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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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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回家

◎你,能保護好我的女兒吧?◎

看到小路上只有宴音和霍南疏走了出來,走近了,燈籠的亮光照見了小侯爺臉上的傷,青芝有些嚇到。

宴音也不解釋,只輕聲問小侯爺車上是否有藥,接著就上了武陵侯府的馬車。

青芝趕緊跟上,又聽到小姐說要回揚花巷,她有些高興,這大概同姜大人說妥了吧,總算不用再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她輕松地坐上了馬車的前室。

帶著武陵侯府徽記的馬車駛出了芙蓉園。

非年非節,外頭的街坊一片昏暗,但時不時會有掛著燈籠的馬車從旁邊駛過,多是從芙蓉園離開的。

宴音怕被人認出來,把簾子嚴實地遮上,又吩咐馬夫繞點路。

武陵侯府的馬車極為寬敞,但與盛京崇尚的精致享樂相去甚遠,內飾基本沒有,光溜的一橫坐櫃,倒是兩角掛著風吹不熄的琉璃燈,防備敵襲時一片昏暗。

宴音從底下的櫃子裏抽出一堆的藥,問道:“活血散瘀的是哪一瓶?”

霍南疏舌尖頂著臉上的傷,迎著宴音警告的目光,擡手隨意點了一瓶,又把頭撇開。

宴音瞧出他是鬧脾氣了,取出那個白瓷瓶打開,拿指尖沾了一點,想去幫他揉揉臉,但他把頭偏到了車壁的一邊,想將他的臉轉過來也不能如願。

“生什麽氣嘛,我這不是自由了嗎?該高興才是。”宴音勸道。

他不理。

宴音耐心再勸“到底是我做錯了事,卻是對不起人家,你總得講道理吧。”

他還是不理。

蹬鼻子上臉了,宴音叉腰:“你先打人還有理了?”

這霍南疏還真是鐵了心了,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扭頭不看她,活像鬧別扭的小孩一般。

“你再這樣我下馬車了啊。”她作勢要走。

兩步沒走到,腰間就多了一條堅實的手臂,將她捉了回來。

宴音嚴肅的神色散去,“不想我走就好好說話。”

說罷親親熱熱跨坐在他懷裏,任他將自己圍得密不透風的,還獎勵似地親了他幾口。

霍南疏得了安慰,眉間冰雪消融,但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反而是起了興,又揉著她追著想繼續親她的嘴兒。

宴音就被他抱著,躲不到哪去,她彎腰避開,沾了藥膏的手去追他的臉:“誒,別亂動。”

等藥膏塗好,又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

“氣性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讓我看看還有哪傷了不曾?”

宴音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擦完了他的臉,又去扯他的衣領。

結果冷不防撞見霍南疏意味深長的眼神,這人下流的本色越發不遮掩了,偏被這好面皮做遮掩,讓人瞧不出底下的浪蕩。

宴音輕點他的鼻子,藥材的味道縈繞在他鼻尖,還有專屬於她的,暖暖的香味。

“青芝在外頭呢,你別鬧。”她推著不知怎麽又被撩撥起來的人,無奈地低聲提醒。

這話成功讓那狼光滅了,他擡頭,神色委屈地掩上衣衫:“沒受傷。”

若當真讓她撩撥起壓不住的燥氣來,要比受傷還要難受。

“跟我說說唄,在生什麽氣?”宴音捧著他的臉,瞇著一雙明亮的杏眸問。

這並沒有什麽好說的,霍南疏回想起中秋燈會,他們也是坐在同一輛馬車裏……

她試探一句:“你是吃醋我從前喜歡過他?”

霍南疏將桃花眼避開,仍不說話,宴因了然了,先前在小閣說到喜歡過姜負雪時,背後的人整個氣勢都變了,看來是真的在乎。

說起來,她那時中秋燈會和姜負雪道明當時心意時,霍南疏跟了她一路,那時不覺得,現在宴音一想,心疼壞了。

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哎喲,都是老黃歷了,小侯爺怎麽揪著從前的事不放呢?”

他下巴繃緊,還是不答,先前的大度顯然都是裝的,今晚霍南疏看起來是很難哄好了。

“人家現在喜歡的是威震天下、氣勢逼人的小侯爺霍南疏,整顆心都撲在他的身上了,就算是他要人家走,人家也是一步都不會離開的。”

宴音抱緊了他的腰,臉貼著他嬌聲地說。

也是在一瞬間,氣勢逼人的小侯爺身子微微繃緊了。

“人家現在整個人都是你的,小和尚、小侯爺、阿聲,你想待如何便如何,想把我這樣,還是那樣?”宴音起了逗弄的心思,不要臉的話一句句往外丟。

“小侯爺在軍營裏練的什麽?怎麽全是照我喜歡的樣子練的啊。”

一番甜言蜜語下來,霍南疏眼尾微紅,眼眸裏的笑意是如何都掩不下去,圈緊了她的細腰,額頭在她柔膩的鎖骨上輕蹭著,呢喃地喚她的名字。

宴音抱著他,揶揄道:“只是喊我的名字就夠了?那你自己一個人喊也成啊。”

這是挑釁他,霍南疏去咬她耳朵,用氣音問出一句:“白日到現在,還疼嗎?”

