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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把邪惡古劍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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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紅菱是一樣珍稀寶器,越掙紮就纏得越緊。

談郁被拽著到了洞口,那道紅菱已經伸入到腰腹的位置,慢慢收緊,仿佛一雙手臂固執地圈住他。

一刀一劍瞬時斬向了纏繞的紅菱布,猛地將其撕裂。

談郁掃落身上的紅繩,皺眉問另一個人:“你想做什麽?”

“自然與他們是一樣的,”雲鴻碧瞥了眼弘、索二人,莞爾道,“噬主的邪劍,多有意思,有的人連被砍了幾劍都不樂意收手。”

索樹月冷嘲道:“我也沒同意你摻和我的事,你有這功夫不如去找井克楓再續前緣。”

雲鴻碧一聽這話,頓時轉頭與談郁眨了眨眼,說:“我和井克楓什麽也沒有,你得信我。”

“你們很煩。”

談郁皺起眉。

弘子金看得出來他現在狀態不佳,斟酌說道:“你該找個地方歇息。”

談郁的確是這般打算的。

他懨懨說:“那就不要跟著我。”

說罷,他禦劍飛向空中,地上的三人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默契地沒有立刻追上去。

【他們把你惹生氣了,一時半會,也不會過來找你。】系統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馬上就結束劇情了。】

以前的系統並不會這麽三番兩次地安慰他。

現在的系統,甚至在劇情點上經常由著他亂來。

為什麽?

這個混亂的、到處出現兩個一模一樣角色的秘境,讓談郁有了些許天馬行空的聯想。

那些角色的相似是有跡可循的。

他們的共同點是占有欲。

也許新系統知道這一點,有意無意地在引導他。

談郁不和系統繞彎子,直白地問:‘你到底是什麽?’

【一個無關緊要的系統。】它輕笑了聲,【我和劇情沒有任何關系,你不必猜想。】

談郁聽到這話,也知曉系統不願多說。

他幹脆不理會了:‘隨便你。’

【我偶爾覺得,你這樣很像撒嬌,說不定真的是。】

‘……’

【開玩笑的,快去休息吧。】

山裏有一些舊木屋,像是獵人留下來的。

談郁推開其中一間門,裏面灰撲撲一片,一個人也無。

他找了個地方打坐,像以往那般運轉靈氣。

四周很安靜,外頭的爭鬥停下了,談郁潛心進入到吐息狀態,因為今日的打鬥和經脈覆合的影響,他的意識漸漸陷入模糊。

【沒事,是因為你身體狀態不好,自己強行休息了。】

談郁被它提醒,略微睜開眼,又閉上了。

不多久,他咣當掉在地上,又變成了一把劍,進入短暫沈睡。

少頃,這扇門被打開了,不疾不徐地走進來兩個年輕女子,穿如出一轍的粉色衣袍,背後系著長劍,兩人在屋子裏逡巡了一圈,很快在地上發現了一把長劍。

“這就是小姐說的邪劍?”一個疑惑道,“可是他不是劍靈形態嗎,長得很是……”

“大概是變成劍身了。”另一個將劍拾起往外走,“小姐吩咐了,盡快把劍帶回去,一起離開秘境。他正在那邊與索樹月打架,也許快打完了。”

談郁並不知道發生何事,昏昏沈沈地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捧著,過了許久,又被另一雙手撫摸著。

這雙手溫熱、修長,指腹上有劍修常有的繭子,一寸一寸地撫著他的劍身,仿佛在膝上撫摸一只睡著的貓咪。

過了一會兒,對方又取來了細布,沾了水,動作細致地擦拭著劍身。來自更遙遠的地方,談郁隱約聽見女子們銀鈴般的歡笑。

【談郁,你換住處了。】

‘什麽。’

【你已經落入他人之手。】

談郁緩緩睜開雙眼。

事實上沒有睜眼這個動作,因為他現在還是一把劍,只是視野忽地明亮起來。

他先是見到了一雙手。

修長、幹凈,十指瘦削骨節分明,顯然是一雙劍修的手,此時正慢條斯理地將他擦拭清理著,仿佛是很珍惜這把邪劍。

不遠處,映入眼簾的是談郁所在的房間,古色古香的臥房,前方是桌子和書架,桌上擺著一口陌生長劍。

他們已經離開秘境了。

談郁四周看了一圈,因為角度,沒能見到現在拿著他擦拭的男人是何許人也。

對方正將他放在腿上,他只能望見一截袖子,淡青的顏色。

這讓他頓時想起了一個古怪女子。

這時門外傳來了叩響,另一個女子說:“小姐,那幾個禍害找到了。”

