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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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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安頓好四大家族的這幾個小娃娃,沈韶春再拖拖沓沓回中苑之時,蘇玉舟已經不在樓裏了。

聽下頭的人說是去了北苑,沈韶春也沒多想,反而覺得松口氣,只是,她沒想到這人竟是一夜都未回來。

等沈韶春那點尷尬別扭都跑光了的第三日,人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中苑。

人先沒理她,而是第一時間去撈桌上的茶壺,一提空的,他瞅一瞅桌上唯一的那杯滿的,二話不說端起來就往嘴邊送。

沈韶春:“!!”那是她的杯子。

中午的菜鹹,她已經猛灌一大壺茶水了。

鑒於她已經是個成熟的人了,又跟這個人交流過兩回口水,她不好表現得太過大驚小怪,反正吃口水的人又不是她,她大不了後面都不用這個杯子喝水就是。

只是這心裏,總覺得癢酥酥的。

她撓了撓壓根就不癢的手背,一邊喚人來添茶水,一邊借由問話轉移註意力,“你是一直在北苑?還是出門才回來?”

他喝完水定定瞧了她一瞬。

直覺他在盯著自己的嘴唇瞧,沈韶春下意識咬了下唇,臉也別開了一些。

她一別開就聽他很是有氣無力道:“我去隔壁打坐修煉幾日,沒什麽事兒不要來叫我。”

“哦,好。”

於是,沈韶春就看著蘇玉舟擱下杯子就疾行出門。

累成這個狗樣,也不知道是做什麽去了。

沈韶春回想方才所見,他眼下的青黑,輕嘆口氣也出得門去。

走到半路她想起來不對,蘇玉舟早就已經過了辟谷的階段,不吃不喝也無事,可他方才卻是一副渴狠了的樣子,這是怎麽回事?

一切終是只有等人出來了才能問個清楚。

等待的期間她可是沒得閑著,園子裏有幾個小祖宗,得她去看著。

這幾個祖宗是真的令人頭疼。

謝蹊和華時殊兩人入園的第二日就已經幹了一架了,起因是謝老八謝植。

他聽華時殊描述雲春樓的花魁,當夜趁謝蹊等人打坐入定就悄摸著跟人走了一趟,待隔日清晨一身脂粉氣的回來,被他姐謝蹊撞見揍得滿地找頭。

謝蹊這暴脾氣,收拾了自己小老弟還不能出氣,又去找華時殊的晦氣。兩人打了一架後,一個眼角青黑,一個嘴角破裂,現在可是越發地針尖對麥芒了。

要讓人不鬧事兒,人先得不閑著。

沈韶春把蘇玉舟對付自己那套煉體之法拿來對付這幾個小崽子。

一時之間東苑裏的一處臨水大平臺上,五個人各練各的著實熱鬧不少。

人一開始也不都聽她的,比如華時殊,愛答不理的樣子。

沈韶春熱臉也貼不了冷屁|股,只是暗暗給人記著,旁人練了多少,他又欠下多少課業。

等到學了些時日,一直沒見蘇玉舟出來,沈韶春無計可施只好開始搞對戰,就像曾經蘇園裏的人挨個揍她那樣。

除了小不伶仃的謝老八,沈韶春都丟在一個結界圈子裏,讓這幫兔崽子你打我我打你打個夠。

華時殊缺了訓練,這些時日裏謝蹊吃了固體丹可是鉚足了勁兒的練,力氣和速度都有所提升,原本華時殊還能同謝蹊打個平手,這些日子下來,華時殊明顯落了下風,沒過幾招就被謝蹊踹在地上,鼻青臉腫的。

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每個人都要與其餘三人對戰一次,華時殊連著被兩個女孩子揍,只與第三個女孩兒勉強打成平手,成了幾人中最差一人。

這點落差感令他很是挫敗,加上幾家的大人約著一日來看孩子們,華家老爺從旁人的口中聽聞他的表現,當時就氣得吹胡子瞪眼,還給他記了頓家法。

華時殊瞪著正熱情招待一眾人的沈韶春,從頭至尾沈韶春都沒說過他一句,但華時殊卻覺得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了,他頓時雙眼血紅。

後面幾日,華時殊倒是老實了不少,乖乖在蘇園訓練,夜裏也不出去尋婳婳了,只是時不時便騷擾於沈韶春。

什麽看手相啊,嗅她身上的香氣咯,拿她的手帕咯,就各種離譜。

沈韶春覺得這人要麽是氣瘋開始放飛自我了,要麽就是故意想被她揍出個什麽好歹來,順便給她安個什麽名頭讓華家人跟她生出什麽嫌隙麽?

