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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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以為你會邀請我明天去畫室，繼續那幅畫。”
傅司醒對他說。
這不是費淩喜歡的距離，他皺眉躲開了。
他原本有計劃繼續畫，但因為第一章 劇情即將出現就擱置了。
“下周。”他說，“最近沒有時間。”
傅司醒沒說什麽，也往後退了額些許，拉開了距離。
一夜相安無事。
費淩一早起來就去了畫室上課。
這幾周都是結課期，教授不喜歡設定主題，喜好學生自己發揮。他看了費淩的畫，問他這陣子是不是在煩惱何事。
“是。”
“別讓它影響你。”
教授說。
費淩不可置否。
但不可能不影響，除非劇情改變。
他不打算做任何人的金絲雀。
下了課，費淩本打算到醫院一趟，今天一早起來他就覺得有點昏沈，但外面很冷，下了雪，白皚皚一片，他頓時不想去了。
裹著羽絨服穿過走廊時，能感覺到從窗戶湧入夾著雪花的寒風，他將圍巾緊了緊，很快回了宿舍補眠。
生病的深冬又來了。
費淩吃完藥昏昏沈沈蜷在被子裏，一直咳嗽，隱約聽見宿舍門開了又關，大概是傅司醒上完早課回來。
作為撒謊的代價，他的聲音啞了。
手機不知在哪一直響，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結果啪嗒從床沿掉在了地上。
傅司醒拾起手機，關掉鬧鐘遞給他。
“……謝謝。”
“生病了？”
“嗯。”
“嗓子不舒服就別說話了。”
傅司醒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又給他遞了杯溫水。
“要不要去醫院？”
費淩皺眉頭：“不用。”
他三天兩頭生病，認為是很尋常的事。
室內恢覆了安靜。
他也沒再和傅司醒說話，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才醒，看到溫度計的數字往下降了一點，稍微舒了口氣。
費淩換了另一套睡衣，順帶回覆了熟人發來詢問為何缺課的信息。
這時候他才發覺傅司醒也在，戴著耳機，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做什麽。
但他記得傅司醒今天下午也有課。
他又上了床，餘光裏瞥見傅司醒到衣架那裏取了大衣，離開宿舍。
【呀，攻二上課遲到了吧。】
‘不知道。’
費淩起拿床頭的杯子，喝了水，發現是溫的。
……傅司醒倒的水？
手機倏然提示新信息。
柳良辭已經知道他請假了，發的信息是讓他好好睡覺，問如果還沒睡，待會回宿舍需要給他帶什麽吃的。
費淩其實沒胃口，但也想了一會兒，因為哪怕說不吃，柳良辭也會堅持帶餐食回來給他。
宿舍門倏然打開。
傅司醒原路折返，手裏拎著東西，往桌上一放，拆開來是熱氣騰騰的碗粥。
“吃午餐，”男人放下筷子，拿了碗，“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系統訝然，攻二竟然真的又聽他的話，去買了今天的午餐。
而且考慮到生病，買的還是粥。
【折磨主角攻看來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啊。】系統嘆氣，【也許你之前所做的事，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或者他知道你是病人，所以懶得計較，甚至看到你生病了也不計前嫌。傅司醒人還不錯。】
費淩沒吭聲。
傅司醒怎麽想的，他不清楚，但他已經開始覺得煩了。
根本不喜歡這樣，也不想吃傅司醒買的東西，畢竟也許會影響劇情。
