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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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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看著眼前的鬧劇, 先急速退了幾步,待到安全區後,他迷茫地想: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他看見算自己大半個恩師的五條悟跟個有點眼熟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是的, 扭打, 五條悟還是有點分寸的, 知道在總監會前開大會出問題,就他本人是想把老橘子們的大本營直接轟平的,可還不是得為平凡的工作人員們考慮嗎?

於是他選擇跟甚爾肉搏。

甚爾即便有能劃破無下限的咒具,此時卻不很想拿出來, 他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況且跟五條悟拳拳到肉的交流很能活動筋骨, 他也樂得如此。

然而,這在兩人眼中有保留的, 只算熱身的活動, 在其他人眼中卻恐怖至極。

咒術師的五感要比普通人靈敏,或許他們的天生資質不行,可來自咒力的後天溫養卻讓他們擁有了極強的動態視力。

但在此刻, 有不少人發現,他們跟不上那兩人的動作了,他們眼中只有一片殘影。

原木秘書喃喃自語道:“太可怕了。”

恰好灰原跟七海從總監會出來, 他們今天來辦一些手續,灰原說:“我光是看清楚他們的動作都很難了。”

他不問七海可不可以, 娜娜明是一級咒術師, 肯定是沒問題的,他又說,“五條前輩就罷了, 另一個男人他是誰?”

五條悟是最強, 凡人與他不可同日而語,可此時出現另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強大的、能與最強匹敵的男人就恐怖了。

七海說:“我不知道。”他補充一句,“你可以去問阪口前輩,他絕對清楚。”

灰原訕笑道:“阪口前輩嗎?算了算了……”

又在心中感嘆:真不愧是阪口前輩,竟然能降伏這樣的男人,還不止一個,還讓這種男人為了他大打出手,果然,他才是最強吧?

招架這等級的男人,他的身體沒問題嗎?

·

“真不愧是甚爾君……”

哪怕是禪院直哉也不想直面二人混戰的沖擊波,不斷退退退,在安全處觀察兩人你來我往,他倒不害怕,相反,眼神熾熱得不行,仿佛在想象有朝一日,他也能跟著兩人站在同一階梯上。

這可能性不算大,除非在未來他有了新的體悟。

“甚爾?”禪院直哉身後傳來一挺陌生的聲,他從百忙之中抽空扭頭,以十分不良的語氣道,“哈?”充分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映入眼簾的卻是張有點熟悉,又不那麽熟悉的臉。

禪院直哉想了0.1秒,認為自己沒見過此人,那就不是世家子,估計是高專的素人學生吧,自己才不會關註這等小人物,於是他又用牛到不行的語氣道:“怎麽?”

(其實他在很多年前見過伏黑惠,並知道對方是禪院甚爾的兒子,但那之後他就不曾見過此人了,更沒看過他長大後的樣子。)

(禪院直哉,完全忘記伏黑惠了。)

伏黑惠難得不依不饒道:“你喊誰甚爾。”

禪院直哉沒興趣了,他隨口道:“還有誰,當然是跟五條悟纏在一起的。”

他接著像個狂熱者似的輸出道,“不愧是甚爾君,也只有他跟五條悟能站在同一高度,我就知道,即便多年不見,他還是那個他。”

他沒看身後的伏黑惠,自然錯過了伏黑惠晴天霹靂般的表情。

·

伏黑惠不記得甚爾的臉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甚爾離開得太早了,早到在伏黑惠的腦海中,他的印象已經模糊了,他對禪院甚爾剩下的印象,只有他的老爹是個人渣,自己很早就沒了母親,他帶自己在各個女性間流浪,然後某一天,這老爹忽然消失不見了,自己跟津美紀被收養,迎來了新生。

在伏黑惠的腦海中,這件事的發生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他一直認為在某天甚爾會把他拋下或者賣掉,所以當那男人真的一去不覆返,又聽說他不打錢來之後,伏黑惠很平靜地接受了。

當時的他想:這男人終於把拖累丟掉了。

其實,甚爾在活過來後也去偷偷看過伏黑惠,發現他被織田作收養後就歡天喜地地離開了,他還巴不得有人替自己養孩子呢。

後來知道織田作跟阪口安吾交好後又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對阪口安吾說:“我們家小鬼就交給你了。”

當時阪口安吾無語得不行,他總覺得甚爾對自己態度怪怪的,這種仿佛在拜托後爸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心中雖吐槽著,行動間卻很關照伏黑惠,一是伏黑惠是好友織田作的兒子,靠著這份情誼也要多關照關照。

二則是伏黑惠也是個很省心,很討人喜歡的孩子,能力強還不會亂說話,安吾看著他,都很想把他發展到種田山頭火麾下,怎麽可能不關照呢?

