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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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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三人正說著,陸瑜白從前門走了進來,錢程的註意力立馬被分去了一半。

錢程看著人進教室後,擡手撞了撞許穆陽的胳膊,對著陸瑜白的方向指了指,“他臉上戴的那是什麽玩意兒?”

許穆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口罩啊!”

“我知道那是口罩!他戴那玩意兒做什麽?”錢程接著問。

許穆陽給了他一個白眼,“那我怎麽知道!”

剛坐回自己位置上的蔣楠不解轉身,“錢老板你那麽關心陸男神幹嘛?又不熟。”

錢程收回視線,哼哼唧唧的說道,“不熟?我們兩熟的連對方內褲是啥色的都知道好嘛!”

許穆陽和蔣楠都不屑看他,“您就自個兒在這給自己加戲,慢慢吹吧!”

錢程見他兩不信,也懶得解釋,架起腿,往墻上一靠,繼續盯著陸瑜白看。

說起來,每個學校總有那麽一兩個長相帥氣,能被稱之為“男神”的人。陸瑜白在晉川一中就是這樣的存在——長相好、會跳芭蕾、會彈鋼琴、成績還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五、性格又好……這妥妥的就是男神的標配!

只是,這個世界上從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也許是從小開始跳舞的原因,陸瑜白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清冷!

沒錯,不似高冷的倨傲、也不似冰冷的冷漠,就是清冷!

陸瑜白長得不似錢程那麽有攻擊性,由於從小跳芭蕾,不得不一直保持身型,他整個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瘦削的。常年在室內練舞,導致他的皮膚比好些女生還要白皙。臉小小的,眉目清淺,看上去溫溫順順的,但神色間的清冷,好似時刻都在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他又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對誰都是禮貌疏離。

不似錢程那麽張揚,陸瑜白整個人都是內斂的,太過安靜、從容,讓人難以感受到他的情緒。

在學校這種群體生活裏,時間久了,就會讓人覺得他不合群,是一朵只可遠觀不可近撩的高嶺之花!

就像現在,他戴著黑色的口罩,不理會周邊同學投過來的疑惑的目光,仿若置身於無人的空間裏,一身孤清的往自己的位置走。

英語課代表正在前排收作業,見人過去了,連忙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陸男神,遞個作業本!”女孩子的聲音挺尖,在吵鬧的環境裏聽著清清脆脆的。

陸瑜白沒回頭,彎腰在課桌上把本子找了出來,正要拿過去給她,沈戚已經抱著一摞作業本走過來了,順手接過他的本子往上面一搭,看著挺急,都沒時間看陸瑜白一眼,就低頭開始點作業本的數量。

數完之後,正準備擡腿走人,這才瞥見陸瑜白的口罩,“喲!陸男神,新造型啊!看著可真酷!”沈戚的聲音不大,可是大家都好奇陸瑜白為什麽戴著口罩,這會兒聽見她的話,一雙雙眼睛都賊快的唰唰的看了過去。

陸瑜白不自在的摸了摸口罩,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想了想,還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臉上有些過敏。”

“哦,”沈戚了然的點點頭,其餘人聽著,也在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都收回視線去做自己的事了。沈戚又看了一眼他的口罩,“那你上課怎麽辦?要不要去幫你給老師打個招呼?”

“謝謝,不用了。章老師已經都了解了。”男孩子的聲音隔著口罩傳了出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倒還是一派清冷。

沈戚也不在意,爽快的來了句“那行!”搬著作業本走了。

錢程一直倚那兒看著,聽陸瑜白說到“過敏”兩個字的時候,不自覺的挑了挑眉,他在說謊……

剛想起身過去找人搭話,數學老師從前門進來了,上課鈴也應聲響起。

錢程只好老實坐下上課。

教數學的梁老師是個挺古板的男老師,平常上課,哪個男生的頭發留長了一點沒及時剪短,他都要說上兩嘴。今天陸瑜白戴著口罩上課,他倒是難得的通融,兩節課下來,只是瞟了兩眼,一個字也沒提。

倒是錢程,一直盯著梁老師看,就怕那老東西揪著陸瑜白不放,問東問西還好說,就怕他要人把口罩摘了,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錢程平常是不太靠譜,還有些沙雕、喜歡作妖,但他之前跟蔣楠和許穆陽說的那句話可真不假!他和陸瑜白是真的知道對方內褲是啥色的!畢竟他兩是穿著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

至於蔣楠和許穆陽為什麽和錢程玩得好,卻不知道他和陸瑜白一直認識這件事,還得從陸瑜白身上說起。

陸瑜白從小就被管的很嚴,他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被陸母安排在了舞室和各色培訓班上,陸母把他所有的時間都安排的緊湊無比,沒有留出一絲時間給他玩耍,用錢程的話來說:陸瑜白是個沒有童年的孩子!

