶著自己的手下入城,這司陵孤鴻可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哈哈哈!小子的話本座喜歡,不過本座尚有事,等三個月後本座再來找小子玩!”元嬰初期的魔修暗有所指的說著,一雙眼睛裏面閃動著的全是強取豪奪的異光。

乖寶仰頭笑容天真純粹,道:“叔叔這麽厲害,想要辦的事情也一定是要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的事情,乖寶就先在這裏祝福叔叔了。”

元嬰初期的魔修面色微微一變,總覺得乖寶這話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心底也是隨著他這句話出現後,頓時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有事情即將發生一般。只是到底會發生什麽?乖寶這句話仔細聽下來,分開來細解又好像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他的神色也還是一副天真的為你著想的樣子,真叫人莫名其妙。

“那叔叔就謝過乖寶了。”元嬰初期的魔修笑道。

乖寶這個的名字,早就隨著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的名聲,一起傳入魔仙的耳朵裏。他知曉也並不奇怪,這也就直接叫了出來。

乖寶眼睛一閃,濃密的眼睫毛輕輕的垂下下來,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羞澀靦腆的樣子。實際上,那雙隱藏在濃密眼睫毛覆蓋下青影後的眸子裏,邪光閃爍。

乖寶這個名字,只有爹爹和娘親可以叫,其他人叫的話,乖寶會生氣的哦。

“嗷~”在乖寶肩膀上的綠綠輕叫一聲,似乎是感覺到乖寶的不懷好意。

乖寶撫摸著它的小腦袋,然後再擡頭看著元嬰初期的魔修,表面上全是無邪美好,內心裏不斷的詛咒著發生在他身上的各種悲慘事件。

也由此,這元嬰初期內心感覺到那股心驚肉跳的感覺越來越重,卻怎麽都發現不了到底來自何人何事上。最後也只有一甩袖,帶領著眾魔修離開。

他這群人的離開,唐念念也沒有任何阻止,目光落在城外那群還剩餘的修仙者的身上,慢慢問道:“你們要進城嗎?”

城外的修仙者們卻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就算是面對那些修魔者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這種既憋屈又懼怕的情緒。實在是洪平津剛剛那一番所為,實在是過於刺激人了。

唐念念眨了下眸子,淡定的勸道:“那些魔修沒有走遠,你們要是不進城的話,那就只能一直呆在這裏了。”

眾仙修一聽此話,本就不平靜的心神更是動蕩的厲害。你這到底是勸告呢?還是威脅呢?莫非真當他們聽不出來?

“你等不但與魔修稱兄道弟,還引誘仙裔,將他們變成如今的樣子,莫非不覺得可恥嗎!?”一名手拿拂塵的女子修道激怒喊道,一臉的正義凜然,雙眼發紅,似乎恨不得將唐念念等人碎屍萬段。

這人正是道侶夫君第一個被魔修殺害後,出言要斬除魔修的那個女子。

“這位奶奶,你這是罵乖寶的親親娘親和爹爹嗎?”乖寶仰頭一臉嚴肅的問道。

這女道修看著他這副漂亮的小模樣,不但沒有半點的憐惜,反而將自己夫君死去的痛苦都遷怒在他的身上。心想要是夫君沒有死去的話,那麽不用多久他們也一定能夠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孩子,可是她的夫君死了,她的孩子也沒有了。

“是又如何?像你們等這種將天下蒼生棄之不顧,與魔狼狽為奸的惡人,難道不該罵不成!?”女道修滿臉的激憤。

她旁邊的女子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輕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這女道修卻還是不管不顧,似乎找到了發洩口子,滿口的仁義道德,然後將唐念念一家三口貶低得一文不值。

朱禪看得搖頭,這女人是瘋了,這群仙裔也未免過於大膽,莫非他們以為只要在城外,就可以如此逍遙大膽了?

他這個念頭不過是轉瞬,便見那辱罵正歡的女道修突然一聲驚恐尖銳的叫聲傳出來,眾人驚神的轉頭,便見在女道修的面前虛空站立的男子。一襲單薄的廣袖白衣,黑發如墨傾瀉,玉容絕倫傾世,這時候神情靜謐孤冷。

此人,不是司陵孤鴻是誰?