不對,現在明面上他不能算種田的部下了,假以時日,他們說不定能平級,想到這未來,安吾就有些頭疼。

#誰能想到臥底成對方老大呢#

#業務能力太強也不是什麽好事#

話題扯回來,總之,對伏黑惠來說,安吾是合格的、可以引導他的長輩,他欽佩的長輩只有兩人,一是給了他父愛的織田作,還有就是教給他在社會上生存道理的阪口安吾。

他非常尊敬安吾桑。

伏黑惠同期的人多少都知道這點,因此,咒高的學生哪怕討論阪口安吾的八卦都會避開伏黑惠,惠知道一點,卻聽說得不多,而且他深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從來不在公開場合談論阪口安吾。

話題扯回來,伏黑惠對安吾是尊敬的,對親爹是唾棄的,他本來忘記了親爹的長相,此刻卻因為禪院直哉的提醒被迫將眼前的男人跟親爹對上號。

……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忘記親爹的名字啊。

伏黑惠陷入莫大的混亂。

他已化身簡筆畫人,以月半眼看向鬥毆的五條悟跟禪院甚爾,並歪了一下頭。

“這是什麽情況?”

“啊,那人渣老爹果然沒死。”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跟五條老師打成一團,他有這麽強嗎?”

“他們是因什麽大打出手?”

恰好,那些零散的,旁人的議論鉆入他耳中,有那麽一秒伏黑惠非常痛恨咒術師強過其他人的聽力,如果什麽都不知道,是不是就能當作無事發生了?

那些話是這樣的。

“嘶,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男人嗎?”

“當然了,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胸肌。”

“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跟五條悟打得有來有往。”

“如果不是這樣的男人,能被阪口桑看上嗎?”

“真是了不起啊,阪口桑。”

“所以上下問題……”

“噓,這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伏黑惠:。

他的臉裂開了。

他!都!聽!到!了!什!麽!

尤其還有人在議論剛才甚爾跟五條悟的對話,天吶,竟然有人敢稱呼五條悟為一次性快餐,實在是太大膽了,但這個比喻真的好精妙怎麽辦?!

又有人說:小情人、這小情人未免太大只了吧?

伏黑惠:。

從這一刻起,他拒絕承認自己跟禪院甚爾的關系,如果可以的話,在這種場合,他甚至不想叫五條悟為老師。

倒不是說嫌棄,只是身為學生,還是不要介入前代人混亂的情感生活為好。

他已經準備撤退了,伏黑惠想,自己今天來實在不是時候。

正在這時,正主出現了,阪口安吾看著眼前鬧騰騰一團的畫面,皺眉,擺出屬於政客的不讚同的神色。

“甚爾,悟君。”他推了下眼鏡道,“你們在做什麽。”

安吾內心:什麽在做什麽啊,你們直接在總監部門口打起來了?雖說這麽一搞還挺有效果,但是在太破廉恥了吧,我都能想到其他人怎麽傳我了!

馴服野犬的男人還是黑洞般的男人,算了,都無所謂了,只要有效就行。

想到最後,他都有些躺平了。

禪院甚爾跟阪口安吾說好了,聽見他按下休止符,立刻一揚腳,把被無下限包裹著的五條悟踹出去老遠,趁著他回歸的空擋對安吾吊兒郎當地表示:“是他先來挑釁的。”

阪口安吾不置可否,他看著頗有損傷的大門口道:“你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甚爾機智道:“五條家起碼要承擔一半。”

對話的空擋五條悟回來了,因安吾在此,他換上了不那麽強勢的面孔,很委屈地表示:“這家夥,他竟然說我是一次性快餐。”

他控訴道:“我難道是快餐嗎?”他心說起碼也是個法式大餐吧?

安吾:法式大餐跟戰斧牛排嗎,你們?

面上卻微微嘆了口氣道:“他確實不該這麽說。”

這句話結束後竟然就不表態了,而五條悟非常上道,聽見安吾的肯定後就仿佛被打雞血一般,用小人得志的眼神睨甚爾。

周圍人則露出憐憫的眼神:只說了一句話就被哄住了,太可憐了吧,這個男人。

原來在感情中五條悟這麽卑微的嗎?簡直像被容易被男人哄騙的清純女學生!

眾人只見阪口安吾花言巧語了幾句,就把五條悟安撫住了,他甚至答應五條悟今晚要陪他去一趟甜品店,並且讓甚爾自己開車回去!

他們倒沒奇怪阪口安吾會去甜品店,這可是時常出入高檔料亭與和牛店陪伴高層的男人,聽說他監督時代還總是帶著新人去吃烤肉跟居酒屋。

他是出現在什麽地方都不奇怪的男人,正因為當時能跟素人打成一團,他貴公子的身份才沒有阻礙安吾上位。

由於他答應了五條悟,很多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甚爾,哪裏知道他淡定得不行,只對安吾聳聳肩道:“我在家裏等你。”

群眾嘩然:太有範了,太有正宮氣場了!

五條悟喵的一聲炸毛了。

炸毛的他左右張望,想一定要找點辦法扳回這一局,此時,伏黑惠的身影印入他的眼簾。

五條悟用黏膩膩的聲音喊道:“me gu mi 醬——”

伏黑惠: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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