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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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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敵人

一趕早上起來,三叔就在窗戶跟前看,“下雪了,不好走,路上得慢點,你打電話,別來了。”

三嬸兒可不幹這事兒了,“你那侄女你知道脾氣什麽樣兒的,我們說話不好使,她要來,下刀子也得來,說一年也就來一趟兒的,得好好看看她二叔她三叔。”

三嬸兒掐著一顆大白菜呢,“我給包餃子吃,她就愛吃餃子。”

養兒子什麽用,養的太成功了,過年人都忙的不回來,年後才有空回家的,想想還是近一點兒的好,人綠韭一年正經不正經,路過不路過的,還能來兩次呢,年前來是必定會吃飯的。

她都給弄高待遇的,哪個親戚來也不好使。

又是做菜又是包餃子的,老三看她忙不過來,喊著他去幹,“你給我剁餡兒。”

老三多豪橫一個人,牛掰了一輩子,現在也得去廚房了,給老婆剁餡兒,老太太要是在的話,也沒想到老三媳婦兒能有今天啊,早先什麽主意都得給她拿的。

冰箱裏面冷凍的大龍蝦,都上鍋給蒸上了,剛裝上的什麽一體竈,下面那蒸箱就可大了,老三給塞進去兩只,“孩子多,就喜歡吃這些玩意兒。”

朋友送的,這玩意老貴了,他也覺得好東西啊,招待綠韭了。

綠韭打電話來囑咐,“少做菜啊,吃不完你們天天吃剩的,我現在去哪兒吃飯都這麽說,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這些,吃個餃子就好。”

她已經到了,在東城城區這邊呢,沛沛小時候在這邊的時候,來這邊看過,有個歷史公園很好,跟老二說了一下,老二就扯著嗓子哭,非得來,一早上就爬起來的,不然趕不上午飯了。

這大冷天的,綠韭不下車,她對這裏曾經也有美好的回憶,但是一些美好回憶跟垃圾差不多,早就扔的差不多了,因為一家人,討厭一座城。

許東陽自己冷哈哈的帶老二,老二那個跑啊,真的比過年的炮仗還喜慶,竄天猴一樣的,男孩子要活潑很多很多,他其實不是卡這個公園的,他就是單純的想玩兒了,沛沛自己慢慢的走著。

十□□的小姑娘,身高在那裏,皮膚又白,穿個麻袋都覺得好看,綠韭喜歡打扮自己,也喜歡打扮孩子啊,給買的衣服,看見好衣服就想著我閨女穿好看,一家子都是一樣的衣服。

人沛沛瘦,她比綠韭瘦的多,穿個旗袍裙,帶著一圈毛領子,長款的,可擋風了,就這樣都不覺得臃腫,大雪天的,真跟一支紅梅一樣,哪哪都是畫,綠韭就從車窗裏面看她們背影。

再看老二,那一身紅,跟個山楂一樣,他那件便宜,淘寶買的,幾十塊錢一件,很配他的身材跟氣質。

她撣了撣自己袖口,嗯,一圈狐貍毛,昂貴,氣質,妥妥的,跟沛沛一起買的。

拉開鏡子看了看,覺得車上這個鏡子太真實了,自己一下關上,拿出來手機,覺得這手機自帶美顏,雖然但是,自己還是美美噠。

車裏也是悶得慌啊,許東陽等半小時,就想拉老二走,老二不走,許東陽就給凍死了,夾著老二就往外走,在門口就抱不動了,老二自己腿踢踏著跟個雙截棍一樣的,落地時候地上的雪沫子都能飛起來半圈,打在沛沛衣擺的一圈毛上,許東陽就趕緊給她拍拍,“快起來,你看你給姐姐衣服弄臟了,貴的很。”

沛沛自己蹲下來拍,剛下雪的,雪裏面還帶著一點泥巴,擦擦就是了,拿著紙巾吸吸。

老二那衣裳,綠韭就對著車窗冷笑,給你買幾十塊都浪費,你看你天天什麽行徑,看他還在地上匍匐。

她越想越氣,剛想下車去打孩子,就看有人過去了,她記憶力這會兒又好了,這人馮安劍。

車門一下拉上,車窗也關上,綠韭臉拉著,一臉也不想會面。

馮安劍以為是綠韭來著,真的很像,過來打個招呼,不知道她們來幹什麽的,不過走近了一看,不像是,拉著老大就下車了,“你看看,是不是沛沛?”

這麽多年,從小時候那麽大一點走了,真的是一眼也沒見過,就老大上次去海市培訓的時候,景區裏面見了沛沛一眼也沒敢認。

“你們在這裏玩兒呢?”