她自然是要揍他的,卸了一身法力,就純力氣揍他,直揍得他慌不擇路跳進水中。

“看你這麽閑,定然是我給你安排的訓練強度太小了,今日起,我便另外安排人訓你。”

沈韶春安排的就是笑花、笑草和阿福。

沈韶春拍著身上的臟汙一路走進中苑,忽見樓上窗戶裏現出個人影。

沈韶春擡頭。

“你這招借刀殺人使得不錯。”

華家公子細皮嫩肉正招笑花喜歡,笑草吃飛醋定然饒不了華家公子,而阿福,被華家收進府中沒少受華家公子的氣,拳頭上難免多使幾分氣力。

沈韶春料想他指的這個,她粲然一笑,“還行吧。”瞬而她臉色一沈,“你身上……”

她竟然感受不到他身上半點的靈氣,簡直與一個普通人無異。

沈韶春著急從底下一躍由窗戶飛進屋中。

“許是菱心鏡內某種氣場的改變壓制。”蘇玉舟握了握拳頭,焰火罡未有一丁點反應。

沈韶春也握起拳頭,焰火頂部帶點桃粉色的焰火很快便在她周身結出一個輪廓,她不解道:“那為何我無事?”

“是修為越高影響越大?”沈韶春進一步懷疑。

受影響的人從蘇玉磐到方畫橈,再到現在的蘇玉舟,哪一個法力不比她高深。

在蘇玉舟閉門靜修的這些時日,她先確定的蘇玉磐的身份。

他在訓練過程中下意識就選了鞭,蘇玉磐就是使鞭的,他選鞭時,沈韶春探聽了一下,對方只道不知道為何覺得鞭十分親切,還有,她還在他隨身的包袱裏瞧見了被他從自己這裏搶去的四方海。

隨後她夜探過婳婳,聽見婳婳做噩夢,喊過方霓旌的名字,醒來時婳婳卻很是迷茫,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喊這個名字的緣由,甚至不記得方霓旌是誰。

眼下,她能確定的菱心鏡外面定然是發生了什麽,致使方畫橈和蘇玉磐誤入鏡中,不僅修為被壓制連記憶都全失。

後一日又跟著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怪事——

蓬嶗山一側的一處絕壁下的萬丈淵忽然消失,絕壁一|夜之間與原本隔淵相望的對面石壁粘合在了一起。不僅這邊的人能過去,那邊的人亦能過來。

一時之間,這消息傳遍了帛嶼城的角角落落引起熱議。

“絕壁存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能瞧見對面的山,但就是過不去,絕壁跟前好似有一堵隱形的墻,無一人無一物能穿透過去。”這是沈韶春轉述的笑草的解釋。

蘇玉舟捏著茶杯面色稍許凝重,“或許,一分為二的菱心鏡被人強行合一了。”

沈韶春想了想,對方的目的或許是想借著這壓制,完成在鏡中對蘇玉舟的誅殺,將傷亡控制在最小。

若真是如此,那蘇玉舟在這鏡中的處境可就不容樂觀了。

沈韶春方才看清了形勢,當夜她以九蕊金環設在中苑的小型結界就有了異動。

她猛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朝對面榻上望去。

蘇玉舟直挺挺躺在榻上,呼吸均勻,因修為被壓制對這異動毫所察覺。

沈韶春悄麽掀了被子,翻身下榻。

自打知道蘇玉舟的情況之後,她就打算夜裏都和衣而眠,謹防出現什麽異變。

只沒想到異變來得這樣快。

她摸到窗邊,朝底下望去。

眼前所見的三個方向都各有一人,房頂上有異動,似乎還有至少兩人。

加起來五個人,探看對方的修為深淺,都不在她之下,硬剛她毫無勝算。

但,她有九蕊金環。

金環能制結界,也能放出致幻的迷障,中了這迷障之人,輕者如夢游一般,重者當即昏迷,任人宰割。

只是要想操控九蕊金環放出迷障,沈韶春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幾率。

她曾分別詐過笑花和笑草,兩人給出的答案操控的順序完全相反,為了驗看哪一方在撒謊,沈韶春又將兩人叫到一處再問一遍。

這次兩人給出的答案還是同第一次給出的答案一樣,兩人都面不改色,她一時也分辨不清是誰在撒謊。

兩人還在她面前爭執了一通,都言是對方記錯了,爭著爭著還大打出手,直到她提出兩個方法都試一遍,兩人才停歇躲得遠遠的,躲走之時還不忘告誡她,“千萬別輕易嘗試,會出事的。”

也不知道另一個是什麽效果,會否傷及人性命,沈韶春不敢輕易拿人試驗,正好趁夜裏來的這幾個人試一試。

分別以兩種不同的方法操控九蕊金環在左右兩邊運轉了兩次。

沈韶春貓在窗欄瞅著動靜。

只見底下左邊正向順序操控金環放出的迷障,對方吸入之後,若喝醉了,一腳踏入蓮池之中,撲騰兩下箭一樣射出來,直接穿過結界不知去了何處。還有兩人從房頂落下被砸得要暈不暈,他們起身時旁邊過來一人將兩人撲倒,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沒多久三個人互捶就都暈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人,中了迷障之後,竟莫名開始寬衣解帶,遇到一根燈柱也抱著磨蹭了半天。

這形容竟像是……

底下中了迷障之人對著石柱像個泰迪一樣動作,沈韶春臉頰一燒,扭過頭來,就見榻上之人忽然掀被坐起,目光若夜貓發亮定定將她鎖著,壓抑的喘息聲也頓時燒燙她一對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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