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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好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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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度,得千萬把握好。

萬一把人惹毛了,直接把她拖出去砍了可怎麽辦?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到了錢昱過來的時辰,黃丫來給她重新梳頭,姜如意縮在被子裏不肯出來。

黃丫急得跳腳,喊了一萬聲好姑娘,姜如意跟菩薩似的,一動也不動。

這可怎麽辦,回頭爺過來了,姑娘躺在床上。

按照張參軍說的,那就是大不敬。

要是姑娘倒了,她又得重新回到之前的帳子裏。

黃丫鍥而不舍地催著姜如意下床,又不敢大聲,軟綿綿地一串串聲音蕩在姜如意耳邊,還真跟催眠曲似的,沒一會兒,姜如意那邊都起了小呼嚕。

黃丫只好悄摸摸地吹了燈,只在屏風外頭留了一盞,她就坐在姜如意炕下頭守著她。

到了下半夜錢昱才過來。

屋子裏是黑的,他倒也不覺得生氣,今天他是被事兒給耽擱晚了,她以為他不過來自己歇下了,也是正常。

錢昱就在屏風那頭洗漱換衣服,黃丫提著燈照明,錢昱擡了下手示意不要點燈,黃丫趕緊熄了火。

“這裏不要你伺候了。”錢昱的聲音淡淡的,黃丫聽起來就像是大赦令一般,火燒屁股似的退了出去

張鄂就在外頭守著,看她出來,就問:“怎麽不在裏頭伺候爺?”

黃丫回了是爺的意思,張鄂把兩只手往袖子裏一筒,點著頭道:“行了,這裏也沒你事兒了,回去歇著吧。”

錢昱過來的時候黃丫是去另外的小帳子歇息,黃丫有樣學樣,臉上也是擠出一點笑:“大人移步過去喝口熱茶?換我在這裏守著就行了。”

張鄂多看了她一眼,滿意地點點頭,這人啊,就得調.教。

連個鄉下的野丫頭都開始察言觀色了,還怕裏頭那位一顆心不死心塌地放在三爺身上?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裏頭那位睡得正沈,錢昱走過來,掀開被子一角,看她發髻都沒梳,一頭的烏發就這麽漫天蓋地鋪在枕頭上。

還真是個孩子。

他上床,把她的頭發撩到一邊才躺下來。

她在夢裏往他這邊蹭了蹭,錢昱很受用地大手一攬,把她抱進了懷裏。

倒沒問過她的年紀,瞧這樣,左不過十四十五的。

撫著她緞子似的長發,他就想起了府裏的那位。

喬氏消息知道的倒是快,今天寄給他的家書已經到了,他原不想看,撂到一旁。等諸事忙完了,最後還是拿起來粗略掃了一眼,前頭倒還好,回稟府中事務。

之前的家事是如何管的,她一應照例,還是交給各個職能的嬤嬤管著,只是每三日給她匯報一次即可。

知分寸,不錯。

前幾日的不滿稍稍得到平息,可是後頭的話就有些不像樣了。

喬氏居然說怕他在外艱難,要給他送兩個人過來伺候。

錢昱當場就摔了信。

他是來打仗的,並非享樂。

她這樣做是想惡心誰呢?

還是擔心外頭那些盯著他的人沒有話柄說他?!

不過錢昱氣了一會兒就笑了。

他明白喬氏是因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了。

八成是知道了有這麽個如意在他身邊,開始吃起這位的醋來了。

看著懷裏雪團子似的小臉,一副毫無知覺的模樣,他就覺得很好玩。上去親了兩口,姜如意哼唧一聲,把腦袋埋在他胸口,一點沒露出來,讓他親不著了!

錢昱無聲地笑了會兒,幹脆伸手在她腰上的癢癢肉咯吱,硬生生地把她給鬧醒了。

剛才是誰不讓點燈怕吵著她自己在那兒摸黑洗漱?這會兒要故意把她鬧醒!

他進來的時候她醒了下,後來燈熄了又睡了過去。剛才他在她臉上一親,瞬間就醒了,還故意把臉藏起來不讓他親。

還以為今晚能躲過去唉!

所以她十分不配合,他扳著她的肩膀要看她的臉,她就故意把頭一扭,側臉對著他。

他手重了些,她就喊疼,不讓他弄。

後來他把她的腿舉起來扛在肩上,她又氣又羞,幹脆就朝他那邊蹬了過去。

錢昱也不知是怎麽了,她這樣,心裏那股火燒得反而越旺,抓住她作怪的腳丫子,另一只手從下面伸過去往她屁股上狠狠來了兩下:“還鬧不鬧了!”

姜如意攥著被子角哼哼,錢昱用力頂了她幾下,撞得她聲音都碎了,淚珠子掉下來,咬著唇還是不說話。

這幅樣子看得他氣血上湧,抓著她的腳踝,舉高兩條腿,讓她整個人對折過去,狠狠地弄了起來。

姜如意覺得腦袋都頂到床頭了,整個人跟著床一起晃,氣都呼不過來了。

伴隨著錢昱的低吼聲,她也忍不住喘息了起來。

真是一場下來,兩個人都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完事後,兩個人面對面側躺著,姜如意要翻身背對他,被他抓住肩膀不讓動,又伸手在她胸口上重重掐了兩下,長長地呼了口氣:“你這性子,也就爺能受得住。”

姜如意渾身還在顫,抱著他的胳膊不讓他掐,錢昱察出不對來,專心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就笑:“剛才喜歡嗎?”

