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陸遠，你就是我的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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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陸遠，你就是我的奔頭。……
“你不是沒再代練了嗎？”
“是啊。”
“那你是在用之前存下來的老婆本氪金？”
“老婆本肯定要留給老婆。”
“那你……”
“放心, 我心裏有數的。”
提問完畢。
陳思不禁陷入了一陣沈思。
她站在我想桃子的身旁，看著幫裏戰力的排行，在心裏默默計算短時間內這麽大提升需要花多少錢。
然而她一向對錢沒有什麽概念, 所以想了半天發現自己根本算不出來，最後便不再想了。
不過這樣的提升太過迅速, 被震驚到的不止有陳思，還有很多幫裏幫外時不時關註著排行榜的玩家, 以及關註著各類資源物價的搬磚黨和游戲商人。
土豪買東西的特點就是掃貨。
交易區逛一圈地攤, 價格低於玩家店鋪的全掃走, 然後再去看店鋪從低到高往後慢慢掃。
很多搬磚群裏都在說：“最近區裏應該有氪佬在從零起號, 很多材料需求量很大，可以稍微漲點價。”
雖說我想桃子都在匿名掃貨，提升得無聲無息, 可謂是低調至極, 但一個人戰力沖得太快，總是會被發現的。
所以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了近期正在“從零起號”的氪佬本尊——我想桃子。
這個名字，四季服的玩家大多不會感到陌生。
這樣的不陌生，帶來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這奶媽不是我不禁陷入沈思的情緣嗎？我怎麽記得是個搬磚黨？”
“嗐，搬磚黨遇到富婆了，有錢起號不是很正常？”
“所以攀高枝後一飛沖天是真正存在的嗎？”
“這不就有實例嗎？”
“我什麽時候可以遇到能幫我養號的富婆呢？”
“你就想著吧。”
“哈哈哈哈說著玩玩, 真要我花女人的錢，我可能還不太好意思。”
“哪輪得到你不好意思, 人家背靠富婆的好意思就夠了。”
這些聲音, 大多出現在一些搬磚黨的周本閑聊中，又或者在敵對幫的幫會群和幫會YY裏。
在這個游戲裏，手上有幾個號, 分別放在不同的幫會，與此同時混入各種游戲群的玩家不在少數。
雲舟載月裏有這樣的玩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自然也就會往幫裏隨口一傳。
對此，最近幾次幫戰和各種幫會性質的周末活動，全都被“當事人”帶飛的雲舟載月幫眾態度大多一致。
“這不就是酸嗎？桃佬操作那麽好，要是去那些人多又打得兇的大區，肯定有那種財大氣粗的大幫會願意挖回去好吃好喝好裝備地好好供著。”
“可不是嗎，想當初桃佬就是用操作征服咱們思佬的，這可不是誰上誰都行。”
“說到底還是最近幫戰輸多了，戰場排名又上不去，心態裂開了。看那些截圖，最酸的幾句不都是敵對叫得兇的那幾個說的嗎？”
“真有富婆降臨到他們身旁，一個個不知道有多開心，上趕著做小白臉。”
話是這麽說沒錯。
可陳思對天發誓，她確實曾經有過想要幫我想桃子養號的那份心，但是考慮到先前送件時裝都會讓對方想方設法各種償還，她就完全沒有膽量去實踐了。
說出來大概沒人信，可事實真就是我想桃子跟一夜暴富了似的，自己一聲不吭就把號給做起來了。
不過關於這樣的聲音，我想桃子表示並不在意，且依舊在以一種很驚人的速度提升戰力，陳思見他這麽無所謂，便也就不去多想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便入了冬。
隨著陳思的操作越來越好，以及我想桃子戰力的提升，最初於盛夏認識的兩個人，如今已是彼此最好的搭檔。
四季服中人人皆知，我不禁陷入沈思和我想桃子這對“人妖夫婦”誰都惹不起。
他們不但要在各種有排行的pvp和pve玩法中一起霸榜，還每次幫戰都能打得敵對萬分頭疼。
起初那些經常冷嘲熱諷陳思是全服最菜龍棘的敵對，現在一個個都沒了聲，就連當初在傳音上公開叫板過的毛毛很行，都不知在什麽時候把游戲ID默默改成了毛毛不太行。
不過有些事當事人不在意，旁人卻一直有著一顆八卦的心。
我想桃子的奶媽號在畫屏戰力榜上登頂的那一天，方奕珺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跑來陳思這邊八卦了起來。