馮安劍看著許東陽,再看一眼地上的孩子,覺得孩子怎麽養成這樣呢,地上撒潑啊。

看著這爸爸也挺有素質的,怎麽教的呢。

許東陽笑了笑,“嗯,路過的,孩子要來玩兒。”

老二還不起來,不哭了,自己跟個死魚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大家,他也八卦啊,但是不影響他躺著,好一個混球。

許東陽也不管他,就站在那裏說話,沛沛也不管她,許東陽怕冷,“你先上車,別凍著了。”

沛沛指了指弟弟,“你如果再鬧,媽媽可能要下來了。”

補充一句,“你知道,她打人比較疼。”

都挨過打,沛沛也挨過,綠韭打孩子,那比打自己狠多了,怎麽疼怎麽來,打一次她得尋思用最少的力氣,給他們增加最疼的教訓,所以每次都是拿著個板兒。

打哪裏都疼啊。

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種疼。

老二若有所思的爬起來半坐著,手撐著在地上,那小手這會兒指甲裏面都是黑的了,表面早就皴了,跟個小無雞爪一樣的抓在地面上,凍的又通紅的,綠韭很不愛跟他牽手,不是黏糊糊的,就是黑乎乎的,仔細感受一下還有點粗糙。

馮安劍喊沛沛,說話也很客氣,“沛沛啊,好多年不見了,你老奶奶還在車裏,她身體不舒服我們出來帶她去醫院的,剛要下來看你,腿不方便,你過去跟她說句話行不行?”

車裏賀嬌也在呢,她可不下車,怕冷,也不高興,“她這麽大,沒看過我們,就他們還賤兮兮的下車去找人家,眼裏就沒有我們,就當沒有這個人就是了。”

老太太罕見的沒吭聲,趴在窗戶上看,就是這個年紀人,家裏很少有孩子了,沒有孩子來家裏,秦月那邊,壓根就不給孩子來家裏,大的工作了,小的人家上學忙。

“看看長什麽樣子。”

沛沛看了綠韭車子一眼,馮安劍也順著視線看過去,沒等說什麽,老大就走過去了,敲了敲綠韭窗,綠韭不情不願降下來。

“中午要不要去外面吃飯,大家好久不見了,一起吃個飯。”

綠韭心想,您還是這麽會說話啊,大哥還是大哥,還能請前弟媳吃飯的,一想起來這個,她總歸心裏咒罵馮椿生幾句的,看看你們的好兄弟好親人,真夠膈應人的。

“不了,我們馬上要走了,中午去親戚家,來不及了。”

老大笑了笑,“都行,沒想到沛沛那麽大了。”

掏出來錢包,“沒來得及拿紅包,這些錢給孩子的。”

扭過頭去給沛沛塞,給老二塞。

老二可知道錢好使,他還在地上委著呢,一把接過來錢,然後就往自己口袋裏面塞,跟個要飯的小癱巴一樣的,這會兒可高興了,錢好使,能去小超市買東西了,裏面零食多,這毛病,是沛沛給他染上的,帶著去一次,就一發不可收拾,是老二夢想的天堂。

畢竟他不識字,小超市零食簡單明了,上面圖片可好了,大超市那種,他連貨架都看不明白,不夠高。

哪些零食兩三塊的,最貴不到五塊錢,在綠韭看來,全部是人體有害。

老二喜歡啊,吃的還能玩,那個什麽蛋,打開是個布丁,還有番茄醬,人家做的跟煎蛋一樣,可美了。

沛沛微笑著擺擺手,“不用。”

也不推讓,手就是放回去了,不伸出來。

綠韭看著這一幕,覺得老大真的能化腐朽為神奇,這種情況還能掏出來錢,這不是看準了沒有人要嗎?

總是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客氣而虛偽。

她彭的關上車門,老大這才看見她,覺得這穿的,大冬天的穿魚尾。

走路時候那裙擺真的漂亮,步步生蓮,紅色串珠刺繡的,這衣服一看就不能洗,洗了珠子怕壞了。

身材顯得特別好,上身人家就穿了個皮襖子,模特搭配就是這樣的,上身寬松,下身緊。

關鍵鞋子,這種衣服,你不能配老棉鞋吧,你得配高跟鞋才可以,最好是尖鞋頭,漂亮嘛。

但是綠韭終歸是對自己的美麗很有耐心,人真的是裸腳高跟鞋下的車。

動人楚楚。

老二一看見她,自己就爬起來了,站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的。

“錢就不用了,家裏也怪拮據的這麽多年,我們先走吧。”喊著許東陽,“老公啊,我們上車吧。”

馮安劍還是聯絡一下沛沛的,“沛沛啊,老奶奶跟你奶奶在那邊,打個招呼再走吧。”

