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37章就是個花瓶

關燈
第237章 就是個花瓶

綠韭早上依舊起的不是很早,她如果不是為了賺錢的那些年,早上根本不會很早從床上下來。

房間有點小,但是東西擺放的一點都不少,最氣派的是那一張書桌了,綠韭清醒了一下,許東陽已經穿好衣服了,他看著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不要,吃早飯不要喊我,我昨晚吃多了不餓,我要安靜一會兒。”

她抱起來電腦,許東陽就出去了,劉玥馬上起來,迎著他,特意沒出門的,坐在沙發上等人出來,就給做早飯,她也從來不去喊綠韭,有時候溺愛孩子,她就是睡十點十一點,還是不忍心喊起來,那口早飯什麽時候吃都行。

“手搟面,我給你放點青菜行不行?”

許東陽指了指裏面,“她要寫東西,先不吃,我自己來,你不要管我。”

劉玥不肯,雞蛋是早就煎好了,鄭家善不抗餓,爬起來就要吃飯的,不然血糖就不太行,他就給雞蛋煎好,平時一人一個的,這會兒就多出來四個,許東陽跟綠韭一人得分兩個,在盤子裏面。

許東陽就不給去,一波一波人吃飯多麻煩,“沒事兒,我自己煮,媽啊,你去給她倒杯水吧。”

劉玥就去給綠韭倒水,你看可殷勤了,隔夜水肯定不行啊,人家給倒了,倒熱水,然後自己用碗來回倒著給放涼,然後才端過去,手裏還得拎著壺呢。

其實綠韭早上起來,頂多就是一杯水,她有時候想寫東西,有點感覺了,就比較投入,餓肚子什麽的都可以忍著。

劉玥就輕手輕腳的,看她喝完,然後再倒一杯,“這杯熱,你冷了再喝,我出去了。”

綠韭嗯了一聲很敷衍,手裏劈裏啪啦的,劉玥帶上門,就覺得太辛苦了,你看長年累月的寫東西,還得上班,多少是有點自豪的。

再去廚房裏面看,許東陽已經自己煮上面了,人家自己找了面,自己找了青菜,扔進去,看劉玥,“媽你吃了沒有,沒吃我一起煮。”

劉玥其實沒吃,但是她想等綠韭一起吃,猶豫了一下,許東陽就有點理解,“別等她,她最起碼一個小時,到時候中午了都快,我給你稍微煮一點吧。”

劉玥不好走,哪裏有女婿做飯的,人家一年才來吃幾頓飯啊,看許東陽就特別麻利的幹活,清湯面,裏面就撒了一點鹽,沒有油,她一邊吃一邊看許東陽,覺得這樣好吃啊?

她覺得不好吃,一會兒她得給綠韭爆鍋,加蔥做糊油面,到時候一條街都是香的,然後裏面加荷包蛋,她說了綠韭不喜歡吃煎蛋,鄭家善非得給煎。

他覺得好吃,覺得自己老姑娘就喜歡吃雞蛋,多香啊放在面條裏。

倆人吃飯也不尷尬,許東陽這人呢,特別的接地氣,那種接地氣就特世俗,嘴叭叭的說,看昨晚剩的土豆絲,給倒碗裏面去了,劉玥看的就胃疼,大早上起來吃剩飯,“願意吃中午再做,家裏自己種的,剩的不好。”

就差來一句,配不上你,給我吃正好,你可千萬別吃了。

許東陽筷子來回倒了下,自己吃的噴香,真不挑飯,“不用,我看剩那一點別白瞎了,中午別做飯多了,你看都剩下,也就我吃飯多。”

他吃面早上起來得一湯碗,不是一碗,自己吃的噴香,煎蛋真的是吃了兩個,覺得老丈人舍得放油,放油東西就香,“我們早上起來,她去食堂吃。”

“那你吃什麽?”

