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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雲芷扶著楊啟之，沒有理會袁松宇。
按照雲芷指的方向，眾人離開這裏。
“緋雪！”一聲呼喚，眾人望去，居然是夜府的人。
尹沐寒皺眉，自己發出信息沒幾日，怎麽這麽快夜府就來人了。
“這裏面的時間是不統一的，我們在裏面不過一日，外面卻已經一個月了。”雲芷解釋道。
“蜜兒，你該離開了，等我來世。”雲芷在心底呼喚著。
“不！”
“傻孩子，我是不會死亡的，死亡對於我來講只是一個開始。去吧，乖，聽話。我轉世後，你要找到我，然後喚醒我。”雲芷勸道，“不要讓我再次傻起來了。”
“好。”蜜兒含淚答應。
雲芷悄悄地退下手鐲，交給蜜兒：“將它藏好，等我來生。”
“嗯。”蜜兒哽咽著說。
“好了，走吧。”
“不走，我要看著你離開。”蜜兒倔強地說。
“傻蜜兒，讓我開開心心地走，不好嗎？算我求你了。”雲芷的聲音留露出一絲懇求。
“好。”蜜兒終於妥協，原地消失。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如何？”楊啟之問道。
眾人也知道夜府有事情要解決，都點頭同意了。
雲芷走到草地上坐了下來，靠在一棵樹下，閉上眼睛。
楊啟之見狀，道：“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她累了。”
雲芷確實累了，可是雲芷卻睡不著。兩針的副作用終於附加在了雲芷身上，雲芷只覺得渾身仿佛被撕裂了的痛。
“身體不舒服？”楊啟之過來問，“去馬車上休息吧。”
雲芷連搖頭都沒力氣。
遠處，寧逸辰將一切盡收眼底。
“谷主，您打算怎麽做？”秦浩德低聲問道。
“明天，芷兒就會給所有人一個答案。她要是願意跟尹沐寒回去，我們什麽也不管，路上安排人攔下就好了。若是她不願意，那他們更不要想把芷兒帶走。人都安排好了嗎？”寧逸辰問道。
“沒問題，就是過早的暴露了賦雪谷的實力。”
“多少？”
“至少把賦雪谷暗處的勢力暴露了三成。”
寧逸辰聽後，微微點頭，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先去給她看看吧。”
“是。”
另一邊，趙婉之走到夜亭軒身邊：“老爺，讓妾身去看看吧。”
“明日再說吧，現在的局勢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朝廷和武林的一場大戰。”夜亭軒皺著眉頭說。
“有這麽嚴重？”趙婉之驚奇地問。
“嗯，還是小心為妙。現在，我夜家的地位極為尷尬，弄不好，整個夜氏一族就要覆滅了。”夜亭軒感嘆道。
“有這麽嚴重？太子殿下……”
“那個混蛋，居然敢對清平侯的未來夫人下手，清平侯本就以護短聞名，更何況那個是他心念念的女子，你說清平侯會善罷甘休？”
“清平侯不是一直在保持中立嗎？”
“他會保持中立，但不代表他不會對太子下手，被清平侯惦記了，還會有好？如今，萱王對緋雪有情，我夜家還能討好，若是……”
“既然如此，那老爺幹什麽還留著寧……”
“婦人之見！”夜亭軒知道趙婉之要說什麽，慌忙打斷：“那賦雪谷的勢力連皇上都忌憚，又豈是你我能染指的。若是讓別人聽去了……”
夜亭軒沒有覺察的是，一個人影閃過。
“怎麽？夜家真是這麽說？”
“是。”
“退下吧。”寧逸辰笑著說，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想的是什麽。
“怎麽樣？”看見秦浩德回來，寧逸辰眼裏藏著一絲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急迫。
“雲姑娘不肯讓人診治，還說明天就好了。”秦浩德皺著眉頭說。
“那好，明天再去。暗中留意，若是她的身體再糟糕下去，就不用管，直接給她診脈。”寧逸辰皺著眉頭說。
“是。楊盟主一直守著，若是不行，想必楊盟主就會主動過來。”
“好。芷兒倒是認了一個好哥哥。你看芷兒對夜家是什麽態度？”
“依屬下之見，雲姑娘對夜家絕對沒有絲毫感情。”
“哦？”
“夜家來了這麽久，雲姑娘對夜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只是陌生人。”
“是嘛……”那麽，芷兒，你有為什麽想要回家嗎？
“那個袁松宇你怎麽看？”
“極為奇怪，似乎和雲姑娘有什麽約定。雲姑娘似乎在和夏少宮主謀劃著什麽，想讓人以為她們分裂了。”
“袁松宇、夏綠綺……”
“楊盟主，在下能和雲姑娘說幾句話嗎？”袁松宇走過來問。
楊啟之看了看雲芷，見雲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楊啟之坐在雲芷身邊，表情嚴肅地看著雲芷。
“怎麽了？”雲芷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你想死？”袁松宇雖然誰在問雲芷，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你怎麽看出來的？”
“真不敢相信那是你。本來我看不出來，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聽出來那個藍衣女子的歌聲有尋死的意思，可是唯獨你聽出來了。再結合你的所作所為，我不得不這麽猜。”
“那麽恭喜你，你猜對了。”雲芷笑了笑，仿佛要死的人不是她。
“你沒必要這麽做。”
“這是最好的選擇，再說了，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雲芷苦笑。
“你！”袁松宇搭上雲芷的脈搏，“我去找秦浩德。”
“你等等！”雲芷一把抓住袁松宇，“你忘了你還欠我兩個願望嗎？第二個願望，我要你答應我，不許說出去。”
“你——”袁松宇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算我求你好不好，死亡對於別人來講是解脫，是結束。可是，對我卻是開始，是繼續。”雲芷眼中是無限的悲哀，“誰也救不了我的，多活一會兒對我來講都是痛苦。求求你，好嗎？”
袁松宇別過臉，最終點點頭。袁松宇知道，這一刻的自己，竟然對眼前這個脆弱又堅強的女孩，心動了。不忍心看她痛苦，所以，哪怕看著她走向死亡，也什麽都不能說。這一刻，他恨自己的無能。
雲芷笑了，如六月盛開的話。殊不知，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
☆、３２．生命自由孰可貴
清晨，雲芷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竟然有些想笑。“沒想到，這一刻我的心情竟然是這樣的平靜。”
“你還有功夫感慨？”夏綠綺走了過來。
“我能做的也只是感慨了。”雲芷笑了笑，“幫我把人都叫來吧。”
“你要做什麽？”夏綠綺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沒什麽，只是把該了結的都了結了。”雲芷語氣平淡地說。
“你要怎麽了結？萱王明顯對你有情，夜家也是想認回你這個女兒。”夏綠綺覺得有些不對勁。
“放心，萱王很快就不會對我有情了。”雲芷笑著說，似乎極為開心。
“你做了什麽？”
“那兩個密謀下藥的人你知道吧？”雲芷不相信夏綠綺會不知道在自己地盤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知道，可是這好像與你無關吧？而且，她們根本不可能成功。”
“以前與我無關，可是，現在與我有關。”
“你做了什麽？阿芷，這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要是想要他的命，我幫你。可是，你別讓他人抓去把柄。”夏綠綺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我不過是把藥換了一下而已。我知道，再厲害的毒藥也難以瞞過禦醫。可是若是魔藥呢？阿九，不要小看術士，在術最為繁榮的事情，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兒都知道，不要輕易得罪一個術士。”雲芷依舊微笑著，仿佛她對夏綠綺所說的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而已。
