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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的劇情,他被迫在傅司醒家的床上看夜光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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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麽發展下去的話,也許就快要發生了。

玻璃映出了身後男人的形貌,面上神色如常。

在那本原著裏,傅司醒就是這種又冷靜又陰暗的瘋勁……

系統撓頭:【怎麽對付這種類型的攻呢,宿主有頭緒嗎?】

費淩已經走到自己房門之前了。

傅司醒在他三步之外。

他沒有拿房卡,而是轉過身。

“你的房間在樓下?”

費淩撩起眼。

“是。”

“帶我過去。”

“……”

“不願意?”

“不是。”

傅司醒矢口否認。

他漆黑的眼睛向下盯著費淩的臉。

蒼白,病弱……

近在咫尺的面龐。

只是聽費淩說了這麽一句話,去房間,傅司醒就微微覺得身體產生了對應反應,喉嚨發緊。

傅司醒斂容說:“我帶你過去。”

【天哪,宿主,你要去室友的房間?!!】

系統越想越害怕,一瞬間,具象化的原著情節像過電一樣流過了程序,全都是傅司醒和費淩在那間明亮的臥室裏發生的激烈動作片段。親吻,擁抱,然後是床……

這些片段,也潮水似的同步湧入了費淩的腦海裏。

‘……停。’

【一些條件反射嘛……】

‘只是過去和他聊聊。’

【你不擔心小傅對你……嗯……】

‘那些口口劇情都會被我抹掉的。’

費淩的回答很冷靜。

【哦?】

系統稍稍安靜了些。

但它也好奇,宿主有什麽辦法呢。

1208房間應聲打開。

“我沒有穿過的。”

傅司醒走在前面,很自覺地彎下腰,從鞋櫃拿了一雙室內棉拖放在費淩腳邊。

不僅如此。

甚至半蹲下來,耐心十足地解開費淩腳上棕色小皮靴的鞋帶。

今天的費淩,穿的是女裝。

他的裙下,白凈纖細的一雙腿,被傅司醒的餘光端詳著。

已經不是第一次為費淩穿鞋子

了,但每一次,傅司醒都一面垂下眼,一面心跳狂熱呼吸加重,從高處投下來的冷淡睥睨眼神,在他眼中仿佛也夾雜著燒灼的暧昧感。

想揉著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

費淩一直沒吭聲。

穿好了棉拖,他徑直往裏走。

酒店的單人房是一樣的裝潢,不遠處是窗戶,桌子和床鋪。吸引費淩視線的是桌上的一頁頁彩照,不知道什麽時候洗出來的照片,走近一看,毫無意外,裏面的主角都是他自己。

有些是他和蔣之野約會的照片,有些是他和柳良辭。

絕大部分都是單人照。

費淩拾起其中一張。

背景在宿舍,他睡在沙發上,不知何時睡著了,蜷在毯子裏,雙目輕闔。

可以想象得到傅司醒是怎麽走到他身旁,將單反對準他,按下快門的……這種照片,傅司醒那裏應該很不少。

費淩坐下來,逐一把那些照片翻看了。

與此同時,傅司醒倒了熱水,放在他手邊。

像是生怕他累著。

等到費淩看完所有一百來張相片,擡頭看向他。此時傅司醒仍然站在桌邊,沈默不語,乍一看像是個被老師罰站自省的學生,但只消註意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不是這樣。

那雙黑沈如墨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以及他的動作。

他皺了眉,問傅司醒:“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這樣的問話,實在很像在拷問。

費淩倚在椅子裏,蒼白的臉龐面若冰霜,語氣也是,那雙被睫毛攏著的冰藍眼瞳仿佛浸了冬水,冷得看一眼都要凝固了。

傅司醒將口吻壓得很低:“我知道你生氣了……你可以對我發火。”

“發火有什麽用?”

“讓你舒服一點。”

舒服?

費淩糾正道:“我不止想對你發火。”

傅司醒大概猜得到,費淩是打算懲罰他。

比之前更惡劣的、在費淩認知裏難以接受的懲罰。

在傅司醒看來,費淩身邊都是正經人,耳濡目染,他本質也不是心腸冷硬的性格……即便是懲罰也不會很過分,但現在,誰也不確定。

費淩是坐在一把轉椅上的,毛衣袖子挽起來了,被扶手襯得玉白無暇。這會兒他轉了轉椅子,面無表情,像是考慮了一下,忽地撩起眼皮說道:“你在首都,是一個人住嗎。”

“是。”

“家裏人都在別的地方。”

“嗯。”

“把你的手機給我。”

