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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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桃拎著外賣進公司的時候，正好被市場部的員工看到，驚訝道：“何秘，今天韓經理又吃這家外賣啊？這什麽牌子，那麽好吃嗎？”
何桃按下電梯，提起冒著熱氣的塑料袋神秘一笑：“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愛心餐，當然好吃。”
那員工一臉的匪夷所思，看著塑料袋裏一個普通的透明打包盒，被何桃如捧珍寶的拿到了經理辦公室。
“不就是關東煮嗎……”
何桃給經理送完午飯後，踏著高跟鞋哼著歌兒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她這幾天難得清閑，不僅沒有加班，連上班的時間都輕松的不得了，整理整理文件喝喝茶一天就過去了，簡直爽上天。
何桃堅信，小熊貓就是她的幸運錦鯉！
要不然韓經理也不能連著三天，頓頓吃樓下那家平平無奇的關東煮，她能明顯感覺到經理的心情由陰轉晴，市場部的員工們都跟著松了口氣，這不就是愛的神奇力量嗎？
何桃不由得打開了小熊貓的微信，笑瞇瞇的發了個信息過去。
【今天下課要不要來公司和經理一起吃個晚飯？（）】
白向笑看到信息的時候，正在上微積分課，聽著老師在講臺上機械乏味的聲音昏昏欲睡。
這一個信息，讓他瞬間精神了幾分，手指在屏幕鍵盤上始終沒有敲下回覆。
因為那天晚上給韓行送完飯後，他本想問衣服的價錢，還沒醞釀好怎麽開口，韓行就給他下了逐客令。
“下次不要這麽晚過來，早點回宿舍。”韓行意有所指的看著他旁邊的書包：“晚上還去了哪？”
白向笑心裏一慌，他可不敢讓韓行知道自己這幾天沒在宿舍，而是借住在老三家裏的事，連忙訕笑著站起身：“沒去哪……那我先回學校了。”
見他眼神躲閃不想回答，韓行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把他送到門口。
看著少年穿著自己為他買的白色短袖，一路頭也沒回的穿過馬路，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背影拉長，眼神始終跟隨著他的身影，直到少年跑進學校的背影隱沒在黑夜中。
韓行才轉身走回待客沙發，收拾桌上的打包盒，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著光，顯示著他剛剛瀏覽的新聞界面。
【大學生玩手機走夜路險被撞，有驚無險。】
當然，白向笑並不知道韓行下逐客令是因為這條偶然彈出的新聞。
現在看著何桃發來的信息，他反覆的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和韓行聯系的太過頻繁，明明沒有那麽熟悉的兩個人，自己卻總是打擾對方，即使是好心的想送個晚飯，也影響了別人加班工作的時間。
【今天和同學約好一起吃飯。】
發完這句話，白向笑收起手機。
實際這兩天他們宿舍四個人沒少一起吃飯，他連著請了兩頓，雖說都是一二百塊不算貴，但以現在白向笑的經濟能力，不得不勒緊褲腰帶精打細算的花錢。
因為他的生活費，只剩下五百了。
別說還韓行買衣服的錢，怕過不了幾天，吃飯都要成問題。
白向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恰巧學校還有一周的課就要放暑假，他可以趁著假期找一個兼職，多賺些生活費。
上完課，白向笑回到宿舍就一直在網上看兼職信息，然而越看越覺得絕望。
在校大學生兼職工時費最高的是做家教，可也要有真材實料，白向笑一想到自己從前語數英的學習成績，只會誤人子弟，不得不放棄了這類高薪兼職。
他轉而看了看服務類的，比如咖啡廳或奶茶店的服務員，這些工資雖然少，但簡單又能勝任。
可惜離學校最近的奶茶店都已經不招人了，而在方銳大廈的一樓，附近唯一的一家高檔連鎖咖啡廳，也沒有發布招聘信息。
白向笑癱在宿舍椅子上，頓時脫力，第一次為了錢而感到一片迷茫。
兜裏響起震動的聲音，他有些疲憊的掏出手機。
何小桃：【好吧~可惜，那你有時間的話歡迎隨時來公司玩^-^。】
方銳大廈十樓市場部。
何桃發完信息，在工位上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怎麽才能把小熊貓約到公司來。
因為按照韓經理最近表現出的習慣，如果小熊貓超過三天沒找他，經理肯定要開啟工作狂魔的壓榨模式。
