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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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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阮過來時, 江聿正將一片小作文截圖發微博。

【@shshsga:假CP,假!!!】

江聿指尖壓著煙,嘴角笑意未退, 視線從手機懶懶移到祁阮身上。

他自認為跟祁阮沒什麽可聊。

祁阮坐上車。

江聿唇角勾起淡嘲:“外面有狗仔蹲嗎?”

祁阮很快意識到江聿懷疑她想炒作, 怪聲奚落:“要是有狗仔,早就曝光了你跟林綿的關系。”

江聿往嘴裏餵了一口煙,將煙按滅,嗓音冷冷淡淡的, “管好你的嘴, 不然解約,我掏違約費。”

本來祁阮還想來感謝江聿解決了她的情敵。

“你瘋了吧, 你為了一個情人, 連我都不簽了。”祁阮就差把自己是“搖錢樹”三個字寫在腦門上。

“你知道她……她跟傅西池……”迎上江聿銳利目光, 她有點說不下去了。

“她跟傅西池怎麽了?”

祁阮不敢把捕風捉影的事情抖出來,抿唇,趾高氣昂道:“你就那麽喜歡林綿,非她不可?”

江聿聽了勾唇,與祁阮氣急敗壞不同,他表清淡,嗓音也淡,不摻雜任何情緒似的:“是啊, 非她不可, 沒她會死。”

祁阮楞楞的看了江聿十幾秒, 覺著他現在的行為不可理喻,無法溝通, 推開車門, 踩著高跟鞋氣沖沖離開。

車內重新歸於安靜。

祁阮身上膩人的玫瑰香水味經久不散。

江聿忽然想起林綿, 她不怎麽用香水,但身上總有股淡淡的獨特氣味,剛開始還以為是沐浴露的味道。

後來發現不是,是她獨有的清淡好聞的味道。

比任何香水都要高級,迷人。

林綿收工時,天色已晚。

群演隨大巴離開了,現場留下零星幾個人走動,江聿坐在車內,遠遠看著林綿跟邵悅走向保姆車。

邵悅興奮地說著什麽,林綿彎了彎唇。

江聿扶著車門,跨下車,司機探出頭問:“江總,我們不回去嗎?”

江聿淡聲:“回,請個客人過來。”

林綿剛坐下,邵悅彎腰收拾著東西,嘰嘰喳喳說著什麽。

聽見叩門聲,同時看向門口。

江聿站在門口,背後擋了一點光,面容被明暗的一道光線分割,藏了一般在陰影裏,尤為矜貴立體。

“林綿。”江聿喚她。

邵悅回頭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下來。”

江聿的視線帶了一點分量,不容拒絕。

林綿團了團毯子,放在座椅上,踩著臺階下了車,江聿伸手握住她手腕。

動作親昵自然。

林綿縮回手,用眼神警告他邵悅看著呢。

江聿百無禁忌,他收回手,領著林綿回到車上,司機看見後座的客人,趕緊收回視線,專心致志開車。

林綿在空中拍了一整天,又累又困,車上溫度適宜,座椅柔軟,沒多久闔上眼。

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她鼻尖跳躍,纖細脖頸白皙發光。

她眉頭輕輕皺著,歪著額頭貼著車窗,睡得不太安穩。

江聿盯著看了會兒,不動聲色往林綿那邊挪,手掌扶著她頭,挪回肩上靠著。

林綿還是醒了,緩慢地睜開眼,漆黑睫毛隨之擡起來,恍惚了幾秒,才察覺靠在江聿肩膀上。

“江聿。”她低喚他名字。

“嗯。”

江聿側過頭垂下視線看她,等待著她下一句,可等了十幾秒,也沒聽見她往下說。

他伸過手撫摸她的臉頰,“做噩夢了?”

林綿扯開他的手,松松地抓在手裏,搖搖頭,意識有點恍惚:“我夢見倫敦了。”

“夢見什麽了?”

“你帶我騎車踩風。”林綿調整了一個動作,放輕呼吸,“你的車真的全處理了嗎?”