“陳思，你這是在我想桃子身上花了多少錢啊？我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只是……只是你們奔現了嗎？你對他這麽大方，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還有，就算你真想包養他，我也覺得他不能花你太多錢，這從無到有，沖到榜一，太誇張了！”
方奕珺的話已經不再委婉，看得出最近這些日子，她對我想桃子的觀感開始變差了。
可很明顯，這其中有些誤會。
對此，陳思表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那個號上只有三樣東西是我的，兩件時裝，一頭鹿……”
“什麽？”方奕珺不由詫異，“不是你在幫他養號？”
“真不是我啊，我一開始也想過要這樣的，但是他不樂意……”
“啊這……什麽原理啊？”
“不知道啊。”
陳思癟了癟嘴，語氣十分茫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賣金都要計較一下零頭，動不動就發收款碼的小桃子，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個花錢不眨眼的氪佬。
不過有些事她不知道怎麽問，所以幹脆沒再放心裏去糾結，只說了一句：“我問過他了，他說心裏有數的，我也就沒再問了。”
方奕珺認真思考了一下，分析道：“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我們一直覺得你家小桃子是個收入不高的搬磚黨，但其實他有錢就是懶得在游戲裏花，一心只想裝窮搬磚，體驗平民小生活？”
話到此處，方奕珺忽然想起了什麽，忙問道：“誒，陳思，你不是有他的住址嗎？上網搜搜在什麽地段？”
陳思楞了一下，在聊天記錄裏搜出了我想桃子的收貨地址，跑到網上搜了搜，而後一臉懵逼地把搜索結果發給了方奕珺。
“好家夥，別墅區啊，還是獨棟別墅區……這一片的房子，我就是賺一輩子都不一定付得起首付啊。”方奕珺大驚道，“陳思，你這搬磚奶分明是個小太子，這還每天和你裝孫子呢！”
陳思呆了一下：“……他圖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你們有錢人都怎麽想的？”方奕珺說，“我們公司就有一個文員，一個月公司三千不到，開開心心幹了大半年，每天都是豪車接送……”
“還有這種事情？”
“也許是因為家境太優越，家裏人把什麽都打理好了，錢簡直像從天上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物質壓力，反而弄得人精神空虛了，需要搬點磚來讓自己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活了吧。”方奕珺道，“說起來，那種精神空虛到了極致的有錢人，你不就是一個嗎？”
“我……”陳思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陳思，你過去的樣子，真是讓人挺擔心的。”方奕珺說著，不禁輕嘆了一聲。“你啊，好像什麽都怕，不喜歡和人交流，動不動就把自己關起來。我認識你那麽久，你好像一直只是努力中規中矩的活著，很少會有什麽欲求，或許有吧，但也不會說出來，得不到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失落。這個世界，像你這樣的人很多，但又大多沒有你那麽進退自如。”
方奕珺說，尋常人啊，遇到困難了如果想要縮回家裏，是一件很難的事。
沒有錢啊，沒有投個好胎，沒有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所成就，可以將產業劃分給自己，還找人幫忙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父母。
大多數人是做不到害怕了就把自己關起來的，他們要面對社會，面對領導，面對同事，面對很多不想面對的人和事。
有的人會慢慢把自己打開，有的人是自我封閉地學會了痛苦著去圓滑。
不管前者還是後者，至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朝著一個方向奔跑，努力讓自己活著，希望明天的自己能比今天活得更好，又或者希望明天不要比今天更壞。
“但你不一樣，你很好運，同時也不好運。”方奕珺嘆道，“你的生活太舒適了，你的性格太封閉了，你活著活著，就因為膽小，找不到方向了。”
“陳思，我拉你來玩撕天，除了想和你一起玩同一個游戲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想讓你開心點，我想找點事情給你做，讓你感覺自己多少還有一點奔頭。沖著戰力也好，沖著排名也罷，畢竟如果你真想把游戲玩好，也是需要努力，需要用心的，需要投入的。”
