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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折中(新增500) 在禽獸和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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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色覺得, 這世上再沒有比“為所欲為”更邪惡的詞了。

“王爺……”她聲音裏帶了軟糯的哭腔,半是羞赧,半是難耐, “疼……”

可憐巴巴的討饒並沒讓男人心軟。阮秋色迷蒙著眼, 除了任由衛珩在自己頸間吸吮舐咬, 簡直拿他毫無辦法。

他沒收著力氣, 落齒的地方酥癢與疼痛交織, 帶起一陣令人戰栗的快意。阮秋色手指顫了顫,無力地攏在衛珩腦後,明明是在推拒的, 反被他當成迎合一般,欺負得更加厲害。

等從這浴室裏出去, 她這脖子怕是不能見人了吧。阮秋色暈暈乎乎地想。

腦袋裏亂得像一團漿糊,亂七八糟的思緒攪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正人君子……也會做春夢的嗎?”

聽到“正人君子”四個字,衛珩的動作頓了一瞬。然而下一個瞬間,他又挑釁似地咬住了阮秋色的下唇,廝磨了一陣, 才勾起嘴角說了句:“正人君子今日休沐。”

阮秋色簡直欲哭無淚:人品這東西也是十日一休的嗎?會不會休假的時候樂不思蜀, 就再也不回來了?

她正亂七八糟地想著,腰間忽然一松,束緊的腰帶被人抽走,隨手丟向了身後。阮秋色被衛珩推坐在浴池裏半人高的臺階上,下身在水裏浸著,暖暖燙燙,濕透的上半身卻覺出些涼來。

原來還可以更涼。衛珩指尖一挑,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前襟上的系帶。他把阮秋色從濕透的衣裳裏剝出來, 如同剝了一顆荔枝,光是看著白生生的軟嫩果肉,就知道香甜可口。

他也毫不猶豫地下了口。

小姑娘身上的皮膚羞成了淺淡的粉紅色,他唇舌肆虐處,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子。衛珩的手心有一層薄繭,力道兇狠地揉捏在她腰際,既癢又疼,引得阮秋色喉間溢出一聲低吟來。

她忍不住推了推男人埋在她胸前的頭顱,聲音裏的哭腔越發明顯:“王爺,你怎麽這麽兇啊。”

委屈的腔調驚著了衛珩,他擡眼去瞧阮秋色,發現她眼睛紅了一圈,睫毛根處還掛著星星點點的水跡,眉心蹙著,牙齒咬得下唇泛白,整張臉上沒有一處不讓人覺得可憐。

“你……”衛珩安靜地看了半晌,啞聲開口道,“……你不喜歡本王這樣嗎?”

阮秋色委委屈屈地用胳膊擋著身子,又往後退了退:“王爺嚇著我了。你突然兇成這樣,像變了個人似的,我當然害怕了。”

腦海裏沸騰的欲望被她的眼淚澆熄了大半,衛珩默然地站了半晌,這才留意到自己方才在阮秋色身上留下的痕跡。

紅紅紫紫的是吻痕,淡青色的是指痕,還有微微泛白的牙印。

他像是如夢初醒,擡手輕輕地撫觸上去,察覺到眼前的女子在他的指尖上瑟縮了一記。

衛珩輕嘆口氣,長臂一伸,將阮秋色攬進了懷裏。

“別怕本王。”他的聲音落在她耳畔,輕似呢喃,“喜歡你才這樣的。”

黑暗裏待久了,突然見著了光,喜歡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故而身體先於意識,便像方才那樣失了理智。

阮秋色窩在他懷裏,帶著鼻音哼了聲,慢吞吞地說:“喜歡我難道不該對我溫柔些嗎?王爺對我一點也不好。”

“嗯。”衛珩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本王本來就不是好人。”

在陰冷空寂中長大的人,骨子裏本就帶了暴虐的戾氣。平日埋藏得滴水不漏,久而久之,連自己也騙過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守禮自持的謙謙君子。

哪知被至暗的夢魘和至明的誘惑一激,便忍不住原形畢露了啊。

阮秋色聽他坦然承認自己並非善類,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你你你也不能這麽自暴自棄啊……我覺得王爺平日勉強也算個好人的,不要輕言放棄知不知道……”

見衛珩並不應聲,她又小聲補了句:“我也沒有不喜歡你這樣的。就是太突然了,你又把我弄得很疼……那,下一次你要做壞人之前,先跟我說一聲好不好?”

