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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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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只有潺潺流水的聲音。

“小淩不用現在回答我。”

段申鶴說。

本就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他低下頭,很輕地在費淩額間貼了一個吻。

潮濕而微冷的,像親吻著落下來的雪。

“我去睡覺了。”

費淩接過他的毛巾,擦了幾下頭發,起身往外走。

身體困乏,但思維仍在反芻昨天今天發生的事。

系統也在為他做選擇。

【如果是大段的話,其實也不錯?】

系統嘀嘀咕咕了很久,一直沒有聽到費淩的回答。

費淩剛剛接了蔣之野的語音電話,但說了一句“不打游戲,困了”就不說話了。

系統還以為他在聽自己的分析,鏡頭一切。

費淩閉著眼,側顏是將睡未睡的樣子。

燈只留了一盞,室內安靜得只有暖氣的輕微聲響。

費淩快睡著了。

他以為蔣之野掛了電話,並沒有。

此時耳麥裏的男高正在輕輕哼歌。

一首節奏歡快的曲子,聽起來有些耳熟,婚禮上常見的曲子,伴著飛速敲打機械鍵盤的按鍵聲,一聽就是在打游戲。

費淩問他:“你在玩什麽?”

“單機游戲。聽我敲鍵盤是不是更困了?”

蔣之野知道他大概是困了,連麥了也沒有怎麽大聲說話,說話都是悄悄的,怕把費淩吵醒了。

費淩睜開眼,問:“你不在宿舍?”

“我在家裏,再上一天課,我就放假了。”

“這麽早嗎。”

“今年好像是早一點,剛好我倆前後腳放假。”

說到這裏,蔣之野心裏就蠢蠢欲動,他已經準備好與費淩相伴一個漫長假期了。

“嗯。”

蔣之野聽得出來他是困了,聲音都軟綿綿的,這個“嗯”字也是又輕又軟。

太可愛了。

不想吵到他,蔣之野也不說話,強行忍住了和他聊天的欲望。

費淩翻了個身,坐起來喝水。

蔣之野聽見,小聲

問:“是不是準備睡了?”

“睡了,晚安。”

費淩對他說。

“晚安。”蔣之野聲音很低,猶猶豫豫地問,“那個……”

“幹什麽。”

“淩寶貝睡前可以給我一個飛吻嗎?”

“你做夢就有了。”

“哦……”

“拜拜。”

通話掛斷了。

費淩將信息欄往下拖,看到了段申鶴的消息。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六點,太早了,你得早點睡。]

費淩放下了手機,又聽到系統翻書時的碎碎念。

【原著後期,大家都喜歡問你到底愛誰,就連柳良辭也開玩笑問過這一句。但你的回答也挺有意思的……“我已經把他們當成同一個人了”。】

費淩之前也註意過這句回答,聽起來很像是他在賭氣。

但閉上眼,睜開眼,眼前都是同樣的面孔?這又像是一句話恐怖故事了。

手機提示新信息。

傅司醒:[坐標]

地段顯示他是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連鎖酒店。

傅司醒:[與你的旅行。]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費淩回覆道:[別搗亂。]

傅司醒:[不會的。]

傅司醒:[從明天起,我是透明人。]

Ling:[……。]

Ling:[隨你吧。]

……

次日。

柳良辭原本是打算去段家接費淩的,但費淩拒絕了,認為不必繞一圈。

到了機場,柳良辭才瞥見這次送費淩過來的,除了司機,還有他的兄長段申鶴。

柳良辭與這位見過幾回,印象深刻,顯然是對費淩平日裏很照顧。

邊上不少情侶、家人在擁抱送別。

段申鶴將行李箱交給費淩,很自然地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柳良辭站得遠。

遠遠眺望過去,兄弟倆仿佛是在接吻。

年長的男人,低頭輕吻他的弟弟。

“註意安全。”

段申鶴對他說。

費淩點點頭,說了句“哥哥早點回去”。

在一旁的柳良辭看著他倆,這時候才慢慢回了神,與費淩打了招呼。

“你哥怎麽來送你了。”

“他今天休假。”

柳良辭頷首,幫他推著行李箱。

費淩一大早就醒了,困得睜不開眼睛。

他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想起此次旅途看似是朋友二人旅行,其實身後還跟著一個透明人攝影師。

直到透明人傅司醒出現在他的身邊,他才想起來這回事。

飛機上,男人穿得很休閑,拿著一杯果汁,低眉順目地問他今天是不是去海邊,有沒有帶墨鏡和防曬霜。

……比空乘都勤快。

準確地說,安檢的時候傅司醒就出現了,排在他後面,主動地幫他提行李。

就連柳良辭都面露詫異。

費淩莫名:“帶了。你不是透明人嗎?”