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不是自己，正發愁的時候，何桃看到手機又傳來一條微信。
小熊貓：【有件事想問一下，不知道你方便嗎？】
後面還跟了一個不好意思的微信小表情，何桃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少年在害羞的向自己求助，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何小桃：【方便方便，是什麽事？】
小熊貓：【方銳一樓的咖啡廳你熟悉嗎，我想知道他們招不招暑期兼職？】
何桃楞了一下，樓下的星奇咖啡她是常客，甚至和店長都比較熟，自然知道他們店從來不招臨時兼職，所有的服務員都是經過總店培訓上崗的，所以在網上查不到他們的兼職招聘。
何桃轉著手中的簽字筆，忽然靈光一閃，迅速低頭敲字。
【招！明天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公司，我帶你過去。】
點擊發送後，何桃立即站起身，一臉正氣的踏著高跟鞋，快步乘電梯去了一樓。
為了市場部的光輝明天，她拼了！
白向笑在宿舍看到信息時都楞住了……
這就成功了？
剛剛自己還一籌莫展，沒想到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就解決了他的難題，雖然借助的是韓行秘書的關系。
白向笑立即一個鯉魚打挺，打起精神，開始為第二天去咖啡廳的兼職面試做好準備。
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在網上搜了很多咖啡豆的種類以及相關知識，臨時抱佛腳，埋頭苦學到深夜。
本以為這種國際連鎖的知名咖啡店錄取兼職會十分嚴格苛刻，但第二天下午，白向笑在何桃的帶領下竟然出奇的順利。
那位留著小胡須的年輕店長姓吳，他並沒有過多詢問，甚至態度和煦，談話的時間總共只有十分鐘，很高興的就接納了白向笑，並同意他隨時可以過來兼職。
時薪的價格也給的很高，每小時17塊，相較於其他咖啡和奶茶店高出將近一倍。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白向笑整個人都是懵的，這比他預想的要好了不知多少。
何桃把他領到一樓的待客沙發坐下，還給他端來一杯鮮榨橙汁，笑著說道：“那位店長和我比較熟悉，以後兼職的時候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
白向笑接過橙汁，此時此刻，是真的很感激。
“謝謝何桃姐。”
何桃揚起嘴角問道：“那要不要在這裏等韓經理下班，一起吃個晚飯呢？”
白向笑楞了一下，看著手裏澄黃色的果汁不斷糾結，還是搖了搖頭：“我想今晚就開始兼職，感覺還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
他很怕自己做不好，會失去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也浪費了何桃的一個人情。
然而這委婉的拒絕讓何桃心中淌淚，她要是知道白向笑心裏的想法，肯定火燒眉毛——
人情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和韓經理要搞好關系啊！
何桃為此只能放棄讓兩個人吃飯的想法，回到十樓市場部，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欲哭無淚。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又答應了那個黑心店長多少不平等條約，才換來今天的順利開局，可小熊貓竟然還是不願意跟韓經理一起吃飯。
兜兜轉轉一大圈，她為的不過是經理心情好點，她的工作量也能少點。
轉念一想，至少以後韓經理上下班路過咖啡廳的時候都能看到小熊貓，也讓何桃覺得這通付出值得了。
而白向笑哪裏知道這麽多，他為了多一些兼職時間，隨便在外面小攤吃了晚飯，就趕回方銳大廈一樓的咖啡廳，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兼職工作。
換上統一的工服，白色襯衫和灰黑色的收腰馬甲，領口系著一個小巧的紅色領結。
吳店長都忍不住稱讚：“小白這身打扮確實帥氣，待會就靠你來攬客了。”
白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吳店長人很好，手把手的教他怎麽使用收銀機，又把點單流程細致的演示了一遍，還允許他每天學一個咖啡的制作就可以，在那之前可以只做點單收銀這些簡單工作。