“阿芷，你……看來，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夏綠綺苦笑。
“那是。”雲芷一臉驕傲，“這是芷若軒未來的規劃，交給你了，到時候我不方便出手。”
“你又做了什麽？”夏綠綺突然發現，自己對自己這位摯友了解的還不夠深。
“動了一點小手段而已。政治我不懂，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到時候，能得多少利益，就靠你的了。”雲芷一臉神秘，“還有，不用你找人了，他們都來了。”
看著浩浩蕩蕩走了過來的人，雲芷露出了一絲嘲諷地笑容。
“各位都很是關系我雲芷啊，真是讓雲芷感激不盡。”
“雲妹妹的事情，落霜自然要關心。雖然與妹妹相識不久，可是妹妹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凡是必有自己的理由吧。”寒落霜明顯是為雲芷撐場來著。
雲芷聽了，微微一楞：“寒姐姐何須如此，我雲芷何德何能讓姐姐如此費心？”
這一刻的雲芷，是真的將寒落霜當做姐姐了。
“一開始，我並不喜歡你。可是，越是接觸你，我就越被你吸引。可恨姐姐是女兒身，否則，定娶了妹妹，哪裏輪到他們挑三揀四。”寒落霜說完，全場震驚。
武林雖然比較開放，可是也沒有開放到這種境地。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呵呵……我也喜歡姐姐，只可惜，妹妹心裏已經有人了。”雲芷露出了一絲恍惚地笑容。二姥姥，我們都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遇到了對的人，可是，阿芷不後悔。
“是哪個？”寒落霜感興趣地問。
“逆女，還不過來？”這時，夜亭軒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
“怎麽了，夜亭軒，是不是認為我丟盡了你夜家的臉面？”雲芷似笑非笑地看著夜亭軒，這個自己血緣上的父親。
雲芷話一出口，眾人一陣驚異。雖然早有猜測，可是雲芷這麽一說，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就是萱王妃，夜家的大小姐。這時，眾人小心地瞄了寧逸辰和尹沐寒一眼，發現一個面色陰沈，一個面含笑意。
“你還有臉說？”
“為什麽沒臉說？七歲時被拋棄了的是我，你又曾教過我什麽？作為一個父親，你不僅不曾盡過做父親的重任，更不曾給予自己的女兒最基本的信任。”
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雲芷，夜亭軒突然感到一陣心虛，不由得往後退。
“同樣是父親，怎麽差距就那麽大，果然，血緣雖然是最深的羈絆，卻代表不了什麽。”除了雲芷自己，沒有人明白這就話的含義。
“你身上留了我夜家的血，就——”
“我說了，夜亭軒，血緣代表不了也切。”夜亭軒還沒有說完，就被雲芷打斷。
“不孝女，竟敢直呼父親的名字。”
“你不配，我嫁入萱王府的時候，就早已還清了你夜家的生養之恩。”看著眼前的夜亭軒，雲芷突然有一種疲倦感湧了上來。
“還清？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以為夏綠綺就是什麽好人，你不妨問問她真正的九公主是怎麽死的？”
一瞬間，夏綠綺呆住了。夏綠綺早就知道，自己曾扮演尹倩珊根本不可能瞞住一輩子，夏綠綺也沒指望瞞住一輩子，只要在自己扮演尹倩珊時沒人發現就可以了。當年，為了成功，夏綠綺囚禁了真正的九公主，又在她即將抽身的時候殺死了九公主。做著一切的時候，夏綠綺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可是這個時候，夏綠綺後悔了。夏綠綺知道，這個看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甚至會有時候在一邊扇點兒風，澆點兒油的女子，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這一刻，叱咤武林的夏綠綺甚至沒有勇氣站在這裏。
“我知道。”雲芷平靜地說。
“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不，我知道。真正的九公主，是死在了你的手裏吧？”雲芷含笑看著夏綠綺。
“是。我不想騙你。”夏綠綺點頭。
“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進宮的時候，我特意激怒青蘿郡主，為的就是再看你一眼。為此，我把自己弄到了河裏，還大病了一場。好在我留在了宮中，半夜的時候去了你的靈堂。那時候，我就發現你不是她，而她剛死沒多久。”雲芷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神情。
“那你為什麽……”
“你傷及無辜我自然不讚成，我也知道江湖上對你的評價。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你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反而一次次幫助我。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我只能裝作看不見。你有你的世界，沒有經歷過你的一切的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麽。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
“對，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這時，眾人發現一向心狠手辣的魔女居然眼中閃著淚花。
“一輩子啊，不，一輩子太短了，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朋友。”
“你嫁入王府，是享盡了榮華富貴，這是多少女子一輩子都求不來的。還有什麽可抱怨的？”夜亭軒看不下去了，插嘴道。
“是啊，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卻也失去了我的自由。折斷羽翼的鳥兒，在再華麗的牢籠裏，也是一種悲哀。”
“放肆，哪個女子不是如此？”
“罷了，與你說你也不會懂的，我不想與你們夜府再有什麽瓜葛了，我累了。”雲芷疲倦地閉上眼睛，半晌，再次睜開：“何萍蘭，你知道我為什麽留你那麽久嗎？我雲芷雖然不是多麽斤斤計較的人，卻也不是人人欺辱而不還手的人。”
雲芷笑著向何氏走去，卻讓何氏感到莫名的心寒。
“說真的，我還有感謝你，沒有你當年所做的，我怎麽可能覺醒，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要讓自己常常看到你，來提醒自己，曾經的我有多麽愚蠢。”
雲芷笑了笑，望著天空：“我真的累了，可是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今天，讓我們做個了結吧，從此，我們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夜緋雪，你我永遠不可能了結。”尹沐寒面含怒氣地說。
“萱王爺，你太自信了。”雲芷似有嘲諷地說，“從奶娘死的那一刻，我們就只能是敵人。別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麽？”
“你要做什麽？”尹沐寒面色一沈，想起來當日雲芷的誓言。
“不是要做什麽，而是已經做了什麽。”雲芷一邊笑，一邊搖著頭。
“跟本王回王府。”尹沐寒面色陰沈地說。
雲芷往後退了退，坐在地上，隨手擺弄著掉到地上花瓣和樹葉，似隨意地說：“你們看，明明是盛夏，這樹葉和花居然掉了下來。”
看著雲芷，眾人一時都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
雲芷擡起頭，越過人群，看著不遠不近的寧逸辰，雲芷露出了一絲淒美的笑容。就那麽直直地看著寧逸辰，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雲芷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只能沈默。
