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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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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被她猜中了?

盡管來月抵死不承認。

但沈韶春卻覺得來月那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這下輪到她驚慌失措了。

成親哎,雙修呀。

開什麽國際玩笑?

她是想留在蘇園內,可想的是以自由之身,而不是被一樁莫名其妙的婚事給捆縛住。

還有這蘇玉舟,他現在不同她坦誠,是打算等她修為上去了,時候到了,將嫁衣往她身上一套就打算辦了她麽?

哪有這麽強買強賣的?

想想著實有點荒唐,荒唐得有點氣人。

夜來,沈韶春在腦內一條一條的捋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她知道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她的血。

可血是流在身體裏的,又不是別的什麽,她總不可能漂一漂,漂掉對他有用的那部分東西。

她只是個對他有點用的人,他並不喜歡她,難不成她真要因為這裏的富貴和安逸,就拿婚事做代價?

可以,可以。

不行,不行。

沈韶春在這兩個念頭裏來回踱步,最後成功地將自己踱睡著了。

到底是睡前腦子太過活躍了。

這夜,沈韶春做了個冗長的夢。

雖不過是一場夢,但醒來後她還是很激動。

她她她夢見蘇玉舟變成了一只豐腴的母螳螂,與她這只瘦不拉幾的公螳螂行過周公之禮後,就一口一口將她給咪西了。

之所以說冗長,是他吃掉她的過程那麽那麽那麽長。

她整夜腦子裏都在響著那嚼油炸螞蚱小蟲子的聲音——

哢滋哢滋哢滋哢滋……脆。

不行,不管她猜得對不對,離開蘇園就是對的。

沈韶春打定了主意,花了一日一|夜想出了一個她覺得萬全的對策。

她要做一把法器。

沈韶春覺得按照目前蘇玉舟對她的縱容程度,她要是說要做法器,又缺少點東西,他指不定真的會放她出去尋。

這點子還得特別鳴謝一人。

酣春。

虧得這丫頭曾同她聊起,蘇園裏很多東西都有,就煉器的東西缺少點。

他們中除了蘇玉舟外的其他人都不太擅長煉器,而蘇玉舟又幾百年不在,故而很多東西的儲備都不豐富了。

所謂做戲做全套,沈韶春連夜畫了一個羽毛球拍出來。

她為數不多的運動細胞,只能讓她打得好一點羽毛球,如果說有什麽東西比較趁手,那是非羽毛球拍莫屬了。

實施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傳播消息。

於是,關於她對這球拍法器的暢想,她跟在蘇園裏能說得上話的人都說了一遍。

“我想它能接住別人施展來的招數,最好能反手再拍回去。即便接不住,也能令其穿拍而過即刻分體,這樣就能分解掉別人的招式,既能瓦解對方,還能保護自己。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能不能實現?”

這話不負她所望,很快傳到蘇玉舟的耳朵裏。

過了兩日,蘇玉舟便傳她去中苑,還特地吩咐她帶上她畫的圖紙。

魚兒咬勾了,這相當於成功一半了。

沈韶春一路竊喜。

等到要進入閣樓了,她在門口盡力的平覆一下心情。

這蘇玉舟是個人精,平時又是個弦繃得很緊的人,她只怕自己哪兒沒留神就露了蛛絲馬跡。

終究是到了蘇玉舟的跟前兒了。

此次來的是蘇玉舟的書房。

古代大戶人家的書房是什麽樣,此處就是什麽樣。

沈韶春沐浴在蘇玉舟濃濃的“文化人”的高雅氣質裏,叫了聲“蘇公子”。

“聽說你想煉器。”

“是。”

“你畫的圖紙給我看看。”

他坐在書桌內,對她開門見山道。

他一條胳膊輕松地擱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條胳膊擱在桌案上,手松松地握成個拳頭。

沈韶春看得出來他此刻很放松。

放松好,放松好糊弄。

真是老天都幫她。

沈韶春心裏煙花炸成了一片,但她面上仍舊不喜不燥。

她緩步上前,將自己帶來的圖紙在蘇玉舟面前的桌案展開。

“我畫技拙劣,在公子面前獻醜了。”

蘇玉舟似乎頷了頷首,只是那動作實在太輕,沈韶春一時間也不能肯定。

但終歸他給了她反應,在桌前稍稍坐直了身子。

可是待一瞧她的圖紙,這廝的表情,她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第一次作畫?”

“……是。”

其實不是,她之前業餘愛好是畫畫,不過畫的東西都是Q版的。

太正兒八經的東西,她也不會,故而她現在畫的這張圖紙,也是偏向Q版的。

“難怪你會把這東西稱之為圖紙!”

蘇玉舟又看一眼圖紙,然後擡手有點傷腦筋地揉了揉額頭。

沈韶春固執地認為他這是頭疾而生出的頭痛,而不是因為看了她的畫。

“你腦袋裏那東西有多大,縱多少橫多少比給我看看。”

蘇玉舟說完這句,兀自提了筆,從羽毛球拍的那根握桿開始畫起。

沈韶春描述連帶比劃,眼睛看著這支在她手裏使不轉的毛筆,到了蘇玉舟的手裏真是異常聽話。

要橫要豎要彎要折,他是一筆而就。

很快,一個羽毛球拍桿的圖紙畫成了,沈韶春是從第一筆畫看到最後收筆,她嘴巴都有點閉不上了。

他是怎麽從一個Q版圖和她簡單的描繪裏,抓住關鍵信息將其畫得與真物相差無幾的?