“是。”

“……騙人。”

“嗯。”

還嗯?

費淩不理他了,從柳良辭那兒揪了個眼罩戴上,準備補覺。

有人給他蓋了毯子。

可能是柳良辭,也可能是傅司醒。

費淩睡得很熟,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麽,他很困地下了飛機,被柳良辭牽著手往出口走。

這時候他才發現,傅司醒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你在找他?打個電話就好了。”柳良辭見他貓貓祟祟地轉著藍眼睛四處看,覺得有點好笑,“他是怎麽了?”

“懷疑他在跟蹤我。”

費淩也放棄了。

“他說要跟蹤你嗎?說不定只是嚇嚇你而已。”

柳良辭奇道。

“可能吧。”

“你直接和他說,再這樣就不理他了,他會聽進去的。”

“真的?”

費淩將信將疑。

柳良辭忽然說:“如果你對我說這種話,我今晚都睡不著了。”

是嗎?

費淩也不知道傅司醒到底有沒有跟著他。

也許根本沒有?

第一站

是海灘。

一大早過去,人不多。費淩和柳良辭走了很久,找了一處沒什麽人的地方坐下了。

柳良辭去買飲料,回來的時候沙灘上已經多了些人,隱隱約約能聽見幾個年輕男生在討論,“美少年”、“真的是男的啊,有點可惜”、“是不是模特啊”、“啊啊啊他看我了我死了”、“我暈,他是藍眼睛誒”、“……我想去幫他鋪毯子”。

這種循序漸進的對話,很容易讓他想起費淩。

不遠處遮陽傘下,費淩正試圖把毯子鋪好,雪白的膝蓋、小腿半跪在沙子上,柔順的黑發披肩,裸著的上半身、手臂在陽光下白得晃眼睛,路人頻頻回頭。

因為有一道大折痕,費淩似乎很不滿意,眉頭緊鎖,發現根本撫不平之後就放棄了。

柳良辭走過去的時候,美少年已經在毯子上趴著,翹著腿,手肘撐著不知道在捉弄哪只無辜海殼。

“沙子太燙了?”

柳良辭了然地問。

“很熱。”

費淩翻了個身。

費淩臉上戴了個墨鏡,圓形的,為了往外看而往下勾了勾,露出一對璀璨寶石似的眼睛。

他又說:“我等下再去游泳。”

“困了?”

“沒有,就是有點累。”

柳良辭摸了下他沾了沙子的發尾,囑咐說:“別真的睡著了。”

費淩曬著太陽,心情愉快,開始感覺自己是一顆草。

這地方信號不好,這時候手機才叮叮當當地響起來。

最上面的信息是傅司醒發的,點開來是即時坐標。

傅司醒在附近的酒店,離海灘這裏很近。

Ling:[你在酒店待著,不出去玩嗎?]

傅司醒:[嗯。]

Ling:[為什麽?]

傅司醒:[你不喜歡。]

他知道費淩不喜歡他跟著。

但如果出門,他又會繞在費淩走過的那些地方。

傅司醒下了飛機就去了酒店,眺望外面的海灘。

他手裏的鑰匙串系著一個貝殼,打開來是費淩的高中畢業證件照。

藍底,穿校服,高馬尾,面龐秀氣。

盯著費淩的照片,傅司醒的手動作著。

落地窗蒙上呼吸的霧氣,乳白的一片,伴著喘息慢慢散開。

這時候費淩在做什麽?

雪白的後背淌著水,被海浪陣陣親吻著身體。

在沙灘上漫步,或者躺在沙上,什麽都不做,但惹得身邊游人一次次回眸。

而不是像他這樣,熱烈地想著對方。

傅司醒停下了動作,擦掉了手上的痕跡。

他到浴室裏沖了個冷水澡,又低頭看著桌上貝殼裏那張一寸照片。

透過落地窗往海灘看,這個距離很難看到什麽,只有灼燙的海砂和藍天藍水,浪聲陣陣,人影模糊不清。

傅司醒給他發了消息。

[你在海灘上?]

與此同時,費淩坐起身,將墨鏡摘了。

陽光灼眼,他遠遠瞥著海面,沒找著柳良辭。

他擡頭拍了一張照片。

Ling:[【圖片】]

Ling:[“天空。”]

費淩發的是手機拍的圖,藍天萬裏無雲。

傅司醒聽到他的語音,似乎是心情很不錯。

[我可以去海邊嗎?]

