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高倩要回來，鄭立陽直接就不答應，高倩張嘴剛要說什麽，鄭立陽手裏杯子就扔出去了。

不敢對著幹，打電話給劉玥的，現在有事情就打劉玥電話，劉玥聽的心驚肉跳的，這是什麽水深火熱的日子，“要不跟他離？”

高倩瞪大了眼睛，覺得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逼著我離婚是不是，“媽媽，我當初嫁妝錢給他的，他買的那些材料進的貨沒有人給他一分錢，沒錢請工人，我白天熬到晚上跟著他做的，沒有一句怨言，但是我覺得不能這麽對我。”

“那我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我講話他不聽。”

高倩現在是憋火，一直憋著火，她現在不用摔東西了，鄭立陽自己來摔打，只要是鄭立陽不高興聽到的話，那她就不能講出來一個字兒，不然鄭立陽馬上翻臉，他也不吵。

就摔，手邊有什麽就摔什麽。

摔完就走人，他不管家裏稀碎成什麽樣子，也不心疼錢。

“你傻，他摔打你，你就不會摔打他。”

高倩心裏苦啊，“我也幹架，鬧的警察也來了，家裏什麽東西也沒留住，人家鄰居受不了報警的，可是後面他就敢做。”

“那錢呢，你不管他問他要錢不就行了。”娘家媽支招，我當媽的總得幫幫閨女，能欺負人家就別讓人家欺負自己了，從小就是這麽教的，讓別人吃虧也別讓自己吃虧。

結果鄭立陽錢就給家用，一個月一千塊錢，你給我做不做飯，洗不洗衣服我不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房租也不要找我來出。

娘家媽一聽眼睛就立起來了，疾言厲色的拍著桌子，鬧啊，結果沒用，人丟盡了，軟硬不吃。

“你說你哥這是要幹什麽？”劉玥拽著那紅毛衣看啊，一件五百塊錢，羊絨的。

人家售貨員笑了笑，“穿多大號？”

綠韭看這件衣服就很喜歡，新衣服真的就是很漂亮，價格相當美麗。

但是心裏也跟自己講了，人生不要那麽虧自己，外債都還完了，她手裏一分錢沒有了，今天買什麽都可以接受。

劉玥付錢，又給買大衣，看人家旁邊一個人試大衣，跟電視劇裏的一樣風格，特別有氣質，拉著綠韭過去，“你們南邊暖和，冬天不穿羽絨服，穿這樣的大衣正好。”

綠韭拿了號穿上，導購在旁邊就笑了笑，跟剛才試衣服的站在一起，感覺是不一樣的。

同樣的衣服，站在一起試穿，講真，長得漂亮的年輕小姑娘總歸要見好看一點，畢竟年齡優勢在那裏。

劉玥一個勁的誇，“我姑娘真行啊。”

孟曉從鏡子裏面看一眼，沒買，看了下時間跟賀清然走了，“差不多了，博覽會現在去剛好。”

等出去了，賀清然上車，想了想還是說了，“我覺得你穿那件大衣，比那個小女孩穿的有氣質。”

孟曉就笑了，特別甜，“謝謝你誇獎，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要不要回去買，我看你很喜歡。”

“不用，適合我的東西很多，適合她的東西可能很少。”

那個媽媽看面相顯老，衣著打扮沒太多錢，賣苦力的辛苦錢，她可以隨隨便便買，有的人可能攢很久才能有跟她一樣選擇的機會。

賀清然沒說話，覺得有道理，你要的東西能不能標榜自己的價值呢，難道就忍心用自己媽媽的辛苦錢？

女孩子到年紀了會愛漂亮，覺得綠韭這樣就有點愛慕虛榮了，他寡母養大的，看劉玥覺得不忍心。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劉玥在工地上打掃1個月的垃圾，才能買下來，但是劉玥願意啊，她姑娘在外面怎麽辛苦混日子的不用想也知道，給綠韭砸多少錢都願意。

“媽媽我雖然穿的很好看，但是我覺得明年穿也是一樣的，我今年不穿也漂亮的不像話。”

綠韭覺得，她可以等再有點錢了買，買很多喜歡的東西，這錢現在可以幹點別的，比如修修房子之類的。

劉玥給綠韭花錢就特別狠，從小就這樣的，人家都打石子兒磨得十個手指頭肉刺疙瘩的，沒個好皮肉，她就給綠韭打聽老師去送著學畫畫。

當然，綠韭學了半年，最後也只會畫個老虎，現在忘光光了，還記得怎麽畫個鳥兒就不錯了。

畫畫不行，就給送著去跳舞，跳那個《天鵝湖》，天天下午送著去點著腳尖在那裏點點點的，小胳膊翹著，人家轉著小圈圈是個小天鵝，綠韭在那裏，老師最後就講了，教一學期，就是個迷失的天鵝。

拍子跟不上，節奏也不是很明確，肢體也確實不太協調，雖然手長腳長的，但是架不住這碗飯。

老師覺得自己就是再吃劉玥二十斤土雞蛋，也教不會綠韭到底怎麽點點點。

芭蕾不是誰都能學的，童子功也得看天賦的。

劉玥就尋思，好歹長得漂亮啊，得發揮一下特長，“買著，大姑娘了，打扮的時候到了。”

一逛就是一上午，東西都是給綠韭買的，劉玥一件也不要，鄭立陽下午才來接的，“有個大老板，有意思想在這邊投資建廠的，我們這邊人多工資低，我遇見了跟人說幾句，中午一起吃飯。”

這才耽誤了，綠韭聽著探著頭，“我哥你要去幫大老板幹什麽，賺的是哪個門路的錢？”

鄭立陽特別高興，“瞧我妹子多聰明啊，還真是有門路，辦的是鋁合金廠。”

鋁合金哪裏用的最多？

門窗。

鄭立陽就是幹這個的，他懂。

又想著到底是有錢的大老板，跟暴發戶不一樣，人到中年了長得是真帥，看著就涵養特別的好。

“去我大姑家一趟吧。”

劉玥臉一拉，“你去幹什麽，招人嫌？”

“我遇見我姑父了，他現在負責招商引資這一塊兒。”鄭立陽知道自己媽媽不高興，姑父看人高低眼，瞧不起他們家他也知道。

可是你外面辦事奔波的，看誰的臉色不是看，他為什麽就不能去看劉平南的臉色呢？

劉平南是負責這一塊兒的，牽頭引進鋁合金企業入駐的，這麽大的項目，各取所需。

這邊勞動力便宜，南邊的大老板要人工，他們地方需要就業，需要經濟。

劉玥也懂，所以她咬著牙，“你送完就走，別坐他們家沙發。”

綠韭覺得太凝重了，不至於這樣子死板，親戚之間處不好，那就不用考慮親戚關系，“你可以當我哥去給他領導送禮走關系，這樣想是不是會舒服？”

卡巴著大眼睛，劉玥一口悶氣不上不下的，很想回綠韭一個屁，閉著嘴不吭聲，覺得自己養的孩子，沒有一個像是自己的。

但是又覺得孩子大了，外面混社會都精怪了，為人處世比她懂。

鄭郁紅有次喊她去家裏拿東西，夏天熱她穿勞動服有汗，坐沙發上劉平南正好回來了，看她坐在那裏就變臉了，弄臟了他沙發。

她不跟孩子說這些，但是劉平南這個姐夫，她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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