他是什麽時候出了城的?又是什麽時候就出現在眾修仙者的人群裏,站在這女道修面前的?誰也沒有半點的察覺,也正是因為沒有察覺,才頓時引來這些修仙者心中的一片的動蕩。

“怎麽會!?他怎麽出現的!?”

“沒有發現,完全沒有發現!他們不是不敢出城嗎?怎麽會有這樣的本事!?”

“妖孽!妖孽啊!”

各種驚叫聲響起,無疑的凸顯出來眾修仙者內心的震驚。

他們一直認為唐念念言語上引誘他們入城,正是因為出城來後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就覺得只要在城外就有恃無恐。至於那女道修的辱罵,他們大多都不管不顧,也是因為心中真的有氣,正好可以借這女道修的口來出氣。

何況,要是這女道修的辱罵,真的將唐念念等人給引了出來也好。這樣他們就可以合夥將他們抓住殺害,然後將證據交給仙源第一道修家族——慕容家族,好領得那豐富的報酬。

只是,當司陵孤鴻出現的時候,這無聲無息的手段頓時讓他們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簡單。一時所有修仙者都臉色凝重,然後極為有默契的將司陵孤鴻包圍起來。

“爹爹,不要殺她!”乖寶大聲喊道,聲音著急。

眾仙都不由的看向他,心中暗嘆:這孩子還真的是天真善良啊。

只是乖寶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剛剛浮現腦中的想法,片片碎成粉末。

“爹爹,就這樣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敢罵親親娘親,哼!乖寶要讓她生不如死!”

眾修仙者看著乖寶說出這番話來時,捏著小群頭揮舞的可愛動作,只覺得今日連番要被氣得吐血,只是這口血死死的堵住喉嚨裏,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尤其的難受憋屈。

這個小惡魔,他們一開始被他的表象迷惑,竟然會覺得他天真善良,這到底是多麽錯誤的想法啊!

司陵孤鴻淡淡的掃過城墻上的乖寶一眼,玉白的手掌黑光流轉,屈指便射入女道修的靈海。下一刻,便聽到女道修一聲淒慘的嘶吼震耳欲聾,身體從天空掉落。

“我的修為,我的修為啊啊!——”

城墻上,乖寶手裏一塊圓盤丟出,將那女道修給接著丟入城內,然後白嫩嫩的手指指著她,哼道:“聲音難聽成這個樣子,還敢說話罵人?我詛咒你喉嚨長瘤,一輩子都不能再說話,口有惡臭,張口就遭人厭惡,直到你壽命結束的時候!”

女道修的修為被司陵孤鴻一毀,本來嬌美的容貌頓時失去了靈力的支撐,化為白發蒼蒼,皮膚老皺的老太婆。

這個時候她雙眼猛瞪,整張臉都顯得格外的猙獰,張口就似準備怒罵,可是最後所有的聲音都化為痛苦的咳嗽,在她旁邊的百姓只覺得一股惡心到了幾點的臭味從她咳嗽裏散發出來,心裏頓時產生厭惡情緒的,不由就出聲對她咒罵起來。

這女道修臉上的猙獰頓時化作無盡的恐懼,看著乖寶的目光像是看到什麽絕世的惡魔。

乖寶哼哼兩聲,一轉頭看向獨自一人上了城墻的唐念念,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化為討喜的笑容,“娘親,乖寶給你出氣,你高不高興?”

唐念念對他招招手。

乖寶馬上屁顛屁顛的就跑到她的面前,仰起小臉彎著雙眸期待的看著她。

哪知,唐念念伸手接著他的小臉上捏了一下,軟綿綿的觸感讓唐念念感覺到滿意,一臉淡定的教訓道:“忘記娘說的了?”