若換作是她在沒見過實物的情況下,還真有點不知從何下手。

更讓她舌橋不下的是,蘇玉舟不知道施了個什麽術法,那根紙上的桿,突然變成一個虛影從紙上立起來。

就立在她的面前,並且,它還能隨著她手的滑動而轉動,讓她看到它的周身上下。

“是如此嗎?”

沈韶春是小雞啄米又答“是”。

她知道自己這樣驚嘆的表現實在很小家子氣,但她已經顧不得去管理了。

看這3D的圖紙都不夠呢,哪兒顧得上別的。

“請問,你是神筆馬良嗎?”

“我確定我一直姓蘇。”

呃……

沈韶春從圖紙上回神,看著身邊這個斜睨著她的人尷尬一笑。

她來到這個世界,有時還是挺寂寞的。

等到在她的又一番比劃下,他再畫出上面的拍子部分。

那個鬼斧神工啊,弄得沈韶春一激動差點沒給他比個blingbling的大拇指。

弄好一張拍子,兩個方才還獨立在她面前旋轉的部分,此時落回紙上連成一體。

“去煉器庫看看。”

蘇玉舟的語聲將沈醉在這神奇之中的沈韶春喚醒。

“哎,好。”

看,當然要看。

她的計劃如此容易又向前推進一步,沈韶春掩飾不住激動地攥了下拳。

走出閣樓,沈韶春就發現自己怎麽有點屁顛屁顛的。

她感覺自己好似個物理學渣,因為一道難題去請教了學神。

學神忒大方好說話,不僅跟她講了題,還決定帶著她去實驗室做個實驗親自驗證一次,就為了她能徹底弄明白。

她走在人身後,恨不得每個腳步踩的都是對方留下的腳印。

有點小悸動,就這樣的心情。

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沈韶春很快做出自我調整。

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她的真實目的是逃跑,一切都是為了離開蘇玉舟的身邊,為了保命。

沈韶春又一次跟自己重申一句。

為了表示自己“痛改前非”,沈韶春還特地與其保持著距離,走路路線也與他的相錯開。

她這一小動作被蘇玉舟察覺,人回頭給了她個“?”的表情。

等到二人到了煉器庫,沈韶春看著正中間立著的巨型爐子,倒退了一步。

這爐子也太大了些,那大肚子,是比四個大罐車的罐子捆在一起還要大上一些,高度就兩個大大罐車罐子壘起的高度。

沈韶春頭晃了晃,錯覺這東西要倒下來砸在她身上,身上一時有點發冷,還感覺有點想吐。

她有巨物恐懼癥,見了這種大家夥,就會生出這種反應來。

但蘇玉舟快步走在前頭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到了擱那些材料的庫房跟前,他還有些不耐地回頭催她。

“過來。”

沈韶春小心地瞅了眼大爐子,這才一溜小跑到蘇玉舟身旁。

“你說想那法器能接住別人施展來的招數?最好還能反手拍回去。”

“對。”

“你還想能分解掉別人的招式,瓦解對方,保護自己?”

“嗯,是。”

蘇玉舟問完她這兩句,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有話要說。

老實說,被他這麽看著,沈韶春捏著裙子的手微微有點出汗,楞是生出了幾分局促。

他這眼神與往常所見都不大一樣。

往常她為數不多敢瞧他眼睛的時候,總覺得他眼睛裏蒙著一層霧。

此時這層霧好似散開了少許,她能瞧見他雙眼底的清亮,還有些深邃。

老實說,他外貌上的優點很多。

個兒高,身板精神挺直,皮膚白凈,剛剛發現的眼睛深邃,唇形撩人,聲音也是她吃的那種的類型。

如果他不生氣、不殺人、能好好跟人相處說話,一張嘴蘇蘇的聲音還是挺容易讓人生出身上略微過電的感覺。

特別是盯著他的嘴瞧,畫面和聲音相配合著,雙重刺激一起上來,她身上沒出息地很快生出點熱。

真是要了命了。

沈韶春輕咳一聲,招架不住了別開眼去。

“雖然你相貌平平,但你想得是真美。”

卻聽這大魔頭這會兒才開了口。

沈韶春:“……”

不生氣不生氣,氣死了無人替。沈韶春默念。

嗯,她相貌平平,他貌比潘安,天下第一,天下無雙,天煞孤星行了吧?

呸,你這顆小隕石。

“可是無法實現?”

沈韶春有此一問。

“實現是可以實現,不過材料不夠。”

蘇玉舟往煉器材料庫整齊的架子上一掃,如是說。

沈韶春趕忙點頭。

她也是這麽料想的。

“那,缺的材料去哪裏能找到?”

沈韶春撓撓額角,作出副苦惱的模樣。

蘇玉舟負手看她,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沈韶春:“……”

好漢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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