江聿之前跟喻琛他們聊天時,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就猜測是林綿偷聽了,當她不在乎呢,沒想到還記著。

江聿應了一聲:“嗯”。

嗓音很淡。

“你不是很喜歡嗎,都是你老婆,你還處理了?”林綿想到那些車,每一輛都很拉風。

很長一段時間,她趴在窗戶上,只需要聽著發動機轟鳴就能斷定是不是江聿來了。

江聿又帥又張揚。

江聿嗓音隔著胸腔傳過來,“老婆都跑了。還留著陪葬嗎?”

像默契似的,各自都把當初倉促分開當做禁忌。

不敢輕易提起。

江聿包裹著住她的手指根,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林綿指根敏感,一陣酥麻順著電流順著神經蔓延開,掌心微微發麻。

她挪動身體,不小心扭到了脖子,疼得捂住,生理淚水瞬間湧了出來。

江聿側過身,檢查:“碰哪兒了?”

“怎麽還哭了?”

林綿漆黑眼底漫著水光,她僵硬著脖子,好像是扭到了不能動了,眼尾垂下,看起來有些破碎的可憐。

“脖子不能動了。”她聲音像貓兒。

江聿覺著好笑又心疼,他扶著林綿,“你先別動,我看看。”

長指按開頂燈,明亮的一束燈光照在他頭上,江聿傾身貼過來,身上淺淺的香水味道不動聲色環繞過來。

溫熱的呼吸擦過耳朵,落在耳後,玫瑰的味道尤為明顯。

“江聿,你換香水了?”

江聿輕笑,揶揄:“這會兒知道關註我了?”

林綿抿了抿唇,江聿漫不經心解釋:“之前祁阮過來坐了會兒。”

“她說什麽了嗎?”

“沒什麽,被我氣跑了。”江聿側過臉,唇瓣剛好碰到她耳朵,“你老公給你出氣了,棒不棒?”

林綿感覺耳朵都麻了,奈何支著脖子沒辦法避開。

江聿占夠便宜,扶著她肩膀退開,挑著笑說:“估計跟落枕差不多,躺我腿上,我給你按按。”

林綿想拒絕,耳邊一道聲線,“你是不信任我的手藝?”

面對他揶揄的視線,林綿側身靠在他肩膀上,江聿雙手不輕不重從肩膀捏到脖頸。

如此反覆,極富有耐心。

林綿緩解了不少,她被按得昏昏欲睡,眼皮上下碰了碰,忍不住要闔上。

“你跟傅西池在《潮生》的吻戲……”

以前他不認識林綿,自然也沒辦法幹涉她演戲。

林綿睜著困倦的眼,她理解了江聿的意思,牽唇說:“是借位。”

當時她年紀小,父母不允許她拍吻戲,《潮生》有不少吻戲,海邊、月光下、還有老船屋各種場景的吻戲,所以只能借位拍攝。

江聿挑了下眉,籠罩在眉宇間的愁緒散去。

雖說之前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熒幕初吻不見了,他也不能計較,只不過聽見她親口否認暢快了。

“他今天怎麽會從你的保姆車上下來?”

林綿擡眸看他,“你怎麽知道?”

江聿含糊地說聽助理們說的,當時現場那麽多人看見,林綿沒多想,穩定的關系也不包括排除必要的誤會。

“他的車胎壞掉了,我順便載他一程。”

江聿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平直嘴角微微勾起。

江聿換了只手給她揉捏,林綿貼在他懷裏,溫軟的香氣直往懷裏鉆。

溫熱的體溫交織,江聿微妙的有了反應。

林綿靠的近,發現了他的尷尬,還好燈光不太明亮,不容易被發現。

林綿想撤開,江聿將人扣回懷裏,壓低了聲音說:“不許躲。”

接下來的路城就變得難熬,林綿望著導航上一點點移動的小光標,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偏偏司機像是故意制造獨處似的,悠哉悠哉地開著。

