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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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下午四點, 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
許時俊毅然拒絕了陳梨請他吃飯的好意，選了一家挺有情調的奶茶店。
此時店裏大半是膩膩歪歪的情侶，喬晨東撇了撇嘴：“嘖, 大冬天的怎麽四處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還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陸然拿勺子挖著蛋糕吃，一邊發信息一邊說：“你還真沒點自覺，渾身都散發著亮瞎眼的光, 小心一會兒許哥不高興把我們攆出去。”
陳梨只當聽不懂，小勺子特地繞開頂端的那顆草莓，好好的蛋糕被她挖得坑坑窪窪。
“你在刨洞嗎？”
許時俊側過身來, 清冽的香味混著奶油味鉆入鼻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垂, 聲音清潤好聽。
陳梨身體微僵, 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側了側身體。
許時俊唇角勾起弧度, 毫不在意被喜歡的人嫌棄，趁她不註意拿起勺子將草莓挖起送入自己口中, 成功看到陳梨因為蛋糕禿頂而氣憤的模樣。
“原來你喜歡草莓啊，別生氣, 晚點賠你好不好？”
店裏此時切換了歌曲，是樂壇新人李鶴作曲填詞演唱的新歌《心動》，憑借溫柔動聽的嗓音將這首情歌所要表達的意外、慌張、茫然到最後的坦然接受表達得淋漓盡致, 一周的時間擠上新歌top1，又因為俊美的外形及那雙漂亮會說話似的眼成功吸了一波粉。
陳梨已經和陳妍一起聽過了，還以為李鶴要很久才能進入大眾視線, 沒想到會這麽快。
只是這首歌在這個時候帶著一種莫名的暧昧，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許時俊的用心她怎麽會不明白，餓了一中午肚子不去吃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反而來這種地方還真有心了。
她並不是甜食愛好者，也許是上輩子的日子過得太苦所以她對這些東西的接受度變高很多。
人的生活如果太淒慘, 不要沈浸其中，而是要給自己增加甜度，努力自救。
許時俊見她不高興，將自己的那份推過來：“想要什麽只管挑。”說著看了眼旁邊互相餵食的情侶，剛張開嘴……
“挑什麽挑，許哥親自餵啊，陳同學別害羞啊。”
陸然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喬晨東趕緊捂著嘴抱歉地笑了笑。
這一陣的功夫，陳梨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特別的時間，許時俊如此為她創造快樂的記憶，就算硬如磐石的心也沒辦法不動搖。
物以稀為貴，正因為不曾擁有才會覺得彌足珍貴。
所以許時俊趁機刷好感也不是那麽的過分。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浪漫與小清新，就著好喝的奶茶好吃的蛋糕為一個下午時段劃上句號，是陳梨從來沒有想過的。
許時俊最後想再給她叫一份甜點來補償，陳梨笑著拒絕了，有些東西的存在只適合恰到好處，得到太多就少了新鮮感，最後不願再多看一眼。
陳梨還是希望能多保持一點神秘感。
他們在裏面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大多時間是許時俊他們再聊，陳梨安靜地聽。
雪一直悠悠揚揚地下，沒有消停的打算，來往的車輛使得剛落地的雪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的美貌就成為臟黑的水珠粘在車輪上飛濺。
“謝謝你們，我今天很開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陳梨轉身要走，手被一道滾燙有力的力量給拉住，錯愕地看過去，許時俊好看的眉眼低垂，笑容裏帶著幾分無奈：“急什麽？真正的生日聚會才剛開始，我在明蘭訂了包間，顧鳴他們已經過去了。”
許時俊以為她是擔心門禁，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放心，一定會讓你按時回去，一年難得一次的生日。”
陳梨本能地問他：“你為什麽對我的生日這麽上心？”
許時俊擡起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眼睛看向別處：“哪兒有什麽為什麽，我樂意，行不行？你高興我也跟著高興。”
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的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因為一邊還有人看熱鬧，沒給陳梨拒絕的機會，拉著她的那只手緊了緊，帶著她快步離開。
風雪席卷人間，便是不大的雪末拍打在臉上也有些疼，撲面而來的寒冷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不清路的陳梨只能跟著他走，很快他停下腳步，懊惱地轉過身將她的羽絨服的帽子戴起來，又將脖子上圍巾解下來將她圍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睛，笑著說：“這樣暖和多了。”
他又要抓陳梨的手被陳梨躲過去，警告道：“趁機占便宜可不是好習慣，說不定會挨揍。”
許時俊撇了撇嘴，失落地走在前面帶路。
陳梨垂著頭踩在薄薄的白色雪上，腳下傳來輕的幾乎聽不到的咯吱聲，身後那兩人的吐槽聲傳入耳中，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嘴角微微上揚。
“看我們許哥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可真是太難得了，我以前以為他會是個游戲花叢的花花大少，以獵艷美色瀟灑人生，沒想到看走眼了，這分明是個妻管奴。”
陸然扯了扯嘴角，看著一前一後的兩道人影心裏卻不以為然。
哪個人的初戀不是抱著飛蛾撲火的決心去的？以為自己能和整個世界抗衡，到最後還不是認清現實？他的那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學生時代哪個不是和戀人愛的死去活來？結果呢？走入社會後自發的和過去劃清界限，聽從家族安排和沒有愛情基礎的人結婚。
以家庭為重才是他們應該遵守的本分，許時俊又是家裏唯一的希望，婚姻大事輪不到他做主，萬一也只是玩一玩呢？
陳梨是個幸運的女孩，她很理智，知道自己要什麽，不會傻傻地栽入這場迷霧中。
停車場就在附近，為了不打擾兩人的獨處，他們走的很慢，確定自己的話不會被前面的人聽到，陸然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陳梨不會陪他玩的，許哥單相思自己騙自己而已。”
喬晨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胡說什麽？想巴結招惹許時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到了嘴邊的肉我就不信她不饞。你話別說的太滿，當心閃了嘴。”
陸然好笑：“你當人家陳梨白長了一顆學霸腦子？她比誰都清楚出生不好，做嫁入豪門的美夢不如好好學習將來找份好工作。”
雪鉆進領口冰得喬晨東打了個冷顫，說什麽都不信：“你自己不也才剛結束單身，別給自己貼感情大師的標簽行嗎？說的你有多懂一樣，要是沒意思能讓許哥牽手？”