寧逸辰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雲芷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知道她心裏有他，他就夠了。
“夠了，雪兒，你要記住，你是我的王妃。”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尹沐寒終於爆發了。要是別人，尹沐寒早就派人將他抓走了。可是，眼前這個人是賦雪谷的谷主，是寧逸辰，一個讓尹沐寒無法動也不能動的人。
雲芷沒有理會尹沐寒，靜靜地走向寧逸辰，隔著幾步的距離又停了下來，緩緩道：“還君明珠雙淚垂。”
這時，眾人不解地看向雲芷。寧逸辰也是疑惑地看著雲芷。寧逸辰很清楚自己並不曾送過什麽明珠給雲芷，這其中有什麽是他還不知道的嗎？寧逸辰垂下眼睛，暗自思考。這時，雲芷又走向尹沐寒。
“尹沐寒，你知道生命自由孰可貴嗎？”雲芷依舊是笑著的，“你不知道，那麽就讓我來告訴你。”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芷兒，你要做什麽？”寧逸辰終於感覺到雲芷的不對了。
PS:喜歡就留言收藏吧，寫的好沒動力啊！
☆、３３．芷花敗落風悲涼
雲芷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雲芷的身上燒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中的雲芷，若浴火重生的鳳凰，高貴、神聖，又似盛開的曇花，短暫而美麗。明亮的眸子，在在這一刻更加明亮了。似乎對於她來講，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火，一點一點侵蝕著雲芷的身體，撕裂的疼痛，讓雲芷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服。透過層層的黑煙，雲芷看著眼前那個白衣男子，笑得燦爛而明媚。
“芷兒！”
“雪兒！”
“緋雪！”
“妹子！”
“阿芷！”
眾人驚叫著沖了過去，卻發現被一道無形的強擋住。
“沒用的，剛剛設了一個結界，雖然不是什麽強勁的結界，只能維持一會兒，可是，一會兒就夠了。”雲芷笑得淒艷，笑得決絕。
“雲芷，你給我停下。”夏綠綺眼中流出淚水，“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所以，不要拋棄我。”
“阿九，遇見你真的好好啊，來世我們再做朋友好嗎？”雲芷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芷兒，停下。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你不願喝藥，我也不逼你。”
只是一瞬間，眾人卻覺得過來一個世紀那般長。雲芷在火焰中，呼吸漸漸減弱。終於，那雙明亮的眼睛閉上了，嘴角卻依舊掛著一絲微笑。隨著雲芷的死亡，火焰和結界開始消失。眾人剛要沖上去，卻見雲芷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化為片片花瓣。於此同時，漫天的花香傳了過來。
“芷兒！”寧逸辰跪坐在雲芷消散的地方，流下了淚水。
雲芷的靈魂停留在半空中，看著流下淚水的寧逸辰，雲芷用盡最後的力量飛翔寧逸辰，輕輕地一吻。朦朧中，寧逸辰似乎感受到了額頭上傳來一絲親吻。
“萱王，這筆賬我賦雪谷記下來了。”寧逸辰目光冰冷，絲毫不見平時的嬉笑模樣。
“還有我碧淩宮。”夏綠綺依舊笑著，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笑意，只覺得渾身發冷。平日裏與雲芷嬉笑玩鬧的夏綠綺，讓大家都快忘了她還有一個魔女的稱謂。
“本王接下來。”
“王爺……”侍衛剛想開口，看著尹沐寒的表情，還是選擇了閉嘴。可是，朝廷和武林好不容易維系的平靜終於要被打破了嗎？
楊啟之默默地看著一切，不再言語。以武林盟主的立場，楊啟之自認不希望打起來，可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楊啟之恨不得把自己也加進去。
“你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你？伯納戴特·布雷姆！”寧逸辰緩緩說道。
“閣下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在下的榮幸。”伯納戴特·布雷姆優雅的笑了笑，“本來想讓她為我送終的，沒想到那個小丫頭居然走到了我前面。”
“你是來勸架的？”
“不是，只是不想讓那個小丫頭白死而已。她之所以選擇死亡，只不過是因為不想看到生靈塗炭而已。你們既然愛她，那就完成她的遺願吧。”
伯納戴特·布雷姆看著不語的兩人，不禁暗自嘆氣：自己真是欠雲家的，老的幫他完成遺願，小的還給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朝廷若是跟武林打起來，怎麽說吃虧的還是你朝廷，別忘了，外族可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肥肉呢。還有，寧逸辰，你知道‘還君明珠雙淚垂’的下一句嗎？”伯納戴特·布雷姆高深地笑了笑，看著聽著自己的寧逸辰，緩緩道，“它的下一句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寧逸辰，為了她停戰吧。”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寧逸辰閉上眼睛，若不是看著那雙顫抖的手，眾人會以為寧逸辰根本就不在乎呢。“芷兒，我根本不在乎你嫁沒嫁過他啊！我在乎的只是你是否愛著我。”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怎麽做就看你們的了。還有，尹沐寒，你最好快些回宮，那樣還能見你父皇最後一面。”
“什麽意思？”尹沐寒皺著眉頭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他們雲家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負不還手的。那丫頭應該還給你們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等著你去收拾呢。”
“芷兒到底姓什麽？你是她祖先的友人，她的那個祖先到底是誰？雲家又是怎麽回事？”寧逸辰敏銳地覺察道有寫東西自己並不知道。而那些是關鍵。
“不要去探求那個丫頭身上的秘密。我能告訴你的是，她姓雲，也姓夜。最後，送給你一樣東西吧。”伯納戴特·布雷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在心裏默道：“死丫頭，讓你給我惹麻煩，不給你生點事我就不姓布雷姆。”
寧逸辰剛接過伯納戴特·布雷姆手中的晶石，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幅畫面。
雲芷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面色極為蒼白。
“丫頭，你這是何苦呢？”伯納戴特·布雷姆突然出現在畫面中。
“你知道了？”雲芷平淡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你瞞不了我的。”伯納戴特·布雷姆緩緩道。
“你知不知道無所謂。”
“真是冷淡啊，你完全可以不這麽做的。”
“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放得下他？”
“誰？”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滋味。可是，我想和他一起看遍這山水，吃遍天下美食，和他一起相依相偎，不管有沒有未來，只爭朝夕。即使有一天，我的靈魂真的消散了，我也可以向二姥姥那樣笑著離開。如果有幸我可以活到老，為他生兒育女。”雲芷露出了恍惚的笑容。
“生兒育女？這好像是你們女人的本職吧？我還以為他的後人會與眾不同呢。
