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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師尊想和小景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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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塵步履匆匆地拉著小景上了二樓。

上樓, 尋房,推門, 將人一把拉進去,再把房門關上。

整個流程一氣呵成。

等兩個人進了房間之後,再沒有第三個人旁觀,越無塵才稍微松了口氣。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小景低聲笑了起來:“師尊,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在馬背上沒玩夠麽?”

小景自顧自地坐在床邊,兩手撐著床沿, 上半身微微後仰, 翹了個二郎腿, 有一下沒一下地抖了起來。

因為此前兩個人在馬背上,折騰了很久很久。

小景又不肯好好把衣衫穿起來。

其實底下的褻褲, 還沒有完全拉上。

半掛在膝彎, 站起來長袍一遮,自然什麽都看不出來。

可如此這般,仰著身子, 翹著腿,還不停地抖啊抖啊的,那就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最起碼越無塵一眼掃過去,就什麽都看清楚了。

“小景, 把腿放下來坐好。”

“我坐得挺好的啊。”

小景不為所動,見越無塵站得離他好遠,又笑嘻嘻地說:“我哪裏坐姿不端了, 求師尊指正。”

越無塵的喉結上下滾動, 知曉小景沒安好心的, 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把頭偏轉到一旁,像是哄孩子一樣,低聲道:“你不該……最起碼得把衣服穿好。”

“呀?”小景故作驚訝地道,“我沒有穿好衣服嗎?這是怎麽回事?天吶,我一路上就是這麽過來的嗎?”

說著,他伸手撩了一下外袍,露出了掛在膝彎的雪白褻褲,然後從衣袍中,捏起了一根很長的毛發。

“師尊,這是什麽東西?”小景手裏捏著一根很長很長的銀發,故意提到越無塵的眼前亂晃,笑著說,“我的衣衫中,居然有這麽長的白頭發,好奇怪啊……”

“小景!”

越無塵快走幾步上前,作勢要把小景手裏的頭發奪走。

哪知下一瞬,腰間就橫過來一只腳。

小景擡起左腿,故意用鞋尖抵著越無塵的腰,無形中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

“師尊急什麽?一根白頭發而已,我有說過,這是師尊的頭發了嗎?師尊這不是不打自招了麽?嗯?”

小景說著,又翻撿起了衣袍,這一回,他又發現了蛛絲馬跡,捏著很短很短的一根毛發,笑著道:“這根是黑色的,有些發卷,雖然短,但發根挺粗,長勢喜人啊。”

越無塵是滿頭白發,並沒有任何一根黑色頭發,因此,這根頭發並不是他的,而是屬於小景的。

這讓他暫時松了口氣。

可是下一瞬,小景又說出了令他更加難以忍受,面紅耳赤的話來:“這上面有師尊的氣味……原來,師尊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啊,只不過頭發是白的而已……”

越無塵:“……”

他不想懂,不想聽懂小景的弦外之音,但他偏偏就是聽懂了!

這簡直比小景從衣衫中,翻找出了他的頭發還令他難以忍受。

當即就要上前搶走。

哪知小景的腿就不偏不倚地卡在二人之間,不允許越無塵離他過近。

“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大聲叫喊了,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到底是我丟人,還是你更丟人。”小景低聲道。

“小景,你又何苦這般?”

“我樂意,我高興,我喜歡。”小景笑著,吹掉了手裏的發絲,低聲念念有詞,“千金難買寸光陰,萬金難買我高興。”

“小景……”越無塵低聲道,“把你的委屈告訴師尊,好不好?師尊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小景沒言語,似乎不肯相信越無塵說的話。

只是很煩躁地用鞋尖抵著他的腰,低聲道:“我這樣很難受,幫我把鞋襪脫了,換一條幹凈的褲子。”

越無塵聽罷,下意識抓著小景的腳踝,幫他把鞋襪脫了。

可是下一瞬,他又宛如被電擊中一般,慌忙丟開了手。

他在做什麽?!

他在給自己的徒弟脫鞋襪?!

居然給自己的徒弟脫鞋襪!

還要給自己的徒弟換褲子!

這是為人師表,能夠幹出來的事情嗎?他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越無塵手足無措地往後倒退幾步,後背撞上了房門,豆大的冷汗簌簌滴落下來,面色都發白了。

小景見狀,歪過頭,好像狐貍一樣狡黠地笑了起來,嬌聲軟語道:“師尊,怎麽了嘛?徒兒就是太累了,所以才勞煩師尊幫徒兒脫鞋的。師尊這點力都不願意出麽?”

