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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因禍得福修靜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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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山草花蔥郁,翠松勁柏,莽莽榛榛,直插雲霄,這裏粉蝶成舞,鳥獸成群,與花城九華山遙遙相望。之所以叫做玉溪山,是因為其山頂巖石天池裏,一條飛湍急流沿山頂怪巖巨石邊傾瀉而下,仿佛一條銀色巨龍騰空而落,轟隆聲不絕於耳。

天池水碧綠清澈,周圍怪石嶙峋,花草豐茂,飛蝶逐花,鳥兒成群,真是人間仙境。天池崖石邊上的一處長寬約幾十丈的大巨石上,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懸空而建。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飛流從宮殿頂端的琉璃瓦上飛旋而下,人站在宮殿樓閣裏,憑欄而眺,仙鶴繞瀑布,真似人間仙境。

玉溪山別苑離宮一般是皇族的人夏天來這兒避暑的地方。可是自從十六年前月國一役後,父皇就從來沒有走出錦繡花園,仿佛人世間的一切美景,在他眼裏,都虛若浮雲。每年的六月,天氣煜熱,母後會帶著花落,無情及一大幫傭人來這裏。

花落自從來到這兒,被這兒美麗的景色吸引,一掃之前的憂郁,變得快樂了起來。

雲嵐青風告訴花落,花國的仙術道法系統分九層,分別是禦劍,指穿,上天,入地,靜神,元神,盾形,渡劫,羽化。他拿出了一本《修仙寶典》交給花落,要她每日苦讀,有什麽不懂得可以直接來問他。

剛去玉溪山別苑離宮的第二天,無情就給花落上課。由於無情想借此增進他和花落的關系,所以並沒有帶任何人。彩雲也沒有去,臨行前,彩雲一再叮囑花落要小心,並告誡雲嵐青風,敢是欺辱花落,就算死,也要找他算賬。

別苑離宮相思亭依山而建,孤懸於高崖之上,四周碧濤淩落,仙霧繚繞,鳳雪鳥繞亭而鳴,歌聲清脆婉轉,宛如天上仙女吹洞簫一般。

相思亭內有二張梨花木雕花靠椅,一張梨花木雕花書桌。花落坐在椅子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書桌上,翻來《修仙寶典》,認認真真地聽著雲嵐青風的講解。

雲嵐青風先給她講述了修仙史。

盤古開天地之前,混沌的天地中,孕育著無數道靈氣,而其中最厲害的靈氣就是盤古,萬物皆從這些靈氣中演化而來,最後最厲害的那道靈氣吸收混沌中的精華,率先得道,變成盤古大神。盤古大神在寂寞的混沌中度過幾十億年,倍感孤寂痛苦,覺得混沌中只有自己一人,活著是一種痛苦,他想犧牲自己,釋放靈氣,產生道,所以自滅於混沌中。由於盤古的這一舍生取義行為,誕生了大道,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世界。盤古死後,巨大的力量之源從盤古身上釋放出來,陽輕為天,陰濁為地,靈氣化為神和仙,產生世界萬物。道是一個規矩,也是產生的第一個靈體,沒有人能說的清這個規矩,這個靈體。天上的神和仙大多是盤古開天地後由靈氣聚化成道而成,後世的凡人修仙,其實就是靈體得道,實際上成仙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上天為了控制仙界法家數量,要想成仙,就必須順著天上的意思來,摒棄七情六欲,然後雲山渡劫,才會給你登籍仙冊,廢生死薄上的名字,賜仙骨,否則只會被雲山的雷電擊殺。十幾萬年來,有無數凡人不滿天庭成仙規定,與天鬥,結果都被施以三昧真火焚屍滅魄的懲罰。

花落聽地氣惱不已,粉臉上也是一陣憤恨之色,嘆道:“可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卻將世人如豬狗一樣對待屠戮。”

雲嵐青風見她對這較了真,有一點好笑,上天對凡人如此,不過是為了需要罷了,就像當年的花國滅月國,不也死了很多人嗎?雲嵐青風覺得她天真善良,再仔細看她,見她眉如柳葉,唇紅齒白,身材婀娜,世界上竟然有此這樣美麗的女子?不覺看得呆了。

花落見雲嵐青風癡癡看她,臉頰頓時潮紅,心跳加速,左臂裙袖羞遮半張俏臉,嘴裏惱道:“哼,講個課,也能這般不認真,倒亂瞧起人家來了。”

雲嵐青風知她不是真的生氣,因為花落此時淺淺笑著,雙頰泛紅,漏出一個淺淺酒窩。他心裏懸著的心猛的掉落,許是他怕花落怪罪他,才這般緊張吧。

雲嵐青風的軀體一怔,俊郎的臉兒漏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雲淡風輕的道:“世界萬物生靈皆於此,又何怪上天不仁?”

