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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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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2)

,心裏卻未必沒有這樣想。咱們又不是沒有木屐。”

皇帝卻低頭看自己肩側一團輕紅淺碧暈開的汁漬,哭笑不得。

竟是被小東西拿來當手帕使了。

偏生他又喜歡她撒嬌的模樣,就是汙了一件龍袍,也心甘情願得很。

“既然如此,今年就放他們一馬?”皇帝湊過去看她手裏的素絹,她筆一丟,絹兒一收,人也轉了過來,只藏在背後不讓他瞧。

“這就要看皇上什麽心思心情了,心情好呢,就開一開指縫,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心情不好呢,就來年加倍去收。”她雙手背後藏著,笑吟吟地與他對視。

皇帝原是要鬧她,後頭聽見那一句“喘息的機會”,不禁頓了手,若有所思。

然而錦繡閨閣裏聊幹巴巴的朝堂事,太沒趣,他就此打住不再問,等明日一早宣大臣們認真探討才是正理。

他驀地上前,一手掐住對方的腰身,一手往後探:“別想轉移朕的註意,給朕看看,畫得是什麽?”

碧桃原是想趁他不註意悄悄踮腳溜了,沒成想他回神得那麽快,幸好她攥的緊,他又沒有使全力,只是和她鬧,一奪之下竟也沒搶過去。

“不給瞧。”她見東西還在手裏,不免得意的沖他吐舌頭。

古往今來的事例告訴我們,自作孽不可活。翻譯成現代話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碧桃自招禍患,死的尤其快。沒一會兒就被抱著扔在榻子上,險些沒把幾上的奏折給撞到茶杯上去。

皇帝知道她皮膚薄嫩,敏感的很,不必挑地方下手,哪裏都能呵到她的癢。

一番動作,直鬧得她靨生紅暈,淚光點點,笑得說不出話兒來,繡鞋早就蹭掉了,她便拿腳丫子去抵開他,一勁兒嬌斥:“離我遠遠的,別過來。”

他把白生生的小腳丫捉在手心裏,手指一屈,又撓了撓。

碧桃笑滾到一邊去,再沒閑暇呵斥他了。

榻腳邊還擺了兩雙木屐,男方女圓,上描著一對兒石榴紅的錦魚,周圍繞著銀泥的祥雲,與大元的品位截然不同,但也新奇。那木屐顏色頗重,皇帝偏眼一掃,不由就想將它套在這雙白嫩的小腳丫上,不知是個什麽情景?

他身體力行的實踐了起來。

碧桃平素就連剪腳趾甲都會常常縮腳,在現代的時候也一直穿不慣人字拖,如今任皇帝魚肉,腳上被套了木屐,當真是不顧了,癢得直甩小腿,也不管踢沒踢到皇帝龍體。

皇帝的胳膊被踢個正著,一陣鈍疼。

“你還使勁了,嗯?”他氣笑了,將小東西的雙腿一縛,大掌在木屐下一托,就是不讓她甩下來。

指縫裏有帛帶蹭著,實在是難受得不行。她用向來撒嬌的手段把腦袋埋進皇帝懷裏,軟軟的縮成一團,忍著笑淚,和他撒嬌:“你拿開嘛。”

被順毛的皇帝也很好說話,又逗了她一會兒,就把手移開了。

但他把茶盞挪離奏折遠一些時,想起只聽到她下榻時木屐發出“噠”的一聲,就沒了動靜,不禁疑惑的轉過頭去。

誰知他家怕癢的姑娘正低頭看腳,白凈的腳趾一蹭一翹的,正自覺有趣的動著,腳趾縫裏陷了紅艷的帛布,更襯得她膚色奶白瑩潤。竟是還沒將木屐脫下來。

“怎麽了?”他好笑得看著她自得其樂,想要將她再扯回懷裏。

“好像也沒那麽癢。”