一把低沈的嗓音從他上方淋下來,語氣毫無情緒:“處理幹凈,不必留了。”

說罷,外面的女子便應了聲諾離去了。

雲鴻碧則繼續擦拭劍身。

談郁被她翻來覆去擦了三遍,被人握在手中把玩的感覺本就古怪,何況是沾了溫水,仿佛是被洗了一遍。

這時雲鴻碧換了一個坐姿,略微傾身,下頜內收,一雙鳳眼灼灼地望著手中所持邪劍,銀白的反光映在她英氣深邃的面龐上,她披散著長發,身著靛藍的外袍,神色仿佛是在思索何事。

透過那層劍身,談郁也感知到了她的熾烈眼神。

顯然雲小姐對邪劍有強烈興趣。

邪劍的劍身幹凈而通透,銀色,像清澈的鏡子,映出了雲鴻碧的臉,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邪劍,忽地輕聲問:“你還在睡?”

無人應答。

談郁註視對方咫尺之遙的臉,並沒有回答。

他想知道雲鴻碧到底想做什麽。

【也許人家只是單純收藏一把邪劍而已,你陰謀論了。】

‘收藏者有概率死亡。’

【挑戰欲。】

【何況你是個美人。】

【那些河邊掛著的燈籠上,繪著一面美人一面惡鬼,越美貌的越危險。】

談郁毫無興趣:‘你的發言變多了。’

【這不是重點。】系統笑了聲。

這時,雲鴻碧忽地將邪劍放到了床上。

談郁陷進了軟軟的被褥裏,視線範圍之內,能見到臥房床榻上的輕紗帷幔,墻上的一幅書畫。

雲鴻碧正站在床前,背對著他。她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肩膀寬闊,手臂也很結實,也許是沒有束發梳發髻的緣故,從背後看,談郁過了須臾才反應過來雲鴻碧是個女子。

非禮勿視。

然而他現在是劍身,並沒有閉眼的能力,只得將註意力放在墻上的書畫上。

畫上提了一首短詩,約莫是她自己所做,落款是她的名字和印章。

談郁已經看著那些古繁字入神。

視野裏出現一只手臂,忽地攥住了劍柄將他提了起來。雲鴻碧與劍身平視著,似乎是因為無聊,又問:“你怎麽還沒醒?”

談郁一言不發。

只消他不出聲,雲鴻碧無法察覺他已經醒來。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情讓人他難以理解。

雲鴻碧重新將邪劍放在被褥上,傾斜的角度讓談郁得以將床前的女子完全攝入到視野裏。

女子修長的手指利落地將披散的長發束成馬尾,又走出了視線範圍,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談郁繼續盯著那張水墨畫,忽然又被雲鴻碧拿了起來,一下子近距離見到她的面龐以及……身體。

雲鴻碧身上的裏衣已經褪下了,赤著上身,肌肉結實而瘦削,從肩頭到腹肌的位置是一道剛結痂的傷痕,再往下是一截束在寢褲裏的精瘦的腰。

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低眉斂眸地提著劍,雙手撫過劍身。

因為撞破秘密,談郁甚至忽略了自己被撫摸時的奇怪感覺。

【……】

‘雲鴻碧是個男子?’

【原著裏沒有提及。】系統納悶。

雲家不讓雲鴻碧露臉也是這個緣故?

