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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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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同喜

◎太子倒真是少根筋◎

知道事情逐漸不對,吃罷晚飯,霍南疏扯過紙筆又給洛府去了一封信。

信回得很快,青鴉恭敬地遞過,又消失在了屋檐的一角。

有時候宴音真的蠻好奇這些暗衛是藏到哪裏去的。

霍南疏擡手扭過宴音的下巴,讓她收回目光。

誰是小醋缸子?宴音睨了他一眼,才去瞧他手裏的書信。

“這樣看來,梁意誣陷不了洛家了。”將信讀過一遍,她松了口氣。

霍南疏斂容將那書信燒了,說道:“若梁意不知此事還強拿下洛家父子,那他就要吃苦頭了。”

不錯,誣陷忠臣良將,再加上先頭的識人不清,一罪壓一罪,太子的位子恐怕都岌岌可危。

宴音這般想著,就覺出幾分大快人心來。

“那我們也不必再留,明日便離開吧。”霍南疏將她攬到腿上坐著,珠圓玉潤的姑娘,哪哪都軟乎,做不得重活,只能放在心尖疼著愛著。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宴音配著他山鬼一樣的臉兒問:“小和尚,睡覺了好不好呀?”

又是山鬼又是佛的,總有股子褻瀆的意味在裏頭。

小和尚以為她要睡了,就起身,臂彎輕松地把要滑落的姑娘勾起,走進了屋內。

宴音睡了一整天,自然不可能再睡,但她又心疼霍南疏。這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心裏著急,只怕不知道熬了多久。

她把人按到了枕上,又蓋好被子,“睡吧。”宴音倚著枕頭,單臂撐了腦袋看他。

霍南疏把著她的腰將人扯落下來,兩個人又貼在了一起。

他不知什麽時候洗了個澡,清爽的水汽和少年本是的氣息,清冽又自然,宴音窩在他頸窩嗅了一下。

霍南疏與她交扣的手就收緊了一下,手背的青筋性感至極,擡眼就是他雋媚的桃花眸,半闔的眼瞼中

當宴音以為他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這人竟真就閉眼睡著了。

看來是累壞了,她心疼地瞧著這人眼下的烏青,手不由自主就攀了上來。描摹著他倦怠的眉、高挺的鼻、削薄的唇。

抓住在臉上亂動的小手,遞到唇邊親了親,霍南疏仍閉著眼,說道:“再亂動明天就不用走了。”

剛聽到時宴音還楞了一下,意識到這是一句葷話時,微惱地捏了一把他腹間的肉,誰知那處勁瘦有力,她的力氣真跟撓癢差不多。

霍南疏倏然睜眼,覆身蓋住了她,宴音嚇了一下,手按在他肩上求饒:“不鬧你了,快睡覺。”

黑暗中亮得像狼的目光靜靜看了她半晌,終於又慢慢退開了。

他是頭饑餓兇戾的狼,可惜脖子上拴了一根鏈子,攥在她手裏,不需要多大的力氣,輕晃一下,他就乖乖地蟄伏了下來。

宴音又將手臂搭在霍南疏胸膛上,也陪他閉上了眼睛。

清輝灑入窗欞,床上是一對鴛鴦交頸。

睡到天色大亮,就聽到外頭熱鬧得不像樣,吹吹打打的不知是紅事還是白事。

宴音迷糊地揉著眼睛,往床邊一摸,人還在。她很是安心地拍了拍。

少年早上難免有點反應,又被她摸得起了火氣,隆起的被子一動,小侯爺嗷嗚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換了宴音輕哼的一聲。

她不反抗,乖乖地讓他造次,甚至還摸摸他的腦袋,霍南疏卻不敢了,起身走去凈室處理。

出來就撞到了還半夢游宴音,將小腦袋抵在他胸膛上:“阿聲,外頭的動靜好大啊……”

沒睡醒的人拿小腦袋抵著他的胸口,兩人都站著,她單薄的裏衣領口大開,順著脖頸能看到他方才吮吸留下的痕跡,再接著就是櫻紅粉白。

霍南疏長出了一口氣,忙將她的衣裳掩好,這人真是對他半點不設防。

打橫將人抱起,宴音靠著他又昏昏欲睡,霍南疏帶她去凈室伺候洗漱去了。

“我已讓人去城門探看,估計等人回來就能出城。”

這回是真的要走了,宴音徒然環顧了一下這個小院,竈臺、柳樹,還有翠綠又帶著幾滴晨露青菜,和他們來時相比,多了些人氣。

霍南疏知道她的心思,從背後將人摟住,精致的下頜搭在她肩上:“等諸事安定了,再陪你回來,想住多久住不久。”

宴音卻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天底下到處是這樣的院子,我舍不得這裏,是因為你。”

因為他在這裏陪著她的日子太過美好。

這話引得霍南疏心頭一陣柔軟,忍不住又嘗起了她桃瓣似的唇。

等兩人都紅著臉結束了這個氣息綿長的吻,外頭又響起了一輪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連綿的鞭炮聲響起。

宴音打開院門,才發現從張大娘常坐的那棵老樹下,但自家院門不遠處,都支棱起了小桌子,

桌旁坐滿了人,上頭擺著了酒菜,正推杯換盞,吆喝動筷好不熱鬧。

艷紅的炮仗紙皮散落一地,吹嗩吶的匠人鼓足了雙頰,喜慶的聲音直破雲霄,熱鬧得宴音想把腦袋縮回去。

“哎呀,阿音小娘子你終於起啦!”張大娘胸前攢著朵大紅花,原本在招呼著客人,叫宴音家的門開了,忙走過來熱情地拉她的手。

不等宴音說話,她又像鞭炮似的馬上說起來了:“我昨日就尋你呢,你家郎君說你還在睡覺,就跟他借了你家門前一點地,阿音娘子不會怪我吧?”