星奇咖啡廳環境也很好，四周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明亮簡潔，空氣中咖啡豆的濃郁香氣也讓人心神放松。
白向笑學的仔細認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個小時，連外面天色漸暗都沒有發覺。
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怎麽了，客人出奇的多，讓做咖啡的兩個員工都有些手忙腳亂。
白向笑也點單點到手軟，第一次上崗就面對那麽多顧客，難免有些局促和羞澀。
晚上七點鐘。
何桃終於整理完手上的項目資料，她打開手機，發現工作小群裏已經聊了上百條信息。
點開一看，赫然發現一張照片，是小熊貓穿著服務員的制服，站在收銀機面前微微低頭，暖黃色的頂光燈柔和的照在他的臉頰上，映襯的那一抹靦腆羞赧的笑容顯得乖巧溫順，真是讓人心都化了。
員工A：【啊啊啊是他！那個小帥哥！】
員工B：【何秘說的小熊貓竟然在咱們公司樓下打工？誰都別攔著我，我要去買咖啡！】
員工C：【+1，我也去！（）】
員工D：【看一眼我人都酥了，小熊貓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員工A：【可惜今天又要加班，韓經理慘無人道啊，我想去樓下圍觀小熊貓……（）】
何小桃：【鼻血一地，這照片太治愈。】
員工B：【治愈+1】
員工C：【治愈+2】
員工D：【治愈+3】
……
白向笑忙的額頭冒汗，絲毫不知道自己又在韓行公司裏火了一把，他的照片已經傳遍了大大小小各種群，聞訊而來的女顧客是絡繹不絕，幾乎都是沖著他來的。
連吳店長都不得不親自上陣，在後面辛苦的做咖啡。
八點半後，咖啡廳的人終於少了，白領們陸續下班回家。
白向笑靠在前臺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只覺得錢是真的不好賺，好在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可以下班回學校。
正對著窗戶偷閑發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白向笑？”
白向笑瞬間一個激靈，轉過身看著站在咖啡廳門口一身筆挺西裝的韓行，他抿著嘴角，金絲邊框的眼鏡下是不茍言笑的冷漠表情，微微皺起的眉頭讓白向笑心中一緊。
韓行闊步走來，皺眉問：“你在這做什麽？”
白向笑連忙低下頭，輕咳一聲：“打工。”
韓行垂眼看著面前少年衣領下白皙的脖頸，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眼前人的氣壓太過強大，讓白向笑內心忐忑，盡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面對韓行時，都會緊張到不能自已。
白向笑小心翼翼的擡眼，看著韓行分辨不出情緒的面部表情，聲音比蚊子還小的又解釋了一句：“快到暑假了，想打工鍛煉一下。”
絲毫沒敢提缺錢的事情。
韓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沈聲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白向笑哦了一聲，餘光看到還有五分鐘才到九點的時鐘，只能轉身跟吳店長說了聲提前一點走，然後迅速換好自己的衣服，跟在韓行身後半步，像個小學生跟著家長一樣乖巧的走出方銳大廈。
韓行一路沈默，白向笑也一路大腦空白。
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好像漫長的度秒如年，直到站在男寢的宿舍樓下，白向笑才松了口氣：“那我先上去了。”
“等等。”
白向笑腳步凝固，僵硬的轉過身。
兩人隔著三米的距離，韓行在夜色下的目光有些清冷，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隨後白向笑的微信響起，他立即低頭查看。
韓行：【轉賬 5000待接收】
白向笑睜大雙眼，趕忙擡頭說道：“我不缺錢。”
韓行面色不變，略微嚴肅的眼神令人不容忽視。
好像是被人瞬間識破謊言一般，白向笑尷尬的站在原地，在韓行的凝視下，他還是低頭點了接收，然後深吸口氣。
“我會還你的，謝謝……”
哥這個字頓時卡在喉嚨，讓白向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韓行。