Ling:[現在不是透明人了?]

傅司醒:[是。你可以當做看不見我。]

Ling:[你也可以當做看不到我。]

傅司醒看著這行字,想著費淩打字時的面無表情。

真可愛。

他換了衣服,開門往海灘走。

海灘上的倆小孩子,拿了鏟子和小桶正在挖螃蟹,嘴上說著“有空來趕海”。

費淩聽見這話時剛好從水裏上來,游了一小會兒就有點暈,隱隱約約聽見“哇塞,美人魚!”、“是漂亮哥哥,有腿的!”。

“你們在挖什麽?”

費淩瞥見他的手裏的桶,好奇道。

分鐘後,費淩開始旁觀小孩堆沙子城堡。

據說是不想淘螃蟹了,決定制造大城堡。

費淩在一旁給他們拍照。

不多久,身旁忽地多了一團陰影。

“怎麽在陪小孩玩。”

傅司醒說。

“就是看看。”

“嗯。”

傅司醒對小孩子沒有興趣。視線一挪,身旁的美少年已經起身,重新坐在傘下,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沙子。

他剛才從水裏出來,像一尾濕透了的人魚。

頭發一簇一簇地,像海藻沾在後背上。

幾個小孩因為挖迷你河道而吵起來。費淩轉頭看了一眼,也瞥見傅司醒坐在自己旁邊。

他對傅司醒說:“我困了。”

意思是別吵他。

說完就躺下了,背過身去。

傅司醒很自覺:“我幫你看著手機。”

在吵吵嚷嚷的海灘上是睡不著的,何況太陽太大了,躲在傘下閉上眼也好像開了燈似的亮。費淩閉了一會兒眼睛又睜開了,傅司醒還在。

他問費淩:“喝飲料嗎,還是別的?”

身旁的小孩子吵得要命,尖叫此起彼伏。

費淩沒聽清:“和什麽?”

他是躺著的,傅司醒俯下身,撩開他耳畔濕漉漉的長發,在他耳邊說:“問你要什麽飲料。”

“不喝。”

費淩懨懨說。

“太熱了?”

傅司醒摸了下他的額頭。

“就是太早起床了,我再躺一會兒。”費淩半睜著眼睛,濕漉漉的睫毛也晃了晃,“別管我。”

“好。”

柳良辭從海那邊走過來、找到費淩,瞥見傅司醒正低頭在他耳邊說話,十足親昵的姿勢。

像在吻他。

小孩子在旁邊說“漂亮哥哥要睡覺了”。

柳良辭走近了一些,把他們哄走了。

費淩比剛才好些了,坐起來接了他手裏的果汁。

頭發都是半濕的,身上也是。

柳良辭對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視而不見,坐下來就捋了捋費淩頭發上沾到的沙子。

費淩嘬了口果汁。

常溫的,不是冰水,柳良辭不讓他喝。

太陽似乎比剛才暗了一些。費淩左右看了看,實則是因為左邊右邊都各有一個男人、都擋了點光。

傅司醒就像他說的那樣,變成了透明人

,仿佛根本沒有靈魂,就這麽坐在那裏當一把傘。

【這是宿主對男友人選的進一步考察~?】

‘算是吧。’

“你今天太累了,先在海邊玩吧。”

柳良辭如此說道。

原本計劃的下午的行程是到D城的一處知名博物館逛逛。

費淩奇道:“怎麽改了。”

“今天這麽早起床,怕你在路上睡過去了,反正我們打算在這裏住很長時間。”柳良辭說,“你想下午是回我們住的地方,還是繼續曬太陽。”

費淩想了想,說:“曬太陽吧。”

傅司醒在一旁聽著他倆的對話,一直沈默。

似乎兩人不是住在酒店,而是另外租房了。

“你打算在這裏待很久?”傅司醒問費淩。

“一個月吧。”

他回答。

也就是說,費淩得和他的男性朋友同居半個月之久。

傅司醒不再說話了,垂下眼看著費淩與他的朋友聊天。

方才蹲在海灘上和小孩子們玩堆沙子,費淩腿上、手肘都沾著砂礫,剛剛躺下的時候就覺得不舒服了。傅司醒聽到他抱怨身上有沙子,就想起了豌豆公主的故事。

當然他沒這麽說出口,只在一旁當透明人。

這時候豌豆小淩自己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覺得不幹凈,後背上的更弄不幹凈。

傅司醒瞥著他的手,在肩上劃過,那片雪白的皮膚上沾著沙粒,仿佛是水亮的晶點。

想舔。

“幫我擦一下。”