宴音指尖顫了一下,胸口緩緩地積郁著熱悶的感覺,她擡起霍南疏的臉,咬唇說道:“疼……”

只一個字,粉唇貼近留下濕熱一吻,又移開說道:“但很喜歡……”

“喜歡阿聲這樣對我。”

然後,如願以償的,他的神色變得有些瘋狂,帶著要將人啃噬幹凈的兇猛。

她就是喜歡看霍南疏因為自己眼睛泛紅的樣子,流淚也好,忍耐也好,只能是因為她。

這破碎的艷色讓宴音心滿意足,任他的吻落得越來越低,在將他扳上來,摟緊他的脖子,將唇舍替代依偎。

然而霍南疏在是被挑弄得難耐,宴府到底是到了,他皺緊了眉放開懷裏的人,宴音早知是這個結局,還壞心地在他耳邊說:“讓你跟我鬧脾氣。”

熱切的氣氛緩緩散去,馬車佇立了一會兒,兩個人才慢慢下了馬車。

宴榮安根本不值得女兒今晚要回來,聽到門房來報時還揉著眼睛以為自己發夢呢,等清醒了,披著外衣就跑出來接人了。

人已經在正廳等著了,看到宴老爺散著頭發就跑出來,宴音眼睛一熱,上前跪下:“阿爹,我回來了。”

“回來了,乖女真的回來了?”他趕忙攙扶起女兒,又看看一旁的霍南疏,想行了個禮又被霍南疏按住。

宴音用力地點頭:“嗯,不走了!以後咱們一家一直在一塊好不好?”

“好!這自然好,”但宴榮安仍有些惴惴不安,“可那不是聖上的賜婚嗎?乖女你這,能悔婚嗎?”

宴音扶著他在主座坐下,將丹書鐵券和姜負雪答應的事一一說了,聽得宴榮安不住地唏噓。

“那你以後不能叫宴音了?”宴榮安有些難過地問。

“沒關系的,誰連名帶姓地喊人名字啊,叫阿音也是一樣的。”宴音滿不在乎道,這事也是霍南疏和她鬧脾氣的緣由之一,同意被她這樣搪塞過去了。

“阿爹,盛京到底太危險了,你把官辭了,我們一起去雲北好不好?”她蹲在宴榮安面前,枕著他的腿說道。

“雲北?”老爹摸摸乖女的頭,“雲北很好,乖女想去我們就去,住多久都行。”

這些年女真被打怕了,雲北也不是動蕩之地,乖女想去便去,自她逃婚一趟,宴榮安就想清楚了,左右她娘的心願也算實現了,盛京沒什麽好留的。

他說:“可爹暫時還不能辭官。”

宴音問:“為什麽?”

“詹事府因太子謀反之事正遭徹查,上下都盯得緊,這關頭誰也不敢辭官走人,怕引人懷疑。”宴榮安無奈說道。

“那我們在盛京再待一個月看看情況,可好?”宴音轉頭看霍南疏,她放心不下留阿爹一個人在盛京,就怕太子的事牽連到他。

霍南疏點了點頭。

宴榮安自然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皺眉安慰道:“不過乖女也不用擔心,阿爹只是個主事,只遠遠見過一次太子,沒什麽大事的。”

宴音點了點頭。

“那這,這小侯爺,天色也晚了……”

宴榮安開口,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與這小子有私情,從前是看個後輩,現在就覺得尷尬。

霍南疏沒說話,竟是撲通跪下了,宴音也挪了挪,跪到他身邊去。

宴老爹忙去拉,這可是武陵侯府的小侯爺,跪他一個主事像什麽話,偏偏這人不動如山,宴音以為勸道:“阿爹,坐吧。”

霍南疏磕了個頭:“晚輩霍南疏,求宴伯父將阿音許配給我。”

看著嚴肅跪著的霍南疏,宴榮安心裏是說不上的忐忑,他小心問道:“女兒啊,這回不換了吧。”

一句話就讓宴音忍不住流汗,霍南疏也轉頭來看著她。

宴音及時地,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畢生所愛,我和他生同衾、死同穴。”

宴老爹本是提著小心,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傷感,緊接著就是對這小子的不滿。

“你,能保護好我的女兒吧?”他努力撐起父親的威勢。

霍南疏磕頭:“萬死莫辭。”

老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對我乖女好就行。”

宴音搶聲:“他會的。”

成功收獲了老爹的白眼。

從正廳出來,宴音的肚子終於歡暢地叫出了聲,肚子裏的葡萄到底不頂事。

“阿聲,陪我吃夜宵吧。”她嬌嬌地晃著心上人的手。

霍南疏點頭:“嗯。”

“阿爹也要吃!”背後是緊跟出來的宴老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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