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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姐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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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夫人的頭已經軟軟地垂下,卻原來她方才竟然已經自絕經脈而死。宸帝忽然只覺得心頭巨痛襲來,頓時站立不住,摔在地下。

宸帝心中明白,此必是寶鼎夫人的同命蠱毒已經發作,卻見寶鼎夫人的屍身仍是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想到自己瞬時就要毒發而亡,卻要同這一個蛇蠍女子相擁而死,不禁作嘔。他到底仍存著幾分法力,發狠之下,用力一扯,但聽得咯咯連聲,寶鼎夫人雙手的骨骼已斷,頓時被他扯離身上。

宸帝此時身上已經毒發,他用盡全力站了起來,一手拖著寶鼎夫人的屍體一手扶墻,掙紮著走到窗邊,咬牙使力,將寶鼎夫人的屍體拋出窗去。

他這窗子直通下界,這一拋,頓時將寶鼎夫人的屍體拋落九重雲霄,化為霽粉。

他這一用力之後,再也站不住,軟軟地倚墻癱倒,心中卻是極為明白,寶鼎夫人這一死,只怕自己的性命,也在頃刻之間。

他倚著墻,心痛如絞,細想自己生平,不禁狂笑道:“想不到朕一世縱橫,今日竟然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哼哼,這天宮這王朝乃是朕一手創建,朕今日若要死去,自然也是要一起帶走——”他的眼睛落入密室中,手一擡,密室的門自動打開,露出裏面的天鏡來。

宸帝拼盡全力,手中一道金光射出,忽然只聽得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那面天鏡頓時碎裂開來。那天鏡上連著天宮各處的子天鏡,也是連著天宮下支持著九根盤龍大柱,天鏡破碎,那九盤龍大柱也隨之倒塌,頓時天崩地裂,天宮響起一連串的塌陷之聲。

宸帝長笑一聲,吐盡最後一口氣,軟軟地倒下。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忽然變得極輕極輕,飄了起來,飄入一個長長的隧道之中,隧道盡頭,但見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坐在臺階,赤著雙足在空中蕩啊蕩地,眼睛笑成兩道彎彎的新月,聽得她輕脆的笑聲在空中飄蕩著:“列陽,你好像來遲了哦!”

鳳舞關在聽風軒的地牢中,閉目躺著,他在倒數著自己在世上的時辰,好像已經沒有幾個時辰了。他只是想:“飛龍那個小丫頭,現在到哪兒了呢?”

忽然間,一陣天塌地陷巨響,連聲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亂,但聽得外面嘈雜聲陣陣,人群四處奔走,鳳舞睜眼站起,頓時呆住了。只見連牢房的四壁,都開始裂開一條條的縫隙,無數碎石簌簌地往下掉。

鳳舞大驚,直撲向鐵門,狂拍道:“開門,快來人——快開門——”

只是門外之人,都已經逃得不見了,但見碎石越落越多,過得片刻,連大梁都開始斷裂,眼見這石室就要倒塌。

鳳舞眼睜睜地看著那大梁以極快的速度裂開,就要塌陷,不禁絕望道:“難道我鳳舞竟然連死都要死得這麽沒意思嗎?”

正是眼看著那房頂上的大梁終於裂開,無數斷石直向他砸下之時,忽然耳邊聽得豹吼巨聲,但見一道金光閃過,正堪堪在那巨石離他僅一尺多的距離內,唰地一下將他拖出,一把將鳳舞甩在自己背上,一道金光在亂石隙中閃電般地穿梭而出。

鳳舞大喜,緊緊抱住魔豹的脖子道:“小黑,謝謝你救了我,飛龍在哪兒?”

卻聽得一個聲音叫道:“我在這兒呢!”