方奕珺絮絮叨叨地說著，陳思便也安安靜靜地聽著。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投入，會讓你不那麽迷茫，不那麽容易在一個人的時候胡思亂想。可你呢，竟然沒玩多久，就開始把所有事情交給代練了……我真的好想打你啊！”
方奕珺話到此處，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到你現在這樣，慢慢融入了大家，慢慢改變了自己，每天都玩得很開心，生氣時也能大聲抱怨出來，不再自己一個人憋著，我真的特別高興。”
“被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以前就像個廢物一樣。”陳思說著，忍不住托著下巴，擡眼望向了窗外的星和月。
曾經的她，看什麽都會覺得孤獨，現在卻覺得很多人和事，離自己並沒有那麽遙遠。
原來自己的生活也可以不那麽渾渾噩噩。
陳思忽然想，她或許不該這麽下去了，她也得努力起來，去學去做一些自己一直逃避的事，別再讓自己的生活沒有一點方向。
這一切，或許真該謝謝我想桃子，如果不是認識了他，也許她還在渾渾噩噩地過著睡也無聊、醒也無聊的日子。
不過這個家夥竟然敢在她面前裝窮，害得險些變得無恥的她一度產生了自己可以像富婆包養小白臉那樣，靠錢搞定他這個平凡少年的丟人錯覺！
這樣的錯覺，在我想桃子看來，一定很好笑吧。
可惡啊，越想越覺得丟人！
陳思生氣了。
生氣的結果，就是她一整晚沒有搭理我想桃子。
我想桃子茫然又惶恐，滿世界搜羅了一堆黑鍋給自己背上，卻唯獨沒有找到正確的那一口。
最後，他像每一個直男一樣，一臉認真地講了半天道理，講完就爬去睡覺了。
這樣的反應，讓陳思覺得好氣又好笑。
第二天氣消了，便又像往常那樣，一覺醒來就鉆進了YY小房間裏，開始了新一天的二人世界。
面對消氣後對昨日之事只字未提的沈思，我想桃子好奇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下午，最終在晚上一場突發的幫戰打完後，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問題。
“昨天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
“真的沒怎麽？”
“嗯，不算什麽事兒，也就是氣某人在我面前裝窮，害得我差點以為自己有了砸錢買下他餘生的資本。”
“你沒有嗎？”
“我有嗎？”
“僅代表我個人發言，如果是你的話，可以包養，可以入贅，可以賣身……”他話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笑道，“可以一輩子。”
陳思想了想，反問道：“你想清楚了？我想怎樣都可以？”
“要不你先說說看，你想怎樣？”
“結束異地。”
“我也想。”
“你來我這兒？”
“也可以。”
“和我見家長，帶我見家長？”
“求之不得。”
對方答得太幹脆，陳思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短暫猶豫後，她有些控制不住心跳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什麽都做不好，這只是個游戲，你只認識游戲裏的我……如果我告訴你，現實裏的我每天無所事事，每天都是把今天熬過了就睡，完全不知道明天能做什麽，你怎麽看我們的以後？”
面對這個問題，我想桃子沈默了很久，沈默得仿佛人已經不在了。
但是陳思知道他一直在，因為語音那頭的呼吸聲那麽輕，卻從未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她得到了她的回答。
一個她沒想過，卻萬分向往的回答。
他說，他也不是什麽優秀的人啊，僅僅只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不去在乎誰的眼光。她要不嫌棄的話，往後就一起努力吧。
所以，如果她不嫌棄的話，他希望以後也和以前一樣。
不管游戲裏，還是游戲外，只要她願意，他就陪著她一起往前走。
比如說，現在游戲已經玩得很成功了，或許他們可以一起去別的領域闖闖。
“為什麽感覺你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因為人活著，總要有個奔頭的，就像你以前一直盯著排行榜一樣。”
也對，人活著，總要有個奔頭。
可我想桃子有句話說錯了。
“我以前沒奔頭的，那些排行榜，根本不是我的奔頭，只是我沒奔頭時僅存的一點虛榮心。”
“現在呢？”
現在……
陳思認真想了想，笑道：“陸遠，你就是我的奔頭。”
多麽幸運。
