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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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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鄂倒沒撥宋偲的舌頭,還得留著問話呢。

審問人的法子太多了,抓出來的敵方的探子,到了他手上,死之前得先脫一層皮,咬舌頭沒力氣,想摔了碗碟用碗茬子結果了自己,就把你手筋挑斷,想撞墻,就把你髕骨給剜了。

然後用小刀子從你心口上剜肉,一個時辰割一刀,一邊割你一邊上金瘡藥,長出點嫩肉再接著割。

再硬的嘴到了張鄂的手裏,從他打娘胎裏生出來,什麽事兒都能撬得一幹二凈。

宋偲聽完直接就一泡尿暈了過去。

錢昱送完姜如意,又去廂房裏看了囡囡,檢查了身上沒有被屎尿捂著,又看她睡的時候沒有因為姿勢不對給嗆著,立在嬰兒床前又守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轉身掉頭出去。

進了關押宋偲的屋子就問:“都交代了些什麽?”

宋偲剛醒,手指甲被拔五只,血粼粼地伸出來,不敢動,軟榻榻地扒在地上,錢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張鄂讓人把宋偲拉過來,就趴在錢昱的腳底下。

怕他滿身的血汙了三爺的眼,張鄂還專門用帕子替他擦了一遍,才拽著他的腦袋提起來回話。

宋偲是個軟骨頭,可是這會兒偏偏犯了倔,要是沒真用刑,嚇唬嚇唬他玩心理戰,他說不定沒兩下就交代了。

吃了苦頭,他心裏罵:他娘的不就是痛兩下嗎,老子命硬命賤,年前欠人銀子被砍了一根腳趾頭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屎尿什麽沒吃過?老子爹為了管教老子搟面杖都打斷了十幾根,老子怕你這幾個龜孫兒?

他心裏頭做硬漢,外頭裝孫子:“大爺,小的就是混口飯吃,小的啥也清楚。”

錢昱點了下頭:“揭了他髕骨。”

上刑的師傅荒廢了一個春節的胳膊腿一下就活過來,骨頭芯子裏冒著火,搓著手掌往掌心吐了兩口唾沫。

孫子,你有骨氣就有本事撐下去,正好給爺爺我練練手。

用刑的師傅正好帶了個新徒弟,當著三爺的面有點緊張,劃開皮肉露出裏頭白花花的脂肪層,還有一條一條青色紅色的血管,他緊張得滿頭是汗,生怕出點錯。跪在這兒被人用刑的就成了自己。

滿頭的汗迷了眼睛,他也不敢拿手去抹,胡亂地撥開宋偲膝蓋骨上薄薄的一層脂肪肉,嘿別瞧這孫子拎起來沒個四兩肉,倒長了一雙胖膝蓋。

他說:“找到了。”

他師父:“還不下手!”

用小尖刀撬了一下,宋偲整個人繃得緊緊的,骨頭比他的骨氣硬,小徒弟握著刀的手太黏,一用力,在他骨頭上刮了一刀之後刀就從手裏劃掉了。

宋偲趴下來滿臉都是疼出來的熱淚,要成了癱子以後還怎麽快活,他的怨氣怒氣全都不見了,只要想到不能和娘兒們快活,在床上還得讓娘兒們把自己壓在底下,他就不是英雄的。

難怪人家都說他這輩子就輸在了色字上。

他抱著兩條腿蠕蟲一樣地爬到錢昱的跟前,伸手抓錢昱的袍子靴子,在他褐色的靴子袍底留下一道血手印:“小的什麽都說,大爺,好爺別廢我的腿!”

從刑室裏出來,錢昱先去換了身衣服,又在梅林下站了一會兒,身上那股子血腥的味兒散的差不多了,才進姜如意的屋子裏。

姜如意一下就站起來迎出來,錢昱快幾步拉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比他還要涼。

她雖然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萬一宋偲說的事兒有一絲幾率成了真。

這種事兒,你明明知道那是個龜孫王八蛋,專挑你的軟肋給你使絆子,偏偏你還被他給拿住了,寧可花錢買個心安。

錢昱拉著她的手:“有爺在,還有什麽怕的?”

姜如意的手心冰涼卻在冒冷汗,錢昱在她額頭上親了兩口:“是府裏頭有人通了氣兒給他,專程為了銀子來的。”

姜如意仰著脖子看他,錢昱笑了下:“真的,爺什麽時候騙過你。”

夜裏,姜如意鬥膽提議把寶寶抱過來一起睡,說完飛快地把腦袋垂下來都不敢去瞧錢昱的臉色。

沒想到錢昱一點不生氣:“都聽你的。”

宋偲倒真沒死,兩條腿也保住了,只是舌頭被割了一半兒,成了個不會說甜言蜜語的啞巴流氓。

爛泥一樣被扔出姜家,秋萍趁夜裏偷偷跑出去,發現白天宋偲被扔到哪兒,現在人還在那兒。

她捂著嘴不哭出聲,小聲的喊著:“先生,先生——”

宋偲哼了一聲,他以為自己不死也得凍成個冰坨子,能熬到明天就是他命硬。

秋萍捧著大姐給她的金瘡藥雲南白藥,內服外用趁著黑天兒一頓亂抹,宋偲大口吞了那些苦哈哈帶著酸味兒的藥丸藥粉,還真沒那麽疼了。

他一張嘴想叫姐姐,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嘴裏噴出血沫子鹹鹹的鐵銹味,沒了舌頭唱不出味兒,可他還是用鼻子聞出了那股鐵銹味。

秋萍說:“先生你家在哪兒?我送先生回去。”

宋偲咳了一灘血出來,秋萍一顆癡心,說:“先生啞巴了我也嫁!”

