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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十年代小鎮(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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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開著小摩托過來了。

“何無,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何無將方玲玲的事情跟他說了,然後問道:“你要去嗎?”

黑河連連點頭:“去,當然要去,這次的副本我一刻都不想多呆,直面血腥不是我這種酷guy應該做的事情!”

紡織廠在腥紅河西邊,跟旱冰場在一個方向,卻比旱冰場和新建起來的商場更加偏僻。這裏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住宿舍的,工廠裏包吃包住。也有小部分有家庭的,下班會選擇回家。

兩人去了紡織廠找方玲玲。

方玲玲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她昨天上的是夜班,正在睡覺就被吵醒了。

方玲玲看見何無,打了個哈欠:“是你啊新人,這位也是新人嗎?”

何無點點頭,黑河也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方玲玲帶他們回了宿舍。

宿舍是個六人間,設施都比較破舊,不過此刻卻沒有人。

方玲玲用搪瓷杯給他們倒了水:“難得在這裏還有人會來找我 ,我都已經快跟這個游戲融為一體,成為真正的廠妹了。我已經連續兩天夜班幹滿十二個小時了,我真的快吐了,這簡直特麽的就是個黑廠啊!”

何無在宿舍隨意看了看,有兩個床鋪擺滿了東西,沒有人住的模樣,宿舍還算整潔,沒什麽雜物。

何無問道:“你的舍友都不在嗎?”

方玲玲自己喝了口水:“我們就四個人住宿舍,還有兩個每天回家。我和每天回家的那兩個人都是夜班,其它的是白班。這次可太慘了,我現在就祈禱七天趕緊過完,讓我人生重開吧!我再也不嫌棄舞女不好了!”

何無有些好奇了:“每次循環的身份安排都會不一樣嗎?”

方玲玲點頭:“我當過警察、當過KTV前臺,甚至還當過舞廳舞女,當然也當過你這種學生妹,所以你到的那天我才第一眼認出你來。”

何無:“那你身份轉換,就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嗎?”

方玲玲:“最先開始我也是認真玩游戲的,這些角色有些和案件相關,有的卻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當警察當然是最好的,可以直接獲得偵查信息。像前臺和舞女這種,根本就是毫不相關,連案件的影子都摸不到怎麽破案?”

何無將她這幾天得到的線索和阮玉的死亡說了出來。

方玲玲和黑河一起聽得楞楞的。

黑河都傻了:“我找警察的時候,你竟然還調查了那麽多?”

何無瞟了他一眼:“你又害怕了?”

黑河雙目炯炯地望著她:“不,何無,讓我抱抱大腿吧!”

面對兩人崇拜的眼神,何無暗暗竊喜,她不動聲色地按下嘴角的弧度,裝作不經意道:“我只是好奇心比較重罷了,又剛好膽子比較大。”

何無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我們的身份應該和案件都是有關聯的,游戲也會給我們直面屍體線索的機會,要不然案件很難推進。你不是做過警察嗎?你還記得死者都是什麽身份嗎?”

方玲玲搖搖頭:“每次循環系統也是會刷新的,死的人身份是不斷變化的。”

何無:“那就繼續按照我之前的推論來,我的身份是學生,死亡的是我的舍友。你的身份是紡織廠女工,兇手或者受害者有沒有可能是你關系比較近的工友?我們可以從你宿舍的這幾位開始查起。”

方玲玲的三位白班舍友還在生產線上工作。

兩位夜班舍友都回家睡覺了。

第一個夜班舍友張小喜請了兩天假,說是身體不適回家休息去了。

第二個夜班舍友劉繁繁昨天跟方玲玲一起上了夜班,她家住在城西那邊,每次都要坐車回去。

方玲玲又打了個哈欠:“我晚上還要上班呢,就不跟你們瞎折騰了吧?體力值太低晚上沒辦法幹活的。”

何無有些無語:“你真在這裏過起日子來了?”

方玲玲點頭:“要不然沒錢會被餓死的啊,我現在的身份連存款都沒有,工廠包吃包住呢。”

何無無奈,拉著黑河準備找人。

一個自己都不願意努力的人,談什麽拯救呢,就算換了個環境,依舊是一灘爛泥。

***

紡織廠招工處的管理看了看面前的兩人。

一個面龐稚嫩,還穿著腥紅三中的校服;另外一個一身皮夾克,身上的配飾叮叮當當響。兩個人長得倒是都很好看,臉俊身材靚,就是怎麽看都不像來做工的。

管理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對何無說道:“你一個學生妹子,不好好讀書,來這裏做什麽?”

