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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那是我親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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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笑嘻嘻地不說話,大姜氏發現她有點不認識這個自己把屎把尿養大的親閨女了,她被她笑得發毛。

“你可不能幹害人的事兒。”

大姐笑著說娘你放心,那是我親外婆啊,我還能害她嗎?

“那你外婆咋成了這個模樣?你是沒瞧見,今兒你外婆拽著我的手,睡著了都不敢撒,讓我隔一會兒就叫她一下,她生怕她睡過去就起不來了。”

大姐心裏想得是,老東西還挺能活,這口氣還沒咽下去呢。

“外婆福大命大,還能捉摸這些,我看沒事兒。”

大姐高估了那副毒藥,也低估了紀氏的身體,當然,最主要的是小瞧了胡軍醫的醫術。

胡軍醫跪在錢昱面前磕頭認罪的時候,竈屋裏正在緊趕慢趕給紀氏熬解毒的藥方。

“奴才糊塗,竟然瞧不出太太是中了毒。”

錢昱的臉色沒什麽變化,這事兒離他的設想沒有跑偏太多,紀氏那樣缺心眼的人,都不一定能想出裝病這一招。

不是姜元就是大姜氏,現在看來,那就是後者下的手了。

他認為有必要和姜如意聊一聊了。

紀氏那邊喝過藥後,吐了一口黑血出來,夜裏就嚷嚷著胃裏頭燒得慌,又說五臟六腑都在燒,兩只瘦成雞爪子的手,攥著姜元細白的握筆桿子的手臂,姜元的手也跟著她的暴起青筋。

大姜氏在一邊哭:“娘,你有什麽想吃的,相見的就跟我說。”說完了自己還在那兒嘀咕:“這會兒子怕是還來得及!”

姜如意一張臉板著,她把大姜氏狠狠推出去:“胡說什麽!娘要是餓了肯定得做娘愛吃的。”

胡軍醫端來第二碗藥,他只說是新抓的方子,這個藥猛一些,之前是瞧著太太年紀太大不敢下猛劑,現在不下不行了。

他沒敢說中毒,這事兒都由三爺自個兒跟姜主子說,萬一驚著主子了,或是哪裏說岔了味兒,這會兒躺在床上“哎喲”的人就該是他老胡。

所以坐在椅子上頭抹淚的大姐篤定了老家夥過不了今夜,她把大姜氏拽過來,看她一雙眼睛哭成核桃,小聲道:“...要不...把二姐也叫過來...”

這是見老人臨終一面了。

大姜氏說:“快去啊!這時候還等什麽!”

姜如意在裏頭給紀氏餵第二碗解藥,吹涼了往她娘嘴裏餵,紀氏把腦袋偏過去不肯喝。

就算胡軍醫拍著胸脯用命擔保:“但凡太太有半點兒事兒,以後奴才不敢再見姜主子。”

姜如意看著親娘這副煎熬的樣子,眼淚就是開了閥的水籠頭。

紀氏耍性子不肯喝藥:“我是不行了,還讓我喝這苦藥遭罪幹什麽?”

“你是不行了,大夫說了你這病是要傳人的,最好我和囡囡都染了這病,你死了,咱一家到地底下再做娘兒三。”

姜元急得跳腳,又不敢插話,用大袖子摸著鼻涕眼淚。

錢昱進來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幕,又聽見簾子裏頭娘兒倆吵架的聲音,他對要跪下行禮的姜元揮了下手,示意借一步說話。

那邊,大姐借著去喊二姐的機會,偷偷讓下人出去給住在幾條街外的宋偲兩口子報信,帶過去的話就是:這事兒成了!

宋家,杏子聽了這個消息臉上就帶了一層紅光,姜家裏頭她最恨的就是紀氏那個老娘兒們。

當面是人背後是鬼的老東西。

宋偲還不知道這檔子事兒,問她啥事兒?

她笑容滿面地去給竈屋裏的死魚開膛破肚,要給自己男人幾餐一頓,因為過幾天等姜家辦喪事,得讓宋偲過去給人當苦力啊。

她說:“有人死了!”

“我怎麽娶了你這麽個沒良心的婆娘,人家死了你高興個屁!”

杏子舉著血粼粼的剪子沖出來,對著宋偲的圓腦袋揮:“狗日的雜種,老娘高興老娘的,要你在背後嚼舌頭根!我不但高興,我明兒還要去買鞭炮去放!”

杏子做好了臭鮭魚,還溫了一罐紹興老酒,和自己男人面對面坐下,她給他倒酒,宋偲饞酒又饞肉,也饞媳婦,喝了幾杯葷酒,手就不老實起來,抓住對面媳婦的腰掐過去又揉又捏。

杏子也沒推開他,兩人氣喘籲籲來了一場,杏子用胸前的一對白花花饅頭抵著他的胸口,兩片饅頭都壓變了型,宋偲吃不著瞧不見,心裏像被一只手給抓著撓著。

“好人,饒了我吧,要什麽我都給。”

杏子冷笑著睨著他說:“這就把你美上了,我跟你說個人兒,你還不得死了。”

宋偲嘗完這邊嘗那邊,手在她兩腿間的地方往裏一個勁兒鉆,被她媳婦一巴掌打開:“我家姑娘的身子,想不想啃?”

宋偲身子一挺。

他從來就沒想過能娶上這樣的媳婦,白花花的身子跟豆腐似的,她都這樣了,她家小姐能要他命!