費淩停下手。

……這話是對柳良辭說的。

柳良辭輕輕應了聲,拿了水沾濕的毛巾,在他後背擦了擦。

費淩是趴著的,墊著一張方塊毛巾。

他任柳良辭擺弄著自己的後背。

長發從背後撩開,露著如雪地般的單薄白皙的後背,撐起的肩胛骨的形狀仿佛一對蝴蝶。濕潤的毛巾,從他背上輕輕擦過,抹去了那些細微的沙粒。

柳良辭也放緩了呼吸,抹著他的後背,擦拭身體……

傅司醒也在一旁看著柳良辭的動作。

——別的男人,親手

幫費淩擦著後背和肩膀。

原本這種瑣事,應該是他來做才對。

如果沒有柳良辭在的話……就是他被費淩下命令

擦幹凈後背,手,小腿……

傅司醒臉上沒有表情,心裏早已燒了起來。

他垂下眼簾,語氣盡量平靜,對費淩說:“什麽時候吃午飯?”

費淩這時候正在觀察遠處的海浪,聞聲隨口說道:“不知道,現在不還早嗎。”

他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低頭看了下手機屏幕,這時才早上九點半。

這麽早就問吃午飯的事?

【小傅已經氣死了,看著小柳和你這麽親近,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說不定又要變成拳擊手,痛打小柳——】

‘他今天表現還挺正常的。’

費淩仔細想了想,傅司醒今天就像個旅行時遇到的路人,沒有跟蹤也沒有偷拍。

【也是哦。】

【這算是馴犬成功了嗎?】

一半一半吧。

費淩想說還行的,但轉過臉,就瞥見傅司醒臉上缺乏表情,氣壓很低。

只要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就能感覺到他此時的陰沈。

生氣了?

此時柳良辭已經擦幹凈了他的後背。

柳良辭看著費淩,一時間海邊浪聲宛如心潮。

傅司醒這時候忽地起身,朝遠處走去。

不多久,剛才那群小孩子再次提著桶來到邊上,熱烈邀請漂亮哥哥、戴眼鏡的哥哥一起玩。費淩拒絕了,說:“我不會堆沙子。”

柳良辭又上前去試圖把小孩子哄走,反而被纏著走遠了些。

“剛才那個哥哥說堆沙子就要找你誒,他說我們可以把你叫到這邊來幫忙,我猜你肯定很厲害。”

其中一個小孩子這樣說道。

柳良辭詫異:“誰?”

“看起來很兇的一個哥哥,穿黑衣服的。”

……

兇巴巴的黑衣服傅司醒這會兒已經歸位了,坐在費淩身旁。

費淩已經從趴著變成躺著了,陽光曬在他腿上,柔亮的顏色,近乎晃人眼睛。

傅司醒覺得費淩這麽躺著不舒服,把

自己的手臂讓他墊著腦袋。

“這麽自覺?”

費淩不解。

剛才不是還在生氣嗎。

“我喜歡和你獨處。”傅司醒說。

費淩也發覺柳良辭這時候不在,所以傅司醒又正常了。

“……”

“你的腿上有些砂子。”

“你想多塗一些上去?”

“想幫你擦幹凈。”

是嗎。

費淩瞥著身旁的傅司醒,這人現在一臉淡然。

他時常弄不清這些主角攻在想什麽。

傅司醒見他不語,已經拿了濕毛巾,換了個位置,低頭很仔細地擦著費淩的小腿,將那些打擾豌豆公主的沙粒都擦掉了。

濕潤雪白的一雙小腿,很直,膝蓋並著。

傅司醒盯著他的腿,垂下眼,伸手將他的雙腿挪開了些,毛巾擦著裏側的腿側。

泳褲的邊緣,隱約能見到勒出來的粉痕。

傅司醒擦拭的動作已經停了。

費淩問他:“怎麽了。”

疑惑的,有些冷淡的藍眼睛,撩著眼皮,這個表情和姿態,讓傅司醒想到那些睡在毯子上的漂亮矜貴的貓、

他的視線,沿著費淩的臉慢慢往下,滑過他雪白的胸口,小腹。

略微往下看了些。

傅司醒俯身,輕輕揉著他的小腿。

乍一看宛如一位按摩技師。

費淩不明所以,皺眉說:“我沒抽筋。”

傅司醒瞥著他的腿。

自己的姿勢,再低一些就像是在給他口。

傅司醒是很願意,但費淩多半在聽到口的時候就會發火。

先是驚訝,楞住,然後才冷下臉砸人。

傅司醒慢慢挪開手。

“你不去游泳嗎?”費淩發覺他坐在這裏像是不打算走了,“到海邊來靜坐?”