陸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換成你，一個跑前跑後為了你生日這麽上心的人你不感動？拉下手又不能說明什麽，掉不了肉又不會讓對方寒心。什麽年代了，你別揣著親個嘴就能懷孕的老調調行不行？打個賭？我敢保證結束的時候陳梨還會拒絕許哥。”
喬晨東沒好氣地說：“賭就賭，我就不信許哥的魅力折服不了一個小丫頭。你輸了給我當一個月的跟班，隨傳隨到，我輸了，隨你怎麽辦。”
“行。”
許時俊只顧埋頭往前沖，等找到車才發現忘了找陸然拿車鑰匙，兩個人只能站在旁邊等。
今天真是把他一輩子的醜都出夠了，也不知道陳梨心裏到底是怎麽看他的，有點緊張也有點忐忑，看到慢慢晃過來的兩個人，不滿地嚷嚷：“能不能快些，凍死人了。”
陸然開車，喬晨東自發地坐在前面，把後座寬敞的空間讓給兩個主角。
後面兩個人不說話，陸然主動承擔起活絡氣氛的大任，聊的話題與學習無關，大多是吃喝玩樂，一直扯到寒假安排：“陳梨，放寒假打算做什麽？我們兄弟幾個也有陣子沒一起出去玩了，去滑雪怎麽樣？”
陳梨想也沒想以自己也沒想好為由將問題拋開。
“不會還要給顧鳴那小子補課吧？錢是賺不完的，怎麽也要給自己放松的機會。”
陳梨笑了笑沒說話。
陸然見陳梨是真的沒興趣也不強拉著她商量，反正到時候有人更急。
車子在一家氣派的酒店停下，雖然提前預想到許時俊選的地方肯定是揮金如土類型的，真看到了還是一陣肉疼，完全是她承受不起的。
雖然體驗到了過生日的快樂，這份人情卻不好還。
人生最玄妙的事無非是這座城市明明這麽大卻還是能夠狹路相逢。
許時俊是偶然還是故意的，陳梨並不感興趣。
白茹將朱一一攬在懷裏笑著和旁邊的朱世華說著什麽，朱世華親昵地點了下朱一一的鼻頭，一家三口站在門口像等什麽人。
許時俊看了眼身邊的女孩沒有急著下車，瞇著眼看著這一幕。
喬晨東再傻也感覺了此時氛圍的不同尋常，想說的話還是咽進肚子裏。
直到旁邊停了一輛車，同樣是一家三口，走到酒店門口和朱家人寒暄，許時俊這才開口說：“進去吧，免得顧鳴那小子打電話催。”
許、陸、喬家的寶貝疙瘩，但凡努力往那個圈子擠的沒人不知道，任是誰見了都要打聲招呼。
走到酒店門口那兩家人還堵在門口說話，喬晨東嘴甜嗓門大：“麻煩照顧下後面來的客人，站在大門口聊什麽天？”
喬晨東挑事的口吻讓談笑正歡的人全都看過來，看清來人趕緊將怒氣壓下換了一副慈祥溫和的嘴臉。
這些少爺們從出生就被捧在掌心裏疼著，久而久之眼裏很少能容下什麽人，哪怕對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也沒不怎麽客氣。
“難得遇到，不如一起吃吧，一一過生日，你們都是一個學校吧？我這就讓服務員換個大點的包廂。”
陳梨站在最後，三個大高個男生將她擋住了，所以沒人看到她，也讓她看清楚了朱一一眼裏的欣喜，還有朱世華白茹的激動。
“是啊，一起吃吧，人多熱鬧。”
陳梨無所謂地站在那裏，突然她被人給拉到前面，許時俊好聽的聲音裏透著冷意：“不用了，我們這邊還有個朋友要過生日，不打擾你們了。”
許時俊在後面推著她往裏面走，離開風口上親自幫她把圍巾解下來，脫下帽子，笑著沖她眨眨眼。
此刻完全不用懷疑，他就是故意的，而這個角度更方便外面的人看清楚她的相貌。
陳梨轉頭看過去正好和朱世華白茹的視線相碰，微微勾起唇角，不得不說看到他們眼底的不可置信和意外心裏還是很痛快，尤其是朱一一嫉恨的目光。
許時俊虛攬著她的肩膀往前走：“好了，我們快點去吃飯，我快要餓死了。”
陳梨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打算把她親奶奶也給叫來，來個現場認親估計更刺激。”
許時俊趁機摸了摸她的頭發，認真地思考一陣，才說：“好想法，早知道應該提前和你商量一下，我擅自主張，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如果你難過我們換地方。”
陳梨搖頭：“無關緊要的人，我怎麽會難過，能看到他們那副醜樣子我很痛快，謝謝你。”
而那邊的常父撇著嘴邊走邊說：“家世再好有什麽用，一點禮貌教養都沒有，以後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朱一一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那抹厭惡和嘲諷，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而已，像許家那樣的一輩子不幹活照樣有著碾壓他們的財產，更可恨的是陳梨怎麽會和許時俊他們在一起？
一直沈默不言的常臨突然說了一句：“那個女孩長得和白姨很像，要是不知道底細估計會以為你們兩才是母女倆。”
常臨的話成功讓朱家兩口子變了臉色，雖然嘴裏說著開玩笑，心裏全都在打鼓，她怎麽會和那些大少爺關系那麽好？那三個人裏隨便抓住哪個一輩子都是吃香喝辣的，就是抖點碎渣下來也夠他們吃飽了。
朱世華想到之前演講競賽這些人給陳梨加油打氣只當成是閑暇時的消遣，現在看來是真對陳梨上心了，養了一一這麽多年，和許時俊他們一個班這麽久連朋友都算不上，更別說主動慶生。再看陳梨，比起剛來的時候胖了點，也變得更漂亮了，勾勾指頭就有這麽多人上鉤，早知道……
朱世華和常總聊最近的新聞，女人們聊衣服鞋子包包，朱一一忍不住往那幾個人消失的方向看。
這一走神差點撞到前面的推車上，常臨禮貌拉了她一下，皺眉道：“小心前面。”
入眼的是一個草莓大蛋糕，奶油香味撲鼻而來，待看清蛋糕上面的字時朱一一終於拉下臉，恨得咬緊牙。
陳梨怎麽配？
拐向他們定好的包間，兩個沒看到人的女服務員在一起說八卦：“現在的小男生好會玩浪漫，聽說女孩子愛吃草莓特地讓江城有名的師傅趕制的，實在太寵了。”
“好像還沒追到手，說一輩子太假了，和這種男孩談一次戀愛也挺值。”
“誰說不是，XXX的初戀也夠吹一輩子了。”
“你怎麽知道的？”
“剛那包間裏的其他人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朱一一第一次對生日失去了期待，她羨慕嫉妒到恨不得沖過去親眼看看許時俊到底是怎麽對陳梨好的。
越想越躁，她在白茹耳邊說自己去洗手間然後出去了。
她徑直往自己最好奇的地方去，站在外面依然能聽到包間裏有多熱鬧，全是男孩子的聲音，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許時俊的聲音：“今天吃了你的一顆草莓你還沖我擺臉色，現在全還上了，笑一笑？”
緊接著響起來的是眾人的起哄聲，還有人嚷嚷：“誒呦，牙酸了，許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哄老婆。”
朱一一沒聽到答案，她在服務員疑惑的目光下推開門進去，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伸長胳膊搭在陳梨的椅子上，側著頭和陳梨說話，燈光下的俊美側臉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速之客的闖入讓熱鬧的氛圍安靜下來，那麽多雙眼睛看過來，一副不歡迎外人的表情。
陳梨含著輕蔑嘲諷的註視讓朱一一狼狽又難堪，她還是強扯出一抹笑：“陳梨同學和我同一天過生日，所以過來和你說聲生日快樂，順便討塊蛋糕吃。”
許時俊嘖了一聲，煩躁地咬了下唇，在心裏暗惱這人真是陰魂不散。
陳梨和朱一一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怎麽會不知道她肚子裏的那點彎彎繞繞，這是得多喜歡自己身邊這個人，連這種借口都找得出來。
陳梨的接招方式超出了朱一一的預期。
陳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沒有顧及面子，不鹹不淡地說：“我不會感謝你，蛋糕也不會分你。”
包間裏的光太亮了，亮到朱一一的每一絲感情變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先是不可置信，再是受了委屈的淚眼朦朧，偏偏還要強忍著笑得無辜可憐，委屈巴巴地說：“我只是單純的想來祝福你生日快樂，你怎麽這樣對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許時俊輕哼一聲：“不要裝樣子了，這裏沒人吃你那一套。我的記憶還不錯，沒忘了那次親眼看到你惡意推人，要不是我接住她，這麽一張漂亮的臉說不定就毀容了。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我不想說太難聽的。你再怎麽演也演不了大美人，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洗洗你的心。服務員，讓人出去，別什麽莫名其妙的人都往裏面放。”