因為已經太多年，沒有對他說出過那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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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關東煮嗎……”
何桃給經理送完午飯後，踏著高跟鞋哼著歌兒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她這幾天難得清閑，不僅沒有加班，連上班的時間都輕松的不得了，整理整理文件喝喝茶一天就過去了，簡直爽上天。
何桃堅信，小熊貓就是她的幸運錦鯉！
要不然韓經理也不能連著三天，頓頓吃樓下那家平平無奇的關東煮，她能明顯感覺到經理的心情由陰轉晴，市場部的員工們都跟著松了口氣，這不就是愛的神奇力量嗎？
何桃不由得打開了小熊貓的微信，笑瞇瞇的發了個信息過去。
【今天下課要不要來公司和經理一起吃個晚飯？（）】
白向笑看到信息的時候，正在上微積分課，聽著老師在講臺上機械乏味的聲音昏昏欲睡。
這一個信息，讓他瞬間精神了幾分，手指在屏幕鍵盤上始終沒有敲下回覆。
因為那天晚上給韓行送完飯後，他本想問衣服的價錢，還沒醞釀好怎麽開口，韓行就給他下了逐客令。
“下次不要這麽晚過來，早點回宿舍。”韓行意有所指的看著他旁邊的書包：“晚上還去了哪？”
白向笑心裏一慌，他可不敢讓韓行知道自己這幾天沒在宿舍，而是借住在老三家裏的事，連忙訕笑著站起身：“沒去哪……那我先回學校了。”
見他眼神躲閃不想回答，韓行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把他送到門口。
看著少年穿著自己為他買的白色短袖，一路頭也沒回的穿過馬路，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背影拉長，眼神始終跟隨著他的身影，直到少年跑進學校的背影隱沒在黑夜中。
韓行才轉身走回待客沙發，收拾桌上的打包盒，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著光，顯示著他剛剛瀏覽的新聞界面。
【大學生玩手機走夜路險被撞，有驚無險。】
當然，白向笑並不知道韓行下逐客令是因為這條偶然彈出的新聞。
現在看著何桃發來的信息，他反覆的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和韓行聯系的太過頻繁，明明沒有那麽熟悉的兩個人，自己卻總是打擾對方，即使是好心的想送個晚飯，也影響了別人加班工作的時間。
【今天和同學約好一起吃飯。】
發完這句話，白向笑收起手機。
實際這兩天他們宿舍四個人沒少一起吃飯，他連著請了兩頓，雖說都是一二百塊不算貴，但以現在白向笑的經濟能力，不得不勒緊褲腰帶精打細算的花錢。
因為他的生活費，只剩下五百了。
別說還韓行買衣服的錢，怕過不了幾天，吃飯都要成問題。
白向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恰巧學校還有一周的課就要放暑假，他可以趁著假期找一個兼職，多賺些生活費。
上完課，白向笑回到宿舍就一直在網上看兼職信息，然而越看越覺得絕望。
在校大學生兼職工時費最高的是做家教，可也要有真材實料，白向笑一想到自己從前語數英的學習成績，只會誤人子弟，不得不放棄了這類高薪兼職。
他轉而看了看服務類的，比如咖啡廳或奶茶店的服務員，這些工資雖然少，但簡單又能勝任。
可惜離學校最近的奶茶店都已經不招人了，而在方銳大廈的一樓，附近唯一的一家高檔連鎖咖啡廳，也沒有發布招聘信息。
白向笑癱在宿舍椅子上，頓時脫力，第一次為了錢而感到一片迷茫。
兜裏響起震動的聲音，他有些疲憊的掏出手機。
何小桃：【好吧~可惜，那你有時間的話歡迎隨時來公司玩^-^。】
方銳大廈十樓市場部。
何桃發完信息，在工位上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怎麽才能把小熊貓約到公司來。
因為按照韓經理最近表現出的習慣，如果小熊貓超過三天沒找他，經理肯定要開啟工作狂魔的壓榨模式。
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不是自己，正發愁的時候，何桃看到手機又傳來一條微信。
小熊貓：【有件事想問一下，不知道你方便嗎？】
後面還跟了一個不好意思的微信小表情，何桃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少年在害羞的向自己求助，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何小桃：【方便方便，是什麽事？】
小熊貓：【方銳一樓的咖啡廳你熟悉嗎，我想知道他們招不招暑期兼職？】