花落本是聰穎,但她從小處在溫柔鄉中,不解天地間的利益紛爭,一時想不明白這其中緣由,蹙眉凝首,竟天真的道:“大家都各自幹自己的事,何必非得爭的你死我活呢?”

雲嵐青風看她天真無邪,純潔善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真是喜歡的不得了。

她真的太純粹,太可愛,太善良了,完全不懂得去傷害別人,就算偶爾的一次發怒,也是出自於先天性的本心。有那麽一瞬間,雲嵐青風就想永遠陪著花落,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美麗的但很易碎的花瓶,需要人永遠捧著她,小心翼翼保護著她。

“人世間包括仙界從最初的開始就有門閥制度,有的人,有的仙享盡榮華富貴,生死無憂,有的人,有的仙,卻註定要忍受痛苦悲切,這能一樣嗎?”雲嵐青風突然若有所思的感悟道。

花落還是不懂,她理解不了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只是很天真的傻笑著,她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去想了。

雲嵐青風知道她不會明白,也就不再說了。他憶起父親的計劃,心突然像被什麽揪住一般疼痛,可憐的花落就要被他利用,跌進人生的痛苦深淵了,她卻不曾知道?

有時候,怪就只怪命吧,他無能為力。

大概講了一遍仙界史,雲嵐青風就讓花落把《修仙寶典》翻到十二頁,開始講禦劍。

由於凡人沒有得道,便不能長時間憑空飛行,只能借助外物飛行。一般,大家練習飛行,都用寶劍,一來攜帶方便,隨處可見,二來可用於防身。仙劍江湖,無處莫不充滿陰險奸詐,要想在江湖中行走,獲得一定的地位,就要永遠想的比別人多。

雲嵐青風講完了禦劍篇,讓花落合上書,自行背誦理解下。花落自是聰穎非凡,才一刻鐘,就把禦劍篇所有的功法術語倒背如流。

花落盈盈笑著把禦劍篇背誦了一遍,雲嵐青風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確實背誦的一字不差,好一個聰穎的女子。”

花落聽了雲嵐青風的誇讚,心裏感覺像比喝了蜜還甜,挑動兩條長長的睫毛,莞爾一笑道:“只是,心念所動,物隨人動,聚精會神,遨游天地,這四句,還不甚理解。”

雲嵐青風俊郎的臉頰微微漏出一個淡淡的笑,無限柔情的給花落講解道:“世界萬物,皆有靈性,只不過是靈性的高低罷了。正如你手上的這本書,你想去翻開它,它才會被你感應,讓你翻開它,這就是一種緣分,假如你聚精會神去閱讀它,你就會盡學其中妙義。人與物這種緣分皆由你自己創造,你的意念決定你掌握這件物事的程度,所以學習禦劍,千萬要記住,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定在劍上,千萬不敢三心二意,否則一輩子也學不會禦劍飛行。”

雲嵐青風用了兩個千萬,花落自是知道其中重要性,微微頷首,嘴裏應道:“落兒知道啦。”

花落在雲嵐青風面前稱自己為落兒,甚是親切,倒讓雲嵐青風清新俊逸的臉兒微微泛紅了,他心裏受了些許感動,眼睛潮紅,看著相思亭外飛洩而落的瀑布,淡淡說道:“落兒,真是好聽,是讓我這樣稱呼你嗎?”

花落笑道:“你是我師傅,當然可以這樣稱呼我為落兒了?”

雲嵐青風渾身一怔,眼淚就流了出來,他傷感並且帶有些許慎怒地道:“我何時說過做你師傅了?”

花落見他臉色沈重,眉頭緊蹙,知他不悅,也憂傷的道:“落兒就想當你的徒弟。”

言語中充滿著無限委屈,倒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那般的天真無邪。

雲嵐青風心中不忍搏她之意,只得依她道:“你要我做師傅也好,只是不可對外人提及。”

說著自己竟然眼淚落得更多了,聲音也微微有些顫。

從叫自己哥哥到現在稱呼師傅,他幾時願意了?從小到大,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娶她,陪她一輩子,他不求江山社稷,不求榮華富貴,不求權傾天下,只願陪她隱居那繁花似錦之處,生兒育女,可是……他能辦到嗎?

無論是稱呼自己為哥哥為師傅,如果讓外人知道,他都不能娶她,否則是違背人倫之舉,將迎來天下人唾棄,可是,在雲嵐青風心裏,只有花落,為了得到花落,天下人又算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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