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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有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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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有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

他的停頓非常細微, 直到他這段話結束,視頻對面,坐了一桌子的下屬沒有一個發現他有什麽問題, 哦,不,發現她們BOSS的神情好像越來越冷, 她們的小心臟也一點點提起來, 後面的報告越發謹慎, 因此沒有註意到, 越琛在她們說話的時候,擡起手,稍微松了松自己的領帶,低頭間,耳尖處有些透紅。

“今天就到這裏。”越琛冷淡的聲音宣布會議結束, 然後這一桌的精英的心卻懸得更高。

今晚的會議為什麽這麽早就結束了?

是不是她們說工作上的紕漏已經離譜到老板都不想和她們說下去了?

越琛單手扣上電腦,遠在會議室的下屬們一個都沒走, 立刻召集各部門的成員,緊張地檢查工作。

她們一定要在越琛指出來前, 自己把問題找到, 並去他那裏自首,好從輕發落!

她們不知道的是越琛隔絕她們的視線後, 唇間溢出了一聲隱忍的喘息,修長的手指將領帶全部扯開, 因為過於急切,沒有一顆顆解扣子,而是字衣領處扯了一下,扣子崩落在地上, 結白平整的衣領間如玉竹般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暴露無遺。

他難忍地仰起頭,喉結微微顫動。

這股痛苦的感覺來得無緣無故,也讓他莫名地沈淪其中。

他的手忍不住伸向某處,但又在最後克制地捏起長指,泛白的指節顯示出他此刻有多麽煎熬,他忍了幾秒,終是忍不住,起身,跌跌撞撞地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一絲霧氣都沒有,反而將浴室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第二天七點剛到,京京便睜開了眼睛,精準地堪比自帶機械鐘,但她沒有立刻起身,因為她看到沈無妄蹲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他的眼神非常專註,但並不癡漢或者猥瑣,相反地,他的目光熾烈滾燙得非常純粹,在看到她睜開眼後,他的眼裏閃過一道慌亂,接著所有情緒都化成小心翼翼,沈家從小就耀武揚威囂張得不得了的太子爺心虛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我沒,沒想幹壞事。”

京京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我允許你睡在外面的地板上已經是破例,你的回報就是不經過我的允許進我的房間?”

沈無妄沒有躲,乖乖讓她桎梏著,也沒狡辯什麽的,小聲地說:“對不起。”

“那你今晚就睡在陽臺上吧。”京京放開他,坐起來,綢緞的睡衣順著她的肩滑下來,露出瑩白瘦削的肩,她卻沒有管它,“記得讓管家給你鎖起來。”

沈無妄擡眼看她的時候,不經意便看到她香肩與黑發相互襯托的畫面,薄唇抿了一下,趕緊移開目光:“我知道了。”他要站起來,腿卻麻了,單手扶住床邊,有點痛苦地低下頭。

“你在這兒蹲了多久?”京京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腳步輕輕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個多小時吧。”沈無妄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腿伸直。

“你竟然不經過我允許在我的床邊待了一個多小時?”本來都進衛生間了的京京又冷著小臉出來了,“那今晚還是讓管家把你掛外面吧。”

沈無妄看她生氣的樣子,腦袋一抽突然想起經紀人最近看的很離譜的小說,裏面就有個情節是生氣的王爺把王妃掛到城墻上,掛了三天三夜,他想到這,忍不住彎起唇,被京京第一時間發現,小臉更冰冷了:“你還敢笑?”

沈無妄收斂了笑意:“我在笑自己。”

“笑你自己什麽?說出來讓我也笑笑。”

沈無妄一開始不願意說,但京京不允許,他只好有些無奈地開口:“我在笑自己越來越……”他停了一下,耳尖有點紅,“像你的王妃了。”

京京翻了個白眼給他:“大早上做什麽夢呢?”進衛生間了。

沈無妄聽說京京今天還願意陪他去排練,開心得不行,經紀人接她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家天天拽得二五八萬的藝人恨不得圍著帶著墨鏡面無表情的京京邊公轉邊自轉順便再搖尾巴了。

經紀人甚至懷疑他家藝人本狗魂穿了:“你真的是沈無妄嗎?”

沈無妄一秒變臉,又冷又兇:“你需要看眼睛嗎?”