她渾渾噩噩、兜兜轉轉那麽多年，終於在一個人身上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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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本肯定要留給老婆。”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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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不禁陷入了一陣沈思。
她站在我想桃子的身旁，看著幫裏戰力的排行，在心裏默默計算短時間內這麽大提升需要花多少錢。
然而她一向對錢沒有什麽概念, 所以想了半天發現自己根本算不出來，最後便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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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想桃子都在匿名掃貨，提升得無聲無息, 可謂是低調至極, 但一個人戰力沖得太快，總是會被發現的。
所以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了近期正在“從零起號”的氪佬本尊——我想桃子。
這個名字，四季服的玩家大多不會感到陌生。
這樣的不陌生，帶來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這奶媽不是我不禁陷入沈思的情緣嗎？我怎麽記得是個搬磚黨？”
“嗐，搬磚黨遇到富婆了，有錢起號不是很正常？”
“所以攀高枝後一飛沖天是真正存在的嗎？”
“這不就有實例嗎？”
“我什麽時候可以遇到能幫我養號的富婆呢？”
“你就想著吧。”
“哈哈哈哈說著玩玩, 真要我花女人的錢，我可能還不太好意思。”
“哪輪得到你不好意思, 人家背靠富婆的好意思就夠了。”
這些聲音, 大多出現在一些搬磚黨的周本閑聊中，又或者在敵對幫的幫會群和幫會YY裏。
在這個游戲裏，手上有幾個號, 分別放在不同的幫會，與此同時混入各種游戲群的玩家不在少數。
雲舟載月裏有這樣的玩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自然也就會往幫裏隨口一傳。
對此，最近幾次幫戰和各種幫會性質的周末活動，全都被“當事人”帶飛的雲舟載月幫眾態度大多一致。
“這不就是酸嗎？桃佬操作那麽好，要是去那些人多又打得兇的大區，肯定有那種財大氣粗的大幫會願意挖回去好吃好喝好裝備地好好供著。”
“可不是嗎，想當初桃佬就是用操作征服咱們思佬的，這可不是誰上誰都行。”
“說到底還是最近幫戰輸多了，戰場排名又上不去，心態裂開了。看那些截圖，最酸的幾句不都是敵對叫得兇的那幾個說的嗎？”
“真有富婆降臨到他們身旁，一個個不知道有多開心，上趕著做小白臉。”
話是這麽說沒錯。
可陳思對天發誓，她確實曾經有過想要幫我想桃子養號的那份心，但是考慮到先前送件時裝都會讓對方想方設法各種償還，她就完全沒有膽量去實踐了。
說出來大概沒人信，可事實真就是我想桃子跟一夜暴富了似的，自己一聲不吭就把號給做起來了。
不過關於這樣的聲音，我想桃子表示並不在意，且依舊在以一種很驚人的速度提升戰力，陳思見他這麽無所謂，便也就不去多想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便入了冬。
隨著陳思的操作越來越好，以及我想桃子戰力的提升，最初於盛夏認識的兩個人，如今已是彼此最好的搭檔。
四季服中人人皆知，我不禁陷入沈思和我想桃子這對“人妖夫婦”誰都惹不起。
他們不但要在各種有排行的pvp和pve玩法中一起霸榜，還每次幫戰都能打得敵對萬分頭疼。
起初那些經常冷嘲熱諷陳思是全服最菜龍棘的敵對，現在一個個都沒了聲，就連當初在傳音上公開叫板過的毛毛很行，都不知在什麽時候把游戲ID默默改成了毛毛不太行。
不過有些事當事人不在意，旁人卻一直有著一顆八卦的心。
我想桃子的奶媽號在畫屏戰力榜上登頂的那一天，方奕珺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跑來陳思這邊八卦了起來。
