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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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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對練,從未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她的速度不算慢,再者運勁其上本就講究不動如山,以靜制動,但對比這個竄天的少年,自己的速度簡直像不斷放慢的落葉,一片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若不是師兄非要自己出來見見世面,自己可就真的坐井觀天,不認得人外人天外天了。

雲掣如風落。

他雙目炯炯,雖被打得不知如何還手,但越打越是開心,哪裏該閃避,哪裏該出招,手腳似乎自己就能動起來,不需思考就能做出應變,暢快極了。

“老頭,看出什麽門道沒?”

雲樞書心裏琢磨,雲掣打上頭了就會這樣,滿場人影飄飛,他這雙凡夫俗子的眼睛反正是看不到了。倒是小姑娘仍舊立於自身圈內,氣沈並靜,眉目端肅。他也說不準最後誰輸誰贏。

“看來我是錯了。”

“哦?”雲樞書鼻子都要翹起來了。

老先生搖著羽扇,輕輕一笑。

“其槍如驚龍,其棍如山海,龍游天地間,馳騁日月星辰,意氣風發。”

看個打架還能看出日月星辰來,不愧是讀書人。雲樞書不覺的那般好看,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個讀書人。

“小姑娘的棍法狠辣果決,招招直逼要害。她出自少林,其對練之人本就銅筋鐵骨,不能與常人相比。老夫先前所言卻是欠考慮了。”老先生停下扇子,又是一嘆,“至於另一位小兄弟我也猜錯了。本看他身形挺拔神姿俊逸,為習武奇才。可惜雖有一身絕藝,卻始終心懷慈悲,即使在生死相搏的對決中仍舊有所保留,實乃武之大忌。”

“什麽慈悲,那是習慣成自然。”雲樞書嘀咕。

這小子從小到大做事習武也全憑一腔熱血,別說什麽心地善良了,現在他腦子裏大概空空如也啥都沒有吧。

“那你再猜猜,他倆誰會贏?”

老先生笑而不語。

少女額間有薄汗,她手裏的棍法再潑辣也理解不了越來越迅疾的□□。她練功最註重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為彌補女子在耐力上的天生不足而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可即便如此,也從未見過越打越快的對手,按這翻飛的走勢繼續下去,她遲早連槍影都看不清楚。

少女暗自咬唇。手中棍勢忽然一變,從原本的舒展大合突然飛快加速,舞動周身形成道道圓弧棍影,讓□□進而不得。

局勢一波三折,銀光錯落,呼嘯生風,讓人看的連連叫好。

雲掣越戰越勇,渾然不怕密不透風的棍舞,人如□□,槍如長龍,化作一線直破之。

少女長棍忽然脫手。

雲掣大驚,急忙收勢扭轉槍尖。

一擊重拳從偏離的少年側後襲來。

書生意氣

“太過心慈手軟,遲早會吃苦頭。”

雲樞書應聲,帶著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豪:“這你就大錯特錯。我剛剛說什麽來著,他是個奇才!打架的那種!”

往事不堪回首,一提起來就氣,從小到大和瑯環那麽多師兄姐弟打雪仗,姓雲的臭小子就沒輸過。他曾相當的懷疑過雲掣是不是前後左右都長了眼睛,但這個念頭很快被自己的理智掐滅了。

降魔崩拳。

若一擊得手,那自己擡腿上踢恰好又能勾住白棍,借棍拔之勢便能將這少年打趴。少女的計劃還沒想全,只覺得手上勁道一空,整個人都朝前洩了力。

糟了!她的心緒也跟著一空,盡剩下驚駭。

□□凝風不止,少年如寒芒一星,急落砸下。

……

白棍滾向一邊。

是雲掣勝了。

所以說,永遠不要低估這小子的反應力。

老先生眼神一亮,忍不住拍手嘆道:“絕處逢生。”

人群緊跟著爆發出熱烈的鼓掌。

雲掣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沒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打過架。見小姑娘仍舊倒在地上,他更加覺得愧疚,連跑了幾步將白棍撿起來又跑回來,朝她伸出手。

少女怔怔,又變回了那副怕生的模樣,看著陌生異性伸出的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猶豫之間紅了臉。

“你很強。”少女低聲道。

“你也不弱。”

先不管那邊的氣氛正好,雲樞書得意的朝老先生道:“如何,你一錯二錯再三錯,可以放我們幾個進去了吧。”

老先生撫起白須,和顏悅色:“我何時與你做過如此約定?”