談郁忖量片刻,男扮女裝到二十歲,多半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他無意撞見,只做不知情,在雲鴻碧離開他視線之前不能出聲,否則對方會知曉自己已知秘密。

何況他的身體尚未恢覆,貿然出現反而不利。

談郁被男人的雙手玩弄了一陣子又放下了,對方睡在床榻上,安靜了一刻鐘,約莫是打算入睡。

此時已經是夜晚。

談郁身下是兩層軟被,他漸漸有了些許困意,過了一會兒,他倏然聽見身旁的男人的呼吸聲漸漸粗重,起初還以為對方是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黑夜裏,臥房裏傳出些許喘息聲。

談郁望著床頂,大概得知睡在身旁的男人正在做何事。

視線昏暗,他看不清對方的動作,男人身上只披了一件裏衣,松松垮垮地敞開著,緊實的腹肌和手臂肌肉線條緊繃。

男人低吟著,幽暗的鳳目正盯著身旁的一把劍。

床榻微微晃動,因為雲鴻碧的動作連帶著床上的被褥也被來回拉扯,談郁的劍身緩緩往下滑,落在男人腿邊。

談郁以往從未有旁觀此事的經驗。

比這更古怪的是,雲鴻碧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如有實質般灼熱難以忽略。

甚至將另一只手探出來,隨著動作而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劍身,又幹脆把玩在手裏。

談郁難以描述這種感覺。

寒冷的夜晚,被褥之間,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手上的高溫和黏膩的觸感。

呼吸之間的熱氣拂在冰冷的劍身上,銀白的長劍染上了一層朦朧薄霧。

雲鴻碧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

談郁像被一雙手蒙住了眼睛,視野模糊不清,除此之外的感官卻格外清楚,將指腹的觸感和熱意透過玄鐵劍身滲入他的身體。

不知過去多久,雲鴻碧停了下來,喘了口氣。

男人臉上帶著些饜足後的懶散神色,回眸看了一眼邪劍,輕輕撫了一下劍身。

潤濕的指尖劃過邪劍。

雲鴻碧起身去沖了澡,再返回臥房。

被褻瀆的劍此時已經變成了人形,坐在窗邊。談郁沒有穿鞋,身著黑色衣袍,裸著細白的雙足,手肘抵在窗沿,側著臉往下看,烏木般黑濃的長發垂落在腰間,側顏蒼白而精致,在聽見來人的動靜,談郁略微回眸看向他,問:“你把我帶回來做什麽?”

雲鴻碧答非所問:“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不是姑娘,莫非劍靈並不在意這些?”說罷,他伸手將門關上,走到談郁身邊,也坐在矮桌上。

他語氣自然平和,面色如常,仿佛只是聊尋常之事。

談郁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將手放在腰間的黑魄劍上。

盡管他之前就被提醒過,進入秘境的修士無一不是亡命徒,雲鴻碧也是其一,但他原本不放在心上,在見識了雲鴻碧是怎麽對一把劍……之後,他不由得對這個角色產生了些許微妙的警覺感。

“怎麽了。”

他這幅模樣落在雲鴻碧眼中,仿佛是一只西域的雪白藍眼波斯貓突然見到了生人,眼神都透著冷意和抗拒。

“別靠近我。”

談郁冷冷將劍橫在二人之間。

雲鴻碧本是以為談郁將沈睡幾日才蘇醒,今日一整天沒有任何動靜,他一走開這人就醒了。

幾個猜想霎時在他腦海中飛快掠過。

是巧合嗎。

“你看見了?”

雲鴻碧頓時懊惱了片刻。

他把談郁嚇到了嗎。

不過也只有片刻而已,他驟然心生了些許害羞……也產生了莫名的興奮,從後背如閃電般竄入腦海中。

他被喜歡的人看到自讀了。

他甚至念著談郁的名字。

雲鴻碧一想到這裏,控制不住地目光閃爍,臉上發燙,身上也是,更無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劍。

“你是不是看見了,我剛才在……呢?”

思及此,他傾身朝談郁靠近了些許,渾然不在乎那把橫貫的黑色利刃。

雲鴻碧剛從外邊回來,身著紫紗裙子,輕柔的袖子和步搖微微晃動,這句反問無端更有幾分嗔怪的意味。

他說下一句話也是如此,冷哼道:“你既然見了我的臉,也看了我全身,若不對我負責,我自此名聲盡毀……郁郎,你好狠心。”

說罷,他眼中微微泛起些埋怨的神色。

然而被他註視的少年正面無表情。

談郁是第一次碰見這等事,他現在一看見雲鴻碧,就想起不久前的瘋狂場景。

……世間竟有這種愛好?