許東陽早上沒得吃,“她從公司晚上訂包子饅頭的,早上起來我微波爐轉一下當早餐。”

有時候是饅頭,他就吃點鹹鴨蛋什麽的,粥全部都是速溶的那種,最近喝的就是永和豆漿,這樣覺得也蠻好,有時候打掃昨晚的剩菜。

劉玥聽了,怪心疼的,她你說這樣的家庭,鄭家善那夥食做的可好了,他愛吃,早中晚的,伺候板板正正的,吃面你看又是炸醬又是煎蛋的,晚上有時候還能給拌個小鹹菜早上吃。

那綠韭跟許東陽這樣的家庭,你看人許東陽吃的是真踏實啊,實實在在的,以前綠韭帶馮椿生回來,她就覺得小馮這人挺實在的了,沒想到許東陽更實在,這人圓滑會來事兒,不是簡單的老實頭。

綠韭起來,看劉玥煮的那面,筷子沒開始拿就說了,“油少點兒,我可吃不了這麽多油。”

“你別喝湯,借著味兒的。”劉玥就特別會須溜自己姑娘,順毛捋。

綠韭就不說什麽了,吃的噴香,“還真的,放油味道真的好吃,糊友面外面吃不到這個味道,不過他喜歡清湯面。”

指了指許東陽,許東陽可不吭聲,這人時間觀念在家裏特別放松,眼看著十一點了,她還不趕緊去奶奶家裏拜訪。

緊趕慢趕的,十一點半去的,綠韭這時候急呼呼的了,離得其實不遠,就不想換鞋,穿著家裏的軟鞋就去了,“走吧,去了坐一會兒說說話就走。”

許東陽拎著東西,牛奶水果跟點心,綠韭挽著他胳膊。

老太太看見綠韭來,還挺高興的,臉上喜笑顏開的,因為真的是年紀大了,也不出門了,家裏很少來人,綠韭吧,一年能看見她幾次,怪新鮮的。

給她拿軟凳子坐,對許東陽也客氣,不是早年對綠韭的樣子了,年紀大了,也會覺出來一些事情,以前的話,對綠韭挺苛責的,那時候她帶小孩,就不帶綠韭,綠韭沒有人帶,就一個人在巷子裏玩,她從來不出巷子,最多就是站巷子口那裏,累了就坐著。

那個年頭重男輕女啊,不是個男孩兒,而且就不是一家人,老太太可分的出遠近來了,本來對劉玥就不是很喜歡,這下子看綠韭真還不如個陌生孩子,陌生孩子來家裏還能給抓一把糖呢,她分東西從來沒有綠韭的份兒,逢年過節就排擠綠韭。

那麽大一點的孩子,小時候她白哦,一堆孩子裏面她最小,胖乎乎的,夏天穿一身水紅色小衫子,就站在當院裏面看著她分,也想要,眼巴巴的,從老大看到最後一個,就沒有她的。

開始會上去等著,老太太就說她,說她饞,丫頭片子那麽好吃懶做的呢,難聽話也說了不少。

後來她就不上湊了,人家吃的時候,她自己也不去看,就笑,自己笑著玩兒,等劉玥來了就哭,鬧脾氣,小也知道委屈啊,知道誰能給撐腰啊。

老太太別不過臉去,怕大家說她,就扯謊,“給過了,她吃的最快,吃完了還要,哪裏有那麽多。”

劉玥就拉著臉,回家跟她說,再也不要她平時去,逢年過節飯點才去,別貪玩跟那些孩子。

人家吃,你看著,當媽的心裏什麽滋味兒,那家裏確實窮,確實不買零嘴兒,就是有錢了,劉玥也舍不得花那麽錢,她恨不得一分錢成八份兒花。

時代不一樣了,綠韭的話竟然成了見面最多的孩子了,離得最遠,見面反而最多,來拎著東西也每次不少,也願意坐在這裏說半小時的話,只要她回老家休假,每天就是來二十分鐘半小時,就坐在那裏,到點差不多就走。

看著老太太破天荒的給許東陽拿水果吃,不是假把式的坐在那裏客氣,實實在在的塞手裏的,出來就笑了笑,看許東陽。

許東陽給她看的發毛,“看什麽?”