何桃楞了一下，樓下的星奇咖啡她是常客，甚至和店長都比較熟，自然知道他們店從來不招臨時兼職，所有的服務員都是經過總店培訓上崗的，所以在網上查不到他們的兼職招聘。
何桃轉著手中的簽字筆，忽然靈光一閃，迅速低頭敲字。
【招！明天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公司，我帶你過去。】
點擊發送後，何桃立即站起身，一臉正氣的踏著高跟鞋，快步乘電梯去了一樓。
為了市場部的光輝明天，她拼了！
白向笑在宿舍看到信息時都楞住了……
這就成功了？
剛剛自己還一籌莫展，沒想到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就解決了他的難題，雖然借助的是韓行秘書的關系。
白向笑立即一個鯉魚打挺，打起精神，開始為第二天去咖啡廳的兼職面試做好準備。
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在網上搜了很多咖啡豆的種類以及相關知識，臨時抱佛腳，埋頭苦學到深夜。
本以為這種國際連鎖的知名咖啡店錄取兼職會十分嚴格苛刻，但第二天下午，白向笑在何桃的帶領下竟然出奇的順利。
那位留著小胡須的年輕店長姓吳，他並沒有過多詢問，甚至態度和煦，談話的時間總共只有十分鐘，很高興的就接納了白向笑，並同意他隨時可以過來兼職。
時薪的價格也給的很高，每小時17塊，相較於其他咖啡和奶茶店高出將近一倍。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白向笑整個人都是懵的，這比他預想的要好了不知多少。
何桃把他領到一樓的待客沙發坐下，還給他端來一杯鮮榨橙汁，笑著說道：“那位店長和我比較熟悉，以後兼職的時候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
白向笑接過橙汁，此時此刻，是真的很感激。
“謝謝何桃姐。”
何桃揚起嘴角問道：“那要不要在這裏等韓經理下班，一起吃個晚飯呢？”
白向笑楞了一下，看著手裏澄黃色的果汁不斷糾結，還是搖了搖頭：“我想今晚就開始兼職，感覺還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
他很怕自己做不好，會失去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也浪費了何桃的一個人情。
然而這委婉的拒絕讓何桃心中淌淚，她要是知道白向笑心裏的想法，肯定火燒眉毛——
人情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和韓經理要搞好關系啊！
何桃為此只能放棄讓兩個人吃飯的想法，回到十樓市場部，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欲哭無淚。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又答應了那個黑心店長多少不平等條約，才換來今天的順利開局，可小熊貓竟然還是不願意跟韓經理一起吃飯。
兜兜轉轉一大圈，她為的不過是經理心情好點，她的工作量也能少點。
轉念一想，至少以後韓經理上下班路過咖啡廳的時候都能看到小熊貓，也讓何桃覺得這通付出值得了。
而白向笑哪裏知道這麽多，他為了多一些兼職時間，隨便在外面小攤吃了晚飯，就趕回方銳大廈一樓的咖啡廳，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兼職工作。
換上統一的工服，白色襯衫和灰黑色的收腰馬甲，領口系著一個小巧的紅色領結。
吳店長都忍不住稱讚：“小白這身打扮確實帥氣，待會就靠你來攬客了。”
白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吳店長人很好，手把手的教他怎麽使用收銀機，又把點單流程細致的演示了一遍，還允許他每天學一個咖啡的制作就可以，在那之前可以只做點單收銀這些簡單工作。
星奇咖啡廳環境也很好，四周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明亮簡潔，空氣中咖啡豆的濃郁香氣也讓人心神放松。
白向笑學的仔細認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個小時，連外面天色漸暗都沒有發覺。
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怎麽了，客人出奇的多，讓做咖啡的兩個員工都有些手忙腳亂。
白向笑也點單點到手軟，第一次上崗就面對那麽多顧客，難免有些局促和羞澀。
晚上七點鐘。