“不，不是因為生兒育女是女人的應該做的，我從來不認為女人只有這種用處。而是因為，我愛他，我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一切。看著兒女們成家立業，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愛不愛他嗎？”伯納戴特·布雷姆挑眉。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雲芷白了伯納戴特·布雷姆一眼。
“丫頭，我可是長輩。唉，你們兩個到也相配，本以為你的長輩不在，我還能以長輩的身份喝杯喜酒呢，只可惜……”伯納戴特·布雷姆邊說邊搖頭。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想象，我就要走了，把他一個人留下。”雲芷接口。
“你不覺得這樣很自私嗎？”
“自私？也許吧。不過，我想終有一天，他會忘記我，然後，會有人代替我陪他到老，為他生兒育女的。他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只可惜，那個人不是我。”雲芷說道最後，神色一黯。
畫面戛然而止。寧逸辰雙眼失去了神采：“你讓我如何忘了你啊！”
“谷主，雲姑娘心裏分明是有這您的，想必是有什麽苦衷吧。”秦浩德勸道。
寧逸辰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秦浩德看著眼中再次出現光彩的寧逸辰，心裏卻在苦笑。眼前的谷主，即使恢覆了神采，卻也不是以前的谷主了。雲姑娘，你走了，將谷主的心也帶走了啊！
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懸浮在半空中，將一切盡收眼底。小女孩見眾人都散場了，緩緩地飄下來。
“來人！”
“主子。”一個藍衣公子出現。
“按原計劃準備吧。”小女孩用著不符合自己年齡的語氣說道。
“是，主子。”
見人離去，小女孩輕輕地嘆了口氣：“雲芷嗎？我的表姐還是表妹呢？你真是個傻瓜。雲家的人都很傻啊，可是，我除外。”
說到最後，小女孩撲哧一笑。
小女孩踏著悠閑的步伐，看似奇慢無比，實則奇快不起的步伐，緩緩向森林深處走去。
“小姐姐，來世我來讓你幸福吧。”
第三卷
☆、３４．涅磐重生月隨影
“寧願駐足在那一刻，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想面對，那無盡的傷痛，默默凝對，望月湖畔。不再期待，賦雪谷的美麗，惟願在你心間劃過，留下足跡。不能夠，牽著你的手走完一生；來不及，坦白說出我愛你。天地之大，卻沒有我停留的地方。在這個盛夏墜入寒淵，相忘江湖，請你忘記我……”
“我說，你都唱了一個早上了，就不能停一會兒嗎？”
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躺在草坪上，翹著二狼腿，叼著野草望著天。
“不能，這是我第二喜歡的歌。”
“那你能不能唱你最喜歡的那首啊？從你可以說話起我就在聽這首歌，你就不能換一首？”少女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我也想啊，可是，我要是唱《離魂殤》，那不是當著全天下的人承認我就是雲芷嗎？”小女孩一臉鄙視地說。
“放心，沒有人會想到你可以轉世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芷終於停了下來。
“阿芷，今天晚上清平侯府的人就會來了，你真的跟他回去？”年長的女孩問道。
“當然，要不怎麽辦？清平侯的勢力那麽大，連皇上都忌憚，我一個弱女子能怎麽辦？”小女孩張開大大的眼睛說。
“阿芷，你什麽時候開始忌憚起這個來了？”
“小月啊，人家一向是畏懼權勢的。”
“畏懼權勢？誰信啊？”雲破月一臉不信地說。
“我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勢的路人甲一名，怎能是堂堂清平侯的對手？”雲芷有些嘲諷地說。
“趕緊把咒術聯盟分部建好，你還不想橫著走就橫著走啊！”
“想橫著？你以為本姑娘像你那麽粗俗啊？再說了，通道還沒有打通，談什麽建立咒術聯盟分部。”雲芷略微惆悵地說。
雲芷一臉鄙視地看著雲破月，“遇人不淑啊！當年那個可愛的會甜甜地叫姐姐的小女孩，如今居然是個女痞子！”
“痞子嗎？本少爺喜歡，來，妞，給爺笑一個。”雲破月一臉輕浮地笑著，用一只手托起雲芷的臉。
“一邊去！”雲芷一把打下雲破月的手。
“阿芷啊！現在我可是你的表姐！”雲破月得意樣樣地看著雲芷。
“你是我表姐？你好意思？”雲芷嫌棄地說。
“怎麽不好意思？你這個身體的母親可是我爺爺的幹女兒，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表姐！”雲破月突然站起來趾高氣昂地說。
“是嗎？可是我要沒記錯的話，你爺爺雲露霜是我外公的親弟弟，我的二姥爺。”雲芷看著雲破月涼涼地說。
沒錯，雲芷一直都知道在TD2計劃前還有個TD1計劃。由於生生世世具有很大的隨機性，雲芷並不能確定自己會轉世到哪一個世界。卻不曾想，自己居然會轉生到自己二姥爺執行任務的世界，更沒有想到的是，雲破月居然是二姥爺的孫女。不過，雲破月在術上可真沒有什麽天賦，倒是年紀輕輕在武上有著非凡成就。
“不管怎麽樣，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的表姐。”
“不是表姐，是表哥。”雲芷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表哥？”雲破月不解地看向雲芷。
“你不是打算去挑戰青雲榜嗎？想進入青雲答辯只有入朝為官。所以，我要你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中狀元。”雲芷認真地說。
“為什麽是在你十五歲的時候？”
“我要你娶我！”雲芷突然站起來，一改往日的懶散的樣子。
“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雲破月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芷。
“你沒聽錯，我要你娶我。”雲芷再次重覆。
“你確定嗎？”
“這是最好的選擇。以你的才華，成為朝廷的新貴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必會有不少人想著與你結親。而我，清平侯的嫡女嫁給你做正妻是最好的擋箭牌。一個小小的庶女，仗著清平侯的名字，使夫家對其不敢有絲毫怠慢不說，連一個妾都納不了。更何況我一個嫡女？”
“那寧逸辰和萱王呢？”雲破月意有所指地說。
“提他們做什麽？”原本意氣風發的小女孩神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逃避是沒有用的。”
“我不是在逃避，我只是想回家。”小女孩眼裏出現了一絲哀傷。
“你要想打開通道，至少也需要十多年的時候。到時候，表姑姑和表姑夫是否在世還又是一說。”
“我知道，等我打通通道，即使按最快的時間計算，爸媽也給八十多歲了。媽媽為了能讓我順利使用禁術，靈力早就耗得差不多了，甚至根本不可能恢覆。沒有靈力的媽媽就等於普通人，而爸爸本身就是普通人，也許等我回去了他們早就不在世了。可是，我真的想家了，即使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可是你愛上他了。”
“是，那又如何？小月，在我們那個世界，失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我會過去的。小月，不要讓他知道我還活著。”雲芷露出了一絲祈求之色。
雲破月神色覆雜地看著雲芷：“你們雲家都是癡兒，你能管住你那顆心嗎？”
“別說的你不是雲家的人似的。”雲芷白了雲破月一眼。
“好吧，我口誤。那個，阿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萱王？他這麽多年可從來不曾忘了你啊？”
“先不說他兒子都有了，就是說……”
“那也算不上他的錯。”雲破月打斷雲芷的話，“林嬤嬤也希望你幸福。”
“我是他的殺父仇人。”
“那袁松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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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雲芷指的方向，眾人離開這裏。