乖寶扁了扁嘴巴,病怏怏似的“哦……”了一聲,道:“乖寶記得。”

娘親說了,不準隨便用本源天賦能力,不能對此產生依賴,又要完全運用到自如,做到溶於本身,完全被自己控制,而不是被這份本源天賦控制。

乖寶歪了歪頭,這個話聽起來似乎有矛盾,又好像沒有。他也似懂非懂的,反正娘親是為他好就對了。還有娘親也說了,要好好的鍛煉本身的修為對戰的能力,老是用這個對敵的話,要是對付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或者兩個境界的人就沒有辦法反抗了。

唐念念看著乖寶一臉喪氣的樣子,那樣子像足了霜打了的茄子,實在可愛的惹人好笑,她卻確實勾起了嘴角,手又放在他的腦袋上輕撫,道:“乖寶很孝順,娘很高興。”

一句話,立即讓乖寶生龍活虎起來。

唐念念又拍拍他的腦袋,然後擡頭看向城外的天空。

這時候,城外天空,眾修仙者已經將司陵孤鴻完全圍了起來,只是明明是他們人多,氣勢上卻顯得格外的低弱,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慎重和猶豫,誰也沒有第一個動手。

相較於他們,在中間被他們圍著的司陵孤鴻卻實在顯得過於淡然。

一眼看過去,當真讓人覺得不是他們在圍堵司陵孤鴻,反而似乎是司陵孤鴻在脅迫他們一樣。

司陵孤鴻眸光如清泉月華的清幽,在周圍眾修仙者腰上的乾坤袋流轉而過。念念喜歡他們身上的東西……

眾修仙者身體一緊,很多人都已經不自覺的就將乾坤袋收入袖中,不讓司陵孤鴻的看到。這極北本源地脈裏面的人都是怎麽回事?都是強盜出身的嗎!?

他們又如何能夠明白,強盜出身的沒有,有的只有一個貪得無厭,信奉強者為尊,性子不同旁人的小女子而已。

不遠處的朱禪發現司陵孤鴻的目光,只覺得頭又陣陣的痛起來。這男人為了討妻子的歡心,絕對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一開始是洪平津等人的所為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司陵孤鴻要是這樣做了,那麽當真就是證據確鑿了,何況已經有人用玉簡在記錄著現在發生的事情。除非司陵孤鴻將這些人都給殺了,否則必然引來仙源的討伐。

他雖然想要與唐念念合作,卻並不想唐念念等人與仙源真正的成為死敵。

正當他在想著這些時候,突然感覺到一抹淡淡的目光掃過他。朱禪心一凜,擡頭就看到正是司陵孤鴻的目光剛在他的身上掃過,那一掃可不就是同樣掃過了他的乾坤袋嗎。

朱禪臉色微微一僵,轉頭看向身邊的沈九,發現他的臉色更是僵硬,心下頓時一嘆。

“呵呵。”朱禪幹笑兩聲,清了下嗓子,隨口說了一句話來打破了這片沈靜的氣氛,“風清日朗,已是快接近午時了諸位用過膳了嗎?”

眾修仙者都滿臉的鄙夷的看向他。誰都知曉,修為到了他們這個時候,根本就不用吃飯。

朱禪無賴慣了,對這種視線視若無睹。他所想要的只是打破這充滿敵意的氣氛而已。

哪知。

“餓了。”

一聲女子清妙清脆的嗓音輕輕的響起,裏面透著些許的渴望,像是羽毛輕撫過人的心坎,留絲絲的癢。

所有人都向著生源發出的地方看去。

只見城墻上,唐念念眼裏的冷淡麻木已經散去,化為盈盈波光,向著天空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司陵孤鴻看來。

以她的修為,還能餓了!?

眾修仙者嗤之以鼻,只是別人可不這樣想。

這個話一出來,朱禪那邊頓時松了一口氣,暗叫一聲自己那句脫口而出的話說得好。

下一瞬,司陵孤鴻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唐念念的身後,將她攬入懷裏,低聲道:“回去做膳給你吃。”

“恩。”唐念念點頭,對於城外的那群修仙者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若是拿司陵孤鴻做的膳食和這群修仙者的乾坤袋相比的話,唐念念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這要是被這群修仙者知曉了,不知道到底是會慶幸,還是更加惱怒不堪。

這時,城外天空的修仙者們則全部震驚的呆立。司陵孤鴻來時他們沒有發現,哪裏知曉他離去時他們同樣毫無察覺,如此說來的話,豈不是說司陵孤鴻被他們包圍的時候,想走不過是轉念而已,他們竟然還妄想著能夠將他抓拿?