經紀人確定這是他家藝人沒錯,狗不會有他這個狗脾氣,看著又轉頭討好京京的沈無妄,像是做夢一樣進了內場。

今天沈無妄排的是一個新的舞蹈,雖然穿著私服,沒有演出服裝那麽精致華麗,但舞動起來的身影爆發力十足,每個動作都做到了又帥又拽,偶爾從衣擺下露出的腹肌更是誘人。

最後一個動作定住,下面響起工作人員的小聲尖叫。

微微喘著粗氣的沈無妄俊美又不失英氣的眉眼間有著唯我獨尊的霸氣和狂妄,在最為閃耀的時刻,他卻只想看向舞臺下的某一處,神情也驟然變得柔和,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的雙眸充滿期待地想要搜索到那道身影。

然而……

他目光頓住。

京京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

那一瞬間,沈無妄眼裏濃濃的落寞讓臺下的工作人員都察覺到了,沒敢再為他出色的表現歡呼,沈默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無妄。”經紀人想叫他先下來,千萬別在這麽多人面前發瘋。

沈無妄沒有因為經紀人的呼喚偏移自己越發戾氣橫生的目光,但在經紀人沖上臺打算抱住他的時候,他卻又冷冷轉身,連話都沒說一句,就這麽去後臺了。

“你不會覺得我會喜歡這種東西吧?”京京冷眼看著拎著好幾杯不同口味甚至不同店鋪的奶茶的越琛。

越琛抿唇,他在網上搜的,女孩子都喜歡喝這個。

把心裏的奶茶,勾掉。

“不過既然你都買了,那我就勉強挑一杯吧。”京京像個傲嬌的小孔雀,揚著小臉,示意越琛把那些奶茶呈到她面前讓她翻牌子。

越琛把心裏的勾擦掉。

奶茶,她喜歡。

京京挑了杯芋泥波波奶茶,喝了一口不是很滿意,隨手塞給越琛,又換了杯別的,越琛低眼看了一下她喝過的那杯奶茶,從小就不喜甜食,而且潔癖到家裏廚師給他做飯都要戴好幾層防護裝備的男人,竟然輕輕咬住了京京含過的吸管。

奶茶的味道他不喜歡,但是他喜歡她的味道。

京京喝了一口,咬碎了幾顆珍珠,矜持地吞掉,眼裏浮現出點點滿意,看了眼慢慢喝著她不要的奶茶的越琛:“你來沈無妄這裏,沒想到要給他還有他的工作人員買奶茶嗎?”

越琛頓了一下:“我讓助理安排了。”

京京往舞臺那邊看,沈無妄不在,剩下的工作人員忙著工作,越琛的人西裝革履地拎著奶茶分派給她們,那些工作人員都有點懵圈,不知道這是誰給她們送來的。

後臺的沈無妄自然也收到了越琛的人送來的“溫暖”,冷笑了一聲,叫來經紀人:“人家都給我們送了,我們也得還個禮吧?”

經紀人還在懵比的狀態中:“不是,這是誰送你的?是應援團嗎?她們現在不是不搞這個了嗎?”

沈無妄面無表情:“京京身邊的人形物,你出去就能看到了。”

京京身邊的人……狀物?經紀人有點明白,但沒完全明白:“是那個長得很帥很有霸總感覺……”

他被沈無妄要把他吃了的目光嚇住了,點點頭:“我知道了。”

經紀人要走,沈無妄咬了下唇,又把他叫住了,降低了音量:“你送東西的時候,順便看看她們兩個有沒有……”他不想說出那兩個字,看向經紀人希望跟他工作那麽長時間的他有那個默契能夠理解。

“有沒有什麽?”經紀人一頭霧水。

沈無妄很生氣,氣經紀人更氣自己:“有沒有拉手!”

“啊?”經紀人更懵了,他家藝人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人家有沒有拉手,他都要知道。

沈無妄感覺自己丟人死了,紅著耳尖沖經紀人吼:“快去!”

京京看到沈無妄的經紀人過來送東西,勾起唇:“還有來有往的呢?”

沈無妄的經紀人往京京和越琛手那裏瞄:“無妄他就是說話不好聽,其實挺懂禮貌的。”看清了,沒拉,經紀人不想在這麽養眼的一對面前發光,看清就立刻告辭,“你們吃,我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

“嗯。”京京應了一聲,想起什麽,“幫我告訴沈無妄,今晚我會很晚才回去。”

經紀人腳步猛地一頓:?!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京京晚上會不會晚回去為什麽要告訴他家藝人,他家藝人不是說有自己想住的地方,誰也不許打擾他嗎?