鳳舞一擡眼,卻見那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正是飛龍。

兩人相見,卻是恍如隔世,只怔了一下,便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要用那種緊得透不過氣的感覺,要用那種緊到痛的感覺,才能夠驗證此時此刻是活生生的現實,而非幻夢。

轟隆隆的倒塌之聲連響,也容不得兩人沈浸在劫後重逢的覆雜情緒裏,鳳舞捧著飛龍的臉,問:“飛龍,天宮似乎在塌陷,出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飛龍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祭壇出來就跑這邊來找你,剛跑到這裏就看見天宮到處在塌陷,幸好小黑動作快,你沒事就好了!”寶鼎夫人一死,她對飛龍設下的易容幻術自然失效,飛龍也恢覆了原來的容貌。

鳳舞雖然滿腹的疑問,但是看這天宮塌陷的情景,也無暇多問,連忙拉了飛龍就向南天門方向邊跑邊道:“咱們趕緊先離開再說!”

兩人才跑了一小段路,便見原來一股腦兒向南天門方向擠去的人流忽然逆向回轉,耳邊還聽得人群中的雜亂哭喊之聲:“不好了,天梯已經斷了,怎麽辦啊!”

鳳舞大驚:“什麽,天梯已經斷了,那怎麽辦?”急切中轉向飛龍:“魔豹的法力,能不能帶你離開?”

飛龍忽然想起:“對了,寶鼎夫人說過,從天宮的東南角自祭壇右邊出去,直接跳下天宮,下面就是月光湖,已經預先讓鮫人們在那時接應了。咱們從那裏走吧!”

鳳舞大喜,拉起飛龍道:“好,咱們趕緊走!”

但是走也似乎沒這麽容易,人流如潮,在這股潮水中似乎根本無法自己掌握方向,只能夠被人潮中沖來擠去。但聽得人潮中有人大呼:“帝君,帝君快來救救我們吧!”

飛龍忽然頓住腳,道:“對了,列陽呢,他怎麽會任由天宮塌陷而不管呢?難道是——”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來,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安:“難道這一切與我做的事有關嗎?”

鳳舞正握著她的手,忽然覺得她的手一陣寒顫,他的腦子反應何等之快,立刻與眼前的景象聯想起來,連忙抱住了飛龍道:“飛龍,天下事有因必有果,不管你做了什麽,千萬不要自己鉆牛角尖。”

飛龍茫然不知所措,只怔怔地點了點頭。鳳舞一看人群已經不能行走,連忙道:“你快讓魔豹出來,帶我們到祭壇。”

飛龍連忙讓小黑變大,只見一道金光閃過,魔豹叼起兩人,瞬間便已經來到祭壇,再往右邊走了百來步,便見到有一天臺突出,登階擡眼往下望去,但見雲霧繚繞,深不可見。鳳舞不禁有些狐疑,轉頭也學著飛龍般問魔豹:“小黑,這裏能下去嗎?”

魔豹伸頭,向下抽了抽鼻子似在聞了聞,然後轉頭,不住點頭。飛龍探出頭去,拿出臨行前鮫人們所贈的海螺,嗚嗚吹響。但見那海螺聲漸漸向下傳過,立刻就從層層雲霧中,傳來隱約的海螺回應之聲。

飛龍喜道:“行啦,水珠兒她們在下面呢,可以跳下去。”鳳舞連忙扶著飛龍,兩人同時登上欄桿,便要向下跳去。

飛龍轉頭看去,但見天宮仍在塌陷,人群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奔走哭泣,惶惶然末日降臨……她忽然跳下天臺,朝遠處的人群直奔過去:“這裏有出路,你們跟我來!”

天宮諸人,正在惶惑無計的時候,忽然見飛龍公主出來,說“這裏有出路”時,都怔了一下。但此時人心面臨極大的恐懼,正是路路斷絕之時,忽然聽聞此言,人潮頓時向天臺向方湧去。

鳳舞一怔,他料不到飛龍竟然會這麽做,此時天宮正在倒塌之中,隨時就可能完全塌陷掉,任何人均是想越早離開越好。可是飛龍這一叫,人潮一湧過來,只怕是會將自己逃生的機會給擠掉了。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尖厲地道:“不要相信她的話!”人潮散開,那人現出身形,居然是被幽禁中的天妃喬虹。

喬虹此時的神情,如鬼如魅,一只手直指著飛龍,聲音淒厲無比:“鳳舞謀叛,已經被下聽風軒,誰都知道飛龍才是主謀,她已經不是公主了,而且潛逃在外。如今她暗潛回來,制造天宮塌陷,以圖劫獄,罪在不赦。誰能把這兩人拿下,便是立了大功,帝君必有重賞。”