傅司醒不假思索,徑直將桌上手機遞給他,報了密碼。

……密碼是他的生日。

傅司醒的手機很幹凈,除了必需的軟件之外幾乎沒什麽APP,在相冊裏存了不少照片和視頻,大部分都是高中時代、大一時期,費淩的照片和影像。

甚至存了費淩參演的高中舞臺劇的全程錄像,估計是從高中學校論壇那裏下載的。

通訊錄都是陌生名字,除了置頂的“A費淩”之外。

微信上也很幹凈,沒有多少聊天內容。

找不到任何其他不良嗜好記錄……

【嗯……小傅除了愛跟蹤你、為你發瘋之外,沒有別的愛好了,其他惡習也沒有。潔身自好,處男,愛鍛煉,身體健康,家世好,學業優異,確實是挑不出錯的。】

……無懈可擊的變態。

費淩拍了幾張桌上的照片存底,又問他:“你喜歡我?”

問題很直白,傅司醒都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費淩不會問這種話題。

為什麽不告白是因為知道毫無可能,費淩已經拒絕了無數同性異性,他幹脆跳過了這個環節。

“是。”他說,“我在宴會上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不知道你是誰。”

傅司醒只能從旁人只言片語得知,這是段家的孩子,但不姓段。

費淩被段家保護得很好,想了解他也有些難度。

直到後來費淩上了大學……與他同校。

“就是那張照片?”

費淩問。

他早就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的宴會了。

這不是重點。

“你喜歡我,就是這麽做的?”他繼續說,“像個變態一樣跟著我,洗衣服做飯,當我的保姆……你離我太近了,挪遠點。”

說這話的時候,費淩屈起腿,用膝蓋撞了撞傅

司醒。

他想讓傅司醒往後退一點……警告對方收斂。

從傅司醒的視角看,是另一回事。

費淩的膝蓋很白,穿的是背帶裙——牛仔的布料似乎很硬,在雪白的膝蓋上落著些磨出來的淺淡紅痕。

傅司醒知道費淩的皮膚很嫩,很容易留下痕跡。

這麽用膝蓋頂著他的腿,溫熱的觸感透過布料傳過來。

好軟。

傅司醒沒有往後退,只是沈默地低了頭。

“不說話?”

費淩用了些力氣,將他往後推。

膝蓋雪白的皮膚,被布料磨得微微發紅。

傅司醒問:“你希望我怎麽做?”

【好怕哦……】

系統瑟瑟發抖。

無論是它,還是費淩,都擔心劇情驟變成原著的情形,現在傅司醒已經坦白,該怎麽控制這個人。

他們得不到,就要發瘋。

怎麽做才能拴住這些瘋狗不要撲上來?

事已至此,費淩只能勒住傅司醒……把他馴到聽話為止。

“對你這樣的同性,我沒有一點興趣。”他說,“因為像你這樣的男人太普通了,遍地都是。你除了變態一點,還有什麽特別的?”

傅司醒微微擡起眼瞼,正要回答就被打斷了。

費淩皺了眉:“我沒讓你說話。”

【體力特別好?】

系統幽幽說。

‘……’

傅司醒已經安靜了。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笨得要命,連給我洗衣服都做不好。”

“長得也不好看……”

“比我男朋友差遠了。”

“每天都不知道在做什麽,你的行蹤,我一點也不清楚。”

“你從來不會主動和我說,藏著掖著,說不定也在跟蹤別人……”

傅司醒突然打斷他:“我沒有跟著別人,只有你。”

別的內容,他聽了都不吭聲,但這一點他反駁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

“……”

傅司醒沈默。

因為腿上又被碾了一下



白凈的腿,距離他更近了。

膝蓋被磨得發紅,抵著男人的腿。

費淩渾然不覺。

他撩起眼,細密的濃睫往上揚,裸著的冰藍眼瞳剜著傅司醒。

任何人被他這樣看一眼,都會心頭一跳。

他今天穿了牛仔背帶裙,毛衣寬寬松松,圍巾已經摘了,細瘦蒼白的鎖骨、往下的一小片胸口一覽無餘。

傅司醒挪開眼,沒再吭聲。

“也只有我理你了,對吧,你在外面根本沒有人理會,隨便一個人看到你、知道你做的事都要歧視你。”

費淩看起來是真的生氣,眉尖的皺痕從進門就從未消過。

“嗯。”

“只有我還對你和顏悅色。”

傅司醒沈默地盯著他不虞的臉。

心跳加快,身體發燙。

喉嚨也幹涸得快要忍不住。

傅司醒壓低了聲音,輕聲問:“我得怎麽做?”