如果說,這世上總有能讓男人變成色鬼的女人,那他宋偲是什麽女人都能讓他原形畢露。

人家都說他就毀在了色這個字上。

他這輩子要是不為女人死,都愧對了別人給他的這個虛名。

現在他什麽都不想了,老宋家的祖產,功名,傳宗接代,有了兒子哪兒能這麽快活啊,老畜生再生個笑出聲,討命來的哦!

杏子在他咯肢窩底下嘻嘻地笑:“老沒用的東西。”

宋偲用頂她,頂得她整個身子都是酥的,軟綿綿趴在他懷裏,身子跟他的身子一起上下動。

“老子沒用!你看老子有沒有用!”

杏子說:“你曉得姜家有多少錢麽?”

宋偲掐著她身上的手,恨不得把肉化成水,融進自己的皮下面,和自己化在一起,他狠狠地掐著,嘴裏喘著粗氣也狠狠地說:“他有錢他的,關老子屁事!”

杏子身子顫栗,抱著宋偲的後脖子根兒,含著他的耳珠咂了一口:“你要能辦了姜如意,那姜家不就得跟著你信宋了?”

她花言巧語哄得宋偲雲裏霧裏,把所有計劃托盤說出的時候,宋偲下半身突然沒勁了,整個人軟了下來,臉上那股子兇狠勁兒也不見了,不認得似的看著杏子,半天喉嚨裏冒出來一句:“小娘兒們你心思挺毒啊。”

結果兩人在屋子裏黑白顛倒地顛鸞倒鳳了兩天兩夜,也沒見大姐再遞消息過來。

宋偲一開始就沒抱太大興趣,笑嘻嘻地對杏子說風涼話:“小娘兒們就是見識短,殺個人你以為是殺雞啊,說死就死?”呸!

他喊打喊殺這麽多年,看見帶刀的兵老爺殺進城裏來,還是不是撅起屁股就鉆地洞裏去?

這時候大姐又讓人遞了話過來,讓他們裝成江湖郎中的模樣,給老家夥開個害命的方子,送她去見閻王爺。

宋偲不讓送口信的丫鬟走,拉著她揩油叫妹子:“喔喲真是開了眼,你主子這心是泡了墨汁嗎?咋個黑成這樣?”他一面嚷,一面把手往人小姑娘裙子底下鉆,屋裏頭杏子一邊扣扣子一邊扭著腰出來,隨手抄了個菜勺砸到宋偲腦門上:“賤貨!你的手往哪裏鉆呢!”

小丫鬟被他摸得兩片臉飛紅,被杏子叫一聲,人猛地往旁邊一彈,杏子瞪她:“見過男人就走不動道兒了?你就這麽欠男人?”

小丫鬟臉吃不住,當下眼圈就紅了,本來就是剛被買進來的新丫鬟,臉子嫩,被派去伺候大姐。

也是怕家裏頭的丫鬟們架子大,背地裏給大姐臉子瞧,讓大姐受了委屈都憋著不敢說。

因為這個,大姐兒才敢用她。她就是這丫鬟的祖宗,她的天她的命,小丫鬟敢做出半點不樂意的樣子,大姐說明兒就把她給賣妓院裏去當婊子。

小丫鬟抹了把淚轉身推了們就出去,丫鬟走了一會兒,宋偲胡亂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要往外頭去追,杏子扯著脖子嗓門朝外頭喊:“往哪裏去?”

宋偲說:“我得置辦一身郎中的行頭啊。”

杏子眼睛瞧著他上下瞟了一圈,宋偲一只腿已經賣了出去。

不得了了,她裙子都沒穿好絆著腳跟追出去,扒著門喊:“畜牲你給我回來!”

宋偲早就跑沒了影兒。

杏子吹了半天冷風,眼淚全幹在了臉上,旁邊房梁上傳來粗壯沙啞的笑聲:“宋家嫂子,一大早就想男人了?”這是杏子聽過最猥瑣的笑,隔壁是個破茅屋,住的都是些沒差事的閑漢,最喜歡爬上屋頂房梁去看別人家的醜事。

所以兩個人每次幹那事兒,杏子都要把簾子拉上給擋住,他們知道,每次只要宋偲家屋子窗戶擋住了,兩人一定是在幹醜事。

杏子把衣服往下一扯,擋住下面露出來的大腿,結果上頭露出來半個白嫩嫩的胸脯。

上頭瞧的人眼睛都直了,杏子趕緊又把衣服提起來,狼狽地鉆回屋裏,朝著外頭吐口水:“你褲襠裏的那玩意兒遲早讓野狗給啃了!”

外頭嘎嘎笑:“野狗可不敢啃,要不你嘗嘗?”

杏子沒搭理,外頭又說:“她宋嫂子,你男人在外頭嘗鮮兒呢,能不能餵飽你哦?”

杏子換了衣服裹了嚴嚴實實,掄起把菜刀沖出來,朝著對面房梁上揮:“信不信老娘劈了你?!”

上面人見了刀子都不敢笑了,有一個小聲小氣說:“沖咱哥兒倆吼算什麽,有本事拿著刀去外頭砍奸夫淫婦去啊!”

杏子朝天把菜刀扔了過去,哐啷一聲沒飛多遠就摔地上了,上頭人全都跳開了,不一會兒又聚集起來:“我這兒可都能瞧見呢,你男人脫褲子了!往人小姑娘裙子裏頭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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