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非常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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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北方災情嚴重的信息，馮秀昭和陳大人也是十分為難。但盡管為難，他們也不會因此而置之不理。
“陳大人，咱們現在得想個辦法，先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偽。有兩個方法，一是查出張萬康這個人是否存在，任何官職，是否可信。第二，就是送這封信的人。他們很可能還在城裏。你做第一件事，我找人查一查昨晚靠近淩府的可疑人。”
兩人這就分頭行動。馮秀昭出了府衙，肚子餓得咕咕叫，和香兒方懷在路邊買了個包子啃上了，那包子老板還不肯收她錢。
尋找昨晚送信人的事交給了方懷。這方面方懷比較在行。馮秀昭心裏裝了這事，也是做什麽都得勁兒。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是假的。所以很是擔心北方的情況。
她感覺自己以前都不想多管事情的，自從成了淩夫人，被淩煊感染，也就變得喜歡管事兒了。
也沒在家裏待得住，馮秀昭帶著香兒又在街上逛，她倒是想試試那送信的人還會不會出現。
……
桂城外，一處偏僻的林子裏。此時，一對身穿勁裝的男女正在著急等候。那女子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劍，若非與服飾顏色一致，必是非常顯眼。
大約過了一刻鐘，一名同樣穿著勁裝的年輕女子進了林子。
“蘇將軍，信已經送到了。不過並沒有看到淩大人。”
“怎麽，淩大人不在府中？”一直背著身的女子轉過頭，清秀的臉上呈現了更多的擔憂。
“確切的說，淩大人已經不在桂城了。今日一早我只看淩夫人急匆匆的去府衙，便打聽了一下，原來元宵節過後，淩大人便已經去了都城主持春試監考。”
一直沒說話的男人著急道：“蘇將軍，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若是負了張大人之托，北方那些老百姓不就只能等死了嗎？天還那麽冷，他們可是什麽也沒有。”
蘇將軍一揚手，示意男子別再說下去。她再次背過身去，眉目之間失落致極。
北方已經徹底“淪陷”，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人去解救，那些受凍的百姓會死得更多。她自己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種恐懼的陰影在心底深處如同毒瘤。
“既然……淩夫人去了府衙，那麽這件事情也就等於淩大人知道了。她一定會想辦法。”
葉子有些不相信：“蘇將軍，淩夫人中是一介女流，她……”
“她比你們任何人都要能幹。”
葉子被蘇將軍瞪了一眼，她不知道蘇將軍的眼裏為什麽會突然有些憤怒。
握緊的拳頭松開，蘇將軍再次別過頭去，似乎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再說話時聲音變輕了些。
“既然信已經送到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回去。程老大若是頂不住，咱們做的這一切都會白費。”
沒有多餘的廢話，十五六歲模樣的蘇將軍顯出了異於同齡人的精幹。但是卻在出了林子時，站在叉路口上突然頓住了腳。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條通向遠方的路，明亮的雙眸似乎染上了一層水霧。
“蘇將軍。我們該走了。”葉子提醒了一句。
蘇將軍緩過神，沒讓葉子和寒春看到她移動腳步時的不舍。
——那個方向正是通往七星村的路。
他們正是馮秀昭要找的人。但是他們並沒有在桂城逗留。所以，方懷只查到有個人影在淩府門口出現，但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瘦，因為天黑根本看不出來。
次日，馮秀昭正要去衙門跟陳大人交換信息，在半道上被馮曉何攔住了。馮曉荷神色有些緊張，拉著她就去了就近的保安堂，進了房間還把房門關上了。
“曉荷，你這是怎麽了？”
馮曉荷放松下來，和馮秀昭坐到椅子上去，說道：“也沒什麽，我就想問問大姐，你知不知道陳大人為什麽要查張大人？”
張大人？
聽她這麽稱呼，直覺告訴馮秀昭，馮曉荷一定認識這個叫張萬康的人。
“曉荷，太好了。沒想到你認識他。”
馮曉荷也有些懵，果然大姐知道官府在暗中打聽張大人。
