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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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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避之不及

綠韭說完,揉了揉腿肚子,“去爬山真的很辛苦啊,早知道的話就一開始從山頂就坐車了,結果為了多攢點錢,走到差不多一大半的時候,也走不下去了,也回不了頭了。”

高楠還一直想著她說的前面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覺得綠韭是故意的,故意搞事情的跟彭華清,但是她只像是隨口提了一句,不清楚內情一樣的。

不太會講話的時候就保持沈默,或者講其他的事情,高楠低下頭,看了看杯子裏面的咖啡,她喝過這裏面每一種咖啡,甚至知道哪一款是剛退出來的新品,然後搭配什麽樣的點心,“可以再來一份西點,剛出來的新款吹爆了。”

各自說著不搭邊的話,在這麽和諧的陽光照射的落地窗前,到處飄散著咖啡香味的舒適區內,兩個人的心都跟厚厚的銅墻鐵壁一樣,把人心隔肚皮發揮到了極致。

綠韭又時不時的關心一句,“之前聽他們說你媽媽住院了,情況怎麽樣呢,現在需不需要人去醫院陪床呢,現在陪護費用都很高,我家裏請阿姨帶小孩,工資得專門找一個人的月薪來貼補才勉強夠。”

“多少錢?”

“一萬多。”

高楠心裏淡了又淡,就跟這一杯咖啡一樣,聞著很香,看起來也很香,可是到了嘴裏面,寡淡,除了寡淡還是寡淡。

兩個人也不知道磨嘰什麽,各自回答各自的問題,說自己想說的話,卻又不會直接表達出來,國人的勾心鬥角都發揮的淋漓盡致,再也不是彭華清打開門就是為了開門見山的打一架一樣的直接。

高楠臉上覺得僵硬,她也知道了,綠韭知道自己什麽樣子,並且不買她這一套,她也知道綠韭什麽樣子的人,也知道綠韭不買這一套,所以她也想給綠韭一點難堪,“彭華清的事情你肯定是知道的吧,你故意給她出主意來做事情的吧,她沒有這個腦子是。”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人家為什麽就沒有腦子呢,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笨的人,只有吃苦還不夠的人,吃的苦多了,足夠多,蠢貨也能聰明一點,不然早就笨死了吧。”

你要講彭華清沒有這個腦子,直接說我是主謀,那我也不想背著這個鍋啊,挺沈的,有負擔的,我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有人當真,有人沒當真了吧。

太陽越來越旺盛,打在人的手上都覺得熱,帶著一點灼熱,綠韭開始後悔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了,曬得人有點頭暈,她昏昏欲睡卻強撐著,看高楠精致的面容下,再多的化妝也掩蓋不了的悲壯跟滄桑。

人要是走背運,一天天的日子都是當年過的,全靠心勁兒撐著了,高楠這口氣在綠韭這裏不僅沒有破,反而更加旺盛了,她講話依舊強勢,你認不認的,我現在就認為你認定了,“你如果還是因為之前楊金池的事情記恨我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當初的事情我說過你冤枉我了,不然的話,現在我就可以聯系楊金池來對峙。”

“我們女人想要的安全感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別人給的,你懷疑那麽多,懷疑自己的男朋友,為什麽不多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偏偏要楊金池給你安全感呢。”

你看,這就是高楠,把她的理念灌輸給別人,永遠是我跟你說的姿態。

綠韭覺得自己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語氣給神態,高楠的老公到底是怎麽受得了這樣的人呢,難道她在男人面前是另外的面孔嗎?

還是說,大家都偏愛高嶺之花,覺得比較有征服欲呢?

她覺得每一句都想反駁,都可以馬上反駁出來,比如說安全感我有很多,比如說我過的很幸福,比如說你真的跟楊金池不幹凈,你真的很拉胯……

綠韭一瞬間腦子立很多憤怒的念頭奔走咆哮而過,像是控制不住全部砸在高楠的臉上,告訴她你說的一個字兒都不對,你多麽卑劣。

但是她最後卻奇跡的冷靜了下來,奇跡一般的突然什麽也不想說,也不想辯駁,她為什麽要跟高楠去開辯論賽呢,高楠現在就是活的很失敗,為什麽要跟一個人生的失敗者,一個自己瞧不起的人去辯駁呢,去爭得面紅耳赤呢。

綠韭有點想走了,她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情,比如說看看美食餐廳,看看好看的電影排片在幾點,再不行的話,可以想想怎麽找一下馮椿生的茬兒。

“你自己想法怎麽想都可以,不用管我的,也不用管別人的,今天你找我的,不然的話,我大概這輩子不是社會新聞的話,我可能都想不起你這個人來。”

“高楠,你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把註意力放在別人身上了,不會看自己的人生,楊金池你喊不喊的有什麽意義呢,對我沒有一點意義的。”

別人在自己的時間維度裏面生活,進步,過人生。

而高楠看太多別人的人生了,有時候錯覺引導她把別人的美好人生拿來當自己的,結果自己的人生磕磕絆絆的,反而很浪費。

高楠一下給她說笑了,笑的格外的猖狂,“你呢,你自己呢?我確實一直關註自己的人生,反而是你,一直在用力過別人的人生,剛工作的時候,你不是看大家都有錢所有想變有錢,看別人買衣服自己有錢了也要去買衣服,你也在模仿大家的生活。”

你說我攀比,說我癡人說夢嫌貧愛富,說我幻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偷竊別人的美好人生,但是你鄭綠韭又何嘗不是呢,你一開始也是個醜小鴨,一無所有。