朱一一落了這麽大個沒體面，又羞又憤，手碰到門把的時候聽到一句：“我尊重女孩子暗戀喜歡一個人的自由，但是我看不懂一些人的迷之自信，怎麽能這麽篤定許哥會喜歡上她們，不看外表看靈魂，好，心臟成那樣，靠表演耍手段來博勝算？腦子壞掉了吧？”
朱一一終於忍不住哭起來，用力打開門快步跑出去了。
許時俊看著陳梨將這一幕拍下來給一個人發過去，皺了皺眉問道：“是她奶奶？能收到嗎？一把年紀玩得了這個？”
陳梨笑著說：“別小看了一個奶奶對親孫子的疼愛程度，那是真的連命都可以拼掉的。”
說話間已經開始上菜了，許時俊自發打住了這個話題，他點的都是招牌菜，催著陳梨嘗嘗味道，而他自己是真的餓了，捧著一碗白米飯填肚子。
陳梨用公筷給他夾菜，笑著說：“多吃菜，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謝謝，我很開心。”
許時俊低低應了一聲，頭埋得更低了，發紅的耳廓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難得那幫愛鬧事的人沒有拆穿他，只是相互使了幾個眼色，在心裏笑作了一團，原來許哥這麽容易害羞，喜歡的人夾兩筷子菜都能樂成這樣，要是給人親一下，那這張臉是不是得紅一天？
陳梨自動忽視了那些別有深意的目光，她中午和陳妍吃了不少，下午又喝了奶茶吃了一塊蛋糕，現在面對一桌子珍饈美味也沒什麽胃口，她吃得慢，也不怎麽夾菜，在許時俊看來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放不開。
陳梨低頭吃魚，突然碗裏的菜飛速的堆高，這人給她夾的都是她剛才動過筷子的，還出聲安慰她：“別不好意思，今天來的都是和我玩的最好的兄弟，遇到什麽麻煩找他們去辦就行。”
喬晨東率先拍著胸脯說：“別的不敢說，跑腿辦事我不在話下，我們加個聯系方式？保證隨叫隨到。陳梨同學成績這麽厲害，以後多一起出來玩啊，讓我們這些學渣也順便學點經驗。”
顧鳴當下不滿意道：“不行，我師父只教我，許哥還是我發善心把用不了的時間挪給他的。師父，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快打開看看。”
陳梨接過來，笑著打開竟然是一支筆，一看就很貴，她真是哭笑不得，尤其在聽到其他人也都準備了禮物時更是吐血，有錢人能不能不要送這麽一堆名牌啊，她怎麽還的起啊。
顧鳴才不在乎別人送什麽，笑著說：“師父以後拿我送的筆考試肯定題題對，門門滿分。”
陳梨現在越來越覺得顧鳴可愛，天天聽他喊師父，關系確實親近了很多，笑著點頭：“嗯，我會好好用的，不過你考個好成績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禮物。今天放過你，明天把練習冊上剩下的題給做完，到時候我要檢查。”
顧鳴乖巧地答應。
旁邊坐著的許時俊聞言挑了挑眉，擱下筷子，側著頭笑得認真：“我呢？陳老師有沒有什麽是要叮囑我的？不能厚此薄彼啊。”
陳梨被他給氣笑了，這人真是……
“年紀不小了，凡事要靠自覺。”
顧鳴得意地笑，學著陳梨的口氣說：“聽到了嗎？凡事要靠自覺，不要妄圖分走我師父對我的寵愛。”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陳梨真的想回去了，奈何架不住幾個大男生的死纏爛打，硬是被拉到了樓上的KTV。
大概也是因為顧慮她這個新人的原因，這些人只是坐在一起聊天，聊的無非是女孩子和游戲。
顧鳴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而是坐在那裏點歌，一個人唱的很開心。
陳梨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也再次證明他們不是一路人。
陳梨站起身走到顧鳴身邊坐下來，認真地聽他唱歌，唱得投入的男孩子察覺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她笑得眉宇飛揚，興奮地問：“我唱的怎麽樣？”
“很好聽，喜歡唱歌？”
顧鳴得意地點頭：“我以後想走演藝圈的路子，不想和我爸媽一樣整天對著文件，一堆沒完沒了的應酬，前幾年還能看到他們抽時間去做喜歡的事，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我不想那麽累，等我高中畢業我就去參加那些海選活動，憑我這張帥臉肯定能拿個冠軍。”
陳梨不好對他的未來指手畫腳，所以只是笑著聽，可惜上輩子她不認識顧鳴，不然也能知道他最後走了那條路。也許得償所願，也許……
“你呢？未來想做什麽？”
陳梨對自己的人生確實沒有太過具體的規劃，眼下只想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畢業了找份工作平平穩穩地過完一輩子。其實也想過做個女強人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生活到底不是靠憑空想象的，已經活過一世，這一次她不會背棄初衷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許時俊聽那些老掉牙的話題聽的不耐煩，轉頭想和陳梨說說話好能拉近彼此的關系，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顧鳴那裏了，兩人頭靠的很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悄悄話說的那麽開心。
悶悶地走過去，正好聽到她說：“我沒什麽大志向，畢業了找份穩定的好工作，能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就好。你這個未來的大明星要加油啊，好讓我以後也能沾光，說你們喜歡的大明星的家庭作業就是我輔導的，說不定我還能賺點外快。”
顧鳴對陳梨這麽平淡的理想很看不上眼：“你長得漂亮學習又好，為什麽不做點驚心動魄的，當個平凡人，太屈才了。放心，徒弟我很有良心，等我將來真的成了當紅辣子雞，我幫你成立個培訓班，親自給你宣傳好不好？”
陳梨被顧鳴一本正經的話給逗笑了，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不管外表怎麽冷酷成熟那都只是偽裝，只有讀懂心才能真正的明白眼前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顧鳴想了想說：“我覺得許哥挺好的，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是那種玩玩就算的人，他挺喜歡你的。”
陳梨挑眉歪著頭看向他：“你這樣可不行，被人買通了對我用洗腦大法？那你可以死心了，我沒這個心思。什麽年紀做什麽事，不該想的事情不要想。什麽青春期的愛情最純最美，也就拿來哄哄你們這些愛做夢的傻孩子，愛情美了，學習沒了，直接導致之後的整個人生都開始崩壞……”
顧鳴不滿地瞪她：“你理智的也太可怕了，怎麽跟個老古董似的？沒聽過好的愛情是前進奮發的動力嗎？”
陳梨戳了下他的頭：“沒聽過，咱們提前說好，我帶你的這段時間裏你給我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想談戀愛還是幹什麽你別影響我，我需要的是成績不是你的光輝情史。”
許時俊在後面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顆冰冷的石頭，不管他怎麽也捂不熱的，準確來說是時機不對。他的那點心思如果在任其放縱下去，遲早會成為他前進的攔路石，也會給陳梨帶來困擾。
許時俊在後面笑了笑，得，到頭來成了自我說服，不用陳梨再費力氣拒絕，他自己已經懂得克制。
