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一輩子記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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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冬日，大雪斷斷續續一下就是半個月。這日一早，雪總算停了，還有一絲絲陽光穿破厚厚的雲層照在大地上。
整個桂城大街，只要有陽光的地方就有人，有歡聲笑語。
也正是這日，都城的調令來到了桂城。淩煊將卸去桂城府尹一職，保留關州巡撫，並委以春試總監考之重任。即刻進都。
好在這幾日馮秀昭已經在準備首，在淩煊要出發時什麽也沒落下。唯一的怕是彼此的思念。
“要不，你與我一同去吧。到了都城有兄長在，我封閉監考時有他照顧你。”
淩煊抱著馮秀昭實在不舍，這一別至少得到五六月份，這麽長的時間他怎麽受得了。
當然，馮秀昭也是極不舍的。一直抱著淩煊的腰不撒手。
“我也想跟你去，可是家裏實在走不開。莊園倒是可以交給爹娘。但桂城的生意丟不開，沒個人拿主意也不行。你倒是可以跟覃卿良那個混蛋說一說，他再不回來我就把覃氏集團變成馮氏集團，把他開除去。”
淩煊抱得更緊了，在她額頭上深深的親了一口。
“我保證把話帶到。可沒有讓我的女人幫他做那麽多事的道理。”
天已不早，不舍也是要舍的。就像馮秀昭之前想的那樣，淩煊這次是去監考，又不是去上戰場。怎麽說也不用那麽擔心。
華華和洵洵跟爹爹擁抱告別，淩煊跟父母也拜了別，最後是馮秀昭。夫妻之間只需一個深情的眼神，傳達彼此的情義。
淩從東門出來，有宋楷等人一路上保護，馮秀昭也沒什麽擔心的。倒是，她想讓方懷也跟著去，多一個護衛多一份安全。淩煊不同意，方懷在她身邊待習慣了，索性就留下來繼續保護她。
轉眼已入春，這幾日倒春寒冷得刺骨。華華和洵洵同時傷了風寒，又是高燒又是吃不下，把淩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折騰得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姐弟倆都好了，滿以為能逃過的冬冬卻中了招。坐在椅子上，冬冬總是無自覺的流鼻涕，得有人一直在身邊照顧，好在燒得不厲害。
馮曉荷擔心冬冬，這幾日索性就住在淩府裏。保安堂就留李杏兒看著，有人來看病的話就來淩府叫她。
中午餵完冬冬喝藥，傻二姑帶冬冬睡午覺去了。馮曉荷才有時間和馮秀昭坐在一起，聊著聊著聊到了保安堂。
“你那保安堂開了也有好幾月了，看病的人多嗎？”
馮秀昭泡了杯菊花茶。這是去年秋天下人去城外摘的。自從那年讓覃卿良摘野菊花泡茶，她也好這一口了。
唉……
先是一聲嘆息，馮曉荷才又說道：“我跟你說我還沒接過任何一個看女人病的，你信嗎？”
馮秀昭楞了片刻，“不信！”
她是真的不信，古代的女人難道一輩子都不會有些女人方面的小毛病？不應該吧，這種現象正常嗎？
“找我看外傷，看孩子，看急癥的倒是有一些。不過這樣吧我也能更多的時間看看醫書，多跟師傅學學。我打算接下來把關於兒童的一些癥病也深入去學習，往後我能看女人，也能給孩子看。”
“嗯嗯嗯，技多不壓身。我支持你。對了，說到孩子，我上回去都城不是見了崔大夫嗎。這崔大夫吧看上去十分普通，但他有一種讓人信賴的力量。這要怎麽說呢，我覺得你要是有機會應該去見見他。說不定能從他那裏學到一些東西。”
說到崔家，馮曉荷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我在軍營裏認識了崔大夫的孫子崔樂。往後我哪敢去崔家，崔樂不得把我認出來。”
說來也是緣份，她身上有不少醫術是跟著崔樂學的。包括看孩子的一些方法。
如此一想，馮秀昭也是無奈。這事兒只能往後再說了。或許過多幾年後，崔樂忘了軍營裏遇到的她。她還能去跟崔大夫學醫。
兩人正聊得盡興，香兒領著李杏兒來了。走前馮曉荷交待過李杏兒，若有人看病就來這裏通知她。
“馮大夫，有個男的來咱保安堂，說他娘病了，讓你跟他看看去。”
病情不能耽誤，馮曉荷讓馮秀昭多費心照顧冬冬，她就背著藥箱回保安堂去了。
沒有想到的是，等在保安堂裏的人居然是謝林。
兩人打了個正面，馮曉荷又驚又喜，但謝林卻是微微低頭，不敢與馮曉荷對視。