“夠了,小景!不要再鬧了!”

越無塵心慌意亂,明明知道這些是錯的,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是這種關系。可就是沒辦法擺脫,沒辦法逃離。

他抓不住小景,又不舍得放開小景,苦苦煎熬,生不如死。

突然,越無塵轉身拉開房門,狼狽地逃了出去,身後很快就傳來小景瘋狂的笑聲。

越無塵不敢回頭去看,一直往外跑,很快就將小景的笑聲,遠遠甩在了身後。

“呸!裝什麽清心寡欲的聖人!”

小景啐了一口,胡亂拿過枕頭,狠狠砸向了房門。

沒過多久,店小二送了熱水來。

小景此前身上出了不少汗,他討厭粘膩的感覺,等人出去之後,才起身褪下衣衫洗澡去了。

把自己整個泡在了熱水中,身心這才稍感舒暢。

越無塵一路逃出很遠,尋了條小河,縱身就跳了下去。

如今雖未至深秋,但夜裏的河水終究還是很冷的。

越無塵把頭臉全部泡了進去,任由冰冷的河水,將自己從頭到尾,洗刷幹凈。

冰冷的河水短暫性地讓他恢覆了幾分理智,先前那股被小景勾起的燥|火,終究還是散幹凈了。

一直到越無塵無法呼吸了,才將頭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面頰上的餘熱還沒有完全散盡,水珠順著發絲滾落下來。

越無塵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見天色都亮堂了,才敢回到客棧。

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門,滿屋子都氤氳著水霧。

越無塵先是微微一楞,隨即尋到了睡在木桶裏的小景。

小景好像真的很累很累,連洗澡都能睡著。

越無塵伸手摸了一下洗澡水,已經完全冷下來了,小景居然就這麽坐在冷水裏睡著了。

而且,還一件衣服也沒穿。

雖然……洗澡的時候就是不用穿衣服的。

越無塵正欲將人從木桶裏抱出來,哪知下一刻,小景就驀然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師尊再一次拋棄了我。”

小景說話的語氣有些悲切,神色也有幾分哀怨,讓越無塵聽了,心裏極其不是滋味。

很想反問小景,師尊及時拋棄過你。

哪怕當初廢掉了林景的修為,越無塵也從未想過真正拋棄這個徒弟。

從未想過拋棄徒弟。

“小景,水涼了,你起來吧。”

“原本是熱的,就是因為師尊回來得太晚,所以水才涼了。”小景低聲道,抓過旁邊桌子上放的刀片,遞到了越無塵手中,“幫我刮幹凈。”

越無塵看著手裏的刀片,竟沒懂這是什麽意思。

刮胡須麽?小景年紀還小,哪裏來的胡須。

“小景,你睡糊塗了麽?師尊抱你起來,好不好?”

“幫我刮幹凈,”小景重覆道,瞇著眼睛,仰頭躺在木桶裏,“快點,我很累的,不想重覆說了。”

越無塵:“……”

到底……要他刮哪裏?

越無塵低頭看著手裏的刀片,驀然,他明白過來了。

當即一驚,手指收攏,刀片將掌心割得鮮血淋漓。

這一回,越無塵真的發怒了,霍然退開一步,寒著臉訓斥道:“放肆!”

“我放肆的次數還少麽,這才算什麽,”小景懶洋洋地道,“教訓我,管教我啊,往我肚子上捅幾劍,我立馬就死掉了。”

“小景!你到底還想何如?你說話,你不要一直這樣吊著師尊,折磨師尊,好不好?小景?”

越無塵丟開染血的刀片,上前半蹲下來,抓著小景的肩膀,聲線發顫道:“不要再折磨師尊了,好不好?”

“我沒有折磨師尊,”小景閉著眼睛,慢條斯理地道,“師尊不也玩得很開心麽?”

“小景,你一定要這麽折磨死師尊,你才甘心,是麽?”

“我說了,我是喜歡師尊,所以才這樣的。我不像師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明明喜歡又說不喜歡,如此口是心非,表裏不一,反正我這輩子做不到的。”

小景緩緩睜開眼睛,擡手撫摸著越無塵的臉,湊近他低聲耳語道:“師尊很生氣麽?那就殺了我呀,把我殺了,這整個修真界都清凈了,師尊再也不用受此折磨了。”

“你明明知道,師尊不會殺你。”

“既然師尊不肯殺我,又離不開我,那

還掙紮什麽?躺下來享受,豈不是更好?”