何無還沒說話,黑河就遞上一根煙:“叔,我們是來找人的。工廠裏有個人欠了我們錢,聽說這兩天也沒來工廠,我們就想著看看您這裏有沒有她家住址。”

管理接過煙,問道:“誰呀?”

黑河接著話道:“就張小喜您知道吧?”

管理有些驚訝:“不可能吧,張小喜我認識啊,看著乖得很啊,她前幾天還跟我請假,說馬上回去要結婚了嘞,怎麽會找你借錢呢?”

黑河比了一個巴掌:“五百塊,她找我借了五百啊!她說結婚要回家蓋房,現在人跑沒了。我就是看在她長得老實才借給她的,誰知道她竟然卷錢就跑了!”

管理張大了嘴,五百塊錢啊,確實不是小數目了,管理的眼珠子提溜亂轉,他可不想惹事上身,這債主看著不像個好說話的,要是因為這個在廠子裏惹事怎麽辦。

他連忙轉身進屋去拿人員登記簿:“我給你瞅瞅啊,這張小喜的住址。”

何無有些驚喜,心中不住點頭:黑河這人能處,有事是真能辦啊!

張小喜也住在城西,距離他們的學校不遠。

這是一棟老居民樓,常年照射不進陽光,樓道也散發著一股黴味。墻面被頑皮的孩子畫滿了記號,還有“XXX喜歡XXX”這種泛著青春氣息的標語,就是寫字的顏色用的不太對。

“這哪裏像表白,簡直像索命!”黑河指著標語道。

在陰暗的樓道間用紅色記號筆寫別人的名字,確實不像什麽好事情。

這裏的樓道有些窄又有些陡,黑河想扶著墻,又怕碰到那些鮮艷的字體,他伸出食指蹭了一下欄桿扶手,食指上立馬多了一層厚厚的灰,欄桿上的鐵皮還被他蹭下一塊來,露出裏面紅褐色的鐵銹。

黑河嫌棄地搓著手指,立馬快步往上跑了幾步。

何無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

他們在三樓停了下來。

黑河拍響了門。

“餵,有人嗎?張小喜在不在?”

裏層的木門被人拉開,一個男人隔著鐵紗門警惕地看著他倆:“你們是什麽人?張小喜不在。”

何無走上前:“我們是張小喜的朋友,有些事情找她。請問她在嗎?”

男人看了看何無,又看了看身後的黑河:“她不在,她這段時間上夜班,已經一周沒有回來了。”

何無和黑河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心中的疑惑,她已經請了兩天的假回家,怎麽會家裏沒人?

何無又問:“那你是她家人嗎?她欠了我哥五百塊錢,找不到她的話你就幫她把錢還了吧。”

男人一聽錢立馬急了:“這個臭婊|子!她打工掙錢讓她拿給我都不樂意,竟然還在外面借了這麽多錢,我哪裏有錢給你們!”

黑河擺出一臉兇狠的社會人模樣:“要不你幫我們找到她,要不你幫她把錢還了。否則我每天上你家鬧,我道上的兄弟可不少,保證每天都給你照顧到位了。”

男人拉開鐵門讓他們進屋說話。

就這一會,已經有好奇的鄰居開門張望了,老樓層隔音不好,說點什麽大家都聽得很清楚。

男人是張小喜的男朋友,兩人已經同居半年了,男人沒有工作,偶爾出去擺個攤賣雜物,平常家裏支出都靠張小喜在工廠的工資。

“張小喜都一周沒回來了,按理說一般每周她都會回來一趟的。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誰知道這臭□□竟然在外面借了這麽多錢!”

何無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有手有腳的不知道去掙?”

男人怯怯道:“我不是沒有她掙得多嗎!平常家裏都是她賺錢她管家的,我上哪裏去給你們還錢啊。這五百塊我一輩子都掙不出來啊。”

***

居民樓距離腥紅三中很近,黑河騎著摩托車就把何無送回去了。

見到被黑河送回學校的何無,旁邊的學生都指指點點的。

這些人,雖然讀書不一定行,但是和黑河這種社會人士還是有壁的。何無跟黑河混在一起這種事情,是他們最不齒的。

黑河撩開他的皮夾克,略帶炫耀地露出系在腰帶上的長方形盒子:“我的BB機號碼你記一下,有事情call我啊!”

昨天沒怎麽睡覺的何無,體力值又降低到了60,她需要睡眠時間去恢覆精力。

何無回了寢室倒頭就睡。

方婷和毛豆豆也從警局回來了,何無失去意識之前,耳朵邊都是方婷的哭聲和毛豆豆的安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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