一如往常,費淩輕輕踢著他的腿,像應付腳邊蹲著的寵物。

“你得聽我的。”

“好。”

“每天和我主動聯系,上報坐標。”

“嗯。”

“如果我沒有要求的話,你不能擅自跟著我。”

“……你出門的時候,會叫上我?”

傅司醒反問。

費淩的聲音一下子冷下來:“怎麽,你不相信?”

“你會同意嗎?”

“不信就滾吧。”

“不是……”

傅司醒聲線發緊。

餘光裏,那只踩著的他的腿已經往上挪了。

戴著貝雷帽的美少年,冷著臉,像是被關進玻璃櫥窗裏、很不開心的白瓷人偶。

“你明天就可以和我一起出門,等我聯系你。”費淩又說,“不想就算了,我去找別人。”

“我想。”傅司醒馬上說,“我一周可以和你出門幾次?”

“朋友能出門幾次,你覺得呢。我有男朋友,你別多想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費淩開始不耐煩了。

“……好。”

“反正就先這

樣。”

費淩也覺得差不多了,說著,瞥了傅司醒的手一眼。

那天在泳池外面見面,傅司醒把煙摁滅了。

“你的手怎麽樣了。”

他問。

像是條件反射,傅司醒垂在桌邊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

摁滅燃燒煙火的食指和拇指,都殘留著皮肉燒灼的痕跡。

傅司醒面不改色:“已經好了,沒事。”

系統欲言又止:【宿主,你這樣好像在PUA他啊……】

‘傅司醒自願的,不是嗎?我逼他了?’

【呃……確實沒有。】

‘是他想當保姆,我只是當他朋友而已。’

‘而且我還說了我有男朋友。’

【……!!】

【這麽說好像也是……宿主,我們是不是能制止這個瘋子了?】

費淩垂下眼簾,瞥了眼桌上的照片,很快站起身往外走。

……被拽住了。

男人的手桎著他的手腕。

“你的男朋友,是乘淮?”

傅司醒問他。

“別問那麽多。”費淩掙開他的手,皺眉說,“你弄疼我了,你就是又笨,力氣又大……”

傅司醒低頭看他的手腕。

新雪似的皓白腕骨,被圈得一道紅痕。

眼神微微一滯。

傅司醒說:“抱歉。”

費淩壓根不聽,已經往外走了。

……

酒店房間安謐寂靜。

浴缸裏,熱水和泡泡混在一起,散著縷縷熱霧香氣。

費淩的心情這才稍微好轉了些。

應付主角攻並不容易。

系統還以為這一故事線就此完結……實在太樂觀了,畢竟傅司醒隨時都可能發瘋。

【我剛剛發現,宿主,現在小蔣以為你的男朋友是小柳,小傅以為你的男友是乘淮,大段以為你的男友是小蔣……】

‘就讓他們誤解吧。’

【唔,我在想,也許乘淮也以為你有男朋友呢……說不定小柳小段也各有看法。天吶,每次見面都是修羅場!】

‘……’

怎麽這麽覆雜。

不管了。

費淩將自己今天拍的照片一股腦發給了柳良辭,剛剛傳輸完畢,耳麥裏就傳出來電提示。

柳良辭的來電。

“還在西城?”他對費淩含笑說,“沒看到你說回首都,打算繼續玩麽。”

費淩:“我還沒逛完。”

柳良辭在那頭一張張翻著他拍的照片,仔細地看著:“鮮花餅?好吃嗎,這個飲料看起來像豆奶。”

他的視線停在最後幾張——費淩和老建築的合影。

無法將註意力放在古樸老房子上……不自覺地被照片裏的長發美人吸引。

因為是自拍,角度有些奇怪。

柳良辭靜靜地想,本該是他為費淩拍照的,雖然這位並不喜歡入鏡,偶爾心情好了才拍一兩張。

費淩已經在那頭說著今天的旅行日記,柳良辭聽了,也問:“你這兩天還是在西城嗎?”

“估計是吧。”

“那我也過去?明早吧。”

“好,我到時候去接你。”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柳良辭心裏泛起些愉快,不禁調侃道:“你不問我過去幹什麽?”

“旅游,不是嗎?”

“其實是想見你,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柳良辭笑笑說,“就這樣吧,我去做旅行攻略……你在洗澡?掛電話快點洗完,別打游戲打到水冷了。”

【你倆關系很不錯……】

‘不然呢。’

費淩又去放了點熱水繼續泡著。

系統疑惑的是,這麽親密的朋友,原著裏竟然沒有發展為主角攻之一?不科學啊。

耳麥裏又有了提示——段申鶴的來電。

費淩接了,說:“哥哥到首都了?”