【身體要緊，你還是吃點吧，我看你像風吹就倒了誒。折磨室友的事下次再做不遲。】系統安慰他，【別著急呀宿主。】
“別給我那麽多。”費淩懨懨地叫住了傅司醒，“我吃不下。”
與室友同桌吃飯，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坐下來之後他就沒有說話，傅司醒也是。
費淩只喝了一點粥和湯，因為胃不舒服，又翻出來一盒藥片。
“我床頭的水是你倒的嗎？”
他問。
傅司醒：“是。”
“你的性格太好了。”
說這話時，費淩並不是讚同的語氣。
傅司醒正在收拾桌面，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
費淩沒有解釋為什麽這樣說，只低頭看著手機。
他正給柳良辭發消息。
[有飯了，室友買的，不用給我帶。]
已經翹課去外面買粥的柳良辭楞了下。
室友？
他知道傅司醒，一個巧合地搬到費淩宿舍的醫學生，傅家的人。
柳良辭若有所思。
他沒說什麽，去藥店買了點藥，轉而去了宿舍樓。
門沒關，他叩了叩門，聽見費淩的聲音。
進去的時候，柳良辭將買的退燒藥放在桌上，問：“好點了？”
費淩坐在床上，點了點頭。
他看起來還是面色蒼白，嘴唇也是，因為怕冷，裹著一張厚毯子。
柳良辭忙不疊上前摸了把他的額頭，仍有點燙。
“再睡一會兒，別坐著了。”
“我睡很久了現在睡不著，沒事。”費淩屈起腿，抱著靠枕，“你又逃課？”
“不是很重要的課。”
柳良辭也看出來他狀況還好，稍微放下心。
說完，又重新觀察宿舍的情形。
宿舍兩張床，兩套桌椅，很幹凈。
進門的時候柳良辭沒有註意到室內的另一個人，這時候才發覺。
傅司醒背對著他們，在水池那兒洗玻璃杯子。
已經洗完了。
玻璃圓杯被男人的手放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個杯子是費淩的。
柳良辭微微皺眉。
傅司醒擡眸與他打了聲招呼，很是冷淡，接著又走到衣櫃的方向——打開了費淩的衣櫃。
他熟稔地拿出了一件疊好的厚毛衣，藍色，在手裏掂量了須臾，又換成了另一個更厚實的。
接著打開裏層，拿了一對毛絨手套。
柳良辭頓時詫異，下意識地看向了費淩。
費淩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蹙了眉說：“我不要那件……拿白色的。”
傅司醒遂拿了白色毛衣走上前給他。
費淩冷聲說：“你好慢。”
他生了病，說
話甕聲甕氣的，倒也不怎麽冷酷。
“抱歉。”傅司醒問他，“還要我做什麽？”
費淩套上毛衣，頭也不擡：“不用了。”
話雖如此，傅司醒走上前，伸手整理了一下費淩的衣領，將壓在毛衣裏面的長發撥出來。
黑色的柔順長發宛如上好的墨汁，慢慢從他指間流淌而過。
從柳良辭的角度看……兩人很親昵。
男人打理著瑣碎事務，買飯，收拾桌面，洗杯子，拿衣服，事無巨細，甚至幫床上那位病了的美人整理衣服。
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風暴，但費淩沒有察覺。
柳良辭不動聲色：“先測□□溫吧，溫度計在哪？”
費淩推開傅司醒的手，起身準備去拿，但他沒找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得四處張望。
柳良辭無奈：“你躺著吧。”
體溫計在費淩的小桌上。
柳良辭走過去，拿在手中。
桌面收拾得很幹凈，筆筒書本數據線整整齊齊，黏著幾張藍色便簽。
費淩的手機放在桌上，柳良辭瞥見了，順帶拿了線打算給這手機充電。他不止一次因為費淩手機沒電而聯系不上。
這時手機倏然持續震了起來。
費淩問他：“是誰打電話了嗎？”
柳良辭看了一眼屏幕。
費淩從來不設置隱私模式，他沒有看別人信息的意思，但無意瞥見了備註和對方發來的最新一句。
一號：[Ling寶貝醒了嗎？來視頻？._.]
