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把玩著手中罐羅的小型蝙蝠鏢。

蝙蝠鏢的大小比一般飛鏢略大，邊線平直不帶弧度。這讓它的殺傷力更大，但也更難以操控。

罐羅的蝙蝠鏢基本是比著布魯斯的正版蝙蝠鏢一比一覆刻，只是大小只有正常蝙蝠鏢的一半。這支蝙蝠鏢躺在傑森手裏，還沒有他的手掌大。

“長按中間的按鈕，長達三秒。”罐羅在邊上指導。它穿了一套運動服娃娃衣，像模像樣地反扣一頂小小的鴨舌帽，整只海星就像是去快餐店點套餐會送的那種小玩具。

“好嘞。”傑森興奮地道，他照罐羅說的那樣捏住蝙蝠鏢的邊緣，大拇指按住中間的按鈕。小小的飛鏢分裂變形，炮口匯聚起赤紅的激光。

“耶！”在傑森的歡呼聲中，激光炮擊中釘在提姆公寓墻上的靶子，命中紅心。飛鏢靶四分五裂，碎片掉在地上，只剩半截殘靶掛在焦黑一片的墻上。

傑森的歡呼聲卡了殼。

提姆拿著一罐能量飲料從房間裏走出來，皺著眉頭，“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我房子裏開炮？”

“你聽錯了，寶貝。”傑森眨眨眼睛，“什麽都沒發生。”

“是嗎？”提姆面露質疑，那小塊焦黑的墻和碎成好幾塊的飛鏢靶就在他左手邊，只要他微微側頭就能看到。

罐羅正吊著一根鉤鎖，在提姆的視覺盲區裏拿著一把迷你的油漆刷拼命刷墻，試圖把墻面刷白。

“小海星的蝙蝠鏢很有意思，我找他借來玩玩。”傑森的後腦勺冒出汗珠，他絞盡腦汁地編話題，“你分析出營養液的成分了？”

提姆喝了一口飲料，“不難。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覆刻了。我抽空整理了從實驗室拷貝出來的資料，那個實驗室的野心不小。他們試圖人造海怪克拉肯，你的委托人應該是其中的實驗品之一……什麽聲音？”

墻上搖搖欲墜的那半個飛鏢靶再也支撐不住，連接釘子與飛鏢靶的部分斷裂，半個靶子直直往下掉。罐羅大驚失色，手忙腳亂掏出迷你鉤鎖槍拽住飛鏢靶。他奮力提著飛鏢靶，一不留神讓手裏的油漆刷啪唧掉下去。

提姆下意識扭頭，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傑森的兩只手突然伸出來，固定住他的臉。

下一秒，他親了上來。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提姆不自覺哼哼兩聲，放任自己沈溺在難得的親密中。傑森一反常態，很是熱情主動。

有問題。提姆抽空想到。但那不重要。他閉上眼睛，專心享受這份親密。

而罐羅吊在半空中，圓溜溜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傑森老哥為他們犧牲了太多，他絕不能辜負老哥的付出！

小海星行動快如一道閃電，他一股腦把所有飛鏢靶碎片塞進沙發底下，跪在地上用不知從哪裏抽出來的抹布抹掉地上的油漆，用滾筒刷把墻上的焦痕蓋住，做完這一切他還有時間拿著把小電吹風對著墻面呼呼吹幹。

房間裏為什麽會有吹風機的聲音？提姆滿心疑惑，他想抽空回頭看一眼，卻被傑森摟著帶到沙發上，塞進沙發深處。好幾根滑溜溜的觸手順著他的衣服下擺鉆進去，纏住他的腰。

提姆咬了下傑森的嘴唇，把手伸進傑森的衣服裏。

罐羅眼前的墻壁光潔如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空空蕩蕩。小海星就是再有能耐也變不出一個新的飛鏢靶。他掃了眼沙發上正在親熱的兩人，倒吸一口氣捂住自己的大眼睛。

他一定會讓老哥的犧牲得到應有的價值！

提姆喘著氣，玫瑰色的臉龐襯著湛藍的眼睛。他撫摸傑森緊致的腰線，嘴角上挑語氣含糊，“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傑森舔了舔嘴唇，不自在地撇開視線，“我又不怕這個。但是海星還在這裏，我們要照顧下他的海星權。”

說到這裏，傑森偷偷瞟了眼墻壁，暗自祈禱罐羅已經搞定了一切。不看還好，一看，他的臉色扭曲起來。

提姆從沙發裏探出一個頭，“哇，”他毫無感情地感嘆，“這不是我的品味。”

白凈發亮的墻上貼了一張星火的海報，這一看就是粉絲作品，廚力十足，給星火的柔光濾鏡至少打了十幾層。

提姆對著罪魁禍首挑起眉，傑森尷尬地笑了幾聲，轉手揪住罐羅戳他的腦袋。

“你們聯手用激光炮蝙蝠鏢炸了我的墻，是嗎？”提姆說，他彎腰在沙發底下一掏，摸出幾塊慘遭分.屍的飛鏢靶碎片。

“我去看看西奧恩的情況。”傑森的眼珠子上下亂瞟，獨獨不放到提姆臉上。他用能從蝙蝠俠手底下逃出生天的速度離開沙發，逃進西奧恩所在的書房。

提姆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下，把飛鏢靶碎片扔掉，他看向在躲在馬克杯後面鬼鬼祟祟露出半只眼睛的罐羅，“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罐羅垂頭道歉，“對不起，老哥，我盡力了。星火的海報也很好看，不要嫌棄它。”

“倒不是我對星火有意見，只是，”提姆的內心感受一言難盡，“算了，你記得把它取下來，那面墻空著就好。”