只怕若是那個時候真的動手的話,惹來的只會是……殺身之禍!?

所有的殘留下來的修仙者都不由的抖了抖身軀,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達心底。對司陵孤鴻產生懼怕,這個人修為到底是什麽樣的境界!?

他們心裏到底是如何的懼怕,又是如何的起伏不定,城墻上已經開始往回走的一家三口可不會去在意,他們這個時候各有所想的只有吃什麽好菜,做什麽好菜,又偷學什麽好菜。

朱禪已經在城外停留了許久,這次再不打算放過機會,這就出聲道:“唐姑娘,請留步。”

唐念念透過司陵孤鴻的肩膀,向他投過去詢問的一眼。

朱禪神情哀怨,說道:“朱某有事與唐姑娘相商,也想入城中來,只是這乾坤袋裏面是朱某多年來全部的家財,唐姑娘要是全部拿走了,朱某也不想活了!”

一旁沈九聽到他這無賴的話語,腳下一個趔趄,猛的轉頭看他,握著劍柄的手一緊,差點直接拔出在他的身上刺下一劍。

唐念念淡淡的詢問道:“要我親手動手殺你嗎?”

朱禪嘴角一抽,懊悔著自己不該妄想她懂得自己話裏背後的意思,和唐念念說話那就得明明白白的將心思給說出來。

“朱某不是這個意思,”朱禪苦笑道:“朱某的意思是,朱某與唐姑娘也算是舊識了,唐姑娘可否給打個折扣,讓朱某上交件不錯的寶物,就讓朱某入城後有個居所?”

這話,果然夠明白了。

唐念念眸光頓時落在他的乾坤袋上,眼底碧光流轉,有股懾人心魄的生靈之氣,然後定定的看著他,道:“我要你袋子裏面的那株九頭銀歳花!”

朱禪面色一變,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縷震驚。

她怎麽可能知道他乾坤袋裏面的東西,她竟然看得見他乾坤袋裏的東西!?這到底是什麽逆天又……下流的本事啊!?

乾坤袋裏面的九頭銀歳花是他偶然遇見,歷盡千辛萬苦才與沈九一起取得。一直以來都是隨身攜帶,為了能夠讓它安然存在乾坤袋裏面,還特意尋找到月塵靈玉做成的匣子裝著,就為了能夠有朝一日以為不時之需,或者尋到煉藥師來為自己煉制珍貴之極的破嬰丹。

沈九面色更加變化的難看,雙眼眸光一凜,看樣子似乎要與唐念念爭鬥一番一樣。

朱禪立即向他投出警告的一眼,讓他就情緒收斂,也在這一瞬感覺到在身上飄忽而過的清寒,心想:剛剛若不是沈九對唐念念產生的敵意與殺意收斂的快,只怕已經被司陵孤鴻奪去了性命了吧。

朱禪臉上平靜的笑,心中其實還在劇烈的跳動著。司陵孤鴻此人最是不廬山不露水,實際上他才是最危險的人。但是他的危險,卻是建立在唐念念的身上。

他明白沈九的怒火為何,只因為為了這株九頭銀歳花,用歷盡千辛萬苦這句話當真不是誇大,何況這也是他們想要登上合體期的證明與希望。

只是沈九還是看不透啊。

無論唐念念這份能夠看穿他人乾坤袋的可怕本事到底從何而來,可她既然願意看他的乾坤袋,就說明她認可了自己剛剛的提議,只用一樣寶物來選取進城,這其實已經是她在念舊識之情了。

何況她本身就是煉藥師,還是一個天賦可怕之極的煉藥師,比起那些已經成名的煉藥師來說,她的天賦更強,前途也更強,性子雖然同樣古怪,但是實際上並非不好相處。

這株九頭銀歳花他們一直隱藏保存著,是破嬰丹最重要也是最珍貴的一株靈藥,只是想要練成破嬰丹,可不單單只要這一株靈藥而已。等他們慢慢聚集其他靈藥的時候,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倒不如將這靈藥給了唐念念,還能與她更加的交好。

只要真的能夠與她交好了,這可比這九頭銀歳花的價值更大上太多!