“陳思，你這是在我想桃子身上花了多少錢啊？我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只是……只是你們奔現了嗎？你對他這麽大方，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還有，就算你真想包養他，我也覺得他不能花你太多錢，這從無到有，沖到榜一，太誇張了！”
方奕珺的話已經不再委婉，看得出最近這些日子，她對我想桃子的觀感開始變差了。
可很明顯，這其中有些誤會。
對此，陳思表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那個號上只有三樣東西是我的，兩件時裝，一頭鹿……”
“什麽？”方奕珺不由詫異，“不是你在幫他養號？”
“真不是我啊，我一開始也想過要這樣的，但是他不樂意……”
“啊這……什麽原理啊？”
“不知道啊。”
陳思癟了癟嘴，語氣十分茫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賣金都要計較一下零頭，動不動就發收款碼的小桃子，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個花錢不眨眼的氪佬。
不過有些事她不知道怎麽問，所以幹脆沒再放心裏去糾結，只說了一句：“我問過他了，他說心裏有數的，我也就沒再問了。”
方奕珺認真思考了一下，分析道：“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我們一直覺得你家小桃子是個收入不高的搬磚黨，但其實他有錢就是懶得在游戲裏花，一心只想裝窮搬磚，體驗平民小生活？”
話到此處，方奕珺忽然想起了什麽，忙問道：“誒，陳思，你不是有他的住址嗎？上網搜搜在什麽地段？”
陳思楞了一下，在聊天記錄裏搜出了我想桃子的收貨地址，跑到網上搜了搜，而後一臉懵逼地把搜索結果發給了方奕珺。
“好家夥，別墅區啊，還是獨棟別墅區……這一片的房子，我就是賺一輩子都不一定付得起首付啊。”方奕珺大驚道，“陳思，你這搬磚奶分明是個小太子，這還每天和你裝孫子呢！”
陳思呆了一下：“……他圖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你們有錢人都怎麽想的？”方奕珺說，“我們公司就有一個文員，一個月公司三千不到，開開心心幹了大半年，每天都是豪車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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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陳思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陳思，你過去的樣子，真是讓人挺擔心的。”方奕珺說著，不禁輕嘆了一聲。“你啊，好像什麽都怕，不喜歡和人交流，動不動就把自己關起來。我認識你那麽久，你好像一直只是努力中規中矩的活著，很少會有什麽欲求，或許有吧，但也不會說出來，得不到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失落。這個世界，像你這樣的人很多，但又大多沒有你那麽進退自如。”
方奕珺說，尋常人啊，遇到困難了如果想要縮回家裏，是一件很難的事。
沒有錢啊，沒有投個好胎，沒有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所成就，可以將產業劃分給自己，還找人幫忙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父母。
大多數人是做不到害怕了就把自己關起來的，他們要面對社會，面對領導，面對同事，面對很多不想面對的人和事。
有的人會慢慢把自己打開，有的人是自我封閉地學會了痛苦著去圓滑。
不管前者還是後者，至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朝著一個方向奔跑，努力讓自己活著，希望明天的自己能比今天活得更好，又或者希望明天不要比今天更壞。
“但你不一樣，你很好運，同時也不好運。”方奕珺嘆道，“你的生活太舒適了，你的性格太封閉了，你活著活著，就因為膽小，找不到方向了。”
“陳思，我拉你來玩撕天，除了想和你一起玩同一個游戲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想讓你開心點，我想找點事情給你做，讓你感覺自己多少還有一點奔頭。沖著戰力也好，沖著排名也罷，畢竟如果你真想把游戲玩好，也是需要努力，需要用心的，需要投入的。”