到了家裏頭,杏子心裏憋著氣,他逮著個娘兒們就肏,她也不肯吃癟,你讓老娘不光彩,老娘就給你去戴綠帽,就是宋偲大半夜回來也不怕,她就敢挺著胸脯跟他吵。

宋偲一只胳膊被秋萍架著舉起來,半個人撐在她身上,剩下的力氣用來走路還有一半兒力氣沒地使,他就把那只沒被拔指甲的手伸進秋萍的領子裏,隔著肚兜小襖又揉又搓。

可惜沒了舌頭,他用食指和拇指去撚。

他覺得百病都消了,秋萍氣喘籲籲,小臉通紅:“先生家裏頭沒人吧?”

宋偲心裏求菩薩,他媳婦這會兒可千萬不要屋子裏啊。

就是她出去偷漢子他都不怪她。

推開門,炕上一對疊在一起的肉山,上頭是他媳婦,頭發披散著跟著身子一起晃,秋萍直接看傻了眼。

宋偲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掄著碗那麽大的拳頭砸過去,偷人的漢子腦袋上挨了個血窟窿,也不知道是宋偲的血還是自己的血,一邊提褲子一邊滾了出去。

宋偲追去要罵奸夫狗賊,草你娘的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做龜頭,老子打不死你!老子草死你親娘!

可是他扒著門張大了嘴,半天就剩下“啊啊啊!”

杏子抓了件衣服披起來,半個胸脯還露在外頭也不管,靠在炕頭的墻面上,從床底下摸出個煙筒屁股對著嘴吞雲吐霧,秋萍借著燈火看到她胸口上紅通通的手指頭印兒。

秋萍沒想到先生這麽窮,還有了媳婦,她認不出那個是杏子。

這時候她腳底板打了層油,想腳心打滑溜走,卻被轉身過來的宋偲給拉住。

對上這張俊俏的臉,沒舌頭了,可人還是俊的,秋萍這輩子就愛美人。

她和宋偲都吃虧在了一顆色心上。

杏子心裏頭有愧,只在抽煙,對眼前的事兒沒瞧見似的,床板咯吱咯吱響破了天,旁邊住的人往墻面砸鍋碗瓢盆:“他宋家嫂子,你男人還沒死呢!偷漢子都這麽出息,老子覺不睡了!?”

宋偲頂著秋萍,用喉嚨發出聲,啊啊啊的叫,杏子冷笑著,不用他開口都知道他罵隔壁鄰居的親娘。

就是個牲口,爽起來連話都不會說了。

杏子透過外頭的月光,看見秋萍一張汗涔涔的小臉,幫宋偲扯住她濕漉漉的頭發,對她男人說:“來,往死裏弄,你今兒瞧見我伺候的姑娘了?”

“標志不?”杏子側著臉在宋偲的耳朵底下說。

宋偲小腹一陣狂熱,底下的秋萍拼命地扭著身子,也不知道是疼還是舒服,發出來的聲音都不成調。

“你壓著的那個就是我家姑娘!弄死她!”

杏子樂意看著一個個姜家體體面面的人被宋偲弄成牲口,她一面覺得痛快,一面覺得她們不要臉,她都嫁了人她們還要追出來跟她搶男人。

秋萍提著兩條灌了鉛了腿,腳上踩著雲,軟綿綿濕噠噠地回去姜家,進了小院子,她還是那個幹幹凈凈的小丫鬟,白嫩嫩的一張小臉蛋,可是到了夜裏她就是牲口,她把自己當成牲口,在宋偲的身子底下發出牲口的嘶鳴,就是死了她也快活。

黃丫說這丫頭邪性子了,白天幹這活兒站著都能睡著,打她幾下還在那兒呵呵地笑,一張臉黑眼圈越來越青,可是皮膚透著光亮,眼睛裏都帶著光。

也就黃丫這種沒嫁過人的丫頭瞧不出來,那些婆子嬤嬤各個都知道,也裝作不知道,秋萍是嘗著男人滋味了。

這味道,不得了啊。

黃丫要把秋萍打發去別的院子,伺候大姜氏也好,伺候大姐也行,秋萍樂意啊,以後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找宋偲,大白天裏也去,去替鵲娘的班兒,給大姐傳消息。

杏子說你個蠢貨!你要不是姑娘跟前的人,我舍得把男人給你碰?讓你吸我男人的精血?

原來是往姜如意跟前埋個眼線人頭。

秋萍白天剛和黃丫吵嘴,說誰樂意留在這兒似的,姐姐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但凡誰說個不字誰就是丫頭生的。

夜裏秋萍就抱著自己的全部家當還有私房錢,一股腦孝敬道黃丫的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姐姐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不敢了,姐姐就讓我留在姑娘跟前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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