小景言語蠱惑他,低聲耳語道:“師尊,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們在一起過,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

說著,他擡起了頭,主動湊近親吻越無塵的嘴唇。

見越無塵沒有掙紮,小景得寸進尺,又伸手勾住他的後頸。

借著越無塵的力道,從木桶裏站了起來。

越無塵很清晰地看見,小景親吻他的時候,唇角微微上揚,笑得像狐貍一樣狡黠。

外頭太陽出來了,陽光透過門縫擠了進來。

越無塵尚存幾分理智,晝夜不息地如此這般,他倒是不覺得累,只是擔心小景承受不了。

當然,事實證明,越無塵多慮了。

小景平常看起來懶洋洋的,可一到這種時候,立馬生龍活虎。

如果不是位置不同,越無塵都有一種錯覺,好像不是師尊在上,徒弟在下,而是徒弟以下犯上,欺師滅祖了。

實際上,小景從未覺得自己吃過虧。

反而還覺得,是他在占有越無塵。

一點點將越無塵吞噬殆盡,讓越無塵在深淵中泥足深陷,無可自拔。

在紅帳軟香中,流連忘返,失去原本的道心,慢慢淪陷至此。

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也不會有人看見的。

掌櫃在樓底下撥算盤,見店小二鬼鬼祟祟地從二樓下來,便罵道:“你幹什麽去了?這麽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

“噓,掌櫃的,小點聲兒,別驚擾了樓上二位客官!”

店小二湊上來,神神秘秘地道:“我方才在隔壁打掃,就聽見旁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我還以為客棧裏鬧了老鼠,怎麽跟鉆地似的咚咚咚。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

“我趴在墻面上偷聽,就聽見原來是先前那兩位客官行下的好事兒!”店小二面紅耳赤,形容得繪聲繪色的,“後來轟隆一聲,那個床就塌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床榻了,動靜就該小了,結果沒想到啊,嘖嘖嘖。不僅動靜沒小,反而更大了。那一整面墻壁都在顫動,嚇得我急急忙忙就下來了。”

掌櫃一聽,當即手指一撥算盤珠子,口中道:“好嘞,那床是二兩銀子買來的,就收他們二十兩銀子好了。”

店小二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

等兩個人行好事兒後,已經中午了。

越無塵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戴齊整,又去幫小景清理一番。

見小景的眉毛一直蹙著,忍不住低聲詢問道:“怎麽了?疼得那樣狠麽?”

小景道:“還好。”

“要不要擦點藥?”

“師尊幫我擦?”

“嗯。”

如此,小景又笑了起來:“難得師尊如此體恤徒兒,徒兒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小景,從今往後,你我再也不是師尊關系了。”越無塵低著頭,取出藥膏,用手指剜出好大一塊,低聲道,“再也不是了,我會給你一個名分,我會回師門請罪,然後還俗,會和你成親,然後歸隱山林,一輩子照顧你,保護你,再也不讓你難過。”

“這是你對我的承諾麽?”小景輕聲詢問道。

越無塵點頭,鄭重其事地說:“是。”

“不後悔?”

越無塵一字一頓道:“絕不後悔。”

“哪怕被人詬病,名聲盡毀,與整個修真界為敵,你也要與我在一起?”

越無塵道:“不錯。”

“如果做不到,你要如何?”

越無塵:“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那好,我姑且就相信你,倘若你騙了我,你就不得好死,魂飛魄散。”

“可是,有一件事情,你也必須答應我。”

“何事?”

“和羅素玄斷絕關系,從今往後,再也不要來往。”

“為何?你們若非父子,那只怕就是兄弟,算起來,我當初是和羅素玄先認識的呢。”小景嘲弄地笑道:“是你橫叉一腳,橫刀奪愛,你不是搶了自己的兒媳婦兒,便是搶了自己的弟妹,現如今又強迫我與羅素玄一刀兩斷,你對羅素玄當真好狠的心!”

越無塵沈默不言,必定不是父子,但想必應該是兄弟了。

只不過兩個人的性情模樣,幾乎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答應我,行麽?”越無塵低聲道,“不要再接受其他人了,無論男女,都不要接受了,好不好?”

“我們這樣算是扯平了,我在你和羅素玄之間搖擺不定,你在我和林景之間搖擺不定,我臟了,你也不幹凈。”

“那不一樣……”

小景就是林景,林景就是小景,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可越無塵是越無塵,羅素玄是羅素玄,兩個人還是兄弟!