昨晚她去謝家給謝大娘覆診，聽謝林提到白天有衙差來問他，在北方打仗的時候有沒有聽過一個叫張萬康的人。當時官府的人看似有些詭異，加上他並不認識張萬康，只是聽馮曉荷說過。所以就沒跟官府的人說。
“是不是張大人出了什麽事？官府的人為什麽找他？南方和北方隔得那麽遠，應該不會有公事上的來往。”
想要知道張萬康，那麽北方的事就瞞不了馮曉荷了。馮秀昭一掂量，就把張萬康與血書的事說了。不忘交待她不要說出去。
馮曉荷知道事情輕重，馬上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張萬康的事呢說了。
三年多以前，戰事剛起，馮曉荷一行民間大夫被征為軍醫時，第二次大軍敗逃轉移後就來到了一個叫梅花縣的地方，當時，梅花縣的縣丞就是張萬康。
當時已經五十二歲的張萬康，被臨時抽調到負軍醫處的幫忙。瘦瘦高高，已年過半百的男人顯得比平常人都要老上十歲，從此在軍醫院裏大家時常能看到頭發花白的張大人忙前忙後的身影。
有一日，張萬康緊張的找到勞醫院的大夫，說是家裏孫子病了，讓大夫幫忙看一看。當時正好馮曉荷有時間便到了張家，看完了張大人的孫子，張大人把家裏最後那剩餘的四個銅板用來付診金。
當時看到張家一盆如洗，馮曉荷知道張萬康是個清廉的小官，也不是那種大魚大肉的官員，也因此當了二十多年官仍是最初那個縣丞。她拒收了診金，平時只要有空就自己省些包子饅頭什麽的拿來張家給孩子們吃。一來二去跟張家就熟了。
聽馮曉荷說完張萬家的事，馮秀昭幾乎能夠確信，那血書上說的事情是真的。
她馬上帶著馮曉荷去縣衙，與陳大人通了氣，打開地圖找到了梅花縣的地理位置。
從都城北門一直北上，第一個城是潯州城。出了潯州城之後，繞過兩座山和一處叫食人谷的地方，便是梅花縣。
可想而知，在梅花縣的張萬康讓人把消息帶出來，也就意味著整個北方，從潯州開始就已經被人操控。
“夫人，恕我直言，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陳大人的臉色已經發白。他當了七八年的官，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案子。那可是整個北方，三個大城，十數個縣，還有數十上百的小村子。
馮秀昭又何償不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則張萬康又怎麽會叫人千裏迢迢到桂城來送血書。
而今淩煊又不在，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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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人，咱們現在得想個辦法，先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偽。有兩個方法，一是查出張萬康這個人是否存在，任何官職，是否可信。第二，就是送這封信的人。他們很可能還在城裏。你做第一件事，我找人查一查昨晚靠近淩府的可疑人。”
兩人這就分頭行動。馮秀昭出了府衙，肚子餓得咕咕叫，和香兒方懷在路邊買了個包子啃上了，那包子老板還不肯收她錢。
尋找昨晚送信人的事交給了方懷。這方面方懷比較在行。馮秀昭心裏裝了這事，也是做什麽都得勁兒。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是假的。所以很是擔心北方的情況。
她感覺自己以前都不想多管事情的，自從成了淩夫人，被淩煊感染，也就變得喜歡管事兒了。
也沒在家裏待得住，馮秀昭帶著香兒又在街上逛，她倒是想試試那送信的人還會不會出現。
……
桂城外，一處偏僻的林子裏。此時，一對身穿勁裝的男女正在著急等候。那女子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劍，若非與服飾顏色一致，必是非常顯眼。
大約過了一刻鐘，一名同樣穿著勁裝的年輕女子進了林子。
“蘇將軍，信已經送到了。不過並沒有看到淩大人。”
“怎麽，淩大人不在府中？”一直背著身的女子轉過頭，清秀的臉上呈現了更多的擔憂。
“確切的說，淩大人已經不在桂城了。今日一早我只看淩夫人急匆匆的去府衙，便打聽了一下，原來元宵節過後，淩大人便已經去了都城主持春試監考。”
一直沒說話的男人著急道：“蘇將軍，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若是負了張大人之托，北方那些老百姓不就只能等死了嗎？天還那麽冷，他們可是什麽也沒有。”
蘇將軍一揚手，示意男子別再說下去。她再次背過身去，眉目之間失落致極。