陸然看他失落地回來：“怎麽不去唱歌？無精打采和霜打的茄子一樣，又被拒絕了？”
許時俊笑罵了一句：“滾，自己想明白了，不是時機而已。以後吃喝玩樂就不要叫我了，突然良心發現應該好好學習，落後就徹底沒機會了。”
陸然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瘋了吧？算了，學習是好事，我就不給你潑冷水了，張阿姨在學校也挺不容易的，每天忍受著自己兒子帶來的沈痛一擊。家裏明明那麽多學霸，怎麽就你單純是個學渣呢？”
陸然十指交握，眼睛落在陳梨身上沒舍得挪開，嘆了口氣說：“你說她怎麽做到的？那麽多人欺負她，三番兩次，換做別人面對譚靜那樣的人早沒辦法了，她倒是鬥志昂揚，一直那麽精神有力。”
許時俊像是自己愛誇一樣，十分得意地說：“不懂了吧，她和你不一樣沒有後路可以退。不管那些人對她充滿多少惡意，她只能往前，不然就要回老家。不敢想象她以前是吃了多少苦頭才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很喜歡，我們是同類人。”
陸然咧嘴笑起來：“那你更應該早點放棄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忘了嗎？我看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聽任何人的擺布，平心而論你的脾氣也臭到沒邊了，誰知道你能忍多久，可別到最後鬧的不好看。”
許時俊抿嘴笑：“不會的，你不懂。”
她是光，被黑暗吞噬的他只能追著光跑，無需有別的心思，只要跟在她身後就好，哪怕盡頭是萬丈懸崖。而她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自找死路？
所以對他來說永遠都不會虧。
許時俊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無奈地說：“已經這麽晚了嗎？我送她回去。給司機打電話來接吧，外面下雪。”
許時俊提前給劉叔發了信息，這會兒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他重新走到陳梨身邊說了幾句話，陳梨站起來穿上外套背起書包和在座的人道別。
許時俊看她發自內心笑得開懷，這是得多不樂意待在這裏？簡直像個被迫念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聽家長來接高興的手舞足蹈，好像要甩開籠子沖向自由。
在裏面度過了幾個小時，出了酒店才發現雪下大了，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白雪，走在上面能聽到清晰的聲響。
上一世的這一天她站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白色光芒落眼淚，那天朱一一讓她幫忙把作業本送到書房去，只是在她要伸手去拿的時候，朱一一拿起手邊的杯子往作業本上倒上水，很快字跡暈染的一塌糊塗。
陳梨還沒回過神來，朱一一居然哭起來，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朱世華他們聽到，兩人出來看到濕透了的作業本，完全不聽陳梨的解釋，直接數落她。
那些話竟是比這天的寒風還要冷。
“你這孩子怎麽心眼這麽小，難聽點就是心眼毒，為什麽要毀了一一的作業？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要是還敢做這種手腳不幹凈的事情，我這兒不留你。”
陳梨笑著搖頭，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來？
許時俊看她一陣皺眉一陣笑：“怎麽了？”
“沒事，想起些事情，對了，你朋友們送我的生日禮物都太貴重了，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還得起，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和我說，也算是還了人情。”
許時俊好笑地勾了勾唇：“你只要想好怎麽還我的人情，他們那裏有我還，這筆買賣劃算吧？省了你的很多麻煩。”
陳梨怎麽都沒有想到她會在這種下雪的夜裏看到陳奶奶焦急地站在外面朝裏面張望，保安不相信他的話，一個勁地將她往外面攆，又不敢做的太狠，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萬一要是又個磕碰訛上也不好。
許時俊也看到了，不屑地哼了一聲：“還真有心，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竟然找到這裏來。”
雪花紛紛揚揚，陳梨看了眼深邃如深淵的夜空，呼出的氣變成濃濃的白霧，笑著說：“你讓她過來吧，正好朱家人也在，把話給說清楚。”
陳梨看著陳奶奶急切又顫巍巍地拄著拐杖走進來，一眼看到陳梨和見了仇人一樣，舉起拐杖就沖著她砸過來：“你這個壞了心的惡毒鬼，欺負人，我讓你欺負人，我今天好好收拾你一頓，看你還敢不敢。”
許時俊看這老婆子不問青紅皂白的直接上手打人，再看陳梨躲都不躲，顯然已經習慣了，又氣又心疼，抓住那涼得刺骨的拐杖然後甩開，陳奶奶一個踉蹌差點衰地上，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壞了良心了，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你在外面鬼混，還讓人打我。”
陳梨冷眼看著這個讓人作嘔的人在這裏演戲，他們一家子都是實力派演員，沒有人給他們頒個獎實在是太可惜了。
“朱一一下賤要來惹我，我和你說過，她敢來找我的不痛快我就不讓她好過。你可真心疼你的親孫子，人來了，快去問問有沒有被傷到喘不過氣來。不去？我幫你去問？”
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已經吸引很多人看過來，朱一一自然也看到了坐在地上撒潑的陳奶奶，心裏一慌面上強裝鎮定，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還沖著白茹說：“怎麽回事啊？陳梨是在欺負老人嗎？這樣不好吧？”
陳奶奶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想往前走，再看到朱一一往後退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時停下來，失落下再次拿起拐杖往陳梨身上打：“我打死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大晚上的跟一幫男孩子鬼混。”
這一次陳梨沒讓拐杖的敲打落在身上，而是擡手抓著，眼睛看向跟著看熱鬧的一家三口：“我本來想遵守約定，我們這輩子互不打擾，各過各的。可架不住你們人賤，手總是想往我這裏伸。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的親女兒被人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朱一一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奶奶，擔心你被我欺負了，大老遠的跑過來要為你出口氣，真是太疼孫女了我好感動啊。”
朱世華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鐵青，常總皺著眉頭不快地問：“怎麽回事？”
今天他們來參加朱一一的生日聚會其實是定下來讓兩家的孩子先相處一段時間，誰知道剛下樓就碰到這麽一出。
常臨嫌惡地開口：“那是誰？在這種地方打人，真沒素質，下那種狠手感情不是她的親孫女？”
