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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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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漫夜

◎上哪裏學的邪法?◎

馬車回到積雲巷的時候,姜負雪也已經在回來了。

宴音一掀開簾子就看到了他,姜負雪竟站在門口迎接,如今太子的事正鬧得紛紛揚揚,沒想到他竟準時下了值。

其實今日姜負雪並未去翰林院,而是被帶到了大理寺問話,可無論問幾次,他的回答皆是一樣有理有據,模樣也是平靜從容。

上下皆認為他不過是個新官,定是沒有那等老辣心性的,便也沒對他的證詞存疑,早早放了回來。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修長玉手,宴音強自淡然地將手遞了過去,扶著下了馬車。

她們去時雖然同乘一駕姜家的馬車,但姜府的馬車也跟著去了。回來時並不順路,天色又晚,宴音便在路上和江川月分道而行。

姜負雪低眉看她:“玩得可開心?”

宴音只盯著自己的步子,隨意答道:“景色甚美,道士們在那地方修行,像是真的能成仙呢。”

“偏你的念頭就奇怪些。”錦衣公子輕點她的額頭。

宴音怕他再挨近些會察覺到端倪,忙說道:“我今日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澡了!”

說罷帶著青芝落荒而逃。

姜負雪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轉頭看了霜敗一眼,見他搖了搖頭,才放心下來。

浴桶中兌得舒適的溫水洗去了一些痕跡,卻讓白日裏發生的感覺更加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想起他們做陰陽交接之事,當時情態實在了羞人,她怎麽就主動了呢,還說了這麽多沒臉沒皮的話,阿聲會不會被嚇到啊。

宴音捂住了臉泡了片刻才緩過來,又仔細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的痕跡。

然而沒有,她忍不住又咬又抓,霍南疏卻始終將手放在她的兩側,即使難耐地攥起了青筋也沒動手,兩個人只在那裏相連了……

幹嘛不多碰一下,我很喜歡的。

宴音將頭枕在浴桶的邊緣,有些害羞地想。

沐浴之後草草用了飯食,宴音就換上寢衣要睡下了。

這時姜負雪竟過來了,他這幾日空暇不多,庶務和案子纏身,但也能舉重若輕,擠出些空閑的時間才關懷一下自家夫人。

宴音卻不情願在這時候看到他,莫說他強迫自己,要不是這個人,自己早跟阿聲在雲北逍遙了,也不用想現在見個面還要跟

姜負雪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看著穿著單薄的心上人,就想上前給她渡過一點暖意。

他還是白日裏的那一身團花錦袍,富麗的紋樣絲毫不折損清貴,反將冰雕玉琢的臉襯得越發凈麗,像古畫裏留白的牡丹圖。

該是誰也拒絕不了的人,宴音偏躲開了,咳了幾聲說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怎麽了?”姜負雪皺眉凝著她,心裏升起了許多猜測。

“清泉觀的山泉水太涼了,我用來洗了臉,風一吹,到了晚上就不好了。”她給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放松下神色,去觸她額頭,沒什麽變化,但見確實神色懨懨。

姜負雪又似阿爹一般念她:“山泉最是寒涼入骨,偏要貪那點涼快!”

現在癥狀不顯,湯藥什麽的也不需開出來,他便讓宴音早些休息,囑咐她晚間蓋好被子。

“真的不要我陪你睡嗎?”姜負雪摸著她的頭,“我可知道你的,睡著了就愛踢被子。”

宴音縮在被子裏嘟囔道:“不是有青芝嗎?”

左右姜負雪還有許多事要忙,就沒有堅持,只說明日再來看一下脈,親了親她的鼻子便走了。

看著門又重新關上了,宴音輕出了一口氣,青芝睡著外間守著她,另外的丫鬟們就在各自房中休息。

她閉眼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就聽見細微的響動,一道人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宴音睜眼正準備喊人,卻被黑影迅速地捂住了嘴。

“是我。”霍南疏說道。

此時外頭遠遠傳來二更天的打更聲。

她一雙杏眼先是瞪大,再然後就溢滿了歡喜,霍南疏放下了手。

“你怎麽進來的?”宴音有些不敢置信,疑心自己是在夢裏。

霍南疏說道:“我在馬車底下。”

“跟來做什麽,可是有什麽話忘了說?”宴音問道,但一想實在沒必要深入虎穴。

偏偏這時候霍南疏不答話了,手指輕蜷,溟蒙的眼睛看得人心動。

他要如何解釋,只是不舍與她分開,就糊塗地跟來了。

瞧著這樣一雙眼睛,宴音還有什麽不明白,開心地探出身子去抱他:“你來得正好,我還疼著呢。”一見他就要撒嬌。

又是混說,看她原先安睡的模樣,可不像還疼。

怕人著涼,他略抱了會她軟暖的身子,就將人塞回了被中去,才問道:“真的?”

