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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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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若瞳看著葉棲遲。

不感動,都是騙人的。

仿若除了她了祖母,沒有人再對她這般好過。

可是。

她搖了搖頭,“我不想連累你。”

她怕,葉棲遲幫她,反而引來,殺身之禍。

今日就差點讓葉棲遲命喪黃泉。

這個世間,或許就只有葉棲遲一個真心待她的人了。

“你連累不到我。”葉棲遲說得坦然,“我現在是宸王妃,哪怕是蕭謹慎也不可能對我做得了什麽,他再恨我,只要蕭謹行不倒,我就會沒事兒。而蕭謹行也沒那麽容易倒。當然,如果你還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我這麽說你可能會更好接受一些。我在幫蕭謹行拉攏人才。”

謝若瞳眼眸微動。

“你武功高強,能夠為蕭謹行所用,我相信他會很樂意。”葉棲遲說得明白。

而這樣的話,真的讓謝若瞳動搖了。

她只是怕成為他們的負擔。

如果她可以盡一份力。

她願意,為葉棲遲效勞。

“我想,先查明真相。”謝若瞳說。

葉棲遲其實也知道,謝若瞳沒那麽好說服。

或許不只是真相那麽簡單。

或許,還有宋硯青的原因。

古代女子,要真離婚,真沒那麽灑脫。

不管謝若瞳是殺手出身,根深蒂固的封建傳統,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

她覺得。

宋硯青沒有真的把謝若瞳傷到極致。

謝若瞳很難轉身離開。

她也不想為難了謝若瞳。

也不得不說,如果下定決心要走,也確實要走得沒有任何留戀,否則,傷的還是自己。

“如若你沒有了退路,我就永遠是你的退路。”葉棲遲承諾。

謝若瞳想用笑來表示感謝。

嘴角揚起那一刻。

眼淚卻就怎麽不受控制的從眼底滑落。

葉棲遲有些無奈。

不過能哭。

還好。

就怕,有時候真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影響了你的抉擇。”

謝若瞳眼前模糊不清,卻還是努力的去看清楚葉棲遲。

“但既然你選擇暫時不走……”葉棲遲看著謝若瞳。

謝若瞳也這麽回視著她。

聽著葉棲遲的一字一頓。

……

葉棲遲離開國公府是第二天。

蕭謹行來接她離開的。

離開之前,自然要去拜祭了蕭青卉。

葉棲遲也趁著還沒離開國公府時,簡單查了一下可疑的事情,最後覺得蕭青卉的養身茶是最大的問題。本想要去拿走蕭青卉的茶壺,拿回去研究一番看能不能驗出毒素出來,卻被告知,茶壺在當時蕭青卉昏迷時,被不小心打碎了,連帶茶杯也打碎了。

不僅如此,茶壺茶杯碎了,家裏傭人還在第一時間對茶壺茶杯進行了清理打掃,早就不知所蹤。

越是這般。

葉棲遲就越懷疑,蕭青卉確實是有人故意投毒。

而且。

真的不只是謝芮霖的參與。

她甚至開始懷疑,國公府有一半的人,可能都參與其中。

當然這些。

她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完全告訴謝若瞳,在沒有真的徹底調查出真相的時候,她不想給謝若瞳帶來太大的焦慮。

坐在馬車上。

葉棲遲一直在想蕭青卉死的事情。

“葉棲遲!”蕭謹行口氣有些大。

葉棲遲回神,“你那麽兇做什麽?!”

莫名其妙發什麽脾氣。

她都沒發脾氣呢。

昨天說走就走。

走了不說,還不留個小伍,留下個袁文康給她,她差點就死翹翹了。

“我叫你幾聲了。”蕭謹行火氣很大。

葉棲遲剛剛想得入神,根本沒聽到他叫自己。

“有事兒嗎?”葉棲遲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你在查長公主去世的原因?”蕭謹行問。

“嗯。”葉棲遲也不瞞著蕭謹行,“你皇姑奶奶可不是自然死亡。”

“國公府的事情,我勸你不要去插手。”

“為何?”