“現在，”提姆雙手交握搭在疊在一起的膝蓋上，“是我們兩個的談話時間。你到達這個世界線的目的是什麽？換句話說，你想從傑森身上得到什麽？”

傑森進到房間裏，關上房門。

西奧恩待著的罐子就擺在書房桌上，營養液更換後顏色澄澈許多，不再那麽渾濁。提姆在其中添加了新的成分，幫助緩解他現在的虛弱。

聽到聲音，異種掀開眼皮，咕嚕咕嚕冒出幾個泡泡，算是打招呼。

“嘿，感覺如何，有沒有好點？”傑森用手指點點玻璃罐子。

異種咕嚕幾下，“比之前要好，你們聯系上鋼鐵俠了嗎？”

“這就是問題，小寶貝。”傑森拉開椅子，坐在西奧恩面前，“我們不能毫無準備地就把一只章魚崽送到托尼·斯塔克面前，跟他說，‘老兄，我們想借你的魚缸睡一晚’。而且，他家裏可能沒有魚缸。”

“你需要我怎麽配合？”西奧恩問。

傑森擺出了一張仙女教母臉，“來講講你的故事，我會好好聽。”

***

迪克正在顫抖，他不敢相信這件事，不敢相信自己同時遭到了兩個最親密之人的背叛。

他一拳錘在沙發上，對著芭芭拉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們使我心碎！”傑森的錯誤情報讓他連輸三局，沒有一局賭贏。夜翼遭受了史無前例的大慘敗。

“噢。”芭芭拉說，她還有閑心給自己的紅茶吹吹熱氣，“謝謝你，迪克，你讓我賺了一套當季的新包包。”

史蒂芬妮在沙發上蜷成一個小球，書櫃間遮住燈光，使得陰影落在她的發間，“我確實沒想到，我怎麽也沒想到。”她自言自語，如遭重創，“為什麽提姆會是主動的那個，我以為傑森才是那個發起進攻的人。”

卡珊德拉，全家除了芭芭拉之外，僅有的一個小小勝利者，她贏了兩局，猜對了提姆會是那個先表白和先進行親密行為的人。

她歪歪頭，“這很好猜，傑森在感情上很被動。你們被他的外表蒙騙了，他只在反覆試探他人底線這事兒上充滿勇氣。”

這場賭局分為三輪，迪克滿盤皆輸，扔出去自己一個月的夥食費。史蒂芬妮比他稍微好點，只輸了兩局，至少她賭對了傑森是提出第一次約會的人，只輸掉半個月的零花錢。

達米安出乎意料地輸了個精光，只贏了一局。但老實說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分析局勢，他只是單純的全部押了傑森。目的大概是為了不選提姆。

他暫時沒有零花錢，因此輸掉了足足一周溜家裏狗狗的權力。雖然大概率不會有人跟他搶這個，但對小刺客來說，這是一份恥辱、一個慘痛的教訓。

只有芭芭拉全部賭對了。其他人還不知道她和傑森私下的小小約定。她輕輕啜飲杯中茶水，阿爾弗雷德送的上好紅茶，足以配得上這勝利的喜悅。

迪克不甘心地捏住拳頭，“不行，我不認輸，我們再來。”

“真的？”芭芭拉感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這次我們賭，誰是TOP。”迪克說，他用夜翼分析黑幫活躍指數的嚴謹態度在心中估量。傑森的體型、經驗、年齡。提姆對他的縱容程度。

“我選傑森。”他說。

迪克已經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取得勝利。他準備效仿布魯斯進行知識教育的做法，給傑森做上幾個G的PPT，對小鳥崽們的愛情生活給予指導。這是來自哥哥的關愛，事關哥哥的尊嚴。

他得去挑點可愛的小道具一起打包送給傑森，但願這能激發小翅膀的競爭意識，讓他品嘗一次勝利的甘甜。

史蒂芬妮看了卡珊德拉一眼，後者仍在思考。卡珊德拉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考慮到兩者的體型差，那就另說了。

史蒂芬妮不信他們做那事兒之前不會打一架。

於是，“傑森。”她毅然決然地說，不為自己對提姆的不信任感到半分抱歉。

“提姆。”卡珊德拉說。她不擅長分析，不擅長那些高情商的家夥才做得來的事情。通常這是史蒂芬妮的長處。但是這一次卡珊德拉和她選了相反的選項，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用問達米安的選項了，他肯定選傑森。”芭芭拉說，她的手指點在桌上，敲了幾下，給出自己的選項，“提姆。”這是一次臨場選項，她來不及和傑森溝通，不過她認為自己不可能看錯。

傑森完全被那只小紅鳥吃得死死的。提姆會解決所有問題，為她贏得最後一次勝利。

芭芭拉露出一個高深的微笑，“所以，賭註是什麽？”

她只需要用語言誘導這群可憐人，就能拿到自己早就看中的那副藍牙耳機，運氣好還能順帶得到新的藍牙音響。

我得送點東西給提姆。芭芭拉想。作為得到耳機和音響的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  蝙蝠崽們的前三局

1.誰先表白

2.誰先提出約會

3.誰先進行親密行為

大哥：桶提桶（傑森給的情報全錯）

芭姐：提桶提（正確情報擁有者）

史蒂芬：桶桶桶

卡珊：提提提

大米：桶桶桶

第四局，賭上下位置

選桶的：大哥、史蒂芬、大米

選提的：芭姐、卡珊

收到PPT和小道具的桶：你們有事？？？？

收到小道具的提：沈思.jpg

屑，拿兄弟感情打賭的蝙蝠崽們全都是屑

拿自己打賭還作弊的桶是屑中之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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