她的臉色已經略帶猙獰,嘴巴一張一合的,顯然已經內心憤怒了,綠韭拎著包起來,她喜歡站著跟這些人講話,顯得自己很有氣勢,顯得自己很從容,顯得自己不會無理取鬧,速戰速決,當年跟楊金池也是站著講話的。

“你看,你講我什麽我不會生氣,別人講我什麽我也不會生氣,因為跟我沒有關系,誇我我不會高興,罵我我不會生氣。”

“家裏事情多,你如果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的話,那我應該也沒有那樣的本事幫你,先走了。”

綠韭這人性格近年來凸現的尤其奇葩,一般人,別人誇你,你是會高興的,會沾沾自喜,或者說是被肯定會高興的。

但是她不是,你誇我,我內心無動於衷,甚至覺得厭煩,她對人性的認知清晰到冷漠,總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身邊真正愛你的人,沒有誰是會真心誇讚你的,所以別人誇你,你要思考一下,他通過這個手段,來達到什麽樣的目的,跟你親近,還是礙於場面的圓滑世故。

罵的話就不一定了,罵的不涉及她底線,隨便罵,但是馮椿生要罵一句,她能掀桌子跟他幹。

人活的透徹了,發現,也就那麽一兩個人能牽動你的情緒了。

高楠坐在艷陽天裏,很想把綠韭拉回來大吵一架,她有問題一定要分高低出來,自來都是這樣子的,綠韭最後多嘴幾句,高楠占了下風,心裏已經氣的起起伏伏了。

來找綠韭,當然是有事情的,她聽說,綠韭家裏的親戚,小孩的舅舅,是關立夫。

還是生意上的事情,代理權的問題,跟總部這邊搞好關系的話,那發貨渠道或者說是修訂什麽的,會方便很多。

但是鄭綠韭這個人,油鹽不進,高低不吃,非常的惹人討厭。

她恨透了鄭綠韭這樣高傲的姿態,你牛氣什麽呢,覺得自己多了不起是不是?

你嫁人嫁的是什麽人呢,是所有人不是很看好的馮椿生,當初大家都覺得鄭綠韭眼光高的上天去了,結果最後真不知鬼不覺,跟馮椿生湊在一起去了。

她不覺得馮椿生好,跟自己老公比起來真的是差遠了,想起來離婚又頭疼。

高楠媽媽給她打電話,“你舅媽要過來,你來醫院等著吧。”

不好上門去找舅媽,但是在醫院巧遇的話,應該能商量商量,看看這個事情怎麽解決的。

高楠舅媽其實不想來的,但是想起來自己丈夫了,就去醫院一趟,結果高楠也在,她就打定主意今天不開口的。

高楠媽媽自己躺在床上,拉著舅媽的手,“嫂子,你幫著出出主意,那邊主要是男的影響太差勁了,弄得都沒有辦法做人了。”

人家公告出來的事情,全社會通告的,你還能再咬死了沒有嗎?

高楠信息是沒有出來,但是人家仔細查看的話,也是有案底的,不過好在就是沒有拿錢,高楠沒有從那邊拿錢或者做事。

“我只是想借一下人脈的,他朋友多路子多,什麽都能吃得開,在這邊可以給我介紹生意,還可以做工裝,我因為這些事情一直接觸他,做生意的人,哪個不得給人低頭的。”

舅媽不懂做生意,也不知道做生意怎麽拉客戶訂單,但是她知道做生意的人和氣生財,對人最起碼客客氣氣的,沒有說是性格高傲的像是白天鵝一樣的。

她一直覺得高楠不適合做生意,性格就不適合,就跟高楠自己說的一樣,做生意是要低頭的,高楠低不下這個頭,她就沒法做生意。

可是她做起來了,舅媽也知道原因了,就是靠著所謂的人脈,靠著所謂的好朋友們,都是男人。

因為女人都討厭這樣的,沒有女人喜歡跟一個一直處處壓著自己顯得自己矜貴的人做朋友。

高楠覺得自己活成了可可西裏的美麗傳說,女人因為嫉妒而疏遠她。

舅媽還是嘆氣,自從老公沒有了,就是嘆氣比較多,“那怎麽辦呢,實在不行澄清一下。”

澄清說出來的時候,舅媽有點痛快,你們澄清什麽,你敢嗎?

你要是能澄清,你早就澄清了。

就是因為虛,因為遮蓋,所以悄無聲息的,不然法律會保護你的是不是?

高楠媽媽也噎得慌,怎麽澄清,她換個說法,“她舅媽,你看看孩子給沒影的事情影響家庭了,你給小劉勸一下看看,他自己還當真了,兩個人感情也都很好,小劉多好的人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高楠舅媽聽得眼皮子就跳,之前人家都報警了,她都知道了,兒子不是塞在警察局裏面去了,兒子回頭說的,什麽事兒你說能瞞得住啊。

我拿你當親戚,你拿著我當炮灰是不是啊?

這樣的風口上,還要我去勸,生怕我丟人不夠啊,有你這麽幹事情的嗎?

我幫你我是傻子是不是?

咬著牙就恨起來了,高峰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傻子,給人當槍使喚,給他這個妹妹高楠的媽媽變著花樣的辦事兒,要東西,後來又給高楠變著花樣的要好處。

這母女倆都是吸血的一樣的,你們的好日子哪兒來的?

高峰給的。

高峰沒了,你們還想趴在我身上吸血,那是不可能的了,我有兒子不是?

舅媽淡淡的,把手抽出來,“再看看吧,高楠你有事情多跟小劉說說,男的心眼都一根筋,過了勁兒就好了,我們外人越插手反而越亂了。”

勉強再說兩句話,起來就要走。

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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