常臨突然將目光轉向朱一一認真的打量，看出幾分門道，絲毫不給面子直接說道：“我不會和她試試看，我之前就奇怪那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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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 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
許時俊毅然拒絕了陳梨請他吃飯的好意，選了一家挺有情調的奶茶店。
此時店裏大半是膩膩歪歪的情侶，喬晨東撇了撇嘴：“嘖, 大冬天的怎麽四處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還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陸然拿勺子挖著蛋糕吃，一邊發信息一邊說：“你還真沒點自覺，渾身都散發著亮瞎眼的光, 小心一會兒許哥不高興把我們攆出去。”
陳梨只當聽不懂，小勺子特地繞開頂端的那顆草莓，好好的蛋糕被她挖得坑坑窪窪。
“你在刨洞嗎？”
許時俊側過身來, 清冽的香味混著奶油味鉆入鼻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垂, 聲音清潤好聽。
陳梨身體微僵, 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側了側身體。
許時俊唇角勾起弧度, 毫不在意被喜歡的人嫌棄，趁她不註意拿起勺子將草莓挖起送入自己口中, 成功看到陳梨因為蛋糕禿頂而氣憤的模樣。
“原來你喜歡草莓啊，別生氣, 晚點賠你好不好？”
店裏此時切換了歌曲，是樂壇新人李鶴作曲填詞演唱的新歌《心動》，憑借溫柔動聽的嗓音將這首情歌所要表達的意外、慌張、茫然到最後的坦然接受表達得淋漓盡致, 一周的時間擠上新歌top1，又因為俊美的外形及那雙漂亮會說話似的眼成功吸了一波粉。
陳梨已經和陳妍一起聽過了，還以為李鶴要很久才能進入大眾視線, 沒想到會這麽快。
只是這首歌在這個時候帶著一種莫名的暧昧，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許時俊的用心她怎麽會不明白，餓了一中午肚子不去吃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反而來這種地方還真有心了。
她並不是甜食愛好者，也許是上輩子的日子過得太苦所以她對這些東西的接受度變高很多。
人的生活如果太淒慘, 不要沈浸其中，而是要給自己增加甜度，努力自救。
許時俊見她不高興，將自己的那份推過來：“想要什麽只管挑。”說著看了眼旁邊互相餵食的情侶，剛張開嘴……
“挑什麽挑，許哥親自餵啊，陳同學別害羞啊。”
陸然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喬晨東趕緊捂著嘴抱歉地笑了笑。
這一陣的功夫，陳梨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特別的時間，許時俊如此為她創造快樂的記憶，就算硬如磐石的心也沒辦法不動搖。
物以稀為貴，正因為不曾擁有才會覺得彌足珍貴。
所以許時俊趁機刷好感也不是那麽的過分。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浪漫與小清新，就著好喝的奶茶好吃的蛋糕為一個下午時段劃上句號，是陳梨從來沒有想過的。
許時俊最後想再給她叫一份甜點來補償，陳梨笑著拒絕了，有些東西的存在只適合恰到好處，得到太多就少了新鮮感，最後不願再多看一眼。
陳梨還是希望能多保持一點神秘感。
他們在裏面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大多時間是許時俊他們再聊，陳梨安靜地聽。
雪一直悠悠揚揚地下，沒有消停的打算，來往的車輛使得剛落地的雪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的美貌就成為臟黑的水珠粘在車輪上飛濺。
“謝謝你們，我今天很開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陳梨轉身要走，手被一道滾燙有力的力量給拉住，錯愕地看過去，許時俊好看的眉眼低垂，笑容裏帶著幾分無奈：“急什麽？真正的生日聚會才剛開始，我在明蘭訂了包間，顧鳴他們已經過去了。”
許時俊以為她是擔心門禁，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放心，一定會讓你按時回去，一年難得一次的生日。”
陳梨本能地問他：“你為什麽對我的生日這麽上心？”
許時俊擡起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眼睛看向別處：“哪兒有什麽為什麽，我樂意，行不行？你高興我也跟著高興。”
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的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因為一邊還有人看熱鬧，沒給陳梨拒絕的機會，拉著她的那只手緊了緊，帶著她快步離開。
風雪席卷人間，便是不大的雪末拍打在臉上也有些疼，撲面而來的寒冷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不清路的陳梨只能跟著他走，很快他停下腳步，懊惱地轉過身將她的羽絨服的帽子戴起來，又將脖子上圍巾解下來將她圍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睛，笑著說：“這樣暖和多了。”
他又要抓陳梨的手被陳梨躲過去，警告道：“趁機占便宜可不是好習慣，說不定會挨揍。”
許時俊撇了撇嘴，失落地走在前面帶路。
陳梨垂著頭踩在薄薄的白色雪上，腳下傳來輕的幾乎聽不到的咯吱聲，身後那兩人的吐槽聲傳入耳中，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嘴角微微上揚。
“看我們許哥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可真是太難得了，我以前以為他會是個游戲花叢的花花大少，以獵艷美色瀟灑人生，沒想到看走眼了，這分明是個妻管奴。”
陸然扯了扯嘴角，看著一前一後的兩道人影心裏卻不以為然。
哪個人的初戀不是抱著飛蛾撲火的決心去的？以為自己能和整個世界抗衡，到最後還不是認清現實？他的那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學生時代哪個不是和戀人愛的死去活來？結果呢？走入社會後自發的和過去劃清界限，聽從家族安排和沒有愛情基礎的人結婚。
以家庭為重才是他們應該遵守的本分，許時俊又是家裏唯一的希望，婚姻大事輪不到他做主，萬一也只是玩一玩呢？
陳梨是個幸運的女孩，她很理智，知道自己要什麽，不會傻傻地栽入這場迷霧中。
停車場就在附近，為了不打擾兩人的獨處，他們走的很慢，確定自己的話不會被前面的人聽到，陸然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陳梨不會陪他玩的，許哥單相思自己騙自己而已。”
喬晨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胡說什麽？想巴結招惹許時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到了嘴邊的肉我就不信她不饞。你話別說的太滿，當心閃了嘴。”
陸然好笑：“你當人家陳梨白長了一顆學霸腦子？她比誰都清楚出生不好，做嫁入豪門的美夢不如好好學習將來找份好工作。”
雪鉆進領口冰得喬晨東打了個冷顫，說什麽都不信：“你自己不也才剛結束單身，別給自己貼感情大師的標簽行嗎？說的你有多懂一樣，要是沒意思能讓許哥牽手？”
陸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換成你，一個跑前跑後為了你生日這麽上心的人你不感動？拉下手又不能說明什麽，掉不了肉又不會讓對方寒心。什麽年代了，你別揣著親個嘴就能懷孕的老調調行不行？打個賭？我敢保證結束的時候陳梨還會拒絕許哥。”