宴音自然不會吝嗇這點地,笑問:“張大娘這是辦什麽喜事啊?”

她還看到穿著一身新衣的小玲兒被張大娘大兒媳婦抱著,在啃著一只雞翅,油花沾了滿臉。

“哎喲我二兒子成親啦,阿音娘子也快點入席熱鬧熱鬧啊!”說完就要將她往宴席裏拉。

霍南疏在背後握著她的肩,才阻住了宴音的去勢。

“我家夫人有了身孕,現在吃不得葷腥也聽不得吵鬧,在院中坐著就好。”他說道。

“哎呀!同喜同喜啊!這是還不足三個月吧?是得好好養著不能太聲張,大娘和你說吧,我懷我家大兒的時候頭三個月吧……”張大娘今天高興啊,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停不下來。

宴音羞憤欲死,低頭紅著臉聽著,手下了狠勁地掐霍南疏。

等到另一邊做席的女人喊著張大娘,有事要她拿主意的時候,張大娘才匆匆走了。

“你怎麽張口就說我……懷孕了呢?”

關上院門,她羞惱地給了他一肘子,捂著臉撲倒他懷裏去。

少年附到她耳畔,輕囁著說說:“借口而已,舍不得讓你生的。”

這又是什麽話,宴音猛地擡頭:“我不生難道你來生?”

說完又埋起了頭,自己剛剛的話,好像迫不及待給他生孩子似的,宴音再不矜持,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懊惱的拳頭捶在他胸膛上,將她圈抱緊的少年卻又是另一番心思。

孩子,不要就是了。

但這話他不敢說,洛清就是以為生了他,身子敗落下去,霍南疏絕不會讓宴音承受這個萬一。

隔著半座城的太子別院同樣熱鬧。依誮

梁意又乘上了華貴,氣勢淩人的車攆,後頭跟著姜負雪莫子青等人的車架,來時的人盡數出了,浩浩蕩蕩往城外兵營而去。

昨日太子被鬧事的百姓沖撞了,太子仁愛,並沒有懲處百姓,而且命姜大人與百姓陳清利害,又當眾處置了幾個壓價的地痞,就將百姓放出來了。

既寬且嚴,此舉傳開,倒是為梁意贏了些美名回來。

但眾將還是得紛紛到別院中請罪的,正好趁此機會,梁意通知兩軍演練提前到明日。

這安排突然,大半夜的,篝火連營亮起,各層兵將們都手忙腳亂地催著進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敵軍來襲了呢。

半路,梁意又將姜負雪與莫子青喚到了自己的車攆之中。

掀開車簾入內,其中空間寬闊,太子坐在正中,側旁還有幕僚陪侍。

梁意一身明黃繡龍錦袍,頭戴金冠,將清秀文雅的氣質襯出尊貴來。

“負雪、子青,且坐吧。”他放下梓州城防圖,招呼著兩人坐下。

外頭有人守著,確保他們的談話不會傳揚出去。

“盯了洛家父子數日,倒沒見什麽異樣,不論如何,今日捉拿洛家已是勢在必行,計劃也與你們說清了,到時你們顧好自身安危便是。”

其實他們二人是文官,在梓州更沒有根基,跟他們說不說並沒有什麽區別。

能用到他們的,不過是回京覆命的時候多兩個人證,兩條舌頭罷了。

莫子青忙拱手說道:“臣等的安危如何有殿下重要,屆時請讓我們二人隨侍左右,方能安心。”

姜負雪亦點頭應是。

這大抵算得上是表忠心了,梁意十分滿意,又問起了兩軍的賬目之事。

莫子青仔細說了,接著就對姜負雪對的廣威軍賬目更是讚不絕口,梁意聽著是沒什麽問題,一顆心也能放下些許。

能將賬目處理得好看,石逢春一事的影響也能消弭不少。

說來姜負雪是中道接手,時間又緊張,沒想到做出來的賬冊竟也這般漂亮,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日後能當一個輔國重臣,但本事太大也實在是教人不得不警惕。

察覺到梁意打量的目光,姜負雪回視一笑,清濯如仙的模樣,如何也想不到這人能當個竊國弄權之人。

孔孟詩書,忠君愛國的說法該是被他這種人奉為圭臬的吧。梁意這麽想著,回以一笑。

莫子青瞧兩人君臣和樂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地閉上嘴,心裏的算盤卻開始打響。

現在一看,太子倒真是少根筋,快被人玩死還對這幕後之人信賴有加呢。

看來自己昨晚識時務是對的,不然得跟著他把整個家族賠進去。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冷得手指頭僵硬,努努力二更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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