方奕珺絮絮叨叨地說著，陳思便也安安靜靜地聽著。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投入，會讓你不那麽迷茫，不那麽容易在一個人的時候胡思亂想。可你呢，竟然沒玩多久，就開始把所有事情交給代練了……我真的好想打你啊！”
方奕珺話到此處，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到你現在這樣，慢慢融入了大家，慢慢改變了自己，每天都玩得很開心，生氣時也能大聲抱怨出來，不再自己一個人憋著，我真的特別高興。”
“被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以前就像個廢物一樣。”陳思說著，忍不住托著下巴，擡眼望向了窗外的星和月。
曾經的她，看什麽都會覺得孤獨，現在卻覺得很多人和事，離自己並沒有那麽遙遠。
原來自己的生活也可以不那麽渾渾噩噩。
陳思忽然想，她或許不該這麽下去了，她也得努力起來，去學去做一些自己一直逃避的事，別再讓自己的生活沒有一點方向。
這一切，或許真該謝謝我想桃子，如果不是認識了他，也許她還在渾渾噩噩地過著睡也無聊、醒也無聊的日子。
不過這個家夥竟然敢在她面前裝窮，害得險些變得無恥的她一度產生了自己可以像富婆包養小白臉那樣，靠錢搞定他這個平凡少年的丟人錯覺！
這樣的錯覺，在我想桃子看來，一定很好笑吧。
可惡啊，越想越覺得丟人！
陳思生氣了。
生氣的結果，就是她一整晚沒有搭理我想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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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像每一個直男一樣，一臉認真地講了半天道理，講完就爬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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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
“真的沒怎麽？”
“嗯，不算什麽事兒，也就是氣某人在我面前裝窮，害得我差點以為自己有了砸錢買下他餘生的資本。”
“你沒有嗎？”
“我有嗎？”
“僅代表我個人發言，如果是你的話，可以包養，可以入贅，可以賣身……”他話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笑道，“可以一輩子。”
陳思想了想，反問道：“你想清楚了？我想怎樣都可以？”
“要不你先說說看，你想怎樣？”
“結束異地。”
“我也想。”
“你來我這兒？”
“也可以。”
“和我見家長，帶我見家長？”
“求之不得。”
對方答得太幹脆，陳思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短暫猶豫後，她有些控制不住心跳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什麽都做不好，這只是個游戲，你只認識游戲裏的我……如果我告訴你，現實裏的我每天無所事事，每天都是把今天熬過了就睡，完全不知道明天能做什麽，你怎麽看我們的以後？”
面對這個問題，我想桃子沈默了很久，沈默得仿佛人已經不在了。
但是陳思知道他一直在，因為語音那頭的呼吸聲那麽輕，卻從未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她得到了她的回答。
一個她沒想過，卻萬分向往的回答。
他說，他也不是什麽優秀的人啊，僅僅只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不去在乎誰的眼光。她要不嫌棄的話，往後就一起努力吧。
所以，如果她不嫌棄的話，他希望以後也和以前一樣。
不管游戲裏，還是游戲外，只要她願意，他就陪著她一起往前走。
比如說，現在游戲已經玩得很成功了，或許他們可以一起去別的領域闖闖。
“為什麽感覺你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因為人活著，總要有個奔頭的，就像你以前一直盯著排行榜一樣。”
也對，人活著，總要有個奔頭。
可我想桃子有句話說錯了。
“我以前沒奔頭的，那些排行榜，根本不是我的奔頭，只是我沒奔頭時僅存的一點虛榮心。”
“現在呢？”
現在……
陳思認真想了想，笑道：“陸遠，你就是我的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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