“老頭子你想耍賴!”

見小書生已經擺起架勢準備狡辯的模樣,老先生也猜中他心中打算,無非是在在場諸位江湖人的見證之下,他不可能不放這幾個驚世少年入閣。

“小兄弟,他們二人是你的朋友?”

“當然!”

老先生執筆,卻仍未落字:“他們二人留下自然無可厚非。”

臭老頭下一句必定是“不過”,雲樞書暗自腹誹,本來指望跟著各路英雄好漢仗義執言讓自己蒙混過關,沒成想老頭子還挺知錯能改,說他不對應得比誰都快,一點不帶臉紅的。

“你無門無派,不動幹戈,僅憑伶牙俐齒在千錄大宗之下班門弄斧。既然如此,給我一個理由,放你入閣的理由。”

雲樞書擰眉。

“沒事,你進不去我也不進去。”雲掣頗為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爾後又背起長棍的小姑娘也一步倆步的走到旁邊,看樣子是想道謝,又覺得不合時宜,便也跟著點頭道:“我也是。”

什麽你也是我也是的,這種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橋段是怎麽回事。

“起開起開,誰說我進不去了。”

雲樞書推開兩人,朝著老先生大聲道:“不就是理由嗎,我現在給你一個。”

“願聞其詳。”

“世間人分三種。”他清了清嗓子,卻半天沒有下一句,末了朝白胡子老頭使眼色道,“你就不問問是哪三種?”

“哦,哪三種?”

可以可以,孺子可教。

“第一種是聰明人,比如我,和你。”雲樞書滿意的豎起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先生,“眼觀鼻,鼻觀心,心守文理,通古曉今,世事洞明。”

見他又停頓,老先生有所領會,捧場道:“第二種呢?”

上道啊這老頭,雲樞書指向雲掣和小姑娘:“第二種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兵打乾坤山河勢,意動天香風月裏。年少輕狂踏九州,英雄遲暮醉墳頭。”

說到天香風月四個字時恰好指著小姑娘,她突然臉紅,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高個少年,見他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便越發覺得不好意思。

“英雄遲暮醉墳頭啊……”老先生吟出了十二分的悵惋,他接著問道,“第三種人呢?”

雲樞書踱步上前:“第三種自然就是除前兩種以外的人了。”

他神情嚴肅,不是在說笑,也並非有意虎頭蛇尾。

“第三種人是誰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但你們選擇留下的,要麽是聰明人,要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而我就是一個聰明絕頂學識淵博博古通今的讀書人,這個理由足不足夠讓我登樓!”

老先生竟也楞住了。

能把自誇說的如此振振有詞咄咄逼人的也屬平生罕見。

不知何處的角落裏傳來一聲輕笑。

雲樞書說的聲音不大,也不再在意嘈雜的周圍有無異樣的看法。他們在前面耽擱時間引來了不少人的註意,他既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也不想大費周章之後還是灰溜溜的被趕出去。

老先生撫須大笑。

“小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問這個幹嘛?”雲樞書尤其警惕,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入閣者總得留下身份憑證。你不帶兵器,也沒有信物,那便給個名字吧。”

有這個規定?雲樞書困惑,但一個名字而已也不是什麽問題,他的目的只是進來看書,高興起來說不定自己就提筆寫個誰誰到此一游。

“那你聽好了!我姓雲,名樞書,天樞地術人間書的樞書!”

有花堪折

“有雨,有雨,東南西北錯吹風,大雨。”

鏡鳥翹著長尾,在傳信的間隙給總是插嘴的和尚播報天氣。

溫瑜擡頭看雲:“朗日無風大熱,哪來的雨。”

楚小侯爺便也跟著湊過來,看看天又看看地,附和道:“今天天氣太熱,我的花蔫了。”

他把微微綻開的幾朵花苞小心用遮光紙罩住,可惜護得不太及時,四朵花苞全都歪歪的垂著,不太生氣。

韓錯揮手將被太陽曬得稀裏糊塗的兩人打發走。

鏡鳥一口平仄不分的音調叫的他耳朵疼,諸葛靜向來法術學的丟三落四,鏡鳥變來變去也是南腔北調沒有定型,真活該被他師傅哄騙下山。

“這回又說了些什麽?”

小殊打著傘遮陽,她很喜歡這只五彩斑斕的鏡鳥,也喜歡鳥兒總是學不會官話的語氣:“禍起蕭墻。”

算了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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