“看你臉大。”

“你臉小,尖下巴,瓜子臉,好看。”

綠韭本想擠兌人的,一下就笑了,你跟這個人,沒法拌嘴,太會說了,說的你心花怒放的,天天就是糖衣炮彈。

她也是才知道,劉平南住院呢,心梗,馬上打第二個支架了,之前搶救,已經打一個支架了。

老太太剛說的,對劉平南可沒有什麽好心疼的,輕描淡寫的,只心疼鄭郁紅,“以前就伺候他,現在有病了,更不知道要怎麽伺候他跟祖師一樣的,昨天你大姑說了,晚飯做的好好的,小米粥煮雞蛋,還蒸了素包子,結果去了就挨他噴。”

說起來就不知道恨從哪裏起的,當年是圖著人家工作好了,後面確實前途遠大,但是老太太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都得說一句不尊重人,你生病了其實她很想說活該,但是不還得鄭郁紅伺候他。

劉平南那個狗脾氣,真的是親兒子都不待見,海歌有點記仇了,那時候沒錢給劉平南擠兌的差點沒跳樓,劉平南現在病了人可算是活出個樣兒來,太珍惜自己了,就問鄭郁紅了,“這些有沒有營養?清湯掛面的給誰吃?”

你天天閑著,不知道看看病號飯,小米海參粥很難嗎?你天天就知道抱著你個死狗在那裏抱著,抱著出門給人家秀,秀自己體面有錢日子好。

你就得給我照著做,就得給我好好伺候著。

海歌氣死了,你就看他媽這個伺候人的勁兒,人真的給一份一份端著擺上了,小米海參粥,雞胸肉胡蘿蔔的,劉平南一點不感激。

“我媽你是不是欠的呢,他現在不都得靠著你伺候,保姆都得有一聲謝謝吧,挑三揀四的,你圖什麽啊,你就扔著他,愛吃不吃怎麽了?”

海歌也是受不了鄭郁紅這脾氣,代溝太大了。

鄭郁紅看他一眼,“你跟他生氣幹什麽,他就是那個死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吃了沒啊,我家裏給你做去。”

“我不吃,我自己會做。”

“你們吃飯老點外賣,晚上我來醫院給帶過來啊,你帶家裏去吃,晚上這邊不用人陪著,他自己行。”

晚上就拎著好幾個保溫桶來了,人做了兩份兒,一份劉平南的,一份海歌的。

給劉平南煮了雞湯餛飩,雞肉都給海歌撈出來炒了裝起來了,有點湯味就行唄,又給做了油燜大蝦,給兒子可費心可舍得了。

劉平南看著就冷笑,他是個聰明人,看海歌要走,就直接讓護士給請護工了。

鄭郁紅就氣死了,護工一天多少錢啊,關鍵你自己能行啊,醫生都說你能行了,你花這個冤枉錢呢。

劉平南不聽她的,“我能行什麽啊?我晚上起夜喝水我自己來?找護工多方便?”

“你怎麽不能起夜喝水了,那海歌走之前不是保溫杯放你床頭上去了,你也能去洗手間。”

劉平南就斜著眼睛看她,意思就是懶得說,眼神裏面全是高冷。

鄭郁紅又心疼錢,又覺得他不可理喻,跟誰哭啊?