他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件事只要你不說出去,無人知曉,我並非有意窺伺。”

“可是你看了,你也聽見了……我那會兒還叫了你的名字,談郁,你現在這話像個負心漢。”

雲鴻碧說著,垂眸盯著少年的臉。

他像是難以理解,一直擰著眉,藍色的眼睛像漂亮的琉璃珠子,被薄薄的眼瞼半掩著。雲鴻碧看得出來他不知如何處理,所以才沈默。

分明談郁可以解釋自己什麽也沒瞧見,卻不撒謊,做過的事幹脆利落地認了。

冷淡又誠實的劍靈。

……實在很有趣。

系統感受到了談郁的混亂思緒,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談郁此時再看雲鴻碧,只覺對方英氣的眉目之間隱隱染上了些許欲望的痕跡……仿佛那一幕即將重演,也許是因為那件剛剛結束私事而帶來的錯覺。

該怎麽處理這種事?

雲鴻碧見他猶疑不語,又垂下眼簾,惆悵似的問:“你是忘不了索樹月嗎?”

談郁反問:“什麽意思。”

“我不是他,與誰在一起得看家人眼色,平白讓你委屈,”雲鴻碧語氣輕柔了不少,指尖繞著發辮,“萬刃山莊是我的嫁妝,你若是喜歡……”

“不喜歡,”談郁皺著眉說,“今天的事,很抱歉。”

雲鴻碧盯著他看了幾秒,冷冷道:“你可真是個負心漢,剛才看著全程不吭聲,很快活吧,現在翻臉不認了!”說罷,他迎著那炳架在二人之間的利刃,俯下身勾起談郁的臉。

劍靈少年正冷冰冰地睨著他。

若是平日裏,談郁約莫早就與他打了一架。

雲鴻碧的脖頸被利刃割開了一道口子,但他不在意,反而俯身與談郁低語:“唉,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沒有。”

“算了,你今日就當做從未看見我。”雲鴻碧摸了摸他的臉頰,轉念一想,反過來安撫了談郁,“你好較真啊,你直接說沒看見不就好了。”

談郁撥開他的手,不吭聲,轉頭看窗外樹梢上停著的一只鳥。

萬刃山莊最出名的就是各色兵器。

雲鴻碧自幼學習怎麽駕馭它們,但不知曉怎麽哄一只無情劍靈。

強硬的手段無用。

談郁喜歡什麽呢。

他很好奇。

雲鴻碧垂下眼簾,溫熱的指尖輕撫著劍靈的面頰,滑到耳垂,那處仿佛被咬過的紅痕。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雲鴻碧說罷,又低頭思索片刻,問道,“下樓去瞧瞧萬刃山莊的兵器庫?你是一把劍……會喜歡兵器嗎。”

談郁回了神,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他當然對冷兵器有興趣,也知道這是雲鴻碧給的臺階。

“我可以進去兵器庫嗎?”他疑問。

“可以。”

雲鴻碧答了一句,開始介紹萬刃山莊煉制的名劍,他一邊說,一邊拆下了發髻和飾品,當著他的面把女裝褪下了,披上男子的衣袍。

“你好像不喜歡女裝,不穿了。”

他對談郁說。

談郁發覺他好像也不是執著女裝,問道:“為什麽穿女子的打扮?”

“是因為上一輩人的心思才把我扮成女子,對外也這麽說。”雲鴻碧輕描淡寫說完,“我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但是你不適應,那就不穿裙子了。”

談郁猜想大概不是什麽有趣的往事,也不打算往下問。

雲鴻碧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湊近了與他低語:“你喜歡的話,可以也穿上試試。”

“不了。”

談郁毫無興趣。

“你在我這兒住下吧,”他說,“井克楓正在發瘋到處找你,索樹月和弘子金也是。萬刃山莊風景不錯,你就當出來觀光休息了。”

這三個人也在?

談郁瞥了眼窗外掠過的鳥雀,回頭問道:“他們也從秘境裏出來了?”

“不止是他們,連他們在秘境裏的另一個自己也出現了。”雲鴻碧冷嘲道,“其他修士的情況也差不多,自相殘殺的,取而代之的……現在已經亂成一團。”

【原著是沒有這一段的,至少秘境裏的井克楓沒有跟著出來,哪裏出了差錯呢。】

‘現在秘境已經關閉了,他們應該回不去。’

【……這很奇怪,我看看有沒有辦法,把他們抹去了。】

‘抹去?’

