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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殺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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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凝宮。

羽洛回到寢屋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把冰冷的長劍,還有一聲“別出聲”的警告。

劍鋒架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有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黑暗中,是一名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要殺她!意外與驚嚇,讓羽洛在那一瞬間不禁低聲輕叫了一聲。

絳兒在屋外還沒有走遠,聽到動靜便回頭問了:“娘娘,出什麽事了嗎?”

蒙面人把劍架得更近了一些,正想出聲威嚇她不要亂說話,卻見宸女在自己之前闔攏了門!

羽洛很冷靜:“沒什麽,是本宮跨門檻的時候沒有站穩,現在沒事了。夜已經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屋外絳兒的腳步聲漸漸淡去。

蒙面人沒有立即下手,他對於宸女的冷靜十分意外。她剛才的行為,似乎是在幫自己屏退左右?!

“你不怕死嗎?”蒙面人問。

“生死乃定數。”羽洛學著姥姥的口氣說話,她稍稍往後靠了靠,讓劍鋒離開自己的脖子,那冰冷的觸覺讓人很不舒服。

與此同時,她還口頭分析了蒙面人的目的:“新王登基,因為宸女的存在,朝政漸穩。人心既然可因宸女而生,也便可因宸女而滅。要止住這種勢頭,讓宸女突死宮中,就是最好、最簡捷的方法之一。”

果然是宸女,好見地!

“有什麽遺願,說吧。”蒙面人的話是簡短的。

“遺願倒是有,不過在這之前你能回答我的幾個問題麽?”小洛兒打量著眼前人的身形與音色,“我想做個明白鬼。”

“問。”蒙面人無意為難一個將死之人。

“我的問題有二。一,要殺我,在我進門的那一刻就該下手了,若是我現在大叫,你豈不是很被動?二,我手無寸鐵,又不會半點武功。要刺殺我,不需要大費周章勞動一位王爺親自動手吧?”沒錯,眼前的人就是勤王,打進門的那一聲“別出聲”起,她就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誰?”宣於璟心中有過一刻動搖。

“因為我是無所不知的宸女。”羽洛打了一個馬虎眼,直視著他強調,“現在是我在問問題!”

“在宭州大宴上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吧,有什麽遺願。”宣於璟說。

“哦。所以,直到我說出遺願之前,你不會殺我,是不是?”羽洛用手指捏了劍鋒,輕輕地移開,顧自摸黑坐到了桌前倒水,她渴了。

“喝不喝?”羽洛舉著杯子淺笑著問他。

“你別耍花樣!遺願!”宣於璟有些急躁了,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狠不下心來速戰速決。

“耍花樣?這一次,我可沒耍花樣!這裏面沒有蒙汗藥!”羽洛仍然舉著杯子。她已經給宣於璟提示了,記得他們初識的時候,自己就曾在他的酒裏下過藥。

宣於璟看著杯子,楞了一瞬。這情景仿佛在哪裏見過,可宸女的樣貌,不是那種會令人輕易淡忘的類型。

“遺願!”劍鋒再次架上了她的脖子。“別以為我欠你一個人情,就不會殺你!”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必冒險到這兒來。”羽洛輕輕放下杯子,笑著說,“你要殺我,我躲不了。不過我的願望,是想在死前完成的。”

“什麽願望?”宣於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明明劍在他手上,可怎麽有一種被宸女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我不喜歡宮裏。在死前,我想出宮。”

“可你活不過今晚。”宣於璟說這話,倒像是在說服自己,帶她出宮?開什麽玩笑?

“別把話說得那麽死嘛。”羽洛說,“王爺不就是要宸女死?‘宸女’二字不過是一頂帽子,至於戴帽子的人是姜玄兒也好,或是別人的也罷,都是無所謂的,不是嗎?”

“你什麽意思?”宣於璟往宸妃的方向靠近了半步,黑暗當中,一種朦朧的錯覺讓他很想看清楚她。

“我的意思很簡單,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也可以金蟬脫殼!”羽洛道。

宣於璟將她的話咀嚼了一番,明白了她的提議。

“不可能。”他否定道。

“為什麽不可能?”

“帶一個人出宮談何容易。”宣於璟的話有幾分是猶豫的借口。

“別這麽說嘛。”羽洛湊近了拍了拍他的肩頭,眨巴著眼,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王爺竟然敢親自前來行刺,想必進出宮的通路早就打點妥善了。將來要帶一個人出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再說了,我好歹也是名傳天下的宸女,總有一天,對王爺也會有用的。”

“哼”,宣於璟反射性拍開了她的手。

羽洛的手背有一丁點吃痛,讓她不想再繼續玩捉迷藏的游戲了:“王爺,既然我剛才那個願望你不能滿足,那不如,我換一個吧。”

“說!”宣於璟的耐心正流失殆盡。

“嗯,容我想想——”羽洛見勤王捏劍的手躁動不止,這才打住了故意拖延的念頭。

她一攤手掌,突然來了一句,“那好,你把欠我的東西還給我!”

“本王欠你什麽?”宣於璟愕然。

“王爺在西疆曾許諾要補我一支金釵的,不會想耍賴吧?”羽洛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問。

“西疆?金釵?”宣於璟的腦中千百條思緒湧上來,繞得他有些暈眩,“你是——小洛兒?”

“不是我還能是誰?大半夜的,誰會有這個閑心和一個不速之客聊這麽久?”羽洛打著哈欠。

她正想就“困倦”這個議題再抱怨幾句,卻見宣於璟“哐”地扔下了手中的長劍,一把抱緊了她。

“你真是小洛兒?!”

宣於璟對著懷裏的人兒,看了又看。

“你這個壞丫頭,既然早就知道是我,為什麽不早點說?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

他一想起自己今晚的計劃,心有餘悸,若不是他親自來了……

若不是他感念宭州大宴的人情……

若不是他一直保有耐心,恐怕……

就在方才,這個壞丫頭還一再挑戰他的耐心,要是他真的一劍……

宣於璟想到這裏,不敢再往下想。

他一低頭,強硬地貼上那如嬌花般的雙唇,用舌尖叩開了她的貝齒,略帶懲罰似的襲卷。

羽洛待他松開,才漲紅了臉,喘著粗氣辯解:“我給過你提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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