江聿擡起她下巴,低頸蓋上一個吻,動作不太溫柔,藏著小心翼翼的侵略。

咬著舌頭了。

林綿吃痛,瀲灩水眸瞪著他,江聿挑唇笑了,扣住她後腦勺拉回接吻,感受她放松些,手滑到了後頸松松箍著。

分開後,江聿又恢覆幫了她按摩的正經模樣。

只有林綿知道,他正經的外表下,夜晚有多輕浮浪蕩。

司機輕咳兩聲,提醒快到酒店。

林綿和江聿分開坐著,江聿從扶手箱取出口罩,遞給林綿:“先把你送到酒店門口。”

林綿手指勾著口罩戴上,瀲灩眸光看向他,“你呢?”

江聿替她撥走一縷頭發掖到耳後,“開出去繞一圈再回來。”

江聿回來時。

林綿已經洗了澡,穿著睡衣坐在沙發看劇本。

窗戶打開了一道縫,涼風卷起窗簾,很輕很輕的晃蕩。

林綿半幹的頭發散在頸側,眉眼如黛,卸了妝也是極漂亮的,她椅子沙發邊,夜風帶起短短的睡袍,兩條白皙長腿優雅的交疊,漂亮的腳趾緊貼著小腿。

江聿脫掉外套,解開襯衫領口,露出喉結下面大片肌膚,就連平時不太容易看見的小痣,也尤為顯眼。

“我剛在酒店門口遇到了曲導。”江聿隨口一提。

“曲導也來影視城了?”林綿把劇本放在腿上,看著江聿解扣子。

“聽說是來探班的。他出品的一個小成本電影正在這邊拍。”

江聿解開襯衫,露出肌肉緊繃的後背,窄而修勁的腰和長腿,不可否認江聿身材是有資本的。

他沒來纏林綿,拿著睡衣進了浴室,十幾秒後,嘩嘩的水聲響起。

林綿擡起眼眸看了一眼時間,打起精神看明天要拍的部分。

手機振了一聲,備註“曲導”發來的。

她點開手機。

曲導:【聽小江總說你也在影視城拍戲,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

林綿指尖輕點,回覆:【好的,曲導。】

消息剛發送出去,江聿拉開門走出來,身上裹著潮氣,水淋淋的都沒擦幹。

眉峰上的掛著水滴,順著鼻梁骨滑下來,聚集在下巴上,他用毛巾擦了擦,隨手丟在椅子上。

林綿端著劇本目不斜視,忽地劇本被抽走。

她仰頭看江聿,他下巴的水滴剛好砸在她腳背上。

冰涼的宛如帶著電流。

林綿眼角掃過他修長的大腿。

“你的腿,是比賽時受的傷?”

江聿嗯了一聲。

林綿想起江玦說他是為了戒指都摔骨折了,印象中江聿賽車戰無不勝,“怎麽會摔倒?”

江聿對過去沒多想說,輕描淡寫:“下雨天,後面摔車。”

碰到了他的車輪。

林綿勉強從記憶裏找出一點細枝末節,“是之前約定陪你參加的那場?”

話音剛落,林綿就被勾著膝彎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纏住他的脖頸,“江聿——”

後面的話,埋進被子裏洇在唇齒間,變成了婉轉克制的低泣。

“綿綿。”江聿一手撩撥開耳邊的頭發,低頭印上一個吻。

林綿耳朵瞬間漫開一層緋色。

這次,江聿格外的狠,要發洩某些怨恨似的。

“江聿——”她反手去抓他手腕,“你不要——”

手指被緊緊扣住,她只能繃直了脊背,眼角噙著泫然欲泣的淚水,江聿唇在耳邊碾磨,化作絲絲縷縷熱氣,“綿綿是想說,不要停?”

第二天江聿送林綿去片場。

他坐在車內,手響了,喻琛打來的。

江聿看在他貢獻了作案工具的份上,對他臉色稍微好點,“喻總,很閑?”