這消息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眉。
……是昨天視頻的男生？
而且……一號？
手機又震了一下。
——[三號]。
三號：[寶寶怎麽給我點讚了我才看到……]
柳良辭怔住。
還有一個三號？
簡直像一些風流浪子廣開魚塘的操作……
但他知道，費淩不是這種性格。
他出神了片刻，才說：“不是，是信息。”
費淩接過了手機解開鎖，瞄了眼新信息。
柳良辭欲言又止。
費淩猜到好友大概是看見了，想了下解釋道：“備註了順序就不會弄錯。”
系統撓頭：【他不知道這是攻一攻三的出場順序，這麽一解釋就更奇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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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邀請我明天去畫室，繼續那幅畫。”
傅司醒對他說。
這不是費淩喜歡的距離，他皺眉躲開了。
他原本有計劃繼續畫，但因為第一章 劇情即將出現就擱置了。
“下周。”他說，“最近沒有時間。”
傅司醒沒說什麽，也往後退了額些許，拉開了距離。
一夜相安無事。
費淩一早起來就去了畫室上課。
這幾周都是結課期，教授不喜歡設定主題，喜好學生自己發揮。他看了費淩的畫，問他這陣子是不是在煩惱何事。
“是。”
“別讓它影響你。”
教授說。
費淩不可置否。
但不可能不影響，除非劇情改變。
他不打算做任何人的金絲雀。
下了課，費淩本打算到醫院一趟，今天一早起來他就覺得有點昏沈，但外面很冷，下了雪，白皚皚一片，他頓時不想去了。
裹著羽絨服穿過走廊時，能感覺到從窗戶湧入夾著雪花的寒風，他將圍巾緊了緊，很快回了宿舍補眠。
生病的深冬又來了。
費淩吃完藥昏昏沈沈蜷在被子裏，一直咳嗽，隱約聽見宿舍門開了又關，大概是傅司醒上完早課回來。
作為撒謊的代價，他的聲音啞了。
手機不知在哪一直響，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結果啪嗒從床沿掉在了地上。
傅司醒拾起手機，關掉鬧鐘遞給他。
“……謝謝。”
“生病了？”
“嗯。”
“嗓子不舒服就別說話了。”
傅司醒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又給他遞了杯溫水。
“要不要去醫院？”
費淩皺眉頭：“不用。”
他三天兩頭生病，認為是很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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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再和傅司醒說話，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才醒，看到溫度計的數字往下降了一點，稍微舒了口氣。
費淩換了另一套睡衣，順帶回覆了熟人發來詢問為何缺課的信息。
這時候他才發覺傅司醒也在，戴著耳機，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做什麽。
但他記得傅司醒今天下午也有課。
他又上了床，餘光裏瞥見傅司醒到衣架那裏取了大衣，離開宿舍。
【呀，攻二上課遲到了吧。】
‘不知道。’
費淩起拿床頭的杯子，喝了水，發現是溫的。
……傅司醒倒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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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良辭已經知道他請假了，發的信息是讓他好好睡覺，問如果還沒睡，待會回宿舍需要給他帶什麽吃的。
費淩其實沒胃口，但也想了一會兒，因為哪怕說不吃，柳良辭也會堅持帶餐食回來給他。
宿舍門倏然打開。
傅司醒原路折返，手裏拎著東西，往桌上一放，拆開來是熱氣騰騰的碗粥。
“吃午餐，”男人放下筷子，拿了碗，“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系統訝然，攻二竟然真的又聽他的話，去買了今天的午餐。
而且考慮到生病，買的還是粥。
【折磨主角攻看來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啊。】系統嘆氣，【也許你之前所做的事，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或者他知道你是病人，所以懶得計較，甚至看到你生病了也不計前嫌。傅司醒人還不錯。】
費淩沒吭聲。
傅司醒怎麽想的，他不清楚，但他已經開始覺得煩了。
根本不喜歡這樣，也不想吃傅司醒買的東西，畢竟也許會影響劇情。
【身體要緊，你還是吃點吧，我看你像風吹就倒了誒。折磨室友的事下次再做不遲。】系統安慰他，【別著急呀宿主。】
“別給我那麽多。”費淩懨懨地叫住了傅司醒，“我吃不下。”
與室友同桌吃飯，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坐下來之後他就沒有說話，傅司醒也是。
