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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範小田,你要養我呢,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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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決堤,範小田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如同當初外公去世,他被至親丟棄在時間的長河裏,獨自面對分離。

記憶的洪流帶著範小田在命運的長河裏漂泊,往日的創傷幻化成為五光十色的泡沫,它們簇擁著他,裹挾著他,然後在某一刻將他狠狠拋下。

房門被推開了。

荊戈坐在床邊無聲地嘆息,伸出的手擡起又落下,最後還是放在了範小田的腦袋邊。

他平靜地躺著,餘光裏窗外的天上有星光在閃爍。

“小田。”荊戈的呼喚痛苦又隱忍。

“早點休息吧。”他沈默片刻,忽而起身,在alpha糾結的目光裏脫下外套,抱著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片刻嘩啦啦的水聲裏彌漫起壓抑的哭泣。

荊戈聽見了,擱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可當alpha剛想走進去抱一抱自己的小男朋友時,範小田披著浴巾出來了,頂著兩個腫成桃子的眼睛慢吞吞地走到荊戈面前。

“咬一咬。”他低下頭,把白皙細長的脖頸暴露在alpha面前。

小小的腺體上遍布深淺不一的牙印,荊戈把omega摟在懷裏,溫柔地啃咬,牙齒剛離開脆弱的皮膚,懷裏的人就溜走了,帶著一點點留戀與不舍,想要轉回來的頭在荊戈期盼的註視下,又轉了回去。

當範小田變得沈默,荊戈就顯得尤為寂寞。

alpha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平時嘴裏偶爾蹦出幾句情話也全是從範小田那裏學來,抱著逗他開心的心思說著玩的,關鍵時刻永遠笨嘴拙舌,連一句“等我回來”都不會說。

荊戈註視著範小田走進臥室,將門關上,然後痛苦地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犯愁。若是沒有緊急任務,誰會想在伴侶發情期前後離開呢?

起碼荊戈不想,但他不得不去,他得對得起自己的職業,也要對得起入職時的宣誓。

晚上十點多一點兒,荊戈洗完澡,輕手輕腳回到臥室時,範小田已經睡下了,一個人裹著被子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床角。荊戈把人抱在懷裏摟著,又伸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覺得萬無一失才閉上雙眼。

窗外有發情的野貓在痛苦地哀嚎,微涼的淚水慢慢浸濕了alpha的前胸,這還是範小田第一次默不作聲地哭,眼淚水伴隨著喘息糊在荊戈的心口,把荊戈心疼得喘不上氣來。

他哽咽道:“你走吧。”

範小田含含糊糊地說:“我不難過的,不就是出差幾天嗎?荊戈你不用擔心我。”可是越是這麽說,他哭得越傷心。

荊戈在黑暗中將範小田抱起來,摟在懷裏心酸地親:“你這樣,我怎麽舍得走?”

“那你能不走嗎?”他將滿腔酸澀吞咽下去,充滿希冀地問。

然而範小田等來的是沈默。

他明白了。

黑暗中傳來抽鼻子的聲音,緊接著是範小田往被子裏拱的窸窸窣窣聲,他摸索著想要躺會原來的位置,因為身體已經將被子焐熱了,但是alpha不停得把他拉回去。

“幹嘛?”範小田委屈巴巴地問。

荊戈咬住他的腺體:“別走。”

“範小田,你要養我呢,別走。”

驢頭不對馬嘴的請求打動了小範老板脆弱的心臟,他轉身鉆回荊戈的懷抱,下巴擱在alpha的肩頭,狠狠地抽了兩下鼻子。

“對不起。”

“沒什麽好道歉的。”範小田輕聲嘀咕,“你沒錯。”

荊戈嘆了口氣。

“可我不想你走。”他攥住alpha的衣領,片刻又狠下心松開,“不過我沒事的,我會在家裏老老實實地等你回來。”

一前一後的改變戳中了荊哥心中最脆弱的地方,alpha看不得範小田為了自己受苦,克制不住把他壓在身下的欲望,伸手去揉安靜的小鳥。

範小田把荊戈的手拍走,荊戈又固執地伸過去碰。

“沒感覺。”他哼哼,實際上小鳥已經擡頭了。

荊戈吻住範小田的唇,含糊道:“沒事,我有感覺就行。”

他氣惱地扭扭,剩下的話全消散在粘稠的喘息裏。

小範老板好不容易又和荊戈睡一回,醒來趴在床上揉腰,一邊回味夜裏的滋味,一邊拿腳丫子踢alpha。荊戈還沒穿衣服,順手把人撈到懷裏。

“什麽時候走?”

荊戈舔著他的腺體,默了會兒才回答:“今天下午的動車。”

他渾身一哆嗦,嘴裏卻還強裝鎮定:“這麽早?”