鳳舞見喬虹到此境地,竟然還有這番表演,厭惡之至,拉住了飛龍道:“飛龍,天宮已經塌陷,咱們快走吧!誰要跟我們來便跳下來,誰要在這裏等死請自便。”

他話音剛落,忽然見一個身影沖出人群,直沖向天臺,便要跳下求生。鳳舞正站在出口,卻見那人有意躲開他,身形鬼祟,不禁大疑,一把抓住了那人,仔細一看,竟然是權重一時的喬虹心腹、天宮總管章鶺鸰。

鳳舞立刻將他拉轉過來給大家看,冷笑道:“章總管,你為何率先逃走,天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若不給個交待,只怕今日難走。”

章鶺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道:“鳳少傅,與小人無關哪,您高擡貴手放過小人吧!小人什麽事也不知道啊,只知道帝君死了,玉妃也死了,帝君打碎天鏡,天宮就要全部倒塌了,您就放小人一條賤命去逃生吧!”

他話音剛落,猶豫觀望中的人潮頓時向天臺急湧而去,一個個爭先恐後跳下去,人人都想自己先一步逃生,拉肩膀扯後腳踹的踢的頓時亂作一團,那章鶺鸰說出真相後,見一團混亂中鳳舞沒有註意到的時候,早也已經跳了下去。

鳳舞站在最上面,也險些被人潮擠得掉下來,眼看著身邊的人群一個個爭先恐後撲通撲通象下餃子般往下掉時,也不禁有些戰栗。

他努力使自己不被人群擠下去,這邊連忙叫魔豹馱著他來到飛龍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卻見喬虹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怔在那兒,半晌忽然暴發出一股極淒厲的號叫之聲:“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帝君——”立刻轉身向反方向日宮方向飛奔而去。

她身後一個女子緊緊抱住了她:“娘,不要去,咱們快逃走吧!”卻正是她的女兒喬若卉。

喬虹眼中露出殺氣來,咬牙切齒地用力一掌捆向喬若卉:“你敢擋我,找死!”一腳踹開喬若卉,又欲向奔向日宮。忽然她的頸後被人劈了一掌,若在平時,必不能得手,只是她此時將近崩潰,理智全失,竟毫無防備地被擊中,暈倒在地。

喬若卉尖叫一聲,便要撲向飛龍:“你對我娘做了什麽?”

鳳舞及時趕到,按住喬若卉:“蠢貨,還不趕緊帶你娘逃生去!”

喬若卉醒悟過來,連忙抱起喬虹,沖入往天臺方向逃生的人群中去。

鳳舞拉起飛龍:“咱們快走!”

飛龍指了指擠滿了天臺,仍在源源不斷趕來的人群:“怎麽辦啊,擠不進去啦!”

鳳舞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傻丫頭,叫人家過來的時候,怎麽就半點沒想到會讓自己逃不了呢!”說罷,手中一道電光閃過,擊在那天臺上。那天臺頓時崩裂開來,在上面的人群正抗擠在欄桿上相爭不下,立刻隨著天臺斷裂,全部掉了下來。但聽得無數在半空中驚叫的聲音源源傳來。

天臺這一塌,往下掉的人更快了。鳳舞長笑一聲,抱起飛龍,坐到魔豹的身上,道:“小黑,帶我們走吧!”

飛龍只叫得半聲:“還有很多人哪——”

鳳舞斬釘截鐵地道:“走得多少是多少,我們沒辦法救所有的人。”這邊催動魔豹,但見魔豹化作一道金光,躍眾而過,跳入空間之中。

也只是這麽一躍之間,飛龍在半空回頭望去,但整個天宮,已經全部塌陷下來了。

天塌地陷。

天宮塌陷,地面裂開,原來天梯及所在的附近一大片平原,已經被倒塌的天宮砸成一個大湖。

這個湖,後來被人稱之為天湖。傳說中天湖的底下,有著無數宮殿的殘痕,可是誰也無法到達底下。這個湖似被施了魔法般的,寸草不生,萬物難存。

劫後餘生的人們,相擁著紛紛慶幸自己的逃生。帝都的城墻也被砸塌,剛從天宮逃生的人們,和帝都的人群已經匯為一團。

飛龍拉著鳳舞,就要離開,忽然身後有人道:“請公主留步。”

飛龍回頭一看,卻是也剛剛從聽風軒大牢中逃生的王壽率眾跪下:“帝君已經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臣等請公主繼承帝位,統治天下。”

飛龍詫異地指著自己:“我?為什麽是我?”