小景怎麽能夠在兄弟兩人之間,搖擺不定?

“答應我,我對你就只有這一個要求了。”

“好吧,”小景暫且答應下來了,提到羅素玄,他突然想起來,這都過了那麽長時間了,羅素玄怎麽還沒回來,哪怕是爬,也該爬回來了,“奇怪,羅素玄怎麽還沒回來?”

“應該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吧。”越無塵隨口道,順手幫小景穿好鞋襪,又道,“下樓吃飯,還是讓人送進來?”

“讓人送來……不對,等等。”小景擡手打斷了越無塵的話,低聲道:“不可能,以我對羅素玄的了解,他哪怕就是爬,也會爬回我身邊的。不可能這麽久了,還沒回來,一定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出事了!”

“怎會如此?”

“昨夜,我發現有很多玄門弟子追來了,便故意將他差去幫我攔住,羅素玄的法器在我這裏,此前又負了傷,若是來人修為高深,只怕羅素玄打不過。”

小景終於開始慌了,萬一羅素玄死在外面了,他上哪兒再找那麽聽話的奴|隸?

“我要去找他!”

小景霍然往門外沖去,二話不說便要去找羅素玄。

卻被越無塵從後抓住了手腕。

“小景,不找他了,好不好?”越無塵低聲道,“不要再去找他了,羅素玄作惡多端,遲早要伏法的,總有這麽一天的。”

“可他是你的親弟弟!”

“誰也不能例外,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我也會回山請罪。”越無塵低聲道:“小景,你還可以回頭的,可我和羅素玄卻是不行了。”

小景微微楞住了,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悄無聲息地從他生命中流逝了。

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愛誰。

他從未和羅素玄有過肌膚之親,從未。

但心裏就是有一個位置,即便隱藏得很深,但就是有羅素玄的位置。

“我不想聽你說教!”小景反手掙脫,冷聲道:“他是我的人,要殺要剮還輪不到別人處置!”

語罷,一掌打破房門,小景縱身從二樓一躍而下。

掌櫃見狀,興高采烈地撥算盤珠子:“打壞房門賠十兩銀子!”

越無塵亦步亦趨地追了下來,哪知卻被掌櫃和店小二拽住了。

“道長,你想往哪兒跑?還沒賠錢吶,一副床板加一扇房門,一共三十兩銀子!”

“放手!”

越無塵不好出手傷人,只能呵斥一聲,顧不得旁的了,將錢袋子拽出來,直接丟到掌櫃懷裏。

等二人松手時,小景早就不知去向了。

越無塵唯恐小景為了羅素玄,在外頭闖下什麽彌天大禍。

趕緊追了過去,可四下茫茫,哪裏還有小景的身影!

“可惡!”

為什麽會這樣?

到底是為什麽?

他明明都答應和小景成親了!

已經做好準備還俗,和小景一起歸隱山林了。

可小景卻再一次為了羅素玄,背棄了兩個人的誓言!

又是因為羅素玄!

每一次他和小景的關系開始緩和的時候,羅素玄就會突然冒出來搗亂,每一次都是!

好似只要羅素玄活著一天,小景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羅素玄到底有什麽好的?

越無塵勘破不了其中關竅,他怎麽都不懂,無論如何也勘破不了。

只要一想到,小景也會和羅素玄一樣,緊密無間地結合,在羅素玄懷裏熱汗淋漓,嬌聲軟語。

越無塵便覺得妒火翻湧而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了。

他根本沒法忍受有羅素玄的存在!

即便羅素玄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弟弟,越無塵也無法忍受!

只要羅素玄活著一天,小景的眼裏心裏,就永遠沒辦法只裝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麽羅素玄就不該活著!

越無塵走火入魔一般,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凜然殺意。

小景一路追了回去,沿途發現了很多血跡,可無論他怎麽喊,羅素玄始終未曾出現過。

心頓時就沈了下來,小景望著地上的血跡,破開的溝壑,以及無數殘肢斷骸,便知此地不久之前,一定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羅素玄只怕此刻已經被人擒住,生死不知。

而正如小景所料,羅素玄被人生擒了。

羅素玄自己也沒想到,他在修真界為非作歹這麽多年,居然有朝一日會被玄門正道擒住。

更加沒想到,這回居然會來如此多的玄門弟子,望眼看去,以林劍山莊和道宗為首,只怕不下於六個宗門。

還真是夠興師動眾的。

羅素玄被綁在了木架上,為了封印住他的靈力,還被人用鐵鉤穿透了琵琶骨。

用鐵鏈束縛著四肢,脖頸還要腰肢。

身上還貼滿了鎮壓他的符咒。

羅素玄並不在意自己被擒了,只是很擔心,小景還不知道此事,會不會很著急。

此事又會不會是越無塵設下的圈套,故意引他入網,小景此刻,又是否平安無事。

“羅素玄,你當初折磨我三弟的時候,可有想過,有朝一日,你會落在我的手中?”