孩子這麽優秀,一眼能看出來的,說實話,孫子裏面沒有這麽好的孩子,就是路上你看著,也難得看到這樣的。

在國外留學了,說不定以後不回來了,也就見這一面了。

沛沛看綠韭跺了一下腳,心裏笑了笑,要是不下車,她也就去打個招呼了,沒什麽大事兒,但是她猜綠韭肯定不高興的,不然不會下車的。

“改天吧,今天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天氣太冷了,弟弟衣服也臟了。”

牽著綠韭,“上車吧。”

倆人前面走著,許東陽也不想抱老二啊,在後面給他拍打,不然車上都臟了,然後給提溜著上車的,乖的不行。

綠韭看老二一眼,嗯,小垃圾,臟死了。

車子慢慢啟動,從老太太眼前錯過,老太太看一眼,能看見綠韭的側臉轉過來,那眼神裏面全是不屑一顧。

大概裏面的輕視刺痛了她,老太太一直就覺得,這個女的,從一開始就沒有瞧得起她們家,就沒有瞧得上她們所有人。

沒看見沛沛的臉,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只有個大頭娃娃,趴在車窗上笑,這個看的最清楚。

老二指了指,“有人。”

那車裏有人看他,他覺得怪高興,今天這新衣服穿的不錯,跟大家強調,“我很帥。”

“很帥。”

綠韭膈應這句話,沈默。

許東陽還生氣,“我早上說穿羽絨服,你非得給我穿這個,我差點沒凍死,我跟你說,我生病了,你得伺候我。”

就為了搭配她那身衣服,許東陽早上起來也覺得很帥啊,但是現在就冷死了,空調呼呼的開著。

他穿的大衣啊,青黑色大衣,下面是駝色的褲子,洋氣的要死。

一家人跟活在電視劇裏面一樣,不知道以為出來拍寫真。

綠韭有時候吧,活在自己夢裏,不現實。

這衣服也就走紅毯一樣的,一次性的。

但是吧,人家有人配合一下,房茯苓給送的衣服,她很多很多衣服,都收拾出來,給綠韭了,有新的有舊的,又新買很多。

知道綠韭愛漂亮衣服,定期給買很多,要麽就請綠韭一起去購物。

許東陽也沾光,畢竟不好只給綠韭買。

賀嬌是真的一眼都沒看,“媽,你還看什麽,值當的,站我跟前我都不惜的看。”

老太太這心裏滋味,翻江倒海的,沒有錯,一輩子沒有錯,她一點不可惜綠韭,但是可惜沛沛,有點可惜沛沛。

“這麽好的孩子,你說。”

渾身疼,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疼,去醫院一定要檢查,老大上車錢都裝起來,沒有一個要的,老二那點錢,由於塞的不嚴實,許東陽提溜他的時候,給抖擻出來了。

覺得心累,趕緊去醫院趕緊算,“一會兒我還得去老丈人那邊去看看。”

年前得送禮不是,本來就這麽打算的,結果老太太說不舒服,不去醫院不行那種。

檢查一下,也就拍片激光什麽的,沒有問題,全都是老化罷了。

馮安劍臉上還是掛著笑,他早就料到了,“媽,可得註意身體了,醫生可說了,多吃牛羊肉好,多喝牛奶,多保重自己啊。”

不就是要這些關註嗎?

老大很沈默的一個人,很多時候的話,你是不得不說的,就現在這樣,大家都說,你難道不說?

“奶奶,飲食上多註意,心情好了身體才好。”

老太太就高興了,自己覺得心裏舒服很多,身上也不疼了,回家遇見對門就說,“哎呦,給他爸爸嚇壞了,說趕緊去醫院,快點兒的,怕我疼,等到醫院了,你看老大跑上跑下的,心裏也害怕,害怕我出事兒,人檢查的時候,就站在我旁邊一步也不走。

等好了的時候,跟我說囑咐我,說我身體好好兒的,多陪著他幾年。

你說,就這樣的孫子,女婿,誰不願意多活幾年啊。”

誰說不是呢,鄰居帶上門嘴就酸,天天聽這些,幾十年了,真夠了。

一直秀。

她見過人秀恩愛的,年輕人。

但是像是老太太這樣的,秀家裏人天天這個愛她,那個愛她的,真沒見過,您秀什麽?

天天找的什麽存在感這是?

是不是真的啊?