經紀人想明白了什麽,捂住嘴,難道?

“讓他在應該在的地方等我回去。”京京慢悠悠地把話說完,沒再看驚成一座吶喊雕塑的經紀人。

經紀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越琛自然也能,而且他的人一直跟著京京,當然也知道沈無妄和她入住同一個套房的事情,但是聽到他的人報告給他,和京京親自在他耳邊說完全不一樣。

前者引發的瘋狂暴虐,還可以壓抑,但後者……他擡起手,捏住了他西裝袖口處的鉆石袖扣,他特意讓人把它們改成邊緣鋒利尖銳的款式,銳利的痛感蔓延開,他眼裏可怖的陰霾也漸漸在眼睫的遮掩下散去。

京京轉回頭的時候,他已經恢覆如常,把壓出血痕的手自然地放到身邊:“我定好了餐廳,先去吃飯吧?”

京京站起身:“吃完飯呢?你有什麽計劃嗎?”

沈無妄的經紀人張著嘴巴聽著商量著要不要坐私人飛機到臨近莊園玩一圈的越琛和京京走遠了,她們為什麽可以用商量要不要去樓下販賣機買瓶飲料的語氣商量那麽奢侈的事情啊?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沈無妄的經紀人回到後臺,正在門口那裏往外偷看的沈無妄立刻坐回到椅子上,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問:“怎麽樣?”

“沒拉手。”

沈無妄唇角勾起。

“但京小姐讓我轉告你,她今晚要很晚回去……你是不是和京小姐住在一起了?”經紀人一臉崩潰,“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麽關系?男女朋友?不對啊,京小姐要是你女朋友,為什麽會和別人坐私人飛機去莊園玩啊?那你們就是……”經紀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炮,炮友?”

沈無妄聽到京京說要很晚回去,臉色就不好了,聽到京京要和越琛去玩,他眼裏的怒火反而全都滅了,一雙星眸黯淡無光,滿滿都是遮也遮不住的難過。

沈無妄經紀人第一次看到自家藝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從來都是那麽驕傲,那麽閃耀,他從未想過沈無妄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傷心。

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又委屈又可憐。

“無妄。”經紀人顧不上問別的了,坐過去,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他。

沈無妄在經紀人手落下的那一剎那又恢覆了小狼狗的樣子,冷漠又狠厲:“別碰我。”經紀人嚇得趕緊把手收了回去,以為沈無妄自己調節回來了,卻見他抱住了自己的長腿,像被人搶了最喜歡的糖,還沒辦法搶回來的小朋友一樣,默默地自己傷心著。

京京真的像她說的一樣,和越琛很晚才回到酒店。

越琛的行動力極強,而且心思非常周密,雖然京京一會一個想法變得特別快,但他依舊把每個行程都準備得非常充分,京京再無理,再不可能的要求,都被他游刃有餘地解決了。

京京雖然被人伺候了一天,但還是有點累了,懶懶嬌嬌地開口:“你真的很適合做男朋友。”

這句話是個很好的開始,但凡有一點點不那麽木頭的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接兩句感人的情話,比如,我只適合做你的男朋友,或者,我本來什麽都不會,但遇到你以後我就什麽都懂了之類的,但越琛卻只是微微抿了下薄唇,什麽都沒說,伸手要按電梯。

京京一擡手,擋住了按鍵,細白的手指反過來很輕盈地順著他的指尖“走”到他的手腕,又順著他的手臂向上:“我在誇你,你在幹什麽?”

越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到昨晚來得古怪,去得也很古怪的那場異常燥熱煎熬的折磨,呼吸微微加重,唇抿得更緊,把她亂動的手腕抓住:“電梯裏,不要鬧。”

“電梯裏,才刺激。”京京不僅沒聽他的還變本加厲,手推在他的胸口,他抓她的手根本沒怎麽用力,不但沒有攔住她,自己還被她逼著退後,挺括的身影與筆直的電梯壁貼在一起。

越琛眉眼間有淺淺的倦怠,靠在那裏,被電梯頂的光打著,冷漠的輪廓淡去,有種很唯美的破碎感,垂下眼睫看著京京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眼裏也有一層□□的流光湧動,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擡起手第二次止住京京的動作。

今天他的手很暖,一直很暖,可是京京沒再碰過。

“沈無妄還在等你回去。”越琛這次用了力氣,語氣也堅定了許多。

京京擡眼看他:“你這是在告訴我,跟沈無妄斷幹凈了,才能碰你嗎?”