何桃終於整理完手上的項目資料，她打開手機，發現工作小群裏已經聊了上百條信息。
點開一看，赫然發現一張照片，是小熊貓穿著服務員的制服，站在收銀機面前微微低頭，暖黃色的頂光燈柔和的照在他的臉頰上，映襯的那一抹靦腆羞赧的笑容顯得乖巧溫順，真是讓人心都化了。
員工A：【啊啊啊是他！那個小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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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A：【可惜今天又要加班，韓經理慘無人道啊，我想去樓下圍觀小熊貓……（）】
何小桃：【鼻血一地，這照片太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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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C：【治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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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笑忙的額頭冒汗，絲毫不知道自己又在韓行公司裏火了一把，他的照片已經傳遍了大大小小各種群，聞訊而來的女顧客是絡繹不絕，幾乎都是沖著他來的。
連吳店長都不得不親自上陣，在後面辛苦的做咖啡。
八點半後，咖啡廳的人終於少了，白領們陸續下班回家。
白向笑靠在前臺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只覺得錢是真的不好賺，好在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可以下班回學校。
正對著窗戶偷閑發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白向笑？”
白向笑瞬間一個激靈，轉過身看著站在咖啡廳門口一身筆挺西裝的韓行，他抿著嘴角，金絲邊框的眼鏡下是不茍言笑的冷漠表情，微微皺起的眉頭讓白向笑心中一緊。
韓行闊步走來，皺眉問：“你在這做什麽？”
白向笑連忙低下頭，輕咳一聲：“打工。”
韓行垂眼看著面前少年衣領下白皙的脖頸，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眼前人的氣壓太過強大，讓白向笑內心忐忑，盡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面對韓行時，都會緊張到不能自已。
白向笑小心翼翼的擡眼，看著韓行分辨不出情緒的面部表情，聲音比蚊子還小的又解釋了一句：“快到暑假了，想打工鍛煉一下。”
絲毫沒敢提缺錢的事情。
韓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沈聲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白向笑哦了一聲，餘光看到還有五分鐘才到九點的時鐘，只能轉身跟吳店長說了聲提前一點走，然後迅速換好自己的衣服，跟在韓行身後半步，像個小學生跟著家長一樣乖巧的走出方銳大廈。
韓行一路沈默，白向笑也一路大腦空白。
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好像漫長的度秒如年，直到站在男寢的宿舍樓下，白向笑才松了口氣：“那我先上去了。”
“等等。”
白向笑腳步凝固，僵硬的轉過身。
兩人隔著三米的距離，韓行在夜色下的目光有些清冷，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隨後白向笑的微信響起，他立即低頭查看。
韓行：【轉賬 5000待接收】
白向笑睜大雙眼，趕忙擡頭說道：“我不缺錢。”
韓行面色不變，略微嚴肅的眼神令人不容忽視。
好像是被人瞬間識破謊言一般，白向笑尷尬的站在原地，在韓行的凝視下，他還是低頭點了接收，然後深吸口氣。
“我會還你的，謝謝……”
哥這個字頓時卡在喉嚨，讓白向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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