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珂堇離開得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了杜雅嵐的面前了。杜珂堇走了之後，付鎮也是轉縱即逝。

杜珂堇幾乎是穿遍了大半個京城，想要尋那個黑衣人的影子，也沒有找到，最後在一片黑樹林之中落了地。

付鎮從一開始就一直跟著她，一直都跟在他身後，什麽都沒有阻止。

“皇上，我能做的已經全都做了，以後也不能再皇上身邊效力了。求皇上放臣一條生路，不要再跟著我了。”杜珂堇現在什麽都不想要，唯一的心願就是報仇，找出那個黑衣人，殺了他。把世上所有的火焰鳥也全都趕盡殺絕，來為杜賢報仇。

“他不是沙漠之鷹，你知道的。只有真正的沙漠之鷹，才能駕馭火焰鳥。而這個人，不是。”付鎮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但是杜珂堇這個時候哪裏能夠聽得進去這些。

“是有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我大哥死於火焰鳥之手，這一切，你不也是親眼看到的嗎？”即便這個人不是沙漠之鷹，即便他沒有駕馭所有火焰鳥的能力，但是只要他存在一天，對於世人來說便是無可估量的禍害。

“你要去找他，我不攔你。但是在你走之前，不去見見她麽？她還沒有醒過來，嘴裏在念叨著你的名字。星憐說過朕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情，也忘記了一個叫杜月荷的人，朕記得她是你的三妹吧。已經忘記的事情，朕勉強不了，但是皇後一直都高燒不退，三天了。來取是留，一切全都由你，朕不會攔著。”

聽到百裏素蕓嘴裏叫著杜珂堇的名字的時候，皇上不但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跑到杜府想要把杜珂堇帶回去。

杜珂堇原本正欲離開的身影突然楞在那裏，最終，還是跟著付鎮回了宮。

皇上把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都遣散了下去，躺在軟塌上的百裏素蕓嘴瓣發紫，面色發白，一會發冷一會發熱的，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她這樣子，多久了？”杜珂堇蹲在床榻邊上，兩只手明明想要升上去抓住百裏素蕓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是停了下來。

“這裏沒有外人，我不會在意。從那日太醫過來看過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時不時總是會叫到你和那個叫杜月荷的名字。有些事情，你們還打算一直都瞞著朕不肯說出來麽？”

付鎮註意到了杜珂堇的小動作，看到他想要拉她的手，也沒有任何的不悅。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也不會不開心。只是每次聽到杜月荷的名字地時候，心裏就會隱隱作痛，然後什麽都想不起來。

“皇上真的想知道嗎？”杜珂堇不再顧忌，拉著百裏素蕓的手，心裏眼裏全都是她一個人，只希望她能夠快點好起來。

“嗯”付鎮的聲音很細很輕，又透著一股子不可違抗的命令在其中。

“素蕓便是二娘，是月荷身邊的人，也是替月荷留在皇上身邊照顧的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這麽喜歡過一個人，那時候我還為我的三妹感到高興，高興她在杜府被欺淩了這麽久終於有了一個這麽疼愛她的人。就在先皇壽辰前夕，那個時候你已經意識到京城內已經有很多的人蠢蠢欲動，便把她送去了浴山清泉躲避這些紛擾。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但是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她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杜珂堇把自己知道的大概全都說了出來，至於別的，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頓了一會之後，杜珂堇仿佛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補充道：“皇上還記得祭天大禮的時候嗎？皇上派魑魅魍魎去尋她，自己去陷入危險之中。我去救皇上的時候，是收到了一個紙條。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三妹救了你和二娘。”

這件事，杜珂堇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雖然紙條上面的字跡不是杜月荷，但是杜珂堇卻一直都很堅定地相信一定就是她。

“月荷，月荷跟著漠北王離開一切，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皇上，皇上你別殺月荷。”

百裏素蕓突然臉色不安地開口，付鎮和杜珂堇兩個人全都望了過去，發現百裏素蕓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皇上你聽到了嗎？我也一直都相信，三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離開。可是皇上自登基之後便一直都過的十分的安閑，一次都沒有想起過她，那我三妹所做的這一切，又有誰來心疼？”

杜珂堇明明自己也一直都是為了付鎮無怨無悔地付出，但是現在卻在為了杜月荷打抱不平。有些事，本來就是自願的。杜珂堇明明知道，但是還是心疼自己在乎的這兩個女人。

“杜珂堇，朕給你三年時間，去調查沙漠之鷹和火焰鳥的蹤跡。這次明顯是有人故意的，沙漠之鷹不會輕易出現，但是火焰鳥現在已經被人馴服。如果三年之內你找不到沙漠之鷹的話，全天下都會陷入一場更大的災難。”

付鎮眉頭緊鎖，如果真的到了那樣的地步的話，那樣一切就真的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至於皇上，朕會讓她等你回來的。我也應該好好想一想，自己和杜月荷之間的關系了。三年，能做到嗎？”

馴服火焰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光是這一只，付鎮大概推測應該是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是有了先前的經驗在身，只怕以後他們的速度會加快。

“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都給揪出來，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付鎮不說，杜珂堇也絕對要為杜賢報仇。

“照顧好她，月荷，我也一定會找到她的蹤跡的，一定會把她好好地帶到你的身邊來。”

杜珂堇手指輕撫過百裏素蕓的臉頰之後，起身離開，飛躍宮墻，只剩下付鎮一個孤寂的身子在深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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