喻琛沒想到江聿說話噎死人,拿出老本事,“小江總,還在追妻?”

江聿按下車窗,往窗外瞥了一眼,那幾個抱著相機的女孩換了陰涼處,聊得不亦樂乎。

他收回視線,“你的小模特追到了?”

喻琛說別提了,聽他的語氣八成是出師不順,他這副苦惱的樣子,倒是讓江聿幸災樂禍。

“不過我聽說件事兒。”喻琛不想聊自己,話鋒一轉,“我聽黎漾說,林綿之前跟劇組的人吃飯,被人灌酒差點出事,你知道這事兒嗎?”

江聿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神情微妙,淡聲吐字:“然後呢?”

“導演給林綿灌醉了,還好林綿跑了。後來導演嗑/藥被抓,聽說驗傷查出被人揍過。”江聿薄唇牽成一線,傾身拿起煙盒,單手敲出一支煙,遞到唇上咬著,眉眼低垂。

“我聽說林綿當時一直在找揍導演那人。”喻琛也是聽黎漾提了一嘴,“不過,好像一直沒進展,黎漾覺著林綿肯定是當時記錯了,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哢噠——”打火機燃起淺藍火苗,江聿咬著煙抵上,發出煙草輕微燃燒的聲響。

他仰起頭,脖間小痣肌膚泛著不正常的紅。

“你聽沒聽?”喻琛沒聽見動靜,以為他不感興趣。

煙懸在薄唇上,眉眼籠在青煙間,“你怎麽跟黎漾搞一起了?”

喻琛頓了一下,支支吾吾:“說來話長,回去再說。”

“黎漾讓我幫忙查,你說我幫不幫?”喻琛等著他給個準信。

江聿摘了煙夾在手上,閑散地懸在車窗上,指節微曲輕敲煙灰,在沈默了十幾秒,“幫。”

掛了電話,林律消息跳出來。

看起來有點可憐。

林律:【老板啊,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江聿自從有了微博,他就泡在CP超話。

他打假的那幾個微博,被CP粉嘲他磕瘋了。

非要看看他們能寫出什麽東西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苦心人,讓他挖掘出一片人氣頗高的小作文,他滿懷好奇準備欣賞一番。

掃過寥寥數行,畫風越來越不對,尺度越來越大,比他的夜生活還精彩。

往下看,太陽穴突突地跳痛。

脖子以下的描寫過多,而且花樣多的令他自愧不如,感情這是一篇澀澀小作文。

那幾個陰陽怪氣他的人在評論區活躍。

他輕哂,切換到主頁,從圖庫裏找出三年前贏來的披頭士照片,編輯發送。

配文:給她贏來玩的。

大概是因為他微博信息寫著林綿的正牌老公,所以那幾個陰陽怪氣他的粉絲很快發現他的新微博。

【@豬豬屁:快來看這個人偷圖又發瘋了。】

江聿收起手機,看向窗外。

可能是昨天那幾個粉絲大肆宣傳,今天門口多了幾個蹲守的粉絲,長短的鏡頭抱在手裏,眼睛四處尋找,鬼鬼祟祟。

江聿沒下車露面,林綿發消息說快收工了。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另外一個門口,停下,沒一會兒,林綿緩緩走過來。

她的妝發沒有卸掉,面上戴了一枚白色口罩,坐上車,她勾著口罩邊緣摘下,露出精致無需雕琢的臉蛋。

“你每天待在這兒不耽誤工作嗎?”

江聿臉色不太好,“這麽想趕我走?”

林綿“……”

哪來這個意思啊!

突然不說話了,林綿知道他有誤會了,她沈默了幾秒,在口袋裏找找,掏出一顆糖遞向江聿。

江聿垂眸看了一眼,很意外,挑起眉:“哄小孩?”

林綿很快反悔,攥住糖果:“你不要算了。”

這還是邵悅給她的,她裝起來就忘了吃。

糖果被江聿奪了去,他拉著手輕輕一拽。

她栽進他懷裏,投懷送抱似的。

江聿很滿意,“今天這麽主動?”