“還沒有,我在東城。”段申鶴說,“在休息?”

段申鶴那邊很安靜,也許是在酒店之類的地方。

“泡澡。今天在外面玩了很久。”

“這幾天去了哪些地方?”

費淩把劇組到景點的見聞都仔細說了一遍,順帶說了沙灘上那些螃蟹,覺得家裏也可以買個魚缸泡點大鉗子螃蟹。

“很大的螃蟹應該不好養

吧,那種大的海蟹?我沒有養過。家裏只有錦鯉和貓,可以買點別的。如果英叡同意的話我到時候回家去看看要放在哪裏。”

段申鶴很耐心地聽著他說這些瑣事,答道:“你喜歡的話就養幾只,到時候小白也會去找螃蟹玩。你想要就養,不用問英叡。”

“嗯……等我回去看看哪裏有賣,就這幾天。”

“小淩是不是忘了別的事?”

段申鶴語氣很溫柔。

這是一句提醒。

費淩頓時聽出來他的意思。

——今天和他在一起的白發男高中生,既然不是同學,那是什麽人?

“哥哥是在問今天和我在一起的男生嗎?”他解釋道,“網上認識的一個網友,首都的高中生,剛好他也在西城玩。”

“原來是這樣。”

“嗯,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費淩也不知道段申鶴是否相信,但即便不信……段申鶴也不會當面說什麽。

只是放下電話就去查男高的信息而已。

“西城天氣變得快,得多註意。”段申鶴頓了下,“小淩今天怎麽穿了女裝?”

……忘了這件事。

“穿著玩,女聲也是。”

“是嗎。”

“哥哥以為是為什麽?”

段申鶴那邊安靜了幾秒。

“我以為是那個男生讓你這樣。”他斟酌說,“但你不是那種性格……除非是被脅迫了。”

光天化日之下,怎麽可能出這種事呢。

費淩剛想這麽說,轉念一想,這是一本強制愛口口文……原著裏就有很多這種強制play。

他只得說:“不是,就是穿著玩。我高中之前也經常穿。”

說到這份上,段申鶴也不再提這個話題。

他轉而說起假期的安排,計劃到時候一起搬到離學校更近的別墅。

“這樣更方便些。”

他說。

為什麽一定要住在一起呢。

段申鶴工作很忙,他和段英叡都是學生需要上課……

“到時候再看吧。”

費淩不理解,但他也不好直接問。

電話很

快掛斷了。系統旁聽得憂心忡忡:【大段真的相信你穿女裝、用女聲和男高約會,只是因為好玩嗎~?】

‘他當然不信。’

只是以段申鶴的性格,很少對他刨根問底。

耳麥連續不斷傳入信息提示。

費淩往手機屏幕看了眼……又是蔣之野。

Zoo:[鏘鏘鏘鏘!你在幹嘛._.]

Zoo:[我到酒店睡醒一覺了。【圖片】]

……配圖是白發男高自信wink大頭照。

費淩:“……”

Zoo:[幹嘛不理我?]

Zoo:[6。]

Zoo:[?又高冷]

Zoo:[扣個6,哥不計前嫌帶你雙排]

Ling:[洗澡。]

Zoo:[噢噢……洗吧洗吧。._.~]

水快冷了。

費淩穿上浴袍往外走。

門鈴忽然響了。

這時候……是誰來找他呢。

他趴在門上,對著貓眼往外看。

一個金發年輕男人。

乘淮?

“有事?”

門一開,乘淮入眼就是穿著浴袍、黑發濕漉漉的年輕男生。

大概是剛從浴室出來,睫毛也是濕潤著,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仿佛噙著水汽。

乘淮解釋:“我以為你已經走了,過來敲敲門。”

費淩看了眼走廊,說:“先進來吧。”

室內還是之前的模樣,桌上只多了一束清新百合花。

乘淮不著痕跡地逡巡了一圈,坐到沙發上。

“桌上有茶水。”

費淩說著,擦拭著濕了的長發,手上拾起吹風機。

他讓乘淮自便,自己則開始吹頭發。

乘淮對飲品沒有興趣,只很有興致地在一邊看完了費淩吹幹長發。助理的信息在他手機裏一直冒出來,向他確認今天的行程。

他這兩天在西城有拍攝活動,一直空不出多餘時間,晚上他得乘飛機離開西城,返回首都赴明早的通告。

臨走之前,乘淮掐著時候到費淩這兒來。

費淩吹完

頭發,手機頁面停在社交軟件上,一刷新,頁面大數據自動推送了關於乘淮的信息。一個討論帖的標題是《這位任性的乘大明星又去哪裏了,今晚的航班都到了,他沒出現……》。

底下熱評是“估計是在躲記者問緋聞吧”“他從來無視記者的吧”“所以那個緋聞是怎麽回事”“公司澄清了只是朋友”“乘淮是出了名的對男女都不感興趣……”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首都?”