王壽道:“公主早就是儲君了,更何況公主身兼紫後宸帝之血脈,萬眾信賴,必能夠繼續賜福天下,請公主繼位!”

眾人跟在王壽身後齊聲道:“請公主繼位!”

飛龍楞了一下:“賜福天下?”她搖了搖頭道:“你們錯了,我並不是神,誰也不是神!”她轉身欲走。

王壽大聲道:“公主,國不可一日無主,請公主垂憐天下,繼位為帝吧!”

飛龍猛地轉身,大聲道:“王總管,誰都可以是自己的主人,天下人不需要被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天下人不需要皇帝,不需要主人,也不需要神。”

王壽震驚不已,呆怔在地。

正在此時,忽然聽得一個女子驚呼道:“母親!”

卻是喬虹剛剛醒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見她披頭散發,狀若厲鬼,淒厲地叫道:“帝君,帝君,你等等虹兒,虹兒來了——”但見眾人驚呼聲中,喬虹不顧喬若卉的哀喚,頭也不回地直奔那天宮塌陷後形成的天湖,一躍而入。

喬若卉撲倒在地,絕望地大哭。

飛龍怔怔地道:“她、她居然自殺了!”

鳳舞輕嘆:“她早已經沒有自我,只是為帝君而活,帝君一死,她再無生趣,死對於她來說,反而是一種比較好的事。”他看著湖面因天宮碎片仍在湖底不斷下陷而形成的旋渦,嘆道:“一只大船沈沒的時候,形成的旋渦,會讓周圍的無數小船也一起沈沒。”

飛龍拉著鳳舞,輕嘆道:“我們走吧!遠離這個地方,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吧!”

鳳舞看著飛龍的眼睛,肅然道:“飛龍,你想走,可我想留。”

飛龍震驚,盯著鳳舞:“你想留下來做什麽?做皇帝?做神?”

鳳舞沈默片刻:“做我想做的事,做我該做的事。”

飛龍緊緊咬住了下唇,半晌才道:“你留下,我不會留下,也不會再來找你。”

鳳舞點頭:“我知道。”

“那好!”飛龍猛地轉身,指著鳳舞大聲道:“我走,他留。”說罷,騎上魔豹,喚了一聲:“小黑,我們走!”

但見一道金光閃過,飛龍與小黑已經離開。

王壽怔了怔,卻不得不率眾行禮道:“王壽參見鳳公子。”

鳳舞轉過頭,望著眾人,微笑。

尾章

三年後,南越密林。

此時的天下,已經不再是紫宸帝國,而是紫宸共和國。

在飛龍公主走後被群臣擁立的原少傅鳳舞,成為一國之主。但是很奇怪地,他並沒有稱帝,而是自稱為首席執政官。原來執掌帝國軍政各處的四大宰輔、八大柱國,再加上帝都大總管王壽,組成長老院,用來約束首席執政官的權力。各諸候與各大部族的族長,組成議院,同時牽制長老院和首席執政官的權力。

金秋九月,萬物豐收的季節裏,紫宸共和國的首席執政官鳳舞走在南越的密林裏。他擡起頭,看著正午的陽光耀眼,努力地辨別著方向。

一顆紅紅的山果落在他的眼前,他一躍而起,摘下山果,咬了一口,被陽光刺激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陽光燦爛,空氣清新,泉水清澈,甚至山果也很甜,看來某人的小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啊!