“……”

傅司醒還想著剛才那件事。

費淩見他發呆,皺了皺眉尖,踢了踢他的腰。

柔軟的、被曬得發熱的觸感,抵在他腰上

傅司醒低頭看著。

“你可以走了。”

費淩對他說。

傅司醒沒說什麽,只是將上身的黑T恤脫了。

他說:“我去海裏。”

說得像是要去海底一樣……

費淩將墨鏡往下挪了挪,瞥著傅司醒的身體。

身材很好。

即便在海灘上也仍然顯眼。

【小傅脫衣秀~他知道你對他的身體感興趣~】

費淩被系統調侃,但也沒有收回視線,一路看著傅司醒到了海邊。

他將墨鏡戴好,這時候柳良辭才回來了。

“被小孩子纏著了。”

柳良辭摘掉眼鏡,無奈地按了按眉心,看著像是被小孩子吵得身心俱疲。

費淩印象裏,柳良辭因為看著溫柔,一直深受十歲以下孩子的喜愛。

“辛苦了。”

費淩幫他錘錘肩膀。

柳良辭見狀也笑了,剛才因為傅司醒而產生的不快也淡了些。

中午,費淩和柳良辭在附近的大排檔坐下,游客很多,熱鬧得像是在夜市裏。

他把今天拍的一些照片傳到朋友圈,包括他和大海的一張合影,立刻收到了一系列讚美。

[好美……我不是說天空。]

[天哪是誰家的美少年這麽好看啊!!(熱)(熱)]

[沙灘……泳褲……太陽……我何德何能竟然能看到這些(昏迷)(掐人中)]

[嗚嗚嗚,我是沙子。]

[?你去旅游啦?又是海邊?又不帶我!!=皿=]——這是蔣之野發的。

[D城?我在附近。]——乘淮。

[這張照片可以設做屏保嗎?]——征求他意見的段英叡。

很難得的是段申鶴也點了個讚。

他是幾乎不打開朋友圈的人,估計是偶然看到了。

段申鶴甚至私聊了他一句:[多穿一點。]

Ling:[海邊很熱。]

段申鶴:[你很容易曬傷。]

段申鶴:[一個人在外面記得和家裏定期聯系。]

這是完全把同行的柳良辭忽略了嗎,或者是也不放心他和柳良辭出門?

【也可能是都有~】

費淩想了想,打算晚上再和段申鶴報備一下。

他打開了和蔣之野的聊天框,不出意外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滿了屏幕。

費淩直接往下拉看了最新兩條信息。

Zoo:[我有個不情之請……]

Zoo:[可以去找你玩嗎?._.?]

費淩隱隱約約有種當初西城事故的預感。

他轉頭和柳良辭說:“有個朋友說也要來D城玩。”

柳良辭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朋友?恐怕是哪個新的追求者。

“無所謂,”柳良辭說,“反正這地方不是我們開的,管不了。”

“他說要來找我玩。”費淩想到傅司醒也在這裏,懷疑他們會打起來。

柳良辭沒說什麽:“你覺得有時間的話就見一面。”

他其實不怎麽想讓費淩和那些人接觸。

傅司醒也好,段英叡也罷,或者那個白發紋身的男高中生,在他看來都與費淩很不合適。

但他不至於建議費淩完全不和他們接觸,畢竟費淩以後只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人。

費淩與蔣之野解釋:[我可能沒空陪你玩,與朋友約好了。]

Zoo:[沒關系,我自己玩._<~]

費淩回了個句號,把男高放置不管了、

下午,他繼續在沙灘上曬太陽。

柳良辭很喜歡游泳,一眨眼就不見人了,不知道在哪朵遙遠浪花裏。

費淩找不到自己的墨鏡了,伸手擋著太陽四處張望,終於瞥見不知為何半邊跌在沙子裏的圓墨鏡。

在他伸手之前,已經有人拿起來了。

傅司醒拿在手裏,說:“臟了。”

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另一個墨鏡,走近了戴在費淩臉上。

很大,幾乎遮了半張臉。

傅司醒拿了水在洗剛才那個墨鏡。

費淩忽然問他:“你怎麽看談戀愛這件事?”

……面試環節。

傅司醒將墨鏡放在一邊,想著怎麽回答。

答不好就被刷下去了。

另一邊,系統在和費淩提建議:【同樣的問題,其實你也可以問問其他人~選出最佳伴侶~】

費淩轉念一想,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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