林墨白緩步從遠處走來,冷笑著道:“被鐵鉤穿透琵琶骨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就這點本事麽?”羅素玄冷笑道,“仗勢欺人,算不得什麽本事,若我當時有法器在手,今日誰生誰死,尚未可知。”

只是可惜,法器被小景收走了,羅素玄失去了法器加持,此前又受了不輕的傷,根本沒有及時調養,這才一著不慎,被人生擒了。

“時至今日,你還敢大言不慚!說,你把小景藏到哪裏去了?”林墨白呵斥道,冷眼盯著羅素玄,咬牙切齒起來,“你把小景怎麽樣了?快說,否則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你也配跟我提小景?你自己對小景做了什麽好事,渾然忘記了不曾?”羅素玄冷笑道,“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是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肯放過!”

“他是我弟弟,我想如何便能如何?他生是我林家的人,死是我林家的鬼!我不過就是抽他一絲精竅,去救他的雙生弟弟,又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有何錯?”

羅素玄想了想,笑道:“那照你這般說,我剖了林驚鴻的金丹……”

“什麽?!”林墨白大驚失色,上前一步呵斥道,“你剖了誰的金丹?”

“林驚鴻。”

“剖了驚鴻的什麽?!”

“金丹。”

“誰剖了驚鴻的金丹?!”

羅素玄:“我,是我剖了林驚鴻的金丹。”

“你竟然剖了驚鴻的金丹?你怎麽敢?!”林墨白咬牙切齒地道,“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是小景?還是誰?說!”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羅素玄略帶玩味地笑了起來,“那看來林驚鴻被剖下金丹後,並沒有回林劍山莊。”

林驚鴻的確沒有回林劍山莊,林墨白派了很多人,滿修真界掘地三尺地找,可就是找不到林驚鴻。

林墨白早就後悔了,他後悔當天晚上,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驚鴻身上,明明驚鴻都那麽慘了。他居然還把驚鴻按在雨地裏毒|打。

還把人都打吐血了。

林墨白早就後悔了,已經想好了無數說辭,要好好把弟弟哄回來。

可是林驚鴻就好像石沈大海了一般,再也尋不到他的任何蹤跡了。

卻在此刻,被羅素玄告知,驚鴻的金丹被剖了。

剖了金丹,驚鴻的金丹被人剖了。

剖金丹無異於剜心,那該有多疼啊!

“是小景讓你剖驚鴻的金丹,是不是?是不是小景讓你那麽做的?”林墨白厲聲質問。

“不是,是林驚鴻自己過來求我的,他那天雨夜,滿身傷痕地跪在我面前,求我把他的金丹剖出來,送給小景,還說,他要向小景贖罪。”

羅素玄低聲笑道:“你應該清楚,如果林驚鴻不願意,那麽我是沒辦法把金丹從他身體裏剝|離出來的。”

“不過,他當時很痛苦。”

“什麽意思?”林墨白問,“他當時是清醒的?”

“無比清醒,林少主很堅強,全程沒有發出一聲哀嚎,很平靜地親眼看著自己的金丹離體。”

此話一出,林墨白只覺得頭頂的天,好像都塌了。

整個人往後倒退幾步,險些站不穩了。

他本來就特別後悔,那天晚上打了驚鴻,還對驚鴻說了那麽重的話。他本來就很後悔了。

現如今又聽說,驚鴻的金丹也沒了。

那麽,失去了一條手臂,失去了金丹,身負重傷,無家可歸的林驚鴻,現如今又身在何方?

會不會有可能,已經死了?

否則為什麽林家派出那麽多人,就是找不到林驚鴻?

“我要……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林墨白勃然大怒,擡手一招,長劍入手,狠狠在半空中一劃。

羅素玄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後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鮮血從他的雙眼中飛濺而出,慘叫聲瞬間響徹雲霄。

“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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