“馮大夫，我娘病了，她說你會看她的病。”
馮曉荷沈默著嘆了一口氣，把藥箱放到櫃臺上，也沒理謝林，自個取了幾瓶藥放到藥箱裏。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李杏兒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總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馮大夫對病人的家屬這麽不理不睞。
“杏兒，你先上後頭去。今兒不問診了。”
李杏兒誒了一聲，趕緊上後頭整理藥材去了。
謝林搓著衣角一直低著頭，像做錯事了一樣不敢再看馮曉荷。
背上藥箱，馮曉何先出了門，也不叫謝林。好一會兒謝林才用力的吐出一口氣擡步入外走。可是卻在門口撞上了馮曉荷。
“我們不是說好回來後就成親的嗎？你的承諾呢？你為什麽不去我家提親？”
謝林險險扶住門才沒有往後摔倒，沒想到馮曉荷會這樣質問，逼緊他，兩人幾乎胸貼著胸，她說話吐出的氣息都纏到他的脖子上。
突然被問及，謝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滿眼的悲傷和無可奈何。馮曉荷的雙眼太炙熱，他不敢看下去，手握緊成拳頭再一次移開目光。
“曉荷，我是個廢人，我配不上你。所以……”
“我跟你說過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我只知道，你答應過回來後我們就……”
“馮大夫！”謝林加大音量制止了馮曉荷繼續說下去。他看到她眼裏的淚花在轉動，他也心疼，他也不想做那背信棄義的人。可是……
他伸手摸著左腿，大夫說他傷的是筋脈，他的人生有兩種情況。一是筋脈萎縮，這只腿會逐漸失去行動力。第二則是長年服藥，最好的情況也要三五年才能恢覆。也有可能要喝一輩子的藥。
帶著這樣一只殘腿，他不敢再去馮家提親。
馮曉何也知道謝林的心傷，她不想逼他太緊。今日突然見面，她才有點控制不住。
她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不管你怎麽想，怎麽做，反正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馮曉荷會一輩子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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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桂城大街，只要有陽光的地方就有人，有歡聲笑語。
也正是這日，都城的調令來到了桂城。淩煊將卸去桂城府尹一職，保留關州巡撫，並委以春試總監考之重任。即刻進都。
好在這幾日馮秀昭已經在準備首，在淩煊要出發時什麽也沒落下。唯一的怕是彼此的思念。
“要不，你與我一同去吧。到了都城有兄長在，我封閉監考時有他照顧你。”
淩煊抱著馮秀昭實在不舍，這一別至少得到五六月份，這麽長的時間他怎麽受得了。
當然，馮秀昭也是極不舍的。一直抱著淩煊的腰不撒手。
“我也想跟你去，可是家裏實在走不開。莊園倒是可以交給爹娘。但桂城的生意丟不開，沒個人拿主意也不行。你倒是可以跟覃卿良那個混蛋說一說，他再不回來我就把覃氏集團變成馮氏集團，把他開除去。”
淩煊抱得更緊了，在她額頭上深深的親了一口。
“我保證把話帶到。可沒有讓我的女人幫他做那麽多事的道理。”
天已不早，不舍也是要舍的。就像馮秀昭之前想的那樣，淩煊這次是去監考，又不是去上戰場。怎麽說也不用那麽擔心。
華華和洵洵跟爹爹擁抱告別，淩煊跟父母也拜了別，最後是馮秀昭。夫妻之間只需一個深情的眼神，傳達彼此的情義。
淩從東門出來，有宋楷等人一路上保護，馮秀昭也沒什麽擔心的。倒是，她想讓方懷也跟著去，多一個護衛多一份安全。淩煊不同意，方懷在她身邊待習慣了，索性就留下來繼續保護她。
轉眼已入春，這幾日倒春寒冷得刺骨。華華和洵洵同時傷了風寒，又是高燒又是吃不下，把淩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折騰得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姐弟倆都好了，滿以為能逃過的冬冬卻中了招。坐在椅子上，冬冬總是無自覺的流鼻涕，得有人一直在身邊照顧，好在燒得不厲害。