“本王不想節外生枝。”蕭謹行一字一頓。

葉棲遲想要反駁時。

“現邊關告急。白家軍已連續敗仗兩場,損失慘重。”蕭謹行突然說道。

葉棲遲一怔。

所以你丫的不是怕節外生枝。

你丫的就是在擔心白墨婉,不想去做其他事情。

不過吃了敗仗。

對朝廷確實影響很大。

要外賊真的打入了中原,又得民不聊生了。

嚴重的,還能讓大泫國移主。

關系到蕭家的江山,蕭謹行此刻心情不好,好像也能理解了。

“所以昨日你突然走,就是你父皇召見你,說邊關的事情。”葉棲遲算是明白為何蕭謹行走得那麽急了。

她還以為,蕭謹行只是純粹不喜歡安琪。

心裏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本還想多和安琪玩幾日。

看蕭謹行現在的模樣,她也就沒敢提了。

“父皇現在有意,要在我和蕭謹慎之間選擇一人去邊關。”蕭謹行一字一頓。

對葉棲遲,也不再隱瞞什麽事情。

葉棲遲恍然。

難怪蕭謹行今日,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心事很重。

“所以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葉棲遲問。

難免會很糾結吧。

一去。

不知道幾年才能回。

邊關戰役,打得長的可能十年八年。

短的也是以年為單位。

也就是說。

這麽一走,朝廷上很多事情就不受他的控制。

說不定。

再次回來時。

大泫國早就換人了。

所以對想要爭權奪勢的皇子而言,不走肯定更好。

不走才能夠真的掌控了朝廷。

但蕭謹行糾結的應該是,他如若不去,他就把白墨婉丟下了。

白墨婉終歸而言,是因為他才一直留守邊關。

現在邊關戰火不斷,白墨婉也身處危險之中,他就這麽置白墨婉不顧,心裏大抵上也過不去,加上蕭謹慎要是去了,難免會對白墨婉有所不詭,蕭謹行肯定接受不了。

如此矛盾,才會讓蕭謹行這般舉棋不定。

“如果你要問我意見,我覺得……”葉棲遲說,“去邊關更好。”

蕭謹行眼眸一緊。

“站在國家大義面前,自然以國事為重,保家衛國才是身為皇子應該有的氣魄。”葉棲遲說得很誠懇。

不過此刻聽到蕭謹行的耳裏。

卻覺得她在諷刺。

“那是其一。其二就是,你現在離開,才是讓蕭謹慎充分露出馬腳的時候,你要給蕭謹慎出錯的機會,不給,你們倆之間就只有這麽一直耗著,要耗著多久……十年八年?”

講真。

她覺得蕭謹行等得下去。

但是她等不下去。

早點結束戰鬥,她也能早點離開。

“還有一個原因。”葉棲遲說完,沒得到蕭謹行的回應,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相信現在,白墨婉應該在邊關等你。如果她等來的是蕭謹慎……你想想她會有多失落。”

蕭謹行喉結滾動了一下。

前面兩個原因,都只是讓蕭謹行面露冷色。

說到白墨婉。

才似乎讓蕭謹行,有了一絲人性的溫度。

終究。

蕭謹行到最後也沒有說他的決定。

葉棲遲也沒去多問。

有時候,可能決定權也不完全在蕭謹行的手上!

……

長公主蕭青卉薨逝。

舉國哀悼。

按照大泫國禮儀對長公主進行了厚葬。

國公府最後把長公主的牌位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叩拜。

葬禮結束。

謝若瞳才離開了國公府。

謝芮霖和謝芮瑤提前便走了。

就她,到最後一刻才離開。

離開時,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國公府的大門。

沒了祖母在。

從此,這裏便不再是她的家。

她坐上馬車。

馬車上,宋硯青也在。

祖母去世,他作為外孫女婿,便也一直全程守孝。

熬了幾天幾夜。

此時也滿身疲倦的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謝若瞳這幾日也沒睡。

從她祖母去世到現在,沒有閉上過眼睛。

一閉上,眼前就全部都是她祖母的模樣。

她怕自己會崩潰。

所以一直撐著自己的身體,一直,這般壓抑。

“咳咳。”謝若瞳咳嗽了兩聲。

努力控制。

卻並沒有控制住。

宋硯青本已睡著,被謝若瞳的咳嗽聲,吵醒了。

其實謝若瞳不是今日此刻才咳嗽。

他好似已聽到她不時咳嗽了好久了。

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每晚都跪在禮堂前,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她卻依舊,紋絲不動。

好幾次他都想拿件衣服給她披上。

卻又強忍著自己,裝作無動於衷。

對謝若瞳,不應該產生憐憫。

謝若瞳現在只是因為失去了至親的人才會這般,痛苦之至。

一旦過去了。

她便也不會,這般可憐。

馬車內,又陷入了安靜。

到達宋家府邸。

宋硯青身體真的已經到達了疲憊的頂峰,他覺得他站著都能夠睡著,也就沒有停留一步的,讓木冬扶著他就去了謝若瞳的屋子睡覺。

謝若瞳腳步緩慢了些。

離開國公府。

也仿若在行屍走肉。

此刻滿腦子裏面還都是,她祖母。

她隱忍著內心的情緒。

腳步突然頓了頓。

她看到了謝芮霖出現在她面前。

臉色仿若也不太好。

謝芮霖因為懷了身孕,所以提前兩日便回到了宋府。

謝若瞳看了一眼謝芮霖。

越過她身體就想要離開。

不想看到謝芮霖,一眼都不想看到。

卻在離開那一刻。

謝芮霖一把抓著了謝若瞳。

謝若瞳眼眸一緊。

對於謝芮霖主動地靠近,她會覺得惡心。

一想到她祖母的死可能是謝芮霖所為……

謝若瞳直接,甩開了謝芮霖的手。

僅僅只是甩開。

沒有推她半點。

卻在她動手那一刻。

謝芮霖直接摔在了地上。

就這麽,突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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