北方已經徹底“淪陷”，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人去解救，那些受凍的百姓會死得更多。她自己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種恐懼的陰影在心底深處如同毒瘤。
“既然……淩夫人去了府衙，那麽這件事情也就等於淩大人知道了。她一定會想辦法。”
葉子有些不相信：“蘇將軍，淩夫人中是一介女流，她……”
“她比你們任何人都要能幹。”
葉子被蘇將軍瞪了一眼，她不知道蘇將軍的眼裏為什麽會突然有些憤怒。
握緊的拳頭松開，蘇將軍再次別過頭去，似乎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再說話時聲音變輕了些。
“既然信已經送到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回去。程老大若是頂不住，咱們做的這一切都會白費。”
沒有多餘的廢話，十五六歲模樣的蘇將軍顯出了異於同齡人的精幹。但是卻在出了林子時，站在叉路口上突然頓住了腳。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條通向遠方的路，明亮的雙眸似乎染上了一層水霧。
“蘇將軍。我們該走了。”葉子提醒了一句。
蘇將軍緩過神，沒讓葉子和寒春看到她移動腳步時的不舍。
——那個方向正是通往七星村的路。
他們正是馮秀昭要找的人。但是他們並沒有在桂城逗留。所以，方懷只查到有個人影在淩府門口出現，但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瘦，因為天黑根本看不出來。
次日，馮秀昭正要去衙門跟陳大人交換信息，在半道上被馮曉何攔住了。馮曉荷神色有些緊張，拉著她就去了就近的保安堂，進了房間還把房門關上了。
“曉荷，你這是怎麽了？”
馮曉荷放松下來，和馮秀昭坐到椅子上去，說道：“也沒什麽，我就想問問大姐，你知不知道陳大人為什麽要查張大人？”
張大人？
聽她這麽稱呼，直覺告訴馮秀昭，馮曉荷一定認識這個叫張萬康的人。
“曉荷，太好了。沒想到你認識他。”
馮曉荷也有些懵，果然大姐知道官府在暗中打聽張大人。
昨晚她去謝家給謝大娘覆診，聽謝林提到白天有衙差來問他，在北方打仗的時候有沒有聽過一個叫張萬康的人。當時官府的人看似有些詭異，加上他並不認識張萬康，只是聽馮曉荷說過。所以就沒跟官府的人說。
“是不是張大人出了什麽事？官府的人為什麽找他？南方和北方隔得那麽遠，應該不會有公事上的來往。”
想要知道張萬康，那麽北方的事就瞞不了馮曉荷了。馮秀昭一掂量，就把張萬康與血書的事說了。不忘交待她不要說出去。
馮曉荷知道事情輕重，馬上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張萬康的事呢說了。
三年多以前，戰事剛起，馮曉荷一行民間大夫被征為軍醫時，第二次大軍敗逃轉移後就來到了一個叫梅花縣的地方，當時，梅花縣的縣丞就是張萬康。
當時已經五十二歲的張萬康，被臨時抽調到負軍醫處的幫忙。瘦瘦高高，已年過半百的男人顯得比平常人都要老上十歲，從此在軍醫院裏大家時常能看到頭發花白的張大人忙前忙後的身影。
有一日，張萬康緊張的找到勞醫院的大夫，說是家裏孫子病了，讓大夫幫忙看一看。當時正好馮曉荷有時間便到了張家，看完了張大人的孫子，張大人把家裏最後那剩餘的四個銅板用來付診金。
當時看到張家一盆如洗，馮曉荷知道張萬康是個清廉的小官，也不是那種大魚大肉的官員，也因此當了二十多年官仍是最初那個縣丞。她拒收了診金，平時只要有空就自己省些包子饅頭什麽的拿來張家給孩子們吃。一來二去跟張家就熟了。
聽馮曉荷說完張萬家的事，馮秀昭幾乎能夠確信，那血書上說的事情是真的。
她馬上帶著馮曉荷去縣衙，與陳大人通了氣，打開地圖找到了梅花縣的地理位置。
從都城北門一直北上，第一個城是潯州城。出了潯州城之後，繞過兩座山和一處叫食人谷的地方，便是梅花縣。
可想而知，在梅花縣的張萬康讓人把消息帶出來，也就意味著整個北方，從潯州開始就已經被人操控。
“夫人，恕我直言，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陳大人的臉色已經發白。他當了七八年的官，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案子。那可是整個北方，三個大城，十數個縣，還有數十上百的小村子。
馮秀昭又何償不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則張萬康又怎麽會叫人千裏迢迢到桂城來送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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