“緋雪！”一聲呼喚，眾人望去，居然是夜府的人。
尹沐寒皺眉，自己發出信息沒幾日，怎麽這麽快夜府就來人了。
“這裏面的時間是不統一的，我們在裏面不過一日，外面卻已經一個月了。”雲芷解釋道。
“蜜兒，你該離開了，等我來世。”雲芷在心底呼喚著。
“不！”
“傻孩子，我是不會死亡的，死亡對於我來講只是一個開始。去吧，乖，聽話。我轉世後，你要找到我，然後喚醒我。”雲芷勸道，“不要讓我再次傻起來了。”
“好。”蜜兒含淚答應。
雲芷悄悄地退下手鐲，交給蜜兒：“將它藏好，等我來生。”
“嗯。”蜜兒哽咽著說。
“好了，走吧。”
“不走，我要看著你離開。”蜜兒倔強地說。
“傻蜜兒，讓我開開心心地走，不好嗎？算我求你了。”雲芷的聲音留露出一絲懇求。
“好。”蜜兒終於妥協，原地消失。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如何？”楊啟之問道。
眾人也知道夜府有事情要解決，都點頭同意了。
雲芷走到草地上坐了下來，靠在一棵樹下，閉上眼睛。
楊啟之見狀，道：“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她累了。”
雲芷確實累了，可是雲芷卻睡不著。兩針的副作用終於附加在了雲芷身上，雲芷只覺得渾身仿佛被撕裂了的痛。
“身體不舒服？”楊啟之過來問，“去馬車上休息吧。”
雲芷連搖頭都沒力氣。
遠處，寧逸辰將一切盡收眼底。
“谷主，您打算怎麽做？”秦浩德低聲問道。
“明天，芷兒就會給所有人一個答案。她要是願意跟尹沐寒回去，我們什麽也不管，路上安排人攔下就好了。若是她不願意，那他們更不要想把芷兒帶走。人都安排好了嗎？”寧逸辰問道。
“沒問題，就是過早的暴露了賦雪谷的實力。”
“多少？”
“至少把賦雪谷暗處的勢力暴露了三成。”
寧逸辰聽後，微微點頭，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先去給她看看吧。”
“是。”
另一邊，趙婉之走到夜亭軒身邊：“老爺，讓妾身去看看吧。”
“明日再說吧，現在的局勢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朝廷和武林的一場大戰。”夜亭軒皺著眉頭說。
“有這麽嚴重？”趙婉之驚奇地問。
“嗯，還是小心為妙。現在，我夜家的地位極為尷尬，弄不好，整個夜氏一族就要覆滅了。”夜亭軒感嘆道。
“有這麽嚴重？太子殿下……”
“那個混蛋，居然敢對清平侯的未來夫人下手，清平侯本就以護短聞名，更何況那個是他心念念的女子，你說清平侯會善罷甘休？”
“清平侯不是一直在保持中立嗎？”
“他會保持中立，但不代表他不會對太子下手，被清平侯惦記了，還會有好？如今，萱王對緋雪有情，我夜家還能討好，若是……”
“既然如此，那老爺幹什麽還留著寧……”
“婦人之見！”夜亭軒知道趙婉之要說什麽，慌忙打斷：“那賦雪谷的勢力連皇上都忌憚，又豈是你我能染指的。若是讓別人聽去了……”
夜亭軒沒有覺察的是，一個人影閃過。
“怎麽？夜家真是這麽說？”
“是。”
“退下吧。”寧逸辰笑著說，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想的是什麽。
“怎麽樣？”看見秦浩德回來，寧逸辰眼裏藏著一絲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急迫。
“雲姑娘不肯讓人診治，還說明天就好了。”秦浩德皺著眉頭說。
“那好，明天再去。暗中留意，若是她的身體再糟糕下去，就不用管，直接給她診脈。”寧逸辰皺著眉頭說。
“是。楊盟主一直守著，若是不行，想必楊盟主就會主動過來。”
“好。芷兒倒是認了一個好哥哥。你看芷兒對夜家是什麽態度？”
“依屬下之見，雲姑娘對夜家絕對沒有絲毫感情。”
“哦？”
“夜家來了這麽久，雲姑娘對夜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只是陌生人。”
“是嘛……”那麽，芷兒，你有為什麽想要回家嗎？
“那個袁松宇你怎麽看？”
“極為奇怪，似乎和雲姑娘有什麽約定。雲姑娘似乎在和夏少宮主謀劃著什麽，想讓人以為她們分裂了。”
“袁松宇、夏綠綺……”
“楊盟主，在下能和雲姑娘說幾句話嗎？”袁松宇走過來問。
楊啟之看了看雲芷，見雲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楊啟之坐在雲芷身邊，表情嚴肅地看著雲芷。
“怎麽了？”雲芷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你想死？”袁松宇雖然誰在問雲芷，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你怎麽看出來的？”
“真不敢相信那是你。本來我看不出來，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聽出來那個藍衣女子的歌聲有尋死的意思，可是唯獨你聽出來了。再結合你的所作所為，我不得不這麽猜。”
“那麽恭喜你，你猜對了。”雲芷笑了笑，仿佛要死的人不是她。
“你沒必要這麽做。”
“這是最好的選擇，再說了，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雲芷苦笑。
“你！”袁松宇搭上雲芷的脈搏，“我去找秦浩德。”
“你等等！”雲芷一把抓住袁松宇，“你忘了你還欠我兩個願望嗎？第二個願望，我要你答應我，不許說出去。”
“你——”袁松宇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算我求你好不好，死亡對於別人來講是解脫，是結束。可是，對我卻是開始，是繼續。”雲芷眼中是無限的悲哀，“誰也救不了我的，多活一會兒對我來講都是痛苦。求求你，好嗎？”
袁松宇別過臉，最終點點頭。袁松宇知道，這一刻的自己，竟然對眼前這個脆弱又堅強的女孩，心動了。不忍心看她痛苦，所以，哪怕看著她走向死亡，也什麽都不能說。這一刻，他恨自己的無能。
雲芷笑了，如六月盛開的話。殊不知，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
☆、３２．生命自由孰可貴
清晨，雲芷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竟然有些想笑。“沒想到，這一刻我的心情竟然是這樣的平靜。”
“你還有功夫感慨？”夏綠綺走了過來。
“我能做的也只是感慨了。”雲芷笑了笑，“幫我把人都叫來吧。”
“你要做什麽？”夏綠綺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沒什麽，只是把該了結的都了結了。”雲芷語氣平淡地說。
“你要怎麽了結？萱王明顯對你有情，夜家也是想認回你這個女兒。”夏綠綺覺得有些不對勁。
“放心，萱王很快就不會對我有情了。”雲芷笑著說，似乎極為開心。
“你做了什麽？”
“那兩個密謀下藥的人你知道吧？”雲芷不相信夏綠綺會不知道在自己地盤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知道，可是這好像與你無關吧？而且，她們根本不可能成功。”
“以前與我無關，可是，現在與我有關。”
“你做了什麽？阿芷，這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要是想要他的命，我幫你。可是，你別讓他人抓去把柄。”夏綠綺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我不過是把藥換了一下而已。我知道，再厲害的毒藥也難以瞞過禦醫。可是若是魔藥呢？阿九，不要小看術士，在術最為繁榮的事情，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兒都知道，不要輕易得罪一個術士。”雲芷依舊微笑著，仿佛她對夏綠綺所說的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而已。
“阿芷，你……看來，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夏綠綺苦笑。
“那是。”雲芷一臉驕傲，“這是芷若軒未來的規劃，交給你了，到時候我不方便出手。”