就跟娘家媽哭,氣要死,“他就是有點錢燒的,也不想給海歌留著,就自己全作賤了。”

變了,這人變了,以前不這樣的,男人年紀大了是不是都麽自私啊,全為了自己享受去了,覺得自己奮鬥了一輩子,一點不給兒女留著。

老太太可不懂,她不管這事兒,有錢沒錢的,鄭郁紅也沒給過她一分錢,鄭郁紅過多好日子攢多少錢,她這人有個好處,從來不拉一把親戚的,親爹媽都不拉,生病出院全是平攤。

老太太哼哼哈嘿的給她敷衍過去,心疼不起來,但是跟你一起罵罵劉平南還是可以的,權當心疼你了。

鄭家善跟劉玥得去看一眼啊,據說差點就沒了,綠韭坐在車裏,不想下去的,許東陽想著你回來大家都知道,不去不好,“一會兒咱們就回來了,醫院病房那麽小。”

綠韭想想也是,她看劉平南是真刺撓,今天主要目的是來城裏住幾天的,這邊那大別墅,一年也就幾天的功夫來享受一下。

劉平南很有意思了,看綠韭覺得新鮮,“你現在工作怎麽樣?”

“還是那樣。”

“升了沒有?”

聽綠韭說沒有,就淡淡的,真的,他真看不上綠韭,你說你那麽好學歷資源,你要是個聰明人,你這些年早就應該爬上去了,你天天混日子,他不愛跟這樣的人說話。

鄭綠韭從來不在他眼裏,跟草包差不多的。

知道許東陽是醫生,就問許東陽什麽級別的了,聽了就很愛跟許東陽說話,他什麽都了解,什麽都懂一點兒,畢竟退休了也天天上網的人,一屋子人,就看得見許東陽,很得意他,“你加把勁兒,應該能更好的,我認識的一個醫生,就這麽醫院的,跟你一個年紀,人家現在……”

多牛多好,你也得這麽牛才行。

就這個意思,綠韭看著自己鞋子尖尖,嗯,新款,春季新款,褲子小小的喇叭,嗯,也是新款,又整理一下自己的包,拽後面去,嗯,粉色的,瞧瞧,也是新款。

她聽著劉平南還在說,有點熬不住了,看那邊病床上沒有人,劉玥跟大姑坐在上面,鄭家善站著,說怎麽發病怎麽跑的,鄭郁紅一肚子的話。

綠韭嘆口氣,她真難熬,她只能欣賞欣賞自己,包裏掏出來口紅,人口紅還帶個口紅套子呢,可精致了,特別漂亮,也少見。

劉平南看了一眼,“這個是黃金的吧?”

因為很閃很亮眼,他比較懂黃金。

綠韭點點頭,這麽大一點兒,就那種網紗一樣的,迪拜那邊人不是喜歡穿黃金衣服嗎?這個工藝差不多,口紅做了個套而已,人還能收口的呢,一下拉開就能取出來口紅。

劉平南就沒有多大興致說話了,這肯定不便宜,而且能買這玩意的人,錢不缺。

等人走了,他更興致缺缺了,就很想不明白,鄭綠韭這樣的人,怎麽就發家致富的,命好嗎?

但是仔細琢磨琢磨,命也不算好啊,從小生長窮山溝裏缺吃少喝,十年苦讀算少的才爬出去,在大城市打拼這樣的人不能說命好。

怪郁悶的,他培養的兒子,海歌那什麽條件啊?

他覺得就是鄭郁紅拉低了智商,她基因不行。

老鄭家,基因都不行,鄭立陽那是下苦功夫幹苦力出頭的,家裏孩子就沒有一個成氣候的。

鄭郁紅這會兒在醫院裏也長臉了,你看娘家還是有拿的出手的人哈,那許東陽不就怪好,她看得出來劉平南眼裏看得上他。

結果就聽劉平南冒出來一句,“就是個花瓶,我早就說了,你那個侄女,就是個花瓶,天天擺著花錢的。”

那麽個破口紅,你還能尋思著給它找個黃金的套兒裝飾,你說你這個心思用在別的方面,用在工作上事業上,你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還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那人家也不缺錢,人家就能賺錢,花不完的錢。”

劉平南翻了個白眼,呵呵,“你知道啊?你能看到她死啊?”

噎死,真的噎死,鄭郁紅真的有時候恨不得捶死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