費淩只喝了一點粥和湯，因為胃不舒服，又翻出來一盒藥片。
“我床頭的水是你倒的嗎？”
他問。
傅司醒：“是。”
“你的性格太好了。”
說這話時，費淩並不是讚同的語氣。
傅司醒正在收拾桌面，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
費淩沒有解釋為什麽這樣說，只低頭看著手機。
他正給柳良辭發消息。
[有飯了，室友買的，不用給我帶。]
已經翹課去外面買粥的柳良辭楞了下。
室友？
他知道傅司醒，一個巧合地搬到費淩宿舍的醫學生，傅家的人。
柳良辭若有所思。
他沒說什麽，去藥店買了點藥，轉而去了宿舍樓。
門沒關，他叩了叩門，聽見費淩的聲音。
進去的時候，柳良辭將買的退燒藥放在桌上，問：“好點了？”
費淩坐在床上，點了點頭。
他看起來還是面色蒼白，嘴唇也是，因為怕冷，裹著一張厚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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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一會兒，別坐著了。”
“我睡很久了現在睡不著，沒事。”費淩屈起腿，抱著靠枕，“你又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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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重新觀察宿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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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時候柳良辭沒有註意到室內的另一個人，這時候才發覺。
傅司醒背對著他們，在水池那兒洗玻璃杯子。
已經洗完了。
玻璃圓杯被男人的手放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個杯子是費淩的。
柳良辭微微皺眉。
傅司醒擡眸與他打了聲招呼，很是冷淡，接著又走到衣櫃的方向——打開了費淩的衣櫃。
他熟稔地拿出了一件疊好的厚毛衣，藍色，在手裏掂量了須臾，又換成了另一個更厚實的。
接著打開裏層，拿了一對毛絨手套。
柳良辭頓時詫異，下意識地看向了費淩。
費淩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蹙了眉說：“我不要那件……拿白色的。”
傅司醒遂拿了白色毛衣走上前給他。
費淩冷聲說：“你好慢。”
他生了病，說
話甕聲甕氣的，倒也不怎麽冷酷。
“抱歉。”傅司醒問他，“還要我做什麽？”
費淩套上毛衣，頭也不擡：“不用了。”
話雖如此，傅司醒走上前，伸手整理了一下費淩的衣領，將壓在毛衣裏面的長發撥出來。
黑色的柔順長發宛如上好的墨汁，慢慢從他指間流淌而過。
從柳良辭的角度看……兩人很親昵。
男人打理著瑣碎事務，買飯，收拾桌面，洗杯子，拿衣服，事無巨細，甚至幫床上那位病了的美人整理衣服。
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風暴，但費淩沒有察覺。
柳良辭不動聲色：“先測□□溫吧，溫度計在哪？”
費淩推開傅司醒的手，起身準備去拿，但他沒找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得四處張望。
柳良辭無奈：“你躺著吧。”
體溫計在費淩的小桌上。
柳良辭走過去，拿在手中。
桌面收拾得很幹凈，筆筒書本數據線整整齊齊，黏著幾張藍色便簽。
費淩的手機放在桌上，柳良辭瞥見了，順帶拿了線打算給這手機充電。他不止一次因為費淩手機沒電而聯系不上。
這時手機倏然持續震了起來。
費淩問他：“是誰打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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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淩從來不設置隱私模式，他沒有看別人信息的意思，但無意瞥見了備註和對方發來的最新一句。
一號：[Ling寶貝醒了嗎？來視頻？._.]
這消息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眉。
……是昨天視頻的男生？
而且……一號？
手機又震了一下。
——[三號]。
三號：[寶寶怎麽給我點讚了我才看到……]
柳良辭怔住。
還有一個三號？
簡直像一些風流浪子廣開魚塘的操作……
但他知道，費淩不是這種性格。
他出神了片刻，才說：“不是，是信息。”
費淩接過了手機解開鎖，瞄了眼新信息。
柳良辭欲言又止。
費淩猜到好友大概是看見了，想了下解釋道：“備註了順序就不會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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