乘淮忽地問他。

“過兩天。”

“我本來想著可以一起回去,我今晚的飛機。”

乘淮還是那口遺憾的語氣。

費淩掃了眼帖子的內容,問:“你現在不去機場?”

“已經過時間了,等下一班。”

乘淮剛說完,手機也響了,助理催他快些出門。

他渾不在意地回了句“嗯”,又問費淩:“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嗎?我包機了。”

費淩一轉頭,對上他的眼睛。

淺色的虹膜,像是無機質的玻璃,宛如野獸的瞳仁。

很特別。

但他喜歡的是乘淮的身體。

可惜,今天也穿得太多了。

“不了,謝謝。”

費淩說。

“好吧。”

男明星一聳肩,但看起來倒不是很不在意,反而眉頭皺了起來。

【魏城的朋友都是這樣嗎?】

系統疑惑。

費淩把他送走了,在手機上問了傅司醒在哪。

傅司醒秒回:[酒店房間。]

【為什麽問他坐標呢?】

‘給他找點事情做。’

費淩是這麽想的。

傅司醒就是太閑了,不好好上課,整天出來當跟蹤狂,讓他隨時報坐標就是方便找茬。

傅司醒:[明天什麽時候出去?]

費淩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他說:[你去想想我倆明天去哪吧,不要太遠的。]

傅司醒:[確定了?]

[嗯。]

[好。]

傅司醒說。

費淩得到一小時的安靜游戲時間。

但游戲裏還有一個前男友。

他懷疑段英叡偷偷買了上線提醒功能,他一打游戲,這人就也在線。

Suo:[寶寶還在西城嗎,還是換了別的城市旅行了?]

費淩:[你猜。]

Suo:[我可以過去嗎?]

費淩:[NO。]

Suo:[為什麽。]

費淩:[很忙。]

他戴上耳機繼續排位,也不看前男友的信息了。

暫且先後應付了段申鶴、男高、傅司醒三個主角攻,得了一絲空閑的費淩在游戲裏大殺四方,連著三局超神,被隊友誇誇,心情頓時愉悅。

【宿主好棒~】

系統為他打call。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又打完一局,突然來了個首都的陌生電話。

“放快遞櫃就好,謝謝。”

費淩說。

“我不是外賣員……”

“?”

“是我。”

費淩這才認出來,這是段英叡的聲音。

他皺了眉說:“有事?我在打游戲。”

段英叡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煩我”,即便有事也不能超過三句話,否則費淩就要拉黑他。

戀愛的時候,費淩的脾氣是非同一般的難以揣測,段英叡每天都是痛並快樂著。

他是換了個新號碼才打通費淩電話的,之前那個號還在黑名單裏。

段英叡語速飛快長話短說:“我在西城,你應該還沒走?明天出去玩嗎。”

“你為什麽在這裏?”

費淩莫名。

“偶爾出來旅游。”

“?”

費淩不理解。

明明他已經跑到首都之外了,主角攻還是接二連三地出場。

【這就是我之前和宿主說過的……原著的力量,就算你跑到海外,劇情的影響也無處不在哦~】

因此,主角攻都跟著過來了。

費淩仔細想了想。

對於段英叡,他一直沒有非常明確的應對方法,他們談過戀愛,熟得不能再熟了,段英叡的底線很低,隨意拉黑之類的手段,段英叡已經免疫了。

他得再過分一點……?

“你過來做什麽?”

他問段英叡。

“嗯……想見你。”

“只是想見我?”費淩冷聲說,“你恐怕是想做別的事。接下來是不是問我酒店的名字,想到我房間裏來?是計劃在這裏過夜嗎?你想對我做什麽?腦子裏想著很黃的東西吧,太不知檢點了。”

這種汙蔑嘲弄,段英叡肯定忍不了吧,必定得反駁自證清白。

再這麽折騰幾次,他就受不了了。

【!!】

說完,費淩和系統等了一會兒。

十秒過去了,電話那頭仍在沈默。

過了半晌,段英叡才紅著臉在那頭低聲說:“我剛才沒有那麽想,也沒打算過夜……你相信我。但是打電話之前,我就在去酒店的路上了。”

“毫無說服力的反駁,”費淩冷聲說,“不準來,你再過來我就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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