越琛感覺頭有點疼,他昨晚沖了太久的冷水,早上起來就有點發熱,又被京京折騰了一天,能撐到現在沒顯露出分毫不適,全都靠他的意志。

而最能,唯一能動搖他意志的人就在他的面前,還很不安分。

他咬著唇裏的一小塊肉,讓自己清醒著和她說話,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換了一個問回去:“他有什麽好?”頓了一下,有點冷硬地補充了一句,“除了他可以接受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京京輕哼了一聲,把手收回來,小臉冷漠,示意越琛按電梯,同樣無視了他的問題,在電梯到達後,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越琛看著她走向套房門口,剛輸了一個密碼,門就從裏面打開了,沈無妄出現在他的目光裏,沖她笑了一下,不知道說了什麽,京京很高傲地回答了他,從他讓開的身側進了套房,沈無妄沒進去,就像知道越琛會在看著一樣,擡起眼對上了他的目光,冷冷地一挑眉,豎起中指算作告別,囂張地關上了門。

越琛目光沈沈,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走向這家酒店唯二的總統套房門口。

接下來的幾天,京京還是會陪沈無妄去排練,中途被越琛接走,就向電梯裏的不快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提都沒再提起過,但也沒再碰越琛一下。

沈無妄開始不滿足於每天晚上在套房等她,他會到酒店樓下接她回去,他穿的衣服還特別單薄,京京回來的時候,他的鼻尖都被凍紅了,看起來多了楚楚可憐的感覺,京京竟然也沒嫌棄他沒用,還特別允許他可以稍微抱她一會,借她身上的陽氣暖暖身子,別被凍死了。

越琛永遠忘不了,沈無妄在電梯金屬壁反光裏得意的眼神。

後來沈無妄就更過分了,他竟然會在排練結束後,聯系京京,問好她們的位置,也通過各種昂貴的私人交通工具趕過來,加入到他和京京中來。

京京對沈無妄的行為沒有不滿,而且偶爾心情好了,還會允許沈無妄稍微牽一下她的手。

在路人第N次把她們兩個當做一對,而他只是她們的朋友,感嘆那對情侶戴著口罩也好好看,旁邊不戴口罩的帥哥好看是好看但好冷好可怕的時候,越琛終於意識到自己像什麽了。

像會發光的情侶旅游專線導游。

這還不算,那一晚古怪的感覺還會時不時找上他,越琛活到現在一直把對其他事物的欲望控制得非常嚴格,從來不會沈溺於沒有意義的歡愉。

無論是美食,還是讓那幫紈絝樂此不疲的玩樂,聲色犬馬,他都絲毫不感興趣。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覺得無法控制。

每次那種感覺上來,他都會想到京京。

本該學會克制,抵抗它的越琛卻越來越希望折磨他的感覺變成現實,希望他想象中的人真的把玩弄的對象換成自己,不再像隔著一層紗,讓他心癢,讓他渾身戰栗,卻也讓他永遠也碰觸不到。

這種感覺在沈無妄演唱會正式開始的那晚達到了頂峰。

京京這天第一次拒絕了還像前幾天一樣來接她的越琛,表示要一直陪沈無妄到演唱會結束。

越琛沒有待在她身邊,因為他怕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在她面前露出他真實可怖的樣子。

演唱會順利地進行,京京坐在VIP區最中心的位置,這個VIP區是沈無妄特別為她設置的,周圍坐的都不是觀眾,是他派過來的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來過他的演唱會,那他就算很想跟全世界分享他最愛的人就在臺下註視著他的快樂,也會聽她的話,把她變成他最珍貴的秘密,這些人就是阻隔媒體和粉絲的好奇心的。

可以容納數萬人的超大體育場座無虛席,銀海閃動,尖叫聲震得天上的星星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璀璨的光束,夢幻的舞臺,這些全是為了臺正中那個男人。

京京靜靜地看著臺上的沈無妄,他不喜歡說廢話,也沒弄什麽粉絲互動的環節,幾個小時一個節目接一個節目,體力好得沒話說,精神也強大到時刻保持高度亢奮。

他比排練時更加耀眼。

在粉絲排山倒海的吶喊聲中,在光芒的匯聚處,他仿佛是她們的王。

讓人心甘情願向他俯首為臣。

這應該就是讓愛他的人容忍他那麽臭的脾氣,那麽傲嬌的性格的原因吧。

最後一個節目,立體投影打出栩栩如生的巨鯨,引起觀眾們驚呼連連,他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衫,站在高高的平臺上,沒有電音沒有特效沒有和聲,只有他自己最純澈的聲音。