上學的時候,他們三,放學後在籃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的時候,陸瑜白在趕往培訓班的路上;他們三,周末還在賴床的時候,陸瑜白在跑步塑身;他們三,周末相約著組隊打游戲的時候,陸瑜白已經在舞室壓了很久的腿,然後隨著音樂,腳尖不停地踮起又落下……

寒暑假的時候,錢程會被親媽方女士奴役著,每天起早摸黑的騎單車接送陸瑜白。

雖然放假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各玩各的,但有時錢程三人也會約著一起去打打游戲什麽的,偶爾會見個面,錢程也和他兩隨口抱怨過幾句:自己每天都在給人當免費“司機”……

只是一直沒具體提起過是誰,蔣楠和許穆陽聽著,也沒多在意

倒是一直都不知道錢程接送的人就是陸瑜白。

陸瑜白所有的時間和他們都是錯開的,錢程也不願和別人多說陸瑜白的事,兩人就這麽相處,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倒是沒多少人知道他兩打小就認識。

雖然不知道陸瑜白的臉到底怎麽了,但兩人相識多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例如,錢程知道陸瑜白怕冷,但是冬天從來不會戴口罩和圍巾這之類的東西禦寒,他不喜歡口鼻被擋住的感覺……所以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原因,否則他不會那麽反常——戴上了一直讓他反感的口罩。

而且……在錢程的印象裏,陸瑜白並不對什麽東西過敏。

相安無事的過了兩節課,下課鈴響起,梁老師收了教案就走了,對陸瑜白戴口罩上課一事沒有任何表示,想來是章老師提前給打過招呼了。

上完兩節枯燥的數學課後,整個班蔫了大半,大家都想好好趴在課桌上休息一會兒,偏偏上午第二節 課後的大課間得去操場做課間操,班主任還會親自過去點名,逃都逃不掉!

抱怨了幾句後,班上眾人還是三三兩兩的結伴往操場蹭。錢程跟著許穆陽他們下樓,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看,沒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轉身拍了拍許穆陽的肩膀,讓他們先走,自己三步並兩步又折返回了班上。

許穆陽以為他落東西了,也沒多問,跟蔣楠下樓去了。

錢程回到班上的時候,整層樓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從後門走了進去,順手帶上了門,隔絕了外面的吵鬧聲。

陸瑜白被關門聲打斷了思路,停下了手中的筆,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錢程。

錢程走著,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哐當”一聲放在了陸瑜白的課桌旁,不客氣的坐了上去,翹著個二郎腿看著他,“你怎麽不去做課間操?”

陸瑜白收回了視線,接著看課桌上的數學題,淡淡的回答他,“章老師準許我最近可以不用去。”

錢程把左手搭在了陸瑜白的課桌上,手指輕叩著桌面,不鹹不淡地開口,“也是跟你臉上戴的這玩意兒有關系?”

陸瑜白聽著,沒回答他。

錢程瞇眼看著他,突然放下了翹著的腿,腳上發力,竄起了身,朝陸瑜白撲了過去!

陸瑜白一驚,來不及躲避,只能順勢往後靠去,他是靠窗坐的,這一躲,倒是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錢程不給他再次躲閃的機會,動作迅速地將手臂撐在陸瑜白身側,居高臨下的把人箍在懷裏。

陸瑜白擰著眉,仰頭看他,“你幹什麽?”

錢程伸出右手,準備去摘他的口罩,“現在沒人,別動!給哥看看你臉怎麽了!我可不記得你對什麽東西過敏!”

錢程沒有真用力困住陸瑜白,所以當他的手剛碰到陸瑜白的耳尖時,就被人反握住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陸瑜白的厲聲警告,“別碰!”

錢程正準備收手,聽見他的話後,突然來了興致,他勾唇看著陸瑜白,“嘿,lulu!咱兩處了這麽多年,你可從沒對我說過這種狠話啊。”

這下,錢程對那口罩更感興趣了,推搡著陸瑜白抵擋的手,就要去看。

兩人僵持著,一個要看,一個不讓……兩人的動作有些大,陸瑜白臉上的口罩因為不停的躲閃些微地蹭開了個小角,他還沒來得急伸手去擋,手腕就被錢程握住了。

錢程看著意外暴露在陸瑜白眼角下的淤青,手上不自覺地用力攥緊了他的手腕,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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