碧桃得了趣味又動了動,然後來回“哢噠”走了好幾步,越玩越上癮。

行走時發出的聲響就像打了節拍,她回憶起記憶裏的舞步,脫開他伸來的手,手裏絲絹兒一提,又作斜邊掩著,將將露出一雙笑盈盈的烏眸,眨得靈動俏皮。

皇帝的目光自那雙眼落到帕子上。

他剛想趁機把上面的畫看個分明,她卻好像提前知曉,身體後撤,絹兒收了,清脆的木頭叩擊聲響起,她以與他拉開距離,方圓幾尺仿佛都是舞地,腰身一折,便將對方驚艷的目光盡數收獲。

這一曲跳得古味濃濃,仿那漢時戚夫人極得讚譽的翹袖折腰舞。

舞時本應要袖長腰軟,她手裏只一方長絹兒當作水袖後甩,右腳輕點,背身回眸,腰肢款擺,軟似委地的白綾綢緞,說不出的韻味浸透。

再一笑,腰跨側提,腳還未收,拉出一道柔韌彎弓的弧度,絹兒又從烏發飄擦而過,揚在臉側,可見金耀銀紅的鮮亮色澤,更襯得青絲如墨,面白如玉。

而後是大開大合的翹袖、折腰,應著木屐的古意拙風,仿佛斑駁畫壁墻上的古代女子忽而走出,背後是缺了她的畫壁,旁人都還是那冷硬的線條,唯只她輕靈落地,鮮活盈盈。

皇帝像是著了迷,方才被她脫開的手都沒能動過,只是維持著手掌上翻,等她柔白的小手放過來的時候。

快節奏的步姿一頓,而後噠噠敲擊出幾聲節奏,雙腳快速打了一個圈兒,垂手絲絹兒隨身一晃,似是初見世人,嬌羞得背過身來。又如桃枝探墻,手臂分上下往外輕探,如桃花的面容輕輕一顧。

便頓在這猶如枝頭花綻的一刻,粉衣如桃,美人似畫。

寂靜之後,是稱讚和掌聲一同響起。

雖然觀眾只有一個,卻是最重要的那個——皇帝龍心大悅。

把畫壁上的美人攬在懷裏,皇帝說不出的滿足。他早知小東西細腰綿軟,卻不知舞動起來,別有一番銷/魂滋味。

“朕怎麽不知道你還會跳舞,嗯?”

“才與古本學的,我跳得好?”她心安理得的窩著,臉些微後仰,有幾許俏皮的得意。

“甚妙。”

“皇上沒見過裏頭畫的人,那才是好呢。九尺來長的袖子——”她作勢比劃著一甩,“水袖組花,再美不過。就我方才那距離,只輕輕一拋,就能遮了皇上的眼喏。”

她這作勢的一拋,就將手裏絲絹兒蓋到了皇帝臉上。皇帝折收一握,笑著歸到自己手裏,嗓音低沈:“等你學成了,朕等著你來遮朕的眼睛。”

“便就是遮了眼,朕也瞧得見你。”他俯□去,在她耳畔喃喃著情話。

“那我現在就去練。”她羞澀抿了抿嘴,眼裏卻是躍躍欲試。在這兒人都待懶了,難得有這趣事可做,木屐叩地的聲音當真悅耳好聽,她極是喜歡。

只可惜以前不敢多加嘗試,一覺得癢就收了回去,從沒穿過。

“嗯——”皇帝佯作沈吟,半晌才道,“咱們換一個地方練。”

“哪兒?”

她一語話落,才問出口就被他抱著向帳幔垂掛的床邊走去,在哪兒練“舞”,再明白不過。她羞惱的氣了,小拳頭一捏,連砸了他數下。

“昏君。”

這話說得重,偏皇帝不惱,走得步履輕快,笑意儼然地回嘴:“那也是被你迷昏的。”

“呀——”她被壓在軟蓬蓬的被褥裏,身體陷落下去,對方沈穩漸褪,志得意滿的笑容就在眼前晃悠。

“朕知道你想得很,嗯?”

他壓迫□來,手裏一直握著的絲絹在她眼前一晃。低啞一笑:“葫蘆送子。小乖,你想要兒子,和朕說就是了。這些吉祥圖哪兒有朕有用。”

“……”

她現在和他解釋,自己只是因為倭國漫畫行業發達,想起了國內那本領超強,智勇雙全的葫蘆娃,所以才畫了這個——

他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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