【物理意義上的抹去。】

‘劇情不會崩潰嗎。’

【也許會,所以很麻煩。】

談郁心生一種微妙的怪異感。

不論是這個世界,亦或者這個新系統,都透著古怪。

兩人下樓,步行去了萬刃山莊的兵器庫。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眼望不到頭宛如幽深山洞的房間,四周布滿刀劍擺放齊整的高架,談郁走到最近的架子旁邊,望著其中一把長劍看了幾秒。

他回頭問雲鴻碧:“我可以拿下來嗎?”

雲鴻碧很慷慨:“你隨便用。”

他站在一旁,看著談郁躍躍欲試地將長劍取下,拿在手中,又將視線投向另一把。

雲鴻碧耐心十足地跟在他身後,介紹這些劍的來歷。萬刃山莊很擅長煉制兵器,這些都是為山莊上的門客們預備的精品。

“你有這麽多名劍,為什麽還想和邪劍結契?”

談郁問他。

雲鴻碧也像索樹月一樣,是因為這種劍修的征服欲嗎。

“若是我倆結契,你我就是主人與劍靈的關系,難道你願意?”

雲鴻碧就站在他面前,隔著一層兵器架,刀劍的反光投射在他一雙有神的丹鳳眼之中,隱隱瀲灩著金屬的冷硬光澤,銳利而明亮。

這話仿佛是在試探什麽。

雲鴻碧在外界傳聞是心高兀傲的山莊大小姐,此時在他面前卻不是這麽回事。

談郁觀察他許久,說:“我沒興趣。”

雲鴻碧抱著雙臂,以煩惱的語氣說下去:“你不樂意認主。我不知道你是劍靈還是人,不過我從來不是把你當成一把劍。何況你不情願,我難道能逼你?”

“那你為什麽把我搶過來?”

“因為喜歡你,才想著把你救出來。”雲鴻碧說完,移開視線,又飛快轉回來,語氣怪異道,“你一定收過不少這種話……井克楓也對你說過嗎。”

談郁望著他看了會兒,琢磨著問:“你?”

雲鴻碧冷笑:“你不相信?”

“……”

“我以為你看見剛才那件事就發現了。”雲鴻碧走上前半步,微微垂下眼簾,仿佛是羞赧,但又在餘光裏盯著談郁的神情,“你不必現在回答我。”

談郁還未回答,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爆炸,頓時眼神一凜走到窗邊,緊跟著又是一聲響。

雲鴻碧從背後搭上他的肩膀,不以為意地解釋道:“沒什麽事,就是外面的人來找麻煩。”

談郁:“誰?”

一個侍女聲音焦急地叩響了門,說道:“小姐,外面有兩個井克楓……”

談郁身上有魔血的痕跡,被井克楓找上來是遲早的事。

聽侍女的意思,似乎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雲鴻碧告知他待在屋子裏,自己則前去應戰了。談郁並沒有聽他的建議,自己也提著劍到了山莊入口。

他剛從劍上落地,遠處驟然狂風大作,他瞥見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宛如從鏡中對稱照出來般如出一轍。

雲鴻碧正不屑地揚聲對井克楓說:“談郁是自願留在我這裏的,別妄想拆散有情人,懂了嗎。”

兩個井克楓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劍式,在碎石和塵埃之中站定了。

“好久不見。”

其中一個對他說。

另一個井克楓則微微一笑:“有情人?談郁,你對他有感情嗎。”

塵土彌漫,他們視線的焦點,劍靈少年的身影掩得模糊,他正提著劍走到雲鴻碧身邊,一步一步走近變得清晰,藍色的眸子冷冰冰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這不關你的事。”

他想,除了兩個井克楓,現在還有成倍的其他人。

實在煩人。

怎麽才能讓他們消停一點?

雲鴻碧在面紗下莞爾一笑,斜眼覷著那兩個人,冷聲道:“你聽見了?他說了,不喜歡你,少礙事了。”

話音剛落,談郁已經提著劍往其中一個井克楓而去。、

他素來習慣自己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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