喬晨東沒好氣地說：“賭就賭，我就不信許哥的魅力折服不了一個小丫頭。你輸了給我當一個月的跟班，隨傳隨到，我輸了，隨你怎麽辦。”
“行。”
許時俊只顧埋頭往前沖，等找到車才發現忘了找陸然拿車鑰匙，兩個人只能站在旁邊等。
今天真是把他一輩子的醜都出夠了，也不知道陳梨心裏到底是怎麽看他的，有點緊張也有點忐忑，看到慢慢晃過來的兩個人，不滿地嚷嚷：“能不能快些，凍死人了。”
陸然開車，喬晨東自發地坐在前面，把後座寬敞的空間讓給兩個主角。
後面兩個人不說話，陸然主動承擔起活絡氣氛的大任，聊的話題與學習無關，大多是吃喝玩樂，一直扯到寒假安排：“陳梨，放寒假打算做什麽？我們兄弟幾個也有陣子沒一起出去玩了，去滑雪怎麽樣？”
陳梨想也沒想以自己也沒想好為由將問題拋開。
“不會還要給顧鳴那小子補課吧？錢是賺不完的，怎麽也要給自己放松的機會。”
陳梨笑了笑沒說話。
陸然見陳梨是真的沒興趣也不強拉著她商量，反正到時候有人更急。
車子在一家氣派的酒店停下，雖然提前預想到許時俊選的地方肯定是揮金如土類型的，真看到了還是一陣肉疼，完全是她承受不起的。
雖然體驗到了過生日的快樂，這份人情卻不好還。
人生最玄妙的事無非是這座城市明明這麽大卻還是能夠狹路相逢。
許時俊是偶然還是故意的，陳梨並不感興趣。
白茹將朱一一攬在懷裏笑著和旁邊的朱世華說著什麽，朱世華親昵地點了下朱一一的鼻頭，一家三口站在門口像等什麽人。
許時俊看了眼身邊的女孩沒有急著下車，瞇著眼看著這一幕。
喬晨東再傻也感覺了此時氛圍的不同尋常，想說的話還是咽進肚子裏。
直到旁邊停了一輛車，同樣是一家三口，走到酒店門口和朱家人寒暄，許時俊這才開口說：“進去吧，免得顧鳴那小子打電話催。”
許、陸、喬家的寶貝疙瘩，但凡努力往那個圈子擠的沒人不知道，任是誰見了都要打聲招呼。
走到酒店門口那兩家人還堵在門口說話，喬晨東嘴甜嗓門大：“麻煩照顧下後面來的客人，站在大門口聊什麽天？”
喬晨東挑事的口吻讓談笑正歡的人全都看過來，看清來人趕緊將怒氣壓下換了一副慈祥溫和的嘴臉。
這些少爺們從出生就被捧在掌心裏疼著，久而久之眼裏很少能容下什麽人，哪怕對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也沒不怎麽客氣。
“難得遇到，不如一起吃吧，一一過生日，你們都是一個學校吧？我這就讓服務員換個大點的包廂。”
陳梨站在最後，三個大高個男生將她擋住了，所以沒人看到她，也讓她看清楚了朱一一眼裏的欣喜，還有朱世華白茹的激動。
“是啊，一起吃吧，人多熱鬧。”
陳梨無所謂地站在那裏，突然她被人給拉到前面，許時俊好聽的聲音裏透著冷意：“不用了，我們這邊還有個朋友要過生日，不打擾你們了。”
許時俊在後面推著她往裏面走，離開風口上親自幫她把圍巾解下來，脫下帽子，笑著沖她眨眨眼。
此刻完全不用懷疑，他就是故意的，而這個角度更方便外面的人看清楚她的相貌。
陳梨轉頭看過去正好和朱世華白茹的視線相碰，微微勾起唇角，不得不說看到他們眼底的不可置信和意外心裏還是很痛快，尤其是朱一一嫉恨的目光。
許時俊虛攬著她的肩膀往前走：“好了，我們快點去吃飯，我快要餓死了。”
陳梨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打算把她親奶奶也給叫來，來個現場認親估計更刺激。”
許時俊趁機摸了摸她的頭發，認真地思考一陣，才說：“好想法，早知道應該提前和你商量一下，我擅自主張，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如果你難過我們換地方。”
陳梨搖頭：“無關緊要的人，我怎麽會難過，能看到他們那副醜樣子我很痛快，謝謝你。”
而那邊的常父撇著嘴邊走邊說：“家世再好有什麽用，一點禮貌教養都沒有，以後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朱一一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那抹厭惡和嘲諷，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而已，像許家那樣的一輩子不幹活照樣有著碾壓他們的財產，更可恨的是陳梨怎麽會和許時俊他們在一起？
一直沈默不言的常臨突然說了一句：“那個女孩長得和白姨很像，要是不知道底細估計會以為你們兩才是母女倆。”
常臨的話成功讓朱家兩口子變了臉色，雖然嘴裏說著開玩笑，心裏全都在打鼓，她怎麽會和那些大少爺關系那麽好？那三個人裏隨便抓住哪個一輩子都是吃香喝辣的，就是抖點碎渣下來也夠他們吃飽了。
朱世華想到之前演講競賽這些人給陳梨加油打氣只當成是閑暇時的消遣，現在看來是真對陳梨上心了，養了一一這麽多年，和許時俊他們一個班這麽久連朋友都算不上，更別說主動慶生。再看陳梨，比起剛來的時候胖了點，也變得更漂亮了，勾勾指頭就有這麽多人上鉤，早知道……
朱世華和常總聊最近的新聞，女人們聊衣服鞋子包包，朱一一忍不住往那幾個人消失的方向看。
這一走神差點撞到前面的推車上，常臨禮貌拉了她一下，皺眉道：“小心前面。”
入眼的是一個草莓大蛋糕，奶油香味撲鼻而來，待看清蛋糕上面的字時朱一一終於拉下臉，恨得咬緊牙。
陳梨怎麽配？
拐向他們定好的包間，兩個沒看到人的女服務員在一起說八卦：“現在的小男生好會玩浪漫，聽說女孩子愛吃草莓特地讓江城有名的師傅趕制的，實在太寵了。”
“好像還沒追到手，說一輩子太假了，和這種男孩談一次戀愛也挺值。”
“誰說不是，XXX的初戀也夠吹一輩子了。”
“你怎麽知道的？”
“剛那包間裏的其他人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朱一一第一次對生日失去了期待，她羨慕嫉妒到恨不得沖過去親眼看看許時俊到底是怎麽對陳梨好的。
越想越躁，她在白茹耳邊說自己去洗手間然後出去了。
她徑直往自己最好奇的地方去，站在外面依然能聽到包間裏有多熱鬧，全是男孩子的聲音，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許時俊的聲音：“今天吃了你的一顆草莓你還沖我擺臉色，現在全還上了，笑一笑？”
緊接著響起來的是眾人的起哄聲，還有人嚷嚷：“誒呦，牙酸了，許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哄老婆。”
朱一一沒聽到答案，她在服務員疑惑的目光下推開門進去，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伸長胳膊搭在陳梨的椅子上，側著頭和陳梨說話，燈光下的俊美側臉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速之客的闖入讓熱鬧的氛圍安靜下來，那麽多雙眼睛看過來，一副不歡迎外人的表情。
陳梨含著輕蔑嘲諷的註視讓朱一一狼狽又難堪，她還是強扯出一抹笑：“陳梨同學和我同一天過生日，所以過來和你說聲生日快樂，順便討塊蛋糕吃。”
許時俊嘖了一聲，煩躁地咬了下唇，在心裏暗惱這人真是陰魂不散。
陳梨和朱一一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怎麽會不知道她肚子裏的那點彎彎繞繞，這是得多喜歡自己身邊這個人，連這種借口都找得出來。
陳梨的接招方式超出了朱一一的預期。
陳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沒有顧及面子，不鹹不淡地說：“我不會感謝你，蛋糕也不會分你。”
包間裏的光太亮了，亮到朱一一的每一絲感情變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先是不可置信，再是受了委屈的淚眼朦朧，偏偏還要強忍著笑得無辜可憐，委屈巴巴地說：“我只是單純的想來祝福你生日快樂，你怎麽這樣對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許時俊輕哼一聲：“不要裝樣子了，這裏沒人吃你那一套。我的記憶還不錯，沒忘了那次親眼看到你惡意推人，要不是我接住她，這麽一張漂亮的臉說不定就毀容了。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我不想說太難聽的。你再怎麽演也演不了大美人，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洗洗你的心。服務員，讓人出去，別什麽莫名其妙的人都往裏面放。”