馮曉荷擔心冬冬，這幾日索性就住在淩府裏。保安堂就留李杏兒看著，有人來看病的話就來淩府叫她。
中午餵完冬冬喝藥，傻二姑帶冬冬睡午覺去了。馮曉荷才有時間和馮秀昭坐在一起，聊著聊著聊到了保安堂。
“你那保安堂開了也有好幾月了，看病的人多嗎？”
馮秀昭泡了杯菊花茶。這是去年秋天下人去城外摘的。自從那年讓覃卿良摘野菊花泡茶，她也好這一口了。
唉……
先是一聲嘆息，馮曉荷才又說道：“我跟你說我還沒接過任何一個看女人病的，你信嗎？”
馮秀昭楞了片刻，“不信！”
她是真的不信，古代的女人難道一輩子都不會有些女人方面的小毛病？不應該吧，這種現象正常嗎？
“找我看外傷，看孩子，看急癥的倒是有一些。不過這樣吧我也能更多的時間看看醫書，多跟師傅學學。我打算接下來把關於兒童的一些癥病也深入去學習，往後我能看女人，也能給孩子看。”
“嗯嗯嗯，技多不壓身。我支持你。對了，說到孩子，我上回去都城不是見了崔大夫嗎。這崔大夫吧看上去十分普通，但他有一種讓人信賴的力量。這要怎麽說呢，我覺得你要是有機會應該去見見他。說不定能從他那裏學到一些東西。”
說到崔家，馮曉荷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我在軍營裏認識了崔大夫的孫子崔樂。往後我哪敢去崔家，崔樂不得把我認出來。”
說來也是緣份，她身上有不少醫術是跟著崔樂學的。包括看孩子的一些方法。
如此一想，馮秀昭也是無奈。這事兒只能往後再說了。或許過多幾年後，崔樂忘了軍營裏遇到的她。她還能去跟崔大夫學醫。
兩人正聊得盡興，香兒領著李杏兒來了。走前馮曉荷交待過李杏兒，若有人看病就來這裏通知她。
“馮大夫，有個男的來咱保安堂，說他娘病了，讓你跟他看看去。”
病情不能耽誤，馮曉荷讓馮秀昭多費心照顧冬冬，她就背著藥箱回保安堂去了。
沒有想到的是，等在保安堂裏的人居然是謝林。
兩人打了個正面，馮曉荷又驚又喜，但謝林卻是微微低頭，不敢與馮曉荷對視。
“馮大夫，我娘病了，她說你會看她的病。”
馮曉荷沈默著嘆了一口氣，把藥箱放到櫃臺上，也沒理謝林，自個取了幾瓶藥放到藥箱裏。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李杏兒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總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馮大夫對病人的家屬這麽不理不睞。
“杏兒，你先上後頭去。今兒不問診了。”
李杏兒誒了一聲，趕緊上後頭整理藥材去了。
謝林搓著衣角一直低著頭，像做錯事了一樣不敢再看馮曉荷。
背上藥箱，馮曉何先出了門，也不叫謝林。好一會兒謝林才用力的吐出一口氣擡步入外走。可是卻在門口撞上了馮曉荷。
“我們不是說好回來後就成親的嗎？你的承諾呢？你為什麽不去我家提親？”
謝林險險扶住門才沒有往後摔倒，沒想到馮曉荷會這樣質問，逼緊他，兩人幾乎胸貼著胸，她說話吐出的氣息都纏到他的脖子上。
突然被問及，謝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滿眼的悲傷和無可奈何。馮曉荷的雙眼太炙熱，他不敢看下去，手握緊成拳頭再一次移開目光。
“曉荷，我是個廢人，我配不上你。所以……”
“我跟你說過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我只知道，你答應過回來後我們就……”
“馮大夫！”謝林加大音量制止了馮曉荷繼續說下去。他看到她眼裏的淚花在轉動，他也心疼，他也不想做那背信棄義的人。可是……
他伸手摸著左腿，大夫說他傷的是筋脈，他的人生有兩種情況。一是筋脈萎縮，這只腿會逐漸失去行動力。第二則是長年服藥，最好的情況也要三五年才能恢覆。也有可能要喝一輩子的藥。
帶著這樣一只殘腿，他不敢再去馮家提親。
馮曉何也知道謝林的心傷，她不想逼他太緊。今日突然見面，她才有點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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