這是全場觀眾第一次聽到的旋律。

沈無妄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放出來,粉絲們都覺得驚喜,接著認真地傾聽。

歌曲的名字叫做《沈鯨》。

講的是一條驕傲又自由的巨鯨,愛上了一顆星星,無數次嘗試越過海與天的距離,想要親吻她一次,然後每次都失敗了,最後他明白自己永遠也無法達到星星在的夜空,所以選擇緩緩墜入海底,在每個繁星璀璨的夜裏,與她落入海底影子依偎在一起。

歌很好聽,故事也很動人,很多粉絲都聽哭了。

沈無妄放下話筒,靜靜看向臺下,由他親手劃定位置,單獨圈出來的那顆星,他也看到越琛站在她身後的空場處。

無聲地動了動唇:“不要走。”

不要又一次在他的面前,跟著越琛離開。

永遠不要離開,他什麽都可以接受,哪怕永遠都只能藏在海底,和她的一片影子相偎相依。

沈無妄臉部特寫就在身後的巨大屏幕上,幾萬人都看到他哀切的眼神,看到他卑微的請求,她們試著向他視線盡頭看去,卻只能看到一排排高大的保鏢。

京京看著沈無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微微點了點頭。

沈無妄頓時展開笑容。

這個笑容燦爛綺麗,是粉絲從未見過的驚艷。

當晚,沈無妄收割了熱搜榜的前幾名,他的歌,他的無聲挽留,他最後的那抹笑,全都被瘋狂轉發,營銷號各種角度分析,最後猜測,這一切都是他配合新歌的表演。

回京京家的路上,沈無妄的手機都要被消息彈爆了,但他看都不看一眼,反而總扭頭看坐在他身邊的京京露出二和同款的傻笑。

“再笑你就不用跟我回去了。”京京嫌棄死了。

沈無妄立刻收起笑意,但是眼裏的光亮掩不住,偏頭看向車窗外的時候,他的眉心微微皺起。

他看到有幾輛來意不善的黑色豪車幾乎貼在她們這輛車前後左右一起疾行。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越琛那個變態。

這輛車的司機不是京京經常用的,甚至都不是她的後補司機,是來到這邊臨時叫來的,技術不是很好,而且心理素質也不太行,感覺到旁邊車子的壓迫感自己就慌了,沈無妄皺起眉,拍拍前面:“你移開,我來開。”

司機嚇了一跳:“可是,車還在開呢。”

“減速,打開安全帶,滾。”沈無妄把步驟都告訴司機了,司機很顯然接受不了他過份簡略的指導,只減速就沒敢再動了。

“麻煩。”沈無妄眉心更緊,身子探過去,把司機安全帶解開,單手把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把嚇得差點叫出來的司機丟到一邊,幸好車子夠大,不然還真容不下沈無妄這麽折騰。

沈無妄坐在駕駛位上,司機臉色發白地趕緊把安全帶扣好,沈無妄看了眼外面,掌握了情況後,開口對京京的語氣完全不同:“你扶住了,我可能要稍微開快一點。”

“呵。”京京對此不屑一顧,“你再快能快到哪去?”

沈無妄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京京不會怕,斂眉沈眸,果斷把速度帶上來,車影如魚一般靈巧地在車流中穿梭,強大的慣性和將要和旁邊車子碰撞上的窒息感讓司機握緊了安全帶,心想再也不要給這種不要命的小情侶當司機了。

“我們,我們被甩掉了。”手下哆哆嗦嗦地跟面色沈靜,在車廂交替光影間好像地獄修羅般的越琛匯報。

越琛沒有說話,沈無妄不是要甩掉他,你京京家的地址他也有,甩掉他是沒有意義的。

沈無妄這是在告訴他,他可以帶著京京離開,而他只能像跳梁小醜一樣,張牙舞爪卻毫無辦法地看著他帶走她。

不,如果京京不願意,沈無妄是帶不走她的。

他跟他炫耀的也是這個。

京京允許他保護她。

越琛感覺自己的理智在燃燒。

他最想要的人在別人的身邊,她不會選擇他,也不需要選擇他。

他可以用行動證明,他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卑微,還有超過他們的能力。

他可以拼盡全力讓她知道她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但,如果她永遠都不會收回給沈無妄和修墨的心呢?

