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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 只有夫妻間才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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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一片縞素中,辦完蘇如漫的後事,已經是十天以後,許木深和禦修澤都沒有強制地將蘇如漫或者說穆兮顏的身體保留下來,他們尊重穆景桓夫婦的意見。

蘇如漫還會再回來麽?還能再重生第三次麽?這種可能性,誰都不願去想,就如蘇如漫以前遇到不願意想的事情都選擇逃避一般。

每個人都被一種濃重的哀傷所侵擾著。

此後,柳佩蓉和穆景桓所把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小夢夢的身上,小夢夢也是呆呆的,雖然她人還小,卻已經知道了,媽咪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一夕之間,她好像長大了,不哭也不鬧。

禦修澤和許木深都在蘇如漫的房間裏待著,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兩人都不說話,禦修澤懷裏抱著蘇如漫生前穿過的衣服坐在落地窗前的角落裏,許木深躺在床上,似乎也只是在彌留一般。

“小姐已經不在了,你們多少吃點東西,啊”柳阿姨端著粥,這禦修澤和許木深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怎麽行,她也不敢在言語上刺激他們,可兩人都沒有要理會她的樣子,柳阿姨嘆了口氣,只好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出去。

在蘇如漫下葬後的第二天,淩少寒和煵啓都離開了穆家,沒有人阻攔,因為大家心裏都明白,能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對於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夜深了,禦修澤看了看窗外的繁星,俊臉上無比落寞“她有沒有留下什麽話”,雖然他的聲音極輕,但如此安靜的空間裏,許木深還是聽到了。

許木深從床上起來,踱步到禦修澤的身邊,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兒,滿是胡茬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他淡漠地開口,卻沒有回答禦修澤的問題“禦修澤,漫漫走了,要痛,我們便一起痛,如何?”

禦修澤擡眸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兩人平視著,許木深再次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再不願意看到他一般,轉過身,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了下來,慵懶地,生無可戀的。

“知道麽?漫漫肚子裏那個孩子,是你的”

禦修澤只是微微的震慟過後,便釋然了,是他該死,以為蘇如漫不告訴他,那個孩子便是許木深的,心底遽然一陣細細密密地痛,無孔不入。

禦修澤又聽到許木深的聲音,“漫漫總說,要為我生個孩子,可我知道,以她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孕育生命,那不過是加速了她身體的衰亡,我只要她”

許木深每說一句,禦修澤都猶如剜心一次,“所以我每次都會讓她服下避孕的藥物,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為了讓她開心,所以我答應讓她去禦家”

“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麽沒的麽?”說道此處,許木深的目光中帶著一抹狠戾直指禦修澤心臟。

“憂思憂慮,積郁成疾,她在禦家過的什麽日子,你很清楚,孩子沒有了,漫漫她嘴上雖然不說,卻把這個養成了心病,這些日子,她知道自己要走了,一直在等著你,在機場那天,她也受了槍傷,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一個個電話,都如石沈大海,最後,她也等不到了,那晚,意亂情迷的時候,我問她,現如今的你還值得她愛麽?盡管身體被情欲所控制,她也依然連騙我一騙都不願意”

“好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許木深沒有對禦修澤大發脾氣,沒有對於厲聲言辭,更沒有歇斯底裏,“無論方雪莉是什麽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她”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禦修澤的身體如釋重負般癱坐了下去,內心卻如同積壓了幾千斤的大石一般沈重,“阿漫”,他嘶啞著,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夢夢的房間裏,禦修澤進去的時候,小家夥還沒睡,懷裏抱著蘇如漫給她買的毛絨熊,看到禦修澤的時候,她什麽都沒說,只是低頭想著什麽。

“好孩子”禦修澤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卻被她躲開,她看向禦修澤,像看著一個極陌生的人,“媽咪說,你不是不要我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跟那個阿姨有關嗎?”

禦修澤心中又是一痛,微微苦澀著,“夢夢”。

“那個阿姨不好,她欺負媽咪,她還讓貓來咬夢夢,媽咪為了救夢夢才摔了它,媽咪也被它咬傷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夢夢伸手到了禦修澤眼角,一滴晶瑩的東西落在她手上,“媽咪說小弟弟沒有了,不要告你,你會傷心的”雖然媽咪不讓說,但小夢夢覺得,應該告訴禦修澤,他也是小弟弟的爹地。

“對不起,對不起”將小夢夢攬在懷裏,禦修澤壓抑著,抽泣著。

“夢夢乖,若是爹地難過的時候,夢夢要照顧爹地,抱抱他,好嗎?”小夢夢想起媽咪說的話,伸出小手抱著禦修澤,許木深在門口也占了一會兒了,從今往後,夢夢有了禦修澤,任何人都無法傷她一絲一毫了,‘漫漫,沒有了後顧之憂,我該來找你了’。

暗夜深沈,“我這是在哪?我是要死了?還是活著?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死去,我放不下,放不下我的丈夫,放不下我的愛人,放不下我的孩子,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終於在一片迷茫的夢境中驚醒,這是床上的女子這一個月來一直重覆做的夢,當她想要去看清楚自己長什麽樣子,她所記掛的那些人長什麽樣子的時候,總會從夢中驚醒,然後又將這個夢忘卻。