“早去早回。”荊戈安慰道,“很快的,也就兩三天的事兒。”

“哦。”範小田又冷漠了。

中午荊戈做好飯以後一直在臥室裏順行李,範小田沒吃幾口就跑進去幫忙,一邊順衣服,一邊把alpha的衣服偷偷摸摸往外拿。

荊戈發現他的小動作,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麽?”

“你給我留點……”範小田啪嗒啪嗒掉眼淚,“沒有你在我身邊,我難受。”

這話一出口,荊戈的心碎了,哪裏還有心情順行李,幹脆抱著男朋友在臥室的床上嘆息。他倆什麽話都不說,範小田偶爾抽泣一下,alpha時不時嘆息一聲,總之都在享受最後的相處時光。

但是到點了荊戈還是要走。

範小田幫alpha把行李搬下樓,只有一只小小的行李箱,除了換洗的衣服,什麽都沒帶,因為荊戈說到地方了什麽都有,他猶豫著問荊戈到底去幹什麽,荊戈沈默片刻,將所能透露出來的都告訴了範小田。

省裏每年都要從各大市的警局抽取警員參加評比,入選的都是剛入行的小年輕,今年荊戈作為帶隊的教員隨行,演習比賽地點保密。

“那還好。”範小田窩在座椅上,蔫蔫地說,“不算特別危險。”

的確不是很危險,但是不能缺席,更何況今年這群小年輕還是荊戈帶出來的,當初範小田第一次去警局的時候,alpha就在代替繆子奇訓練新人。

動車站在城西,從他們住的小公寓過去,光是開車就開了快一個小時。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範小田望著車站想起自己去杭州那天,在車站和荊戈又是揉鳥又是吻別,搞得葉安女士渾身不自在,最後更是灰溜溜地跟著alpha“私奔”回來。也不知道這次他要和誰回來呢?

範小田心裏不痛快,進站的一路都沒說話,等看見一溜邊站的筆直的小警員時,才勉強提起精神。警員中有一大部分都參加過之前的馬拉松比賽,對範小田有印象,於是聞見奶茶味兒,齊刷刷回頭。

範小田:!

荊戈看他一臉驚悚,連忙把人拉到身後:“你怕什麽?”

他不怕,就是被一群警察同時盯住心裏瘆得慌。

“杵在這兒做什麽?”荊戈又去和警員說話,“都拿起行李準備檢票。”

和在家時不同,面對警員的alpha身上有種範小田形容不出來的氣勢,這種氣勢能讓尋常omega退避三舍,但卻能吸引他這種“不要命”的O。

於是範小田在眾目睽睽之下,黏到了荊戈懷裏。

“怎麽了?”荊哥無奈地垂下眼簾,輕輕吹他顫抖的睫毛。

“早點回來。”

“好。”

“給我打電話。”

“……我盡量。”

“我要揉鳥。”

荊戈噎了一下,拉著範小田的手找洗手間,期間還接了個電話,原來是白易得知荊戈要暫時離開的消息不放心範小田,正和繆子奇開車往車站趕。

“等會白易來接你。”alpha說這話的時候,範小田正坐在馬桶上,專心致志地揉鳥。

他揉得很細膩,把從白易那裏偷學來的和自身經驗得來的手法結合在一起,把荊戈揉得微微氣喘,耳根也紅了。廣播裏響起提醒乘客檢票的通知。荊戈低下頭,握住了範小田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他吃痛撒手,還沒來得及抱怨,就和alpha交換了位置——荊戈坐在馬桶蓋上把他抱在了身前。

“我來。”荊戈咬著範小田的耳垂,伸手握住了小鳥。

小鳥和範小田一樣激動,在alpha的掌心彈來彈去。

“揉出來嗎?”他充滿希冀地問。

“不。”荊戈拒絕得幹脆,“我不想讓你在車站發情。”

“哼哼。”

“……”

最後荊戈在檢票通道關閉前一秒跑進去,揮手讓範小田趕快回家。面頰發紅的omega趴在欄桿上眨巴眼睛,眼底還有沒來得及消散的水汽,看著特別惹人心疼。

荊戈狠下心扭頭,沒走兩步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發現是範小田發來的微信消息,沒有文字,只有一個**的表情包。

——哪來的??alpha破例打了兩個問號,顯然被範小田的表情包嚇得不清。

——白易給我的。

範小田回完,又來了串尺度很大的表情包,氣得荊戈把聊天記錄關上了,不過五分鐘之後alpha又忍不住打開對話框,看著男朋友發來的賣萌表情無奈地搖頭。

——等到了比賽場地,我就不能用手機了。

範小田慌慌地回覆:我們要失聯了嗎?

——不一定,晚上到住的地方還是能用手機的。

他撓了撓頭,轉了個身,靠在欄桿上打字:那你一定要記得每晚和我聯系。

——一定。

範小田看著alpha的回覆傻乎乎地笑,但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是自己在荊戈回來以前最後一次聯系上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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