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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正式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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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瀟湘子心中不忍的又封印掉了了花落的記憶,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木偶,完全任憑瀟湘子擺弄。

軒轅和蚩尤領著花落,帶她參觀太白山主峰和無極門。

只見這座峰高逾三千多米,壁立千仞,峰頂巨石森森,蒼松翠柏直插雲霄,各種不知名的神鳥沿著山峰而落,聲若洪鐘。

峰頂白雲繚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就是傳說中的天宮。

站在山頂,人的豪氣頓發,有一種登太白山而小天下的感覺,令人不覺忘卻仇恨煩惱,心性純凈,這兒當真是修仙者的福地。

怪不得當年玉陽子遍訪天下,最後,才選擇這兒,當做他創派的所在,單從陰陽風水上來說,這兒鐘靈毓秀,聚天地之靈氣,實在是天地間不可多得的一塊寶地。

只是,他的道觀就不怎麽和這氣勢恢宏的太白山相媲美了。

修真者忌諱享受,再加上玉陽子本人也沒錢,蓋不起那華麗的宮殿,自己又對建築一竅不通,所以,就邀請了幾位太白山附近的村民,胡亂的和點泥,找了一些枯草,蓋了三間茅草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自己和徒弟又漸漸地整弄,房屋日漸結實起來,幾百年過去竟然還沒有倒塌。

不過,有了屋子,吃飯穿衣卻是問題,幸好太白山到處都有美味的野菜,再加上玉陽子勤儉持家,跟著山下的一些婦女學了手工活,又賣了些太白山的靈草靈藥,攢了錢買了一架織布機,還養了蠶兒結絲,所以,日子倒也過的舒坦。

玉陽子的這套手工活就代代相傳到了瀟湘子。

瀟湘子天生心靈手巧,茅草屋又整治修理了幾次,倒比原來寬敞明亮了許多。

他喜歡花,那方圓幾百米都被他種滿了鮮花,每到春夏,繁華冉冉,香味撲鼻。

無極門就只有三間茅草屋。中間的是主殿,門楣的牌匾上用毛筆題寫—玄清殿,內供奉著鴻鈞老祖,道德天尊,歷代無極門掌門人的畫像。他們的畫像下有一張楠木桌子,上面有一個香爐,裏面插著九根香,香霧繚繞。而供案旁邊有一張木床,木床緊挨墻壁,上面有一張白色的宣紙,題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筆鋒蒼勁,直走龍鳳。

那張床便是瀟湘子的臥榻。

側面的兩座茅草屋,右邊的是洗怠殿,裏面本來住著瀟湘子的兩個徒兒,可是,花落自從來到這兒,瀟湘子就讓他們搬到了左邊的生機殿,將裏面好生打理一番,換上太白山龍涎木雕成的木床,又鋪上孔雀羽毛織成的毯子,還給她撿最好的蠶絲,做了絲質錦被。

左邊的生計殿堆放一些做農活的家具,還飼養著蠶兒。

軒轅和蚩尤搬到這兒來後,就找了一塊木板將這間生機殿隔成了兩間,右邊放農具和養蠶,左邊就是他們的寢室。

雖然房間小了些,但修真者本應該以苦為樂,在苦難中,悟道自然,所以,軒轅和蚩尤也不覺得有什麽難過。

他們的小廚房卻是在這三間小茅屋的對面一座天然石屋內。

這石屋是由山頂的巨石塌陷而成,卻不曾想鬼使神差的成了一間龐大的石頭屋,裏面寬敞明亮,冬暖夏涼,倒比那小茅屋漂亮多了。

石屋和小茅屋的中間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劍劈成一般,下面隱隱約約有流水的聲音,而兩處唯一的連接就是用細鐵鏈編織成的鎖鏈橋。

這條鎖鏈橋是當年的創派祖師玉陽子下山請鐵匠師父用硬度極高的太白山冰川寒鐵鍛造而成的。

此橋看似只不過是一條普通的鐵索橋,可是,普通人走上去,立刻就會被那橋上的寒冷凍僵而死。

玉陽子打造這座橋也是有意校驗自己弟子的修為和修煉他們的品性。

只有做到不懼怕,敢挑戰,才能心神合一,在任何困難下,都能夠游刃有餘,化危為安。

花落雖然記憶全部被瀟湘子抹除了,但她的修為卻還在,所以,走上鎖鏈橋,雖然寒冷鉆心刻骨,但倒也不是很痛苦。

軒轅和蚩尤卻在鎖鏈橋上來去自如,顯然他們兩的修為比她高多了。

石頭廚房裏面各種鍋碗瓢盆一應俱全,裏面有一個放雜貨碗筷的櫃子,還有燒火做飯的火竈,而石頭廚房的裏面卻有一潭碧汪汪的水,只見水質清澈,手觸上去,卻是寒冷刺骨,原來這就是他們做飯燒水,清洗碗筷的水源,確實很方便。

軒轅對花落說:“我看過藏金閣裏的古籍,說是太白山有一個鬼斧洞,裏面有一個寒水潭,潭水的盡頭直通青雲峰上的大爺海,鬼斧神工,恩……差不多就是這個洞了,而那潭水差不多源頭就是青雲峰上的大爺海了。”

“什麽是大爺海呢?”花落不解的問道。

“青雲峰上有兩個海,都是上古千萬年前火山爆發形成的,而大爺海就在青雲峰的最頂端,其實,方圓也不過長七八丈,寬五六丈,但其深度卻沒人知曉,就連師父也不知道,凡是下去探尋深度的得道高人沒一個能上來的,就連屍體都找不到。”