“真的,少將軍雖不勇悍,但阿音實在弱小。”

這是真的,雖然霍南疏今日溫柔得不行,宴音真的還覺得微疼,但又忍不住說葷話。

霍南疏聽得耳尖又熱,同樣的血氣直沖陽貨,這人總是對他口不擇言,教人欲愛又忍不住咬牙。

偏偏她說得興起:“你來是想抱抱我,親親我,還是……”

霍南疏悶哼一聲,低下頭去堵住她的嘴。

這時外間的青芝聽到了些低聲細語,朝裏問道:“小姐,怎麽了?”邊說還邊要往裏走。

宴音耳邊聽到唇色和霍南疏絞纏的水聲,和青芝的漸進的腳步聲。

她忙挪開臉,不顧拉出的銀絲,急忙說道:“青芝,別進來,回你房中睡去吧。”

霍南疏又上前親了她一口,將銀絲勾回了口中去,唇色詭艷,桃花眼魅惑如妖。

青芝卻沒立即答應,反而在原地猶豫了,她性子聰慧,想不出什麽情況小姐會不讓她進去。

除非房內有別人,可別是劫持之人,然後逼小姐說的這些話。

宴音打量了自己和霍南疏的儀容,才說道:“罷了,你進來吧。”

只看了一眼,青芝就急忙出去了。

等屋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宴音擔憂地問道:“你明日怎麽出去了?”

霍南疏也想好了,答道:“跟著廚房采買的車出去。”

“那走之前,記得給我做早飯啊。”宴音熟練地和他提要求。

他輕撚著她的發絲,含笑應下了。

宴音往裏面挪了挪,拍拍床示意道:“上來吧。”

霍南疏卻猶豫了,說道:“我還未沐浴更衣。”

她埋頭在矜貴的小侯爺脖頸處嗅了嗅,大言不慚道:“香的,快上來!”

腳還在被子裏蹬了蹬作勢要生氣。

他無法,只好將外衣脫下,也擠到了床上去。

他本是鋒利疏離的個性,現在睡著她枕邊,整個人的氣質都軟和了下來,手在被子底下熟練地圈抱在她腰上,是沒有棱角的霸道。

被中氣氛安寧美好,宴音圈著他的脖子,借著月光看他,交換著柔情輕緩的吻,霍南疏的唇變得越發艷麗,在月光下能蠱惑人心。

“老實交代啊小和尚,上哪裏學的邪法?”她聲音像裹了棉花一樣的軟。

“嗯?”

低低的哼鳴帶著疑惑,好像沒聽明白宴音在問什麽。

“我怎麽就親不夠、愛不夠你呢?”宴音又開始訴說著衷情。

霍南疏心尖顫動個不停,額角輕蹭著她,阿音,阿音地喊個不停。偏不是撒嬌的聲調,低啞動聽,催得她也有些傾動,白日幕幕重現在腦海。

宴音已經喜歡趴在他的胸膛上,此時整個人的重量也到了他的身上,但對霍南疏來說沒有任何壓力。

“阿聲,你在勾引我,是不是?”宴音小聲問他。

霍南疏垂眸看她,指尖收緊,“嗯……”他輕點著頭。

她清動的聲音變了味道:“這次該你來,做自己想做的。”

說完杏眼就直勾勾盯著他看,那眼神在說:看你敢不敢。

饑餓地狼崽得了這個首肯,心整個被蕩了起來,用行動證明了他敢。

被子下的手挪動,慢慢地,她能感覺到錦被上刺繡的觸感,光滑微涼,推進的動作緩慢無聲。

宴音的思緒又亂了,耐不住撐起了身子,狼崽卻刁住了他的糖果,快馬加鞭起來。

霍南疏不敢太過,只鬧了一通就停了,被摶弄太過的人軟成了一窩溫水,小口地哼哧出氣,

眼見桃白上顯了齒痕,宴音打了他一下,霍南疏沈默受著,眼中狼光未滅,只是一下下替她撫著背。

重歸安靜,睡在他懷裏,好像回到了梓州那段靜好的時光,宴音心裏升起了一陣滿足。

猝不及防想到霍南疏騙張大娘她有孕的話,她忽然脫口而出:“阿聲,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霍南疏的驚喜,而是默然不語,他竟搖了搖頭。

他們頭挨得近,帶著她的頭也輕搖了一下,然後又怕宴音想歪,補充道:“會痛。”

宴音又想岔到別的路上去了,問:“你怕我痛,今日那般怎不問我痛不痛?”

這一句又逗笑了他,良久才正色道:“我娘是生我後得病不好治才出事,女子有孕太危險了。”

明明他是出生入死的少將軍,卻說懷孕危險,不過是不想宴音有一點閃失罷了。

左右說這事還早,宴音也是一時興起,知道他有心結,便留待來日再細心開解吧。

“我們還是先睡覺吧。”她打了個哈欠,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霍南疏低沈嗓音在屋內回旋:“好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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