“你又做了什麽？”夏綠綺突然發現，自己對自己這位摯友了解的還不夠深。
“動了一點小手段而已。政治我不懂，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到時候，能得多少利益，就靠你的了。”雲芷一臉神秘，“還有，不用你找人了，他們都來了。”
看著浩浩蕩蕩走了過來的人，雲芷露出了一絲嘲諷地笑容。
“各位都很是關系我雲芷啊，真是讓雲芷感激不盡。”
“雲妹妹的事情，落霜自然要關心。雖然與妹妹相識不久，可是妹妹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凡是必有自己的理由吧。”寒落霜明顯是為雲芷撐場來著。
雲芷聽了，微微一楞：“寒姐姐何須如此，我雲芷何德何能讓姐姐如此費心？”
這一刻的雲芷，是真的將寒落霜當做姐姐了。
“一開始，我並不喜歡你。可是，越是接觸你，我就越被你吸引。可恨姐姐是女兒身，否則，定娶了妹妹，哪裏輪到他們挑三揀四。”寒落霜說完，全場震驚。
武林雖然比較開放，可是也沒有開放到這種境地。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呵呵……我也喜歡姐姐，只可惜，妹妹心裏已經有人了。”雲芷露出了一絲恍惚地笑容。二姥姥，我們都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遇到了對的人，可是，阿芷不後悔。
“是哪個？”寒落霜感興趣地問。
“逆女，還不過來？”這時，夜亭軒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
“怎麽了，夜亭軒，是不是認為我丟盡了你夜家的臉面？”雲芷似笑非笑地看著夜亭軒，這個自己血緣上的父親。
雲芷話一出口，眾人一陣驚異。雖然早有猜測，可是雲芷這麽一說，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就是萱王妃，夜家的大小姐。這時，眾人小心地瞄了寧逸辰和尹沐寒一眼，發現一個面色陰沈，一個面含笑意。
“你還有臉說？”
“為什麽沒臉說？七歲時被拋棄了的是我，你又曾教過我什麽？作為一個父親，你不僅不曾盡過做父親的重任，更不曾給予自己的女兒最基本的信任。”
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雲芷，夜亭軒突然感到一陣心虛，不由得往後退。
“同樣是父親，怎麽差距就那麽大，果然，血緣雖然是最深的羈絆，卻代表不了什麽。”除了雲芷自己，沒有人明白這就話的含義。
“你身上留了我夜家的血，就——”
“我說了，夜亭軒，血緣代表不了也切。”夜亭軒還沒有說完，就被雲芷打斷。
“不孝女，竟敢直呼父親的名字。”
“你不配，我嫁入萱王府的時候，就早已還清了你夜家的生養之恩。”看著眼前的夜亭軒，雲芷突然有一種疲倦感湧了上來。
“還清？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以為夏綠綺就是什麽好人，你不妨問問她真正的九公主是怎麽死的？”
一瞬間，夏綠綺呆住了。夏綠綺早就知道，自己曾扮演尹倩珊根本不可能瞞住一輩子，夏綠綺也沒指望瞞住一輩子，只要在自己扮演尹倩珊時沒人發現就可以了。當年，為了成功，夏綠綺囚禁了真正的九公主，又在她即將抽身的時候殺死了九公主。做著一切的時候，夏綠綺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可是這個時候，夏綠綺後悔了。夏綠綺知道，這個看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甚至會有時候在一邊扇點兒風，澆點兒油的女子，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這一刻，叱咤武林的夏綠綺甚至沒有勇氣站在這裏。
“我知道。”雲芷平靜地說。
“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不，我知道。真正的九公主，是死在了你的手裏吧？”雲芷含笑看著夏綠綺。
“是。我不想騙你。”夏綠綺點頭。
“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進宮的時候，我特意激怒青蘿郡主，為的就是再看你一眼。為此，我把自己弄到了河裏，還大病了一場。好在我留在了宮中，半夜的時候去了你的靈堂。那時候，我就發現你不是她，而她剛死沒多久。”雲芷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神情。
“那你為什麽……”
“你傷及無辜我自然不讚成，我也知道江湖上對你的評價。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你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反而一次次幫助我。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我只能裝作看不見。你有你的世界，沒有經歷過你的一切的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麽。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
“對，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這時，眾人發現一向心狠手辣的魔女居然眼中閃著淚花。
“一輩子啊，不，一輩子太短了，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朋友。”
“你嫁入王府，是享盡了榮華富貴，這是多少女子一輩子都求不來的。還有什麽可抱怨的？”夜亭軒看不下去了，插嘴道。
“是啊，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卻也失去了我的自由。折斷羽翼的鳥兒，在再華麗的牢籠裏，也是一種悲哀。”
“放肆，哪個女子不是如此？”
“罷了，與你說你也不會懂的，我不想與你們夜府再有什麽瓜葛了，我累了。”雲芷疲倦地閉上眼睛，半晌，再次睜開：“何萍蘭，你知道我為什麽留你那麽久嗎？我雲芷雖然不是多麽斤斤計較的人，卻也不是人人欺辱而不還手的人。”
雲芷笑著向何氏走去，卻讓何氏感到莫名的心寒。
“說真的，我還有感謝你，沒有你當年所做的，我怎麽可能覺醒，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要讓自己常常看到你，來提醒自己，曾經的我有多麽愚蠢。”
雲芷笑了笑，望著天空：“我真的累了，可是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今天，讓我們做個了結吧，從此，我們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夜緋雪，你我永遠不可能了結。”尹沐寒面含怒氣地說。
“萱王爺，你太自信了。”雲芷似有嘲諷地說，“從奶娘死的那一刻，我們就只能是敵人。別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麽？”
“你要做什麽？”尹沐寒面色一沈，想起來當日雲芷的誓言。
“不是要做什麽，而是已經做了什麽。”雲芷一邊笑，一邊搖著頭。
“跟本王回王府。”尹沐寒面色陰沈地說。
雲芷往後退了退，坐在地上，隨手擺弄著掉到地上花瓣和樹葉，似隨意地說：“你們看，明明是盛夏，這樹葉和花居然掉了下來。”
看著雲芷，眾人一時都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
雲芷擡起頭，越過人群，看著不遠不近的寧逸辰，雲芷露出了一絲淒美的笑容。就那麽直直地看著寧逸辰，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雲芷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只能沈默。
寧逸辰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雲芷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知道她心裏有他，他就夠了。