姜如意無力地擡手往他身上捶過去,錢昱笑得更歡了,腦子裏突然就跳出來前幾日顧沂在帳子外頭說的話。

她原本是定過親事的?

如果不是他,或許她也是哪個府邸裏的少奶奶吧。

他心裏突然像是刷了一層漿似的,憋悶得有些難受。

沒有他,她這樣的性子,必然也會過得很舒心愜意吧?

他越想越生氣,冷不防姜如意在他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

錢昱疼得長嘶一口冷氣,捏著她的下巴,把頭探過來看她的牙口:“瞧瞧,這是饞肉了。”把她腦袋往懷裏一按,狠狠地按在胸口,一點不讓她動彈。

姜如意就聽見他撲通撲通的心跳。

“好好伺候爺,以後回了府,自然會給你個好名分。”

他說。

這是他能給的最好的承諾了。

不會要她的命,也不會讓她去犒賞下屬士兵。

這晚姜如意失眠了。

錢昱倒是睡得很甜。

幾天後,姜如意收到了一封前來請安的帖子。

下帖的人是臨安城郡守夫人甄氏,帖子上寫的很清楚,是過來給她請安磕頭,而不是來拜訪嘮嗑。

也就是說,郡守夫人是來給她拍馬屁的?

姜如意讓黃丫去問外頭送帖子的人,帖子是不是送錯了?

等到了夜裏錢昱過來,看見她一副惶惶然的模樣,沒哄幾句話,她就把帖子的事兒給說了。

錢昱在屏風那頭背對她站著,用熱帕子燙手,她現在是想盡一切辦法讓錢昱煩她,幹脆都不下榻伺候他。

這會兒還是不動如山地坐著,眼珠子卻一絲不差地盯著屏風上他映出來的影子。

生怕真的惱了他,到時候腦袋就開花。

那頭他笑了一聲:“倒是個曉得規矩的。你若是不想見,回了她就是。”

姜如意石化了。

人家一個有品級的朝廷命婦要來給她請安,她還能不想見就不見?

錢昱換上了象牙白的寢衣,洗漱完畢後繞道屏風這頭來,她還在發楞,他過去,攬過她的腰,在小腰的嫩肉出掐了一把,笑道:“好像長肉了。”

姜如意怔怔看著他。

錢昱嘆了聲,把她抱在懷裏,手托在她屁股下面用力掂了掂:“這算什麽,以後多的是人來巴結你。”

不要啊。

她不要做狐假虎威的小老婆啊。

錢昱擡起一只胳膊,露出大半截白生生的膀子,放在她面前晃了晃,姜如意看到上頭留著一道牙印,顏色有些紫了,應該是正在好轉的階段。但是比剛印下去的時候還要觸目驚心,她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頭頂錢昱笑不攏嘴:“是哪個尖牙利嘴的小東西給咬的。”

姜如意有心惹他厭煩,幹脆說:“要不是嫌人肉酸,您哪兒還能站在這兒好好跟我說話啊。”說出來又有些後悔,怎麽都覺得像是在撒嬌。

錢昱捏著她的下巴,在她癟起來的小嘴親了一口:“這又是說的什麽混話!難不成,還要把你家爺給生吞活剝了?”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兩瓣玉潤般的嘴唇上。

姜如意躲開不肯讓他親,悶悶地說:“我嫌太酸,才不吃!”

姜如意這話讓屏風那頭的黃丫聽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姑娘膽子可真大啊。

原來人肉是酸的啊!

不遠處的金陵城驛站裏,臨安城的郡守夫人郭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旁邊的程太守也被她鬧得不能睡。

幹脆一屁股坐起來:“消停些吧!將就將就睡吧!”

郭氏冷哼一聲也坐起來,程太守不想跟她吵,下炕坐到茶幾邊上自己倒水喝,咕咚一聲,涼水入肚,五臟六腑一涼,渾身哆嗦了一下。

郭氏冷笑:“我看這樣沒人伺候也好,平常哪能瞧見老爺親自倒水啊。”

程太守把茶杯重重放下來,瞪了她一眼,郭氏不敢說話了,把手邊的被子角絞作一團,再狠狠地往旁邊一扔。

程太守嘆了聲,神色剛緩了一些,郭氏忍不住又說了:“老爺是自己伺候自己,沒得還要我去捧那沒名沒分下作玩意兒的臭腳!”

“呸!”程太守啐一口:“快住嘴吧!”

郭氏兩眼淚汪汪:“我嫁給你二十年,什麽小老婆的臉色沒瞧過。如今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人了,還要去給人賣笑!你休了我算了!”哭著,又死命捶了程太守一通。

鬧過一陣,程太守陰沈著一張臉:“別不是你今兒就是這麽在人面前撒潑的。”

“我倒是想!”郭氏連連冷笑:“帖子送過去了,連個信兒都沒回。”

程太守臉色更難看了,盯著她的臉追問:“是東西沒送到?”

郭氏一噎,沒吭聲。

程太守大怒,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糊塗東西!”

郭氏捂著臉抽噎著:“我不過是想等著見著面了,再親自送過去。也免得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到人手裏怕什麽都不剩了。”其實她是想私吞。

程太守聽了覺得有理,但也十分清楚郭氏的性子,凡是經她手的東西,沒有不撈點油水的。

平時掌家什麽的也就由著她去了,這回卻半點馬虎不得。

“見不見的另說,明兒你再派人去一趟,把東西給送到了。”程太守狠狠瞪她一眼:“你要敢打這個的註意,若叫我知道了,以後你就回你們老郭家養老吧!”

郭氏正在動歪腦筋呢,聽他這麽一說,臉色一白,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程太守上床拉上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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