朱一一落了這麽大個沒體面，又羞又憤，手碰到門把的時候聽到一句：“我尊重女孩子暗戀喜歡一個人的自由，但是我看不懂一些人的迷之自信，怎麽能這麽篤定許哥會喜歡上她們，不看外表看靈魂，好，心臟成那樣，靠表演耍手段來博勝算？腦子壞掉了吧？”
朱一一終於忍不住哭起來，用力打開門快步跑出去了。
許時俊看著陳梨將這一幕拍下來給一個人發過去，皺了皺眉問道：“是她奶奶？能收到嗎？一把年紀玩得了這個？”
陳梨笑著說：“別小看了一個奶奶對親孫子的疼愛程度，那是真的連命都可以拼掉的。”
說話間已經開始上菜了，許時俊自發打住了這個話題，他點的都是招牌菜，催著陳梨嘗嘗味道，而他自己是真的餓了，捧著一碗白米飯填肚子。
陳梨用公筷給他夾菜，笑著說：“多吃菜，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謝謝，我很開心。”
許時俊低低應了一聲，頭埋得更低了，發紅的耳廓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難得那幫愛鬧事的人沒有拆穿他，只是相互使了幾個眼色，在心裏笑作了一團，原來許哥這麽容易害羞，喜歡的人夾兩筷子菜都能樂成這樣，要是給人親一下，那這張臉是不是得紅一天？
陳梨自動忽視了那些別有深意的目光，她中午和陳妍吃了不少，下午又喝了奶茶吃了一塊蛋糕，現在面對一桌子珍饈美味也沒什麽胃口，她吃得慢，也不怎麽夾菜，在許時俊看來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放不開。
陳梨低頭吃魚，突然碗裏的菜飛速的堆高，這人給她夾的都是她剛才動過筷子的，還出聲安慰她：“別不好意思，今天來的都是和我玩的最好的兄弟，遇到什麽麻煩找他們去辦就行。”
喬晨東率先拍著胸脯說：“別的不敢說，跑腿辦事我不在話下，我們加個聯系方式？保證隨叫隨到。陳梨同學成績這麽厲害，以後多一起出來玩啊，讓我們這些學渣也順便學點經驗。”
顧鳴當下不滿意道：“不行，我師父只教我，許哥還是我發善心把用不了的時間挪給他的。師父，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快打開看看。”
陳梨接過來，笑著打開竟然是一支筆，一看就很貴，她真是哭笑不得，尤其在聽到其他人也都準備了禮物時更是吐血，有錢人能不能不要送這麽一堆名牌啊，她怎麽還的起啊。
顧鳴才不在乎別人送什麽，笑著說：“師父以後拿我送的筆考試肯定題題對，門門滿分。”
陳梨現在越來越覺得顧鳴可愛，天天聽他喊師父，關系確實親近了很多，笑著點頭：“嗯，我會好好用的，不過你考個好成績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禮物。今天放過你，明天把練習冊上剩下的題給做完，到時候我要檢查。”
顧鳴乖巧地答應。
旁邊坐著的許時俊聞言挑了挑眉，擱下筷子，側著頭笑得認真：“我呢？陳老師有沒有什麽是要叮囑我的？不能厚此薄彼啊。”
陳梨被他給氣笑了，這人真是……
“年紀不小了，凡事要靠自覺。”
顧鳴得意地笑，學著陳梨的口氣說：“聽到了嗎？凡事要靠自覺，不要妄圖分走我師父對我的寵愛。”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陳梨真的想回去了，奈何架不住幾個大男生的死纏爛打，硬是被拉到了樓上的KTV。
大概也是因為顧慮她這個新人的原因，這些人只是坐在一起聊天，聊的無非是女孩子和游戲。
顧鳴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而是坐在那裏點歌，一個人唱的很開心。
陳梨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也再次證明他們不是一路人。
陳梨站起身走到顧鳴身邊坐下來，認真地聽他唱歌，唱得投入的男孩子察覺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她笑得眉宇飛揚，興奮地問：“我唱的怎麽樣？”
“很好聽，喜歡唱歌？”
顧鳴得意地點頭：“我以後想走演藝圈的路子，不想和我爸媽一樣整天對著文件，一堆沒完沒了的應酬，前幾年還能看到他們抽時間去做喜歡的事，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我不想那麽累，等我高中畢業我就去參加那些海選活動，憑我這張帥臉肯定能拿個冠軍。”
陳梨不好對他的未來指手畫腳，所以只是笑著聽，可惜上輩子她不認識顧鳴，不然也能知道他最後走了那條路。也許得償所願，也許……
“你呢？未來想做什麽？”
陳梨對自己的人生確實沒有太過具體的規劃，眼下只想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畢業了找份工作平平穩穩地過完一輩子。其實也想過做個女強人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生活到底不是靠憑空想象的，已經活過一世，這一次她不會背棄初衷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許時俊聽那些老掉牙的話題聽的不耐煩，轉頭想和陳梨說說話好能拉近彼此的關系，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顧鳴那裏了，兩人頭靠的很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悄悄話說的那麽開心。
悶悶地走過去，正好聽到她說：“我沒什麽大志向，畢業了找份穩定的好工作，能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就好。你這個未來的大明星要加油啊，好讓我以後也能沾光，說你們喜歡的大明星的家庭作業就是我輔導的，說不定我還能賺點外快。”
顧鳴對陳梨這麽平淡的理想很看不上眼：“你長得漂亮學習又好，為什麽不做點驚心動魄的，當個平凡人，太屈才了。放心，徒弟我很有良心，等我將來真的成了當紅辣子雞，我幫你成立個培訓班，親自給你宣傳好不好？”
陳梨被顧鳴一本正經的話給逗笑了，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不管外表怎麽冷酷成熟那都只是偽裝，只有讀懂心才能真正的明白眼前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顧鳴想了想說：“我覺得許哥挺好的，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是那種玩玩就算的人，他挺喜歡你的。”
陳梨挑眉歪著頭看向他：“你這樣可不行，被人買通了對我用洗腦大法？那你可以死心了，我沒這個心思。什麽年紀做什麽事，不該想的事情不要想。什麽青春期的愛情最純最美，也就拿來哄哄你們這些愛做夢的傻孩子，愛情美了，學習沒了，直接導致之後的整個人生都開始崩壞……”
顧鳴不滿地瞪她：“你理智的也太可怕了，怎麽跟個老古董似的？沒聽過好的愛情是前進奮發的動力嗎？”
陳梨戳了下他的頭：“沒聽過，咱們提前說好，我帶你的這段時間裏你給我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想談戀愛還是幹什麽你別影響我，我需要的是成績不是你的光輝情史。”
許時俊在後面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顆冰冷的石頭，不管他怎麽也捂不熱的，準確來說是時機不對。他的那點心思如果在任其放縱下去，遲早會成為他前進的攔路石，也會給陳梨帶來困擾。
許時俊在後面笑了笑，得，到頭來成了自我說服，不用陳梨再費力氣拒絕，他自己已經懂得克制。
陸然看他失落地回來：“怎麽不去唱歌？無精打采和霜打的茄子一樣，又被拒絕了？”