如果魔鬼想要獨自占有他心愛的寶物,只能靠強求這一個方法呢?

越琛眸色晦暗,如同墨海滔天,令手下更加畏懼。

“叫他們準備。”

手下一楞,接著明白過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麽意思,越琛這幾天好幾次說過同樣的話,但說到一半就沒有下文了。

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但越琛短暫沈默後,再次開口了:“把她帶到我那。”

手下瞪大眼睛:“您是要……”

“她不是知道你們一直在她家盯著她,還放了消息讓我知道,她會陪沈無妄去演唱會麽?”越琛眼裏毫無溫度,冷得淬冰,“你們這回也露出馬腳,讓她的人以為你們要對她下手,把她身邊的人調開,再找機會。”

手下聽得腦袋暈乎乎的,不過記住了越琛的安排:“是。”

越琛轉頭看向車窗外,車流映在他漂亮的眼瞳中,卻無法留下痕跡,他聲音極輕:“不許弄傷她。”

手下立刻開始準備,越琛則是去了他早就為京京準備好一切的莊園,他坐在沙發上,莊園一處燈光都沒有,唯一的光源就是淡淡的月光,這裏的一切,包括他手下的沙發,都是按照她挑剔的標準制作的。

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她本人了。

越琛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更過分的事情他也沒少幹,他很清楚他沒有什麽所謂的道德感,骨子裏就是個變態的敗類。

他閉上眼,想象著明天京京被帶到這裏的畫面。

她應該會很生氣,那他就讓她隨便撒氣,無所謂做什麽,只要不離開這裏就可以。

生氣過後,她應該會開始感到害怕,無助,難過……

越琛輕輕搭在沙發扶手的長指慢慢攥緊。

他應該怎麽安慰她,怎麽讓她忘記除了他的所有人,怎麽讓她一點點重新開心起來呢?

越琛正謹慎地計劃著,突然擡起手,把從他身後伸出來的一只手抓住,在他收起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的瞬間,他眼瞳狠狠一震,放松了力度,那只溫暖柔軟的手毫不費力地掙脫了他,向著本來的方向——他的眼睛蒙上來,嬌嬌冷冷的聲音和特別的淡香占據他的聽覺和嗅覺:“猜猜我是誰。”

越琛呼吸停了一瞬,接著唇間吐出剛剛還在心裏想過無數次的名字:“京京。”

“答對了。”京京拿開手,俯下身,似與他耳鬢廝磨,“越琛哥哥想要什麽獎勵呢?”

客廳終於亮起燈光,布置得面面俱到,甚至和京京家裏差不多的房子露出它精致而昂貴的面貌。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到我家偷窺過呢。”京京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悠閑地轉頭看了一圈,後坐在單人沙發上,示意越琛也可以坐下了。

越琛這個人就算震驚到了極點,也最多就表現出來那麽一瞬,現在已經恢覆如常:“你怎麽在這裏?”

“你的人動作太磨嘰了,綁個架,拖拖拉拉的,我實在沒有耐心了,就自己過來了。”京京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嫌棄,她托著下頜,看著越琛,“你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嗎?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你快去關了,不然……”她的眼波流轉,看不出是嘲弄還是勾引,“讓我跑了怎麽辦呀?”

越琛抿唇沒有動,京京也不介意他的沈默,又換了個問題:“你準備把我銬起來的東西了嗎?我可是很容易逃跑的。”

越琛擡起眼,看向她,京京勾起唇:“你幹嘛用看變態的眼神看我啊?明明變態你自己呀。”她站起身,“我的房間在哪裏?”

越琛站在原地,看她從自己面前傲慢地走過去,才慢慢地轉身跟上她的步伐。

京京自己找到了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很有標志性,首先它是這棟大得不像話的莊園最大最好最漂亮的房間,其次它的床邊伸出了一個長長的腳銬,她看到一點也不害怕,還挺愉快:“果然有啊。”坐到床邊,擡起細白的小腿,精致漂亮的腳踝在窗邊打進來的月光中誘人無比,沖越琛擡起下頜,“來呀,給我帶上吧。”

她這個樣子絲毫不像是邀請別人把她當做金絲雀帶上鐐銬。

更像是命令獵人匍匐到她的腳邊,感謝她大發慈悲地假裝自己被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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