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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淘氣的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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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奎如此發問,的確問到了郭項的痛處。可郭項畢竟也是久經沙場之人,於山崩前不變顏色。更何況,林奎緊抓兵符的“真假”不放,也讓他更清楚了事態的真相——兒子郭旭丟失兵符一事,定於林奎脫不了幹系!

“林統領,你如此猜疑,究竟何意?”郭項直眉瞪眼,故作怒狀,“舊兵符已是前朝之物,我就算有意私藏,又有何用?難不成是要在自己身邊留個大不敬的禍患麽?”

郭項的極力爭辯,讓林奎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他搶奪兵符在先,若是直言道出,不但拉不倒郭項,反是要把自己牽扯入內。

而此刻,郭項又反覆強調鷹頭符乃前朝舊物,再加持有,就是大不敬的罪過,這更是讓他無計可施!

“不敬”之論一出,就算他想借他人之手拿出兵符,只怕也是無人敢接、無人敢捅。

“郭統軍,你又何必動怒?”林奎說話頓時轉了方向,“兵符的真假尚且不論,可王上要的明明是鷹頭符,掌軍的兵符事關國體,你擅自熔符,怎麽也該事先請示才為妥當吧?”

“這——”郭項自知理虧,只要不是丟失兵符的大罪,適當的過錯還是該認的,也免得王上心中暗藏疙瘩,不好發洩。“王上,微臣一心想著不可不敬,武斷決定,的確是有不妥之處,請王上降罪。”

宣於嶙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執,直到書房裏安靜了下來才發話:“郭卿你屢有戰功,寡人本不該為此事降罪於你,可事關兵符說小也不小,治軍治國都是一樣,必須律法嚴明,這你該比寡人更加清楚。”

郭項點頭俯首。

宣於嶙又接著往下說:“擅自熔符一事,郭卿確是做得過了。但念你也是一片忠心,寡人就罰你薪俸一年,統軍之職暫留,駐沛營的兵權嘛,也暫時交出,閉門自省,等新兵符鑄好了再作打算。”

宣於嶙說罷,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郭項回應,又加問了一句:“怎麽,寡人所罰太重,郭卿不服?”

“微臣不敢。”郭項連忙作揖解釋,他心知肚明,事關國體軍治,王上所罰,已是偏輕。可是……

“王上所言,字字有理得當,只是——這駐沛營擔任著守衛沛都的重責,軍中不可一日無將啊。”

“無將?”宣於嶙隨口一說,“那就讓副將先頂替一陣。”

“這……恐怕……”駐沛營大小事務繁多,王上又罰他“閉門思過”,郭項心中不放心,怎奈當下的氛圍,又不敢明說。

宣於嶙見他難言的模樣,心中不知怎麽,突然泛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愛妃不過是要給親弟求個掌司職位,都不敢與自己說。如今駐沛營的管轄也是,他不過就是要郭項暫離自省一段,又不是長久之事,讓一個副將頂替幾日能出什麽亂子?

怎麽他一朝君王,所言好像無甚威信?

宣於嶙的心中,主意驟定:駐沛營的主將,今日還非換不可了。

“罷了,罷了,既然郭統軍覺得以副將之力難以勝任,那就再找個適當的人吧。”

宣於嶙說著,腦中閃現出一個人——公良長顧!當初派他駐守西疆,也是想看著西岐王的動向,如今西岐王都進京了,調他回來也無不可。

“就公良長顧吧!即刻調他回沛都!”宣於嶙說著,一甩手,把銅片丟回到郭項呈上時用的托盤當中,一臉不耐煩地跨出了書房。

他嘆氣連連,朝中事,後宮事,還真是沒有一件能順順利利,讓他舒心的!

——

——

昌琪宮。

宣於崇一入書房,就見一只小貓正悠哉悠哉地在書架與桌案之間跳來跳去,肆無忌憚地在桌上的白紙中印著梅花。

“走開,走開。”修予上前驅趕。

小貓跳開了幾步,往門的方向竄著。

宣於崇本來是不在意的,站在一旁,任由修予趕貓。可就在小貓竄出門外的一瞬間,他看見貓脖子上掛著一根紅線,線的另一端連著一個棕色的錦袋,那裏頭有他從西疆一路小心帶著的姻緣符!

“抓住它!”宣於崇突然出聲,可為時已晚!

他幾個箭步追上去。

身後的腳步聲讓小貓驚慌,急逃中身體擦過墻洞,皮毛被洞口的植被紮了幾下。

可就算是這樣,宣於崇還是沒能及時抓住小貓。

“主子,那是要緊的東西麽?”修予不禁問道,他知道主子平日好似十分寶貝這個錦袋,有事沒事總是對著它發呆,卻從不知道裏面到底裝了什麽。

“沒什麽。”宣於崇冷著臉說道。

羽洛的人都不知在何處了,他還留著一道符有什麽用?

——

——

澄凝宮。

羽洛在院中坐了許久了。

“繡球怎麽還沒來?都過飯點了!”

繡球是她給小貓取的名字,毛茸茸的小家夥在熟悉了羽洛的味道之後,總喜歡蜷成一團在她身邊蹭來蹭去的,蓬松的毛發就像錦簇的繡球花一般。

“繡球”這個名字再適合不過了。

“娘娘,你看,是繡球!”絳兒指著一旁的花壇說道。

羽洛將頭一扭,正想著繡球今天怎麽不像以往越墻進來,定睛一看,便被它後腿上的血色驚住了。

“繡球受傷了?!”

“娘娘,你看,這是什麽?”絳兒摘下繡球身上掛著的錦袋,輕輕打開之後,發現了一個三角形的物件。

上面的墨跡彎彎曲曲,看不出是什麽字跡。羽洛拿起來看了幾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雲黛接了話:“看樣子,應該是一道符!只是不知道上面的符咒是何用。”

“符咒?不會是不幹凈的東西吧?”絳兒膽小,方才還湊緊了的腦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娘娘,宮中最忌諱巫蠱之事,這種東西,還是別碰的好。”絳兒說道。

“巫蠱?不就是那些紮小人的把戲麽?”羽洛不顧絳兒的勸阻,又把錦袋拿到手中正反打量,推斷道,“看這錦袋制得精細,裏面放的東西應當是主人的珍視之物,不該是害人用的吧。”

“娘娘,這宮裏人的掩飾和把戲都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的。”絳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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