三年來發生了許多事情。

宸帝去世後,作為開國之君,他的血脈均應該得到封蔭,於是在三方同意下,嫡女列飛龍、長子柳泰、女兒喬若卉均得到分封,南越密林封給了飛龍,宸帝的故鄉龍潭封給了柳泰,喬虹的故鄉虹城封給了喬若卉。

柳泰在接到詔書的時候,大哭一場,又大笑一聲。他回到龍潭故居,齋戒沐浴三日,端端正正地穿了儀制之服,端端正正地捧著詔書坐在大堂正中,服毒自盡了。正如他自己曾經說過的一樣,他這一生,要的只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文書來完成他身世的證明,便可死矣!

從鮫人手中脫身的方剛,娶了喬若卉。誰都明白,他想娶的並不是喬若卉,而是喬若卉此時被明確了的宸帝之女的身份,還有她所擁有的封地。只有喬若卉一個人堅信無疑地對世人說:“我們是真正相愛的。”也許,鳳舞這樣的人,可以是掌握時局,變幻風雲的人。但是方剛這種人,卻是可以在任何風雲變幻後,最終得到利益的人。擁有封地和長袖善舞的方剛,如今已經進入諸候所在的議院中,並開始掌控其中一部分的勢力。

侍衛玉十九,娶了侍女雲翾,成為王壽的得力助手,已經漸漸形成勢力……

當然,這一切,跟此時在山頂的坡地開開心心地收著幹果臘肉的飛龍,毫無關系。

這幾天太陽太好,飛龍曬了許多的幹果,制了許多臘肉,還曬了許多地瓜山藥的幹脯。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啊!

太陽已經西斜了,飛龍的背簍裏已經放滿了,只得用雙手捧著剛摘下來的山果,回自己住的樹屋去。前幾天她剛剛試釀成功一壇子山果酒,大為興奮,今日又摘了許多山果,再去釀酒。

她走回樹屋下,一看,就楞住了。

屋前的空地上,一處燒烤架子仍有餘燼,一堆山雞毛散落在一旁,顯見有人在她的地盤上烤過她剛抓來的山雞。

再擡頭看去,怒上心頭,她素日最喜歡的網床上居然已經有一個家夥大模大樣地躺在上面了,兩邊散落著她前段日子剛剛曬成的幹脯,一只烤熟的山雞只剩下一半用蔓藤懸掛在半空,另外半只已經在那人的手上幾乎只剩下骨架子了。一陣熟悉的酒香傳來,卻原來那人一手執著烤好的山雞,另一只手卻拿著酒壇子在喝著。

他自己喝了不算,喝得幾口,便倒給伏在他身上的魔豹小黑,小黑懶洋洋地如同常跟飛龍在一起一樣,半趴在那人的身上,順便乘著縫隙搶得一口半口的山雞來吃。

太過份了,飛龍一怒之下,將手中捧著的山果盡數砸了下去:“餵,那是我的山雞,我的果脯,還有,我剛釀的果子酒,連我自己都還沒有喝上第一口呢!”

那人懶洋洋地擡起手,憊賴地笑道:“哦,沒關系,我代你喝啦,也是一樣的。你瞧,我的山雞還省下半只給你的呢!”說著將山雞扔了過來。

飛龍急忙接住,氣得道:“哼,什麽你的山雞,那是我的山雞,整只都是我的。餵,你是首席執政官,不是很忙嗎,怎麽會有空跑我這裏來?”

鳳舞爬起身來,眨了眨眼睛笑道:“咦,不是完全不聞外事啊,居然連我是首席執政官也知道了。不過消息有點不靈通啊,我一個月前就已經任期滿了,現在的首席執政官是王壽啦,所以,我失業啦!”他笑得很是得意:“我記得有人說過,她的家可好玩了,有四季長開不敗的花,有許多小動物朋友;我可以住在樹頂的樹屋中,晚上擡頭就可以看到星星;早上伸出手去,就有小鳥把果子銜來扔給我吃;下雨的時候,許多小鳥來不及回家,都會飛到樹屋裏來;還可以在樹頂上結許多繩網,就可以在樹頂上穿梭來去;還在地下挖了個大洞,本來是想藏果子的,卻被許多小兔小獾小狐貍全部都在裏面做窩把果子全吃完了,而且還把釀過酒的果子也吃了,結果醉倒了一窩小獾小狐貍,連小鳥飛來啄果子,飛到一半醉了全掉下來了……”他摸了摸懷中顯得很馴服的魔豹小黑,笑道:“還有小黑愛吃烤肉,只要給它烤肉吃,它立馬就變得很馴服。”

飛龍撇了撇嘴說:“我的家,關你什麽事,我不是說過了,我可不會去再去找你!”