許時俊笑罵了一句：“滾，自己想明白了，不是時機而已。以後吃喝玩樂就不要叫我了，突然良心發現應該好好學習，落後就徹底沒機會了。”
陸然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瘋了吧？算了，學習是好事，我就不給你潑冷水了，張阿姨在學校也挺不容易的，每天忍受著自己兒子帶來的沈痛一擊。家裏明明那麽多學霸，怎麽就你單純是個學渣呢？”
陸然十指交握，眼睛落在陳梨身上沒舍得挪開，嘆了口氣說：“你說她怎麽做到的？那麽多人欺負她，三番兩次，換做別人面對譚靜那樣的人早沒辦法了，她倒是鬥志昂揚，一直那麽精神有力。”
許時俊像是自己愛誇一樣，十分得意地說：“不懂了吧，她和你不一樣沒有後路可以退。不管那些人對她充滿多少惡意，她只能往前，不然就要回老家。不敢想象她以前是吃了多少苦頭才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很喜歡，我們是同類人。”
陸然咧嘴笑起來：“那你更應該早點放棄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忘了嗎？我看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聽任何人的擺布，平心而論你的脾氣也臭到沒邊了，誰知道你能忍多久，可別到最後鬧的不好看。”
許時俊抿嘴笑：“不會的，你不懂。”
她是光，被黑暗吞噬的他只能追著光跑，無需有別的心思，只要跟在她身後就好，哪怕盡頭是萬丈懸崖。而她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自找死路？
所以對他來說永遠都不會虧。
許時俊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無奈地說：“已經這麽晚了嗎？我送她回去。給司機打電話來接吧，外面下雪。”
許時俊提前給劉叔發了信息，這會兒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他重新走到陳梨身邊說了幾句話，陳梨站起來穿上外套背起書包和在座的人道別。
許時俊看她發自內心笑得開懷，這是得多不樂意待在這裏？簡直像個被迫念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聽家長來接高興的手舞足蹈，好像要甩開籠子沖向自由。
在裏面度過了幾個小時，出了酒店才發現雪下大了，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白雪，走在上面能聽到清晰的聲響。
上一世的這一天她站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白色光芒落眼淚，那天朱一一讓她幫忙把作業本送到書房去，只是在她要伸手去拿的時候，朱一一拿起手邊的杯子往作業本上倒上水，很快字跡暈染的一塌糊塗。
陳梨還沒回過神來，朱一一居然哭起來，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朱世華他們聽到，兩人出來看到濕透了的作業本，完全不聽陳梨的解釋，直接數落她。
那些話竟是比這天的寒風還要冷。
“你這孩子怎麽心眼這麽小，難聽點就是心眼毒，為什麽要毀了一一的作業？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要是還敢做這種手腳不幹凈的事情，我這兒不留你。”
陳梨笑著搖頭，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來？
許時俊看她一陣皺眉一陣笑：“怎麽了？”
“沒事，想起些事情，對了，你朋友們送我的生日禮物都太貴重了，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還得起，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和我說，也算是還了人情。”
許時俊好笑地勾了勾唇：“你只要想好怎麽還我的人情，他們那裏有我還，這筆買賣劃算吧？省了你的很多麻煩。”
陳梨怎麽都沒有想到她會在這種下雪的夜裏看到陳奶奶焦急地站在外面朝裏面張望，保安不相信他的話，一個勁地將她往外面攆，又不敢做的太狠，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萬一要是又個磕碰訛上也不好。
許時俊也看到了，不屑地哼了一聲：“還真有心，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竟然找到這裏來。”
雪花紛紛揚揚，陳梨看了眼深邃如深淵的夜空，呼出的氣變成濃濃的白霧，笑著說：“你讓她過來吧，正好朱家人也在，把話給說清楚。”
陳梨看著陳奶奶急切又顫巍巍地拄著拐杖走進來，一眼看到陳梨和見了仇人一樣，舉起拐杖就沖著她砸過來：“你這個壞了心的惡毒鬼，欺負人，我讓你欺負人，我今天好好收拾你一頓，看你還敢不敢。”
許時俊看這老婆子不問青紅皂白的直接上手打人，再看陳梨躲都不躲，顯然已經習慣了，又氣又心疼，抓住那涼得刺骨的拐杖然後甩開，陳奶奶一個踉蹌差點衰地上，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壞了良心了，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你在外面鬼混，還讓人打我。”
陳梨冷眼看著這個讓人作嘔的人在這裏演戲，他們一家子都是實力派演員，沒有人給他們頒個獎實在是太可惜了。
“朱一一下賤要來惹我，我和你說過，她敢來找我的不痛快我就不讓她好過。你可真心疼你的親孫子，人來了，快去問問有沒有被傷到喘不過氣來。不去？我幫你去問？”
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已經吸引很多人看過來，朱一一自然也看到了坐在地上撒潑的陳奶奶，心裏一慌面上強裝鎮定，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還沖著白茹說：“怎麽回事啊？陳梨是在欺負老人嗎？這樣不好吧？”
陳奶奶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想往前走，再看到朱一一往後退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時停下來，失落下再次拿起拐杖往陳梨身上打：“我打死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大晚上的跟一幫男孩子鬼混。”
這一次陳梨沒讓拐杖的敲打落在身上，而是擡手抓著，眼睛看向跟著看熱鬧的一家三口：“我本來想遵守約定，我們這輩子互不打擾，各過各的。可架不住你們人賤，手總是想往我這裏伸。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的親女兒被人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朱一一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奶奶，擔心你被我欺負了，大老遠的跑過來要為你出口氣，真是太疼孫女了我好感動啊。”
朱世華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鐵青，常總皺著眉頭不快地問：“怎麽回事？”
今天他們來參加朱一一的生日聚會其實是定下來讓兩家的孩子先相處一段時間，誰知道剛下樓就碰到這麽一出。
常臨嫌惡地開口：“那是誰？在這種地方打人，真沒素質，下那種狠手感情不是她的親孫女？”
常臨突然將目光轉向朱一一認真的打量，看出幾分門道，絲毫不給面子直接說道：“我不會和她試試看，我之前就奇怪那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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