“夠了，雪兒，你要記住，你是我的王妃。”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尹沐寒終於爆發了。要是別人，尹沐寒早就派人將他抓走了。可是，眼前這個人是賦雪谷的谷主，是寧逸辰，一個讓尹沐寒無法動也不能動的人。
雲芷沒有理會尹沐寒，靜靜地走向寧逸辰，隔著幾步的距離又停了下來，緩緩道：“還君明珠雙淚垂。”
這時，眾人不解地看向雲芷。寧逸辰也是疑惑地看著雲芷。寧逸辰很清楚自己並不曾送過什麽明珠給雲芷，這其中有什麽是他還不知道的嗎？寧逸辰垂下眼睛，暗自思考。這時，雲芷又走向尹沐寒。
“尹沐寒，你知道生命自由孰可貴嗎？”雲芷依舊是笑著的，“你不知道，那麽就讓我來告訴你。”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芷兒，你要做什麽？”寧逸辰終於感覺到雲芷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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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３．芷花敗落風悲涼
雲芷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雲芷的身上燒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中的雲芷，若浴火重生的鳳凰，高貴、神聖，又似盛開的曇花，短暫而美麗。明亮的眸子，在在這一刻更加明亮了。似乎對於她來講，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火，一點一點侵蝕著雲芷的身體，撕裂的疼痛，讓雲芷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服。透過層層的黑煙，雲芷看著眼前那個白衣男子，笑得燦爛而明媚。
“芷兒！”
“雪兒！”
“緋雪！”
“妹子！”
“阿芷！”
眾人驚叫著沖了過去，卻發現被一道無形的強擋住。
“沒用的，剛剛設了一個結界，雖然不是什麽強勁的結界，只能維持一會兒，可是，一會兒就夠了。”雲芷笑得淒艷，笑得決絕。
“雲芷，你給我停下。”夏綠綺眼中流出淚水，“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所以，不要拋棄我。”
“阿九，遇見你真的好好啊，來世我們再做朋友好嗎？”雲芷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芷兒，停下。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你不願喝藥，我也不逼你。”
只是一瞬間，眾人卻覺得過來一個世紀那般長。雲芷在火焰中，呼吸漸漸減弱。終於，那雙明亮的眼睛閉上了，嘴角卻依舊掛著一絲微笑。隨著雲芷的死亡，火焰和結界開始消失。眾人剛要沖上去，卻見雲芷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化為片片花瓣。於此同時，漫天的花香傳了過來。
“芷兒！”寧逸辰跪坐在雲芷消散的地方，流下了淚水。
雲芷的靈魂停留在半空中，看著流下淚水的寧逸辰，雲芷用盡最後的力量飛翔寧逸辰，輕輕地一吻。朦朧中，寧逸辰似乎感受到了額頭上傳來一絲親吻。
“萱王，這筆賬我賦雪谷記下來了。”寧逸辰目光冰冷，絲毫不見平時的嬉笑模樣。
“還有我碧淩宮。”夏綠綺依舊笑著，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笑意，只覺得渾身發冷。平日裏與雲芷嬉笑玩鬧的夏綠綺，讓大家都快忘了她還有一個魔女的稱謂。
“本王接下來。”
“王爺……”侍衛剛想開口，看著尹沐寒的表情，還是選擇了閉嘴。可是，朝廷和武林好不容易維系的平靜終於要被打破了嗎？
楊啟之默默地看著一切，不再言語。以武林盟主的立場，楊啟之自認不希望打起來，可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楊啟之恨不得把自己也加進去。
“你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你？伯納戴特·布雷姆！”寧逸辰緩緩說道。
“閣下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在下的榮幸。”伯納戴特·布雷姆優雅的笑了笑，“本來想讓她為我送終的，沒想到那個小丫頭居然走到了我前面。”
“你是來勸架的？”
“不是，只是不想讓那個小丫頭白死而已。她之所以選擇死亡，只不過是因為不想看到生靈塗炭而已。你們既然愛她，那就完成她的遺願吧。”
伯納戴特·布雷姆看著不語的兩人，不禁暗自嘆氣：自己真是欠雲家的，老的幫他完成遺願，小的還給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朝廷若是跟武林打起來，怎麽說吃虧的還是你朝廷，別忘了，外族可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肥肉呢。還有，寧逸辰，你知道‘還君明珠雙淚垂’的下一句嗎？”伯納戴特·布雷姆高深地笑了笑，看著聽著自己的寧逸辰，緩緩道，“它的下一句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寧逸辰，為了她停戰吧。”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寧逸辰閉上眼睛，若不是看著那雙顫抖的手，眾人會以為寧逸辰根本就不在乎呢。“芷兒，我根本不在乎你嫁沒嫁過他啊！我在乎的只是你是否愛著我。”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怎麽做就看你們的了。還有，尹沐寒，你最好快些回宮，那樣還能見你父皇最後一面。”
“什麽意思？”尹沐寒皺著眉頭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他們雲家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負不還手的。那丫頭應該還給你們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等著你去收拾呢。”
“芷兒到底姓什麽？你是她祖先的友人，她的那個祖先到底是誰？雲家又是怎麽回事？”寧逸辰敏銳地覺察道有寫東西自己並不知道。而那些是關鍵。
“不要去探求那個丫頭身上的秘密。我能告訴你的是，她姓雲，也姓夜。最後，送給你一樣東西吧。”伯納戴特·布雷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在心裏默道：“死丫頭，讓你給我惹麻煩，不給你生點事我就不姓布雷姆。”
寧逸辰剛接過伯納戴特·布雷姆手中的晶石，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幅畫面。
雲芷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面色極為蒼白。
“丫頭，你這是何苦呢？”伯納戴特·布雷姆突然出現在畫面中。
“你知道了？”雲芷平淡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你瞞不了我的。”伯納戴特·布雷姆緩緩道。
“你知不知道無所謂。”
“真是冷淡啊，你完全可以不這麽做的。”
“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放得下他？”
“誰？”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滋味。可是，我想和他一起看遍這山水，吃遍天下美食，和他一起相依相偎，不管有沒有未來，只爭朝夕。即使有一天，我的靈魂真的消散了，我也可以向二姥姥那樣笑著離開。如果有幸我可以活到老，為他生兒育女。”雲芷露出了恍惚的笑容。
“生兒育女？這好像是你們女人的本職吧？我還以為他的後人會與眾不同呢。