“有那麽深啊?”花落訝然的叫道。

軒轅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確實很深,師父用探靈術都沒辦法測出深度,起碼有幾千米深吧。”

他頓了頓,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麽,看著花落笑道:“那大爺海甚是神奇,如果你看著大爺海水面,心中有愛的人,只要去想,大爺海的水面上就會出現那個人的畫像。”

“真的嗎?”花落心裏突然一陣興奮。

“當然是真的,我能騙小師妹嗎?”軒轅認真的笑道。

花落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沒說謊,突然愁眉不展的道:“我心裏總是好像住著一個人,他令我對他恨之入骨,想將他千刀萬剮,卻又怕殺了他,我也活不成了,這種又愛又恨的感覺當真令我十分痛苦。”

軒轅怕說漏了嘴,忙將話鋒一轉,笑道:“那大爺海的旁邊寸草不生,滿是亂石,卻有幾只靈鳥,羽毛艷麗,嘴巴淡青,眼睛靈動,很是可愛,它們叫清海鳥,凡是大爺海上有任何一點垃圾,它們就飛去用嘴刁出來,你說神奇不神奇?”

花落還在想著心事,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啊,確實很神奇。”

她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去大爺海,看清楚他心中的所想所恨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從早晨到中午,軒轅陪著花落游覽了半上午,才勉強將太白山主峰轉了一遍,這兒實在太大了,怪石嶙峋,玉泉飛瀑,仙鶴更是成群……

風景秀美的就像是世外桃源。

晌午的時候,軒轅才帶花落,戀戀不舍的回到了無極門的小院子裏。

師父已經給他們做好了飯,擺滿了一大桌子,花落看著色香誘人的飯菜,就笑著跑上去拿起筷子就吃,也不管其他人。

蚩尤和鳳靈兒看見花落動了筷子,才敢拿起筷子去吃。

自從花落來了後,他們的師父做的菜真是美味可口,但,瀟湘子每次總是隨便扒拉幾口米飯,就不再吃了。

吃過飯後,瀟湘子命軒轅和蚩尤去洗碗筷,叫花落走進了玄清殿。

瀟湘子讓花落朝那些畫像跪下,花落只得跪了下來。

瀟湘子一一給花落介紹。從無極門的源源介紹起,瀟湘子對她說,無極門其實不過是從人教中獨立出去的,是當年的玉陽子祖師創建,迄今為止已經五百多年了。

當瀟湘子一一介紹,介紹到琉璃子的時候,心裏突然一緊,一股鉆心刺骨的疼痛就傳遍了全身。

他本來不想把師弟入了玄清殿,更不想他受香火供奉,但念到畢竟同門一場,雖然他早已經被師父逐出了師門,但他認為,師弟已經死了,所有的紅塵往事,都應當一筆勾銷,畢竟,誰會對一個死人計較呢?

花落柳眼,微微撇著,凝眸註視著琉璃子的畫像,白嫩的玉指微微勾著嘴唇,柔聲道:“我怎麽有點恨他呢?”

“恨”字一出,讓瀟湘子心裏舒服了許多,他冷笑了一聲,淡淡道:“這是我師弟,背叛師門,奪人所愛,又拋妻棄子,實在可恨,最後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師父已經將他逐出師門,我念他同門一場,才違背恩師遺命,叫他入了無極門祠堂,享受香火供奉。”

花落嫣然一笑,道:“那師父真是寬宏大量,心底善良,照我認為,像他那等惡人,就該死了忘了就好,還入什麽祠堂供奉?”

瀟湘子心裏越發高興了起來,笑道:“既然花落這樣說,那為師就把他的畫像取下,燃一堆柴火燒了就是。”

“額,還是算了吧,就讓他留在這裏,向歷代祖師懺悔吧。”

花落本是嫉惡如仇,雖然記憶被封住,但,她的性格卻沒絲毫變化。

瀟湘子想了一會兒,柔聲笑道:“那也好,就讓他對著歷代祖師懺悔吧,希望他地獄有知,明白我和落兒的一番苦心,下輩子別再做惡人了。”

瀟湘子說完這句話,臉頰感覺燙的像火燎似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

介紹完歷代祖師後,瀟湘子又拿過桌子上的一根柳條,朝她頭上輕輕點了三下,又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肅然道:“從今開始,你就算是我的正式徒弟了。”

花落跪下,恭恭敬敬地朝瀟湘子磕了三個頭,聲音洪亮的道:“弟子花落拜見師父。”

瀟湘子沒有讓她起來,而是聲音更加嚴肅的道:“道家各學派對於弟子沒有什麽強制的要求,修習自願與否,全在個人,但我們無極門不同,一朝入了無極門,便生死皆是無極門弟子,一定要唯我是命,你能做到嗎?”

花落身子一怔,心裏突然難過了起來,那和被囚禁的寵物有區別嗎?但,她又不敢違背眼前的這個男人,只得顫抖著,唯唯諾諾道:“是,師父,弟子定當遵守無極門門規。”

瀟湘子欣然笑道:“如此甚好,如果你違背了無極門門規,我就要懲罰你,你可接受?”

花落一聽到懲罰,嚇了一跳,顫抖地支支吾吾道:“弟子……弟子遵命就是了。”

無極門雖然有門規,但瀟湘子從來沒有對軒轅和蚩尤實行過,就連軒轅和蚩尤破了葷戒,那可是道家的大忌,他都沒有責罰他們,眼下,對花落卻說這些,其中意圖不言而喻。

無極門的拜師儀式很是簡單,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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