天天的跑醫院,跑醫院回來不說什麽病,就光說這些。

“我看跟紅樓夢裏面那老太太一樣,一家子圍著轉悠才行,不然就不舒服,天天在家的,沒有人關註就病,鬧著去醫院,去一趟親戚朋友關心一圈,就好了,我也是服氣了。”

她現在可怕遇見了,拉著她就是說,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事兒。

結果晚上吃了飯,人到家裏來坐坐,帶著東西呢。

“老大單位發的福利,我看著怪好,這蘋果一個個得一斤多了,給你們拿幾個來吃,說是新疆阿克蘇的蘋果,裏面都是糖心的。”

“那謝謝您了,老大工作好啊,還發這個。”

“他好什麽,這些他說了不算,都是單位發的,給什麽吃什麽,咱們也不挑。”

“是啊是啊。”

人兩口子坐在那裏,對門那女的打開電視,心想這又開始了,趕上她今天心情不好,你說下雪了,想去娘家送東西來著,沒去成。

“我今天遇見沛沛——”

鄰居老婆就一下打雞血了,第一次,這些年第一次從這老太太嘴裏提沛沛,那小孩,從小長得好啊,每次穿的打扮的,人家那真的,這輩子光衣服錢夠她們一家用的了,“怎麽了……”

老太太就很平淡,其實內心不舒服,“就路上遇見了一下,沒來得及打招呼,我看她長的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鄰居老婆就找上次報紙,“你看看,你看看啊,是不是這樣,我上次就看到了,沒敢認。”

全英文的,老太太就看那圖片,是。

“這個是幹什麽的?”

“哎呦,您這孫女可以啊,真的厲害……”

劈裏啪啦一頓誇啊,她恨不得這是自己生的,“我要是有這樣的孩子,我做夢笑醒了,說家庭對孩子影響特別大,采訪的時候說的。”

人有的孩子,一看就是幸福家庭出身的,講話那種對家人的尊重跟理解,那種用詞,特別的到位。

提起來自己爸爸媽媽的時候,特別的會說。

一邊說,一邊老公就胳膊肘懟她,說過了。

結果人還不閉嘴,“那綠韭還好吧,是叫綠韭哈,從年輕時候就是個大美人,現在人肯定也還漂亮,比不過,你看我都老了阿姨。”

給老太太擠兌走了。

她就是心裏不爽的,你天天炫耀不夠的,指著那蘋果,“你趕緊的,明天去給送把香蕉去,不然她可記得清楚了,一件一件的,跟人說跟我們處多好,給我們拿這麽好的蘋果。”

老公切開一個,吃了,不甜,但是真的大,好看。

“甜了她能給你啊,她不得留著自己家裏吃,就這樣的人。”

老公覺得太小心眼了,人家不一定這樣,“那要你這麽說,我明天送香蕉,人家指不定說我們這叫有來有往,關系更好了。”

“你閉嘴,”老婆冷笑,“這老太太用人超前,用人朝後,要不是看你是老師補課便宜,她可看不上我們,畢竟人家親戚,家裏全是當官的,有錢的,我們算什麽。”

算什麽?

一個不起眼的雙職工,當初不就嫌棄人家了老二媳婦農村出身的,想讓人家捧著她的,想著處處高人一等的,結果人家沒吃這一套。

人家指定很漂亮很幸福現在,因為再也沒有哪一家比這一家情況差勁的了,天天吃什麽用什麽,鄰居不清楚啊?

就窮酸死了。

還死要面子。

馮安劍現在找工作,找個活兒說是物業的,其實就是門衛的。

給人收快遞看大門的,一個月千把兩千的,不出去不行啊。

家裏開銷不夠,老太太去醫院,幾口人得活的起。

老大那邊房貸還有兩年才還清。

老大日子也苦啊,早上起來很早就去,晚上很晚才到家裏,累的夠嗆。

他以前是真的嘴會說,想輕松一點的,找個這樣的結婚,結果現在,你看看,問題全出來了。

人家日子蒸蒸日上的,越過越好,他好日子都在開頭,現在就很難熬。

老太太更難熬,家裏沒有人,賀嬌不出房間,她就一個人坐著,找老大吧,老大忙,找老二吧,馮椿生現在就是不太甩。

珍珍也不說話,人住校了,回來就是收拾東西的。

一坐就一天,她腦子想事情,能想什麽啊?

回憶過去,就老想著綠韭,最後悔的事情,還是當年讓她們結婚了,“我當年要是堅決不同意的話,她們也不能結婚,肯定結不成。”

那那時候為什麽沒有堅決一下呢?

還是覺得綠韭條件可以,配得上。

那為什麽覺得配得上還挑剔她呢?

她想著,那誰家不挑剔兒媳婦的?

誰家婆婆不壓著兒媳婦的呢?不然她眼裏能有我們?

到老了,還是琢磨這些事情,氣不過有時候,就打電話給馮椿生,馮椿生現在都不接。

她就發消息,馮椿生就換新微信號碼,這個號碼老太太獨享的。

你會發現,折磨一個人的並不是物質跟病痛,而是自己。

自己不放過自己,自己永遠學不會接受自己,跟自己和平共處。

一個人,一輩子,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老太太這輩子的敵人,是她不放過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恨不得把所有人抓在自己手心裏面。

馮椿生擺弄自己新買的電腦,打游戲比較好,裝好試用了一下,覺得比較好,玩一上午,難得的清閑,他得年三十才回家過年,去早了不行,早就尋思好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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