鳳舞懶洋洋地笑道:“我知道啊,可是你不來找我,我來找你不也是一樣的嗎?”

飛龍別過頭去,嘴角已經微微有些上揚:“哼,你來幹嘛!”

鳳舞伸了一個懶腰道:“嗯,這裏很舒服,可以喝喝酒,烤烤肉,吃吃果子,聽聽鳥叫,我打算留下來了。再讓你給我生十個八個兒子,圍著我叫爹,那就更好了!”

飛龍前面聽得已經忍不住微笑,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翻臉,抓起身後的背簍整個地扔過去:“呸,什麽十個八個兒子,你以為我是母豬嗎?”

鳳舞大笑。

(END)

紫宸人物的原型

猜得到紫宸的原型是誰嗎?

紫宸是有原型的,但是已經經過嚴重變形。

宸帝,紫後,柳兒,玉人,喬虹,柳泰等都是根據這個原型故事來的。

這個原型的故事就是畢加索,和他生命中的四個女人,以及他的兒子。

當然,飛龍和鳳舞是我加的人物,沒有原型,這兩個的任務就是在串線,把所有的故事線頭找出來,連上去。

“一只大船沈沒的時候,形成的旋渦,會讓周圍的無數小船也一起沈沒。”——這是畢加索臨死前的話。他死後,他周圍一串人自殺或者崩潰死亡。

柳兒——畢加索畫作中早期的模特兒,未成名前在鄉間的小情人,無名。

玉人——瘋掉的多拉,但顯然她比多拉單純得多。

紫後——逃離的弗朗索瓦斯,她是唯一主動離開畢加索的女人,另嫁她人,畢加索為此懷恨終身,並曾經運用手中的權力試圖全面封殺她。(在原型故事中,畢加索是直接報覆了弗朗索瓦斯並且報覆成功。而我的故事中,則讓這報覆延後十六年,報覆在女兒身上。因為我希望總有一個女人能夠逃過一劫)

喬虹——最後的傑奎琳,她為畢加索奉獻了一切,但同時也將畢加索的所有朋友、親人拒之門外。畢加索死後,她精神崩潰,過了幾年以後終於崩潰自殺。

柳泰——忘記是哪一個兒子了,畢加索拒絕看到他,因為看到兒子會使畢加索覺得自己老了,他兒子去看望他,結果被他拒之門外,還放狗咬傷了。還有一個似乎是孫子,因為畢加索葬禮被拒之門外。當天晚上,喝了漂白劑自殺,雖然沒有當場死後,但最後還是搶救無效死去。

當然,紫後是我藝術加工後的,增加了原型中不存在的性格,以使“紫”能夠與“宸”抗衡。當然難免有點我YY的結果。

飛龍鳳舞是用來串故事的,當然,也是我加入這個故事中改變原型故事中令人郁悶的主基調的,可以讓故事活潑些。

飛龍的名字來自我最喜歡的《再生緣》,曾經有人給《再生緣》續作,叫《再造天》孟麗君的女兒名字就叫飛龍,雖然那故事不怎麽樣,但當時我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就想如果我將來寫一個小說,要讓女主角的名字叫飛龍。所以,配對的男角就只好叫鳳舞了。古龍小說中經常有類似“鳳三公子”之類的世外名公子。

由於是中國式玄幻,以及天宮的設定,列陽及其他人的性格中,加了點秦皇漢武等歷代及近現代帝王的痕跡。

寶鼎夫人和玉人的關系,來自許多瓊瑤式小說和書劍恩仇錄。坐在毒藤中的形象,來自於一部蛛蜘俠中的毒藤女和一些女巫形象。

最後的共和國定位於古羅馬共和國,所以有長老會,有議院。

PS:上次曾經叫人猜原型,結果許多人猜到了毛身上,汗死,明明不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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