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上藥之際，忽聞地面傳來微抖的腳步聲，墨九眸光微寒，不動聲色的將藥瓶收回袖中。

盯著那蹲在母妃遺體前的蕭冷身影，仇宸有一瞬的驚慌錯愕。

“墨九，我以為你走了，到處找都不找到你……你怎麽來這了？”仇宸盯著她背影問。

墨九站起來，轉過身，一步步逼近他，嗜血的殺意下藏著幾分猶豫，她拳頭緊握，體內的玄氣已波動流竄匯聚於掌心，隨時準備給眼前這個畜生一擊。

殺，還是不殺？元王妃那日的懇求言猶在耳，乞求她做他的朋友，包容他，陪伴他？真是可笑，這樣草菅人命的畜生留下來只會貽害整個漠北吧。

念及此，墨九眼中殺念決絕，手掌翻起輕勾，湧動出怖人的藍色玄氣。

“夠了！”知道她動了殺意，仇宸趕緊開口，“你看過她，也看過了姬黎花和巫伽凡的下場對吧，我不懂你為什麽反對，是可憐他們那種該死的人，還是憎惡我的殘忍手段？！如果不是我那麽做，那塊碎片怎麽能這麽快得到手？”

比起死後的影響來，他更心痛眼前人的恨意，他又錯了，所做的一切非但沒有討好到她，還讓她更加厭惡自己起來。那種憤恨的目光淩遲著他的每一條神經，讓他痛不欲生！為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

墨九手掌緩緩收回玄氣，走近他，聲音透著無限的鄙視，“別把你惡心的手段歸結到幫我拿玉石碎片上，真想吐。我有幾十種方法拿到碎片，而你，純粹只是為了滿足你變態的報覆，兩者沒有關系。”

“呵呵，變態的報覆？”仇宸聳了聳肩，她果然還是怪自己的，“你同情巫伽凡了，覺得姬黎花可憐了？可你都不知道他們小時候怎麽對我的，你參與過我的過去嗎，你了解嗎，你憑什麽看到他們現在的可憐就給我定下一個變態的罪名？如果過去的虐待可以和今日的平和抵消，墨九，你為什麽要殺了獨孤皇後一家？你的殘忍比我少不了多少！”

良久，墨九動了動嘴唇，“我和你不一樣。”

“哈哈，不一樣？就因為你只是挑斷他們的手腳筋把他們殺死，而我卻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嗎？”仇宸盯著她冷笑，“那是因為獨孤皇後以前是這樣對待墨南淵，你才這樣報覆！和你一樣，他們小時候對我更惡毒千百倍！而我，只是讓他們幾個時辰就痛快的死了，你還怪我？我們是同類，你有什麽資格怪我？”

想起自己對明曦的懲罰，和仇宸對姬黎花的懲罰有什麽區別呢？她有些頭疼，她以前真的壞到慘絕人寰的地步了嗎。

想起和姬黎花從漠北到漠城的點點滴滴，墨九搖了搖頭，“小公主沒那麽可惡，她沒有真正做過害人的事情，她只是被寵壞了，她，不該受到那樣的對待……”至今想起那幅野獸畫面仍然膽戰心驚，而且從她進宮來，姬黎花跟仇宸根本沒有過交際，何來這麽大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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