朱禪腦中不斷的思緒著,雙眼精光連連。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仙源這一代年輕一輩裏面,最是不動聲色,卻最是心思緊密,目光能夠看得久遠,想得齊全,敢賭的人。

“你不願意了?”唐念念淡淡的問話,淡粉的唇瓣微抿。

她一般不會主動去看他人的乾坤袋,沒有想到這一看就看到了一樣不錯的東西。

九頭銀歳花的確珍貴,不過與唐念念如今內界所有的靈藥相比,也只能算是中等的而已。她會想要,不過是因為在朱禪乾坤袋裏面只有這株靈藥不錯,也正好在她的內界裏面沒有,這九頭銀歳花所能煉制的丹藥,也正好可以給現在的自己和身邊的人食用。

只要將它種入內界的藥田裏,就能由一株變成兩株,三株,四株……隨著時間更多。

司陵孤鴻輕撫著她的秀發,眸如幽潭看向朱禪。

乖寶妖異的眸子流光閃閃,笑瞇瞇的盯著朱禪。

朱禪被這一家三口看著,頓覺得一股壓力從頭頂壓下,那是一種心理自給的壓力。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唐念念看上的東西,哪怕她自己不去爭,只怕這父子兩也會給她搶過來。自己這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了啊!

“呵,呵呵。”朱禪連笑幾聲,這就將乾坤袋裏面的月塵靈玉匣拿了出來,笑道:“既然唐姑娘喜歡,朱某又怎麽會拒絕,這九頭銀歳花能夠到唐姑娘手裏,也是眾望所歸了!”

眾望所歸!?

後面一直被被忽略掉的眾修仙者差點破口大罵。這朱禪手中竟然有一株九頭銀歳花,藏得可真夠深的,倘若不是這唐念念說出來,只怕朱禪一直不拿出來,也一直不會被人發現。這時候竟然就便宜到這唐念念的手裏,只為了一個入城!?

朱禪看了沈九一眼,然後總算從城外入了城內。不過幾步之遙,卻讓人覺得似乎從一個天地到了另一個天地。他長長的虛了一口氣,手中月塵靈玉匣一拋,就給了唐念念。

唐念念毫不客氣的收下,想到不久更多的九頭銀歳花,然後能夠煉制出來的丹藥,臉上不由就綻開了笑容。一擡頭,看到朱禪滿臉的肉痛表情,難得的對他露出笑容,淡道:“我可以幫你練一次藥。”

朱禪雙眼猛的一睜,裏面難以自控的露出狂喜。他臉上的肉痛半真半假,為的就是從唐念念那裏得到些什麽,只是沒有想到得到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預算。

能夠得唐念念一次煉藥的承諾,這可比九頭銀歳花珍貴太多太多。

沈九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再想到當初從唐念念手裏買到的丹藥品質,還有唐念念極快增長的修為,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至於城外的其他修真者則是滿臉的嗤笑諷刺。

我可以幫你練一次藥?

她以為自己是什麽藥王、藥聖不成?她練一次藥能比得上仙源那些威名遠播的藥修?

對於朱禪和沈九臉上的狂喜,這群修仙者們更是在心中不斷的嘲諷,是因嫉妒他們曾有九頭銀歳花這樣的珍貴靈藥,也是憤恨他們竟然就這樣將之送給唐念念。

然,等到多年之後,這群修仙者裏面尚存活著的人,再回憶起來這個時候的一幕,還有自己這時候的想法後,唯有捶胸頓足的罵自己癡傻,羨慕朱禪看得長遠的睿智,還有對唐念念的無邊敬仰與感嘆。

唐念念一個親自煉藥的承諾?那是無數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當然,這是後話,此時的他們依舊還在沈溺在自己的情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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