“啓,你在哪?”她害怕地起身,甚至忘記了穿鞋子,徑直往外面奔去,空洞的房子裏,四處都找不到那一個人,心中的焦灼越甚。

“安琪小姐,先生去總部開會了,可能會晚一點回來,您放心好嗎?”幾個傭人圍著她團團轉,卻又不敢碰她。

“你,快去給先生打電話”,為首的一個年級稍微大些的傭人也是這棟房子的管家狄思娜,連忙指揮著。

她試圖走進安琪,“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安琪反應很大,哭吼著。

“這可怎麽辦呢,我們也不能上去安慰她,上次就是因為有人碰了安琪小姐,後來那人直接被先生槍斃了”幾個傭人也是急在心上。

“我們都往後退一點,千萬不要刺激她,本部離這裏不遠,先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哭叫得累了,安琪便跌坐在地上,雙手環著膝蓋,小聲地低泣著,他說過不會讓自己醒過來便是一個人的,騙子。

十多分鐘後,門口出現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他面容焦急萬分,若不是十分重要的會議,他是不會離開的。

看到地上坐著的人的時候,他更是眉峰促成一團“安琪”,他放緩了語調,平靜的,溫柔地喊她的名字,慢慢地走近她。

果然,安琪擡起頭,看到來人的時候,一起身便往來人那邊跑過去,可是因為沒穿鞋,地上有些打滑,她差點摔倒,還好煵啓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她再也顧不了那麽許多,撲入男人懷裏便是哭成淚人一般。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嗯,不怕”他撫著她的長發,輕聲地安撫著她,心中疼痛至極。

“你去哪裏了?我都找不到你”安琪說著,竟拿起男人的手便咬了一口,懲罰他不在,男人眉頭都沒皺,等她發洩了,才摸著她蒼白的小臉,溫柔地笑著“好了,不哭了,我心疼了”,安琪這才乖巧地圈著他的腰,任由他將她抱起。

走了兩步,男人停了下來,“將地上都鋪滿最柔軟的地毯”。

看著他的背影,傭人面面相覷,安琪小姐不過就是腳下滑了一下,先生對小姐的寵愛,真的是沒誰了,總之,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一路回到房間裏,男人給安琪洗了冷水臉,好讓她舒服些,安琪好奇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美啊,美得不像是凡間的人,明媚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膚,晶亮的眸子,而且似乎還有種與世俗不同的氣質。

不知不覺地她竟然看著自己笑出了聲音,男人問她笑什麽,她便板了臉,不說話,內心又臭美了一會兒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的,猛然拉起男人的手。

虎口的位置一排壓印在那裏,甚至還出血了,自責的情緒讓她歉疚的低著頭。

男人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吻了吻她的額頭,對她笑著“沒事的,一點都不痛”。

盡管他說不痛,安琪還是在他的手上呼呼,急乎乎地跑出去拿了消毒的藥品,又回來輕柔地給男人塗上“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發脾氣,再也不咬你了,我發誓”。

看著她純真的小眼神,男人的笑意更溫柔了一些,“沒事?我喜歡你咬我,這,這,還有這……”男人用她潔白的手指了指脖頸,肩膀,手臂的位置,都是被她咬過的。

其實他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感覺很幸福。

“哪有人喜歡被咬的”安琪低下了頭,小聲嘟噥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那麽喜歡咬人,而且只咬眼前的男人,只有小狗狗才咬人呢。

在她出神的時候,男人一把抱起她往外面去,安琪驚呼一聲,連忙環住他的脖頸,看著他英俊的五官,她似乎癡了。

從她一覺醒過來,身邊只有這個男人開始,他對她很是溫柔,對她的好可以讓她美到天上去,他還告訴她,他們很相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恨不得時時都膩在他身邊才好,只要長時間不見到他,她便會發了狂一般,她想,她是真的很愛很愛他吧。

“天色已經很晚了,早點睡,明天,我讓小雪來陪你,好嗎?”男人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蓋好被子,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的?”安琪眼睛亮了亮,直到男人點點頭,男人一直在她身邊坐著,她便拉著他的手,對他撒嬌“那我要你陪我睡”。

男人對這個小女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脫了鞋上床,被她緊緊地抱住,他也溫柔地抱著她。

“啓,是不是因為我們還不是夫妻,所以你不願意要我”她天真地問道。

安琪才說完,便感到男人身子一片僵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溫柔地用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我不說了,我乖乖睡覺,好嗎”。

男人嘆了口氣,“誰跟你說的這些?”

安琪想了想,“我看電視上的,說夫妻間的事情是很美妙的,但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做”她肯定不敢告訴這個男人,是小雪跟她說的,否則小雪一定會被罰的。

小雪是這樣跟她說的“那個,你跟先生那麽那什麽,床早上了好幾回了吧?”。

當時她還不知道上床是什麽意思,還是小雪耐心地解釋給她聽,聽得她面紅耳赤,後來她羞惱著說沒有,小雪還鄙視了她一回。

導致她一直以為兩個很相愛的人就是應該那樣做的,可是她跟啓沒有,是不是他不愛她,有好久她都是郁郁寡歡的,十分難過。

有天小雪問她難過什麽,她便把前因後果說了,小雪又跟她說“不過呢,世界上只有夫妻間做這事才是最自然的”,安琪真相了,原來是因為他們還不是夫妻,她就說嘛,這個小雪真是的,話也不一次性說清楚。

“好了,睡吧”黑暗中,男人面上有一抹化不開的濃重表情,安琪到是心安理得地抱著男人的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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