“不，不是因為生兒育女是女人的應該做的，我從來不認為女人只有這種用處。而是因為，我愛他，我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一切。看著兒女們成家立業，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愛不愛他嗎？”伯納戴特·布雷姆挑眉。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雲芷白了伯納戴特·布雷姆一眼。
“丫頭，我可是長輩。唉，你們兩個到也相配，本以為你的長輩不在，我還能以長輩的身份喝杯喜酒呢，只可惜……”伯納戴特·布雷姆邊說邊搖頭。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想象，我就要走了，把他一個人留下。”雲芷接口。
“你不覺得這樣很自私嗎？”
“自私？也許吧。不過，我想終有一天，他會忘記我，然後，會有人代替我陪他到老，為他生兒育女的。他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只可惜，那個人不是我。”雲芷說道最後，神色一黯。
畫面戛然而止。寧逸辰雙眼失去了神采：“你讓我如何忘了你啊！”
“谷主，雲姑娘心裏分明是有這您的，想必是有什麽苦衷吧。”秦浩德勸道。
寧逸辰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秦浩德看著眼中再次出現光彩的寧逸辰，心裏卻在苦笑。眼前的谷主，即使恢覆了神采，卻也不是以前的谷主了。雲姑娘，你走了，將谷主的心也帶走了啊！
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懸浮在半空中，將一切盡收眼底。小女孩見眾人都散場了，緩緩地飄下來。
“來人！”
“主子。”一個藍衣公子出現。
“按原計劃準備吧。”小女孩用著不符合自己年齡的語氣說道。
“是，主子。”
見人離去，小女孩輕輕地嘆了口氣：“雲芷嗎？我的表姐還是表妹呢？你真是個傻瓜。雲家的人都很傻啊，可是，我除外。”
說到最後，小女孩撲哧一笑。
小女孩踏著悠閑的步伐，看似奇慢無比，實則奇快不起的步伐，緩緩向森林深處走去。
“小姐姐，來世我來讓你幸福吧。”
第三卷
☆、３４．涅磐重生月隨影
“寧願駐足在那一刻，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想面對，那無盡的傷痛，默默凝對，望月湖畔。不再期待，賦雪谷的美麗，惟願在你心間劃過，留下足跡。不能夠，牽著你的手走完一生；來不及，坦白說出我愛你。天地之大，卻沒有我停留的地方。在這個盛夏墜入寒淵，相忘江湖，請你忘記我……”
“我說，你都唱了一個早上了，就不能停一會兒嗎？”
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躺在草坪上，翹著二狼腿，叼著野草望著天。
“不能，這是我第二喜歡的歌。”
“那你能不能唱你最喜歡的那首啊？從你可以說話起我就在聽這首歌，你就不能換一首？”少女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我也想啊，可是，我要是唱《離魂殤》，那不是當著全天下的人承認我就是雲芷嗎？”小女孩一臉鄙視地說。
“放心，沒有人會想到你可以轉世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芷終於停了下來。
“阿芷，今天晚上清平侯府的人就會來了，你真的跟他回去？”年長的女孩問道。
“當然，要不怎麽辦？清平侯的勢力那麽大，連皇上都忌憚，我一個弱女子能怎麽辦？”小女孩張開大大的眼睛說。
“阿芷，你什麽時候開始忌憚起這個來了？”
“小月啊，人家一向是畏懼權勢的。”
“畏懼權勢？誰信啊？”雲破月一臉不信地說。
“我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勢的路人甲一名，怎能是堂堂清平侯的對手？”雲芷有些嘲諷地說。
“趕緊把咒術聯盟分部建好，你還不想橫著走就橫著走啊！”
“想橫著？你以為本姑娘像你那麽粗俗啊？再說了，通道還沒有打通，談什麽建立咒術聯盟分部。”雲芷略微惆悵地說。
雲芷一臉鄙視地看著雲破月，“遇人不淑啊！當年那個可愛的會甜甜地叫姐姐的小女孩，如今居然是個女痞子！”
“痞子嗎？本少爺喜歡，來，妞，給爺笑一個。”雲破月一臉輕浮地笑著，用一只手托起雲芷的臉。
“一邊去！”雲芷一把打下雲破月的手。
“阿芷啊！現在我可是你的表姐！”雲破月得意樣樣地看著雲芷。
“你是我表姐？你好意思？”雲芷嫌棄地說。
“怎麽不好意思？你這個身體的母親可是我爺爺的幹女兒，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表姐！”雲破月突然站起來趾高氣昂地說。
“是嗎？可是我要沒記錯的話，你爺爺雲露霜是我外公的親弟弟，我的二姥爺。”雲芷看著雲破月涼涼地說。
沒錯，雲芷一直都知道在TD2計劃前還有個TD1計劃。由於生生世世具有很大的隨機性，雲芷並不能確定自己會轉世到哪一個世界。卻不曾想，自己居然會轉生到自己二姥爺執行任務的世界，更沒有想到的是，雲破月居然是二姥爺的孫女。不過，雲破月在術上可真沒有什麽天賦，倒是年紀輕輕在武上有著非凡成就。
“不管怎麽樣，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的表姐。”
“不是表姐，是表哥。”雲芷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表哥？”雲破月不解地看向雲芷。
“你不是打算去挑戰青雲榜嗎？想進入青雲答辯只有入朝為官。所以，我要你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中狀元。”雲芷認真地說。
“為什麽是在你十五歲的時候？”
“我要你娶我！”雲芷突然站起來，一改往日的懶散的樣子。
“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雲破月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芷。
“你沒聽錯，我要你娶我。”雲芷再次重覆。
“你確定嗎？”
“這是最好的選擇。以你的才華，成為朝廷的新貴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必會有不少人想著與你結親。而我，清平侯的嫡女嫁給你做正妻是最好的擋箭牌。一個小小的庶女，仗著清平侯的名字，使夫家對其不敢有絲毫怠慢不說，連一個妾都納不了。更何況我一個嫡女？”
“那寧逸辰和萱王呢？”雲破月意有所指地說。
“提他們做什麽？”原本意氣風發的小女孩神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逃避是沒有用的。”
“我不是在逃避，我只是想回家。”小女孩眼裏出現了一絲哀傷。
“你要想打開通道，至少也需要十多年的時候。到時候，表姑姑和表姑夫是否在世還又是一說。”
“我知道，等我打通通道，即使按最快的時間計算，爸媽也給八十多歲了。媽媽為了能讓我順利使用禁術，靈力早就耗得差不多了，甚至根本不可能恢覆。沒有靈力的媽媽就等於普通人，而爸爸本身就是普通人，也許等我回去了他們早就不在世了。可是，我真的想家了，即使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可是你愛上他了。”
“是，那又如何？小月，在我們那個世界，失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我會過去的。小月，不要讓他知道我還活著。”雲芷露出了一絲祈求之色。
雲破月神色覆雜地看著雲芷：“你們雲家都是癡兒，你能管住你那顆心嗎？”
“別說的你不是雲家的人似的。”雲芷白了雲破月一眼。
“好吧，我口誤。那個，阿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萱王？他這麽多年可從來不曾忘了你啊？”
“先不說他兒子都有了，就是說……”
“那也算不上他的錯。”雲破月打斷雲芷的話，“林嬤嬤也希望你幸福。”
“我是他的殺父仇人。”
“那袁松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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