林綿推著他起身,被他懶懶箍著腰按回懷裏,低笑在胸膛蕩開。

他低頭,氣息俯近,在她臉頰親親吻了一下。

“這種求和的方式,我很喜歡。謝謝,江太太。”

林綿怔了幾秒,江聿已經放開她起身,拿了水給林綿。

“曲導訂好了房間,直接過去就行。你這樣可以?”

林綿穿著白色T恤,就更顯面容清麗,她小小喝了一口水,擰上瓶蓋,嗓子還有些沙啞:“可以。”

江聿握住她手腕,林綿擡頭看他。

指腹壓著手背,牽著不放手,幾秒後,江聿幹脆將整只手握住,臉轉向窗外,唇角勾著。

曲導定的餐廳比較雅致安靜,距離他們酒店也不遠。

其實他打算單獨請林綿和傅西池的,但江聿提了一嘴,他猜到了江聿啥意思,順口說叫上林綿。

正好,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不至於尷尬。

上了二樓包房,林綿客客氣氣跟曲導打招呼,曲導一如既往欣賞林綿,對她讚不絕口。

他就等著《逐雲盛夏》開拍。

幾人落座,江聿跟曲導慢條斯理地閑聊,江聿忽然問及劇組還缺不缺出品人,曲導當即明白了意思。

江聿這是對《逐雲盛夏》感興趣想投資,經費充沛和經費短缺摳搜拍攝的效果完全不同,更何況江聿背後還是星盛。

到時候宣傳,星盛絕對要出力,這不是票房保證了麽,送到嘴邊的肥肉,曲導高興壞了,笑得臉起褶子,“這還不是小江總一句話。”

江聿擡了擡嘴角,“不過有個條件。”

曲導和林綿同時看向江聿。

江聿帶著一點資本家不容拒絕的強勢,嗓音徐徐:“我們林綿不拍吻戲。”

“我們”——用詞就很微妙。

曲導呆滯了兩秒,眼珠子轉了一下,似懂非懂咂麽了幾秒,笑道:“不拍吻戲,到時候借位也行。”

“不過……”他大喘氣。

江聿指尖在桌面輕點,似笑非笑,報了個價位,曲導當即睜大眼睛,驀地笑了,“小江總,爽快。”

林綿聽得心驚,江聿明知道曲導坐地起價,他為了讓不讓她拍吻戲敗壞家風,豪擲千金。

她無法淡定坦然,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砸了這麽多錢,曲導目光在江聿和裏面身上逡巡,做夢也沒敢想吃個飯的功夫,就談下一筆巨款投資。

席間,林綿沒怎麽說話,全是曲導在引導話題。

中途林綿去衛生間。

江聿目光追隨,曲導心知肚明笑著說:“這家飯店隱私很好,不會遇到粉絲。”

江聿收回視線,點點頭。

沒了林綿在,曲導覺著江聿這人有點冷淡,嘴角緊閉,表情很淡。

他慢條斯理地喝茶,對曲導聊得話題也沒表現出興趣。

這是怎麽了?

曲導停了幾秒鐘,腦子靈光一閃,話題繞回林綿身上,果然,江聿擡眸看過去來。

曲導眉開眼笑,“其實,林綿剛開始不想接《逐雲盛夏》的,我們都聯系了三四次才同意來試鏡。她是真的太適合……”

江聿捕捉到一點重點,淡聲問:“為什麽?”

“她不是擅長文藝片?”

怎麽會不想接?

“啊?”曲導又聊天失敗了,他停頓了一秒鐘,重新組織語言,這次有些賣弄似的語氣說:“小江總可能不知道,圈裏也沒幾個人知道,林綿拍完《潮生》去英國待了一段時間是有原因。”

江聿放下杯子,手指懸在杯口,轉過臉看著曲導,等待他繼續往下。

曲導下意識看了一眼門,確認林綿沒回來,他傾身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拍完《潮生》之後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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