衛珩沈眸看著她緊張兮兮的表情,忽然輕笑了聲,擡起阮秋色的下巴狠狠地討了個吻。

然後才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緊不慢道:“嗯。春夢醒了,正人君子也該回來當值了。”

***

阮秋色很想跟他澄清一下,所謂的“正人君子”和“好人”並不是同一個概念。

她又不是不願意和衛珩親密,只不過希望他溫柔些而已。

衛珩顯然對女兒家的心思一無所知,已經邁著步子往池邊走,打算上去穿回道貌岸然的衣服了。

“王爺,我覺得做人不能太極端的。”阮秋色忍不住出聲攔他,“你一會兒禽獸,一會兒正人君子的,簡直讓人無所適從。”

她頓了頓,又試探著說了句:“或許你可以試試折中一下……”

衛珩像是並沒聽懂她的意思,只回頭“嗯”了一聲,就走到了臺階邊上,一步步踩上去,離了水面。

哼,不解風情。阮秋色鼓著腮幫子去瞪他的背影。

衛珩身上只著了件短絝,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筆直,比她看過的所有畫冊都好看百倍。阮秋色的視線隨著那兩條腿一前一後地邁著,突然定在一處不動了。

他左邊小腿上有兩個圓形的疤痕,陷在飽滿的肌腱上,就像曾被什麽刺穿過一樣。光潔如玉的皮膚上那兩點暗色,看上去分外顯眼。

“王爺,”阮秋色不無可惜地問他,“你腿上的疤是怎麽來的?”

衛珩不甚在意地回頭看了看:“狼咬的。”

“狼?!”阮秋色詫異地叫了聲,“你不是皇子嗎?怎麽會遇上狼呢?”

衛珩行至更衣的屏風後面,拿澡巾擦著身子,這才淡淡地說了句:“當年初到北境時,不太懂事,獨自跑出去,結果遇到了狼群。”

阮秋色想起來,當年先帝將衛珩放逐邊關,就是把他送到了鎮北將軍身邊。北境苦寒,豺狼遍地,尋常的皇子,怕是一輩子也不用見識這些。

“王爺,我的親生父母也很不稱職的。”阮秋色輕聲道,“這麽說來,咱們倆算是同病相憐吶。”

衛珩低低地應了一聲,算是收下了她笨拙的安慰。

“王爺你說,我們以後會成為稱職的父母嗎?”阮秋色浮想聯翩,“我覺得會。畢竟我爹是很好的,我只要學著他的樣子,應該可以做個好娘親的。”

見衛珩沈默不語,阮秋色又說了句:“王爺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可以教你,你也一定會是個好爹爹的。”

衛珩顯然沒有在擔心這個。和她誕育子女這個念頭,只在心裏轉了一轉,身上便覺得熱了起來。他捏緊了手裏的衣料,低聲擠出一句:“你別招本王。”

我招你什麽了?阮秋色莫名其妙地想。不過聽他語氣不善,她也不再糾纏這個,只蹲在水裏可憐巴巴地說:“王爺穿好了衣服,我怎麽辦啊?”

她又不知道會搞成這樣,也沒拿換洗衣服進來。讓侍從們去取又太難為情了。

說話間衛珩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什麽怎麽辦?”衛珩看阮秋色臉頰紅撲撲的,起了逗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難不成還要本王幫你?”

說要幫她換衣服,本來只是想看她羞惱的樣子,誰料阮秋色半點不知道害羞,大大方方道:“當然要王爺幫我了。”

整個王府裏一個女侍也沒有,除了衛珩,也沒人能幫她拿換洗衣服啊。

阮秋色理直氣壯地開口道:“貼身衣服也要換的,王爺可別漏了哪件。”

衛珩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半晌,見她目光不閃不避的,自然也不肯落了下風:“好,這可是你說的。”

阮秋色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他這滿含警告的語氣是怎麽回事?拿個衣服而已,至於說得像是她提了什麽非分的要求一樣嘛。

“當然是我說的了。”阮秋色點了點頭,“王爺快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衛珩不動聲色地將更衣處的屏風推開了。

屏風後面是一臺一架,架上擺了兩排替換的衣物。一排是衛珩的,多為深色;另一排櫻粉柳綠,顯然是女子的衣服。

阮秋色看得傻眼:“這些衣服是給我準備的?”

“不然呢?”衛珩挑了挑眉,“難不成本王閑的沒事,在浴室裏穿女裝玩嗎?”

阮秋色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竟然覺得有幾分期待。

等等、現在重要的好像不是這個。

阮秋色瞪圓了眼睛,警惕地看向衛珩:“那王爺剛才說的幫我,難道是說——”

衛珩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當然是幫你換衣服了。”

***

“王爺……”阮秋色兩手抱在身前,坐在屏風後面的石臺上,顫著聲音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衛珩正拿著澡巾慢條斯理地擦幹她身上的水珠:“本王一向言出必踐,你無須多言。”

他動作輕柔,目光專註,明明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做的卻又是最讓人羞澀難言的事。

阮秋色瑟瑟發抖,覺得這樣的衛珩比方才粗暴的樣子更嚇人。

衛珩說著,轉身去挑了套衣服拿過來。給阮秋色準備的衣服,都是他派人去衣坊買齊的整套,從裏到外一應俱全。

他長指勾起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又將阮秋色擋在身前的胳膊拉開,將那片柔柔軟軟的絲絹覆在了她身前。

阮秋色面頰滾燙,羞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衛珩傾身上前,幫她把肚兜上的絲絳在身後系好。

他的動作有條不紊,眼睛也一直一本正經地停在她脖子上面,直到穿好了那件裏衣,才心滿意足地打量了一眼。

他的眉心微微蹙了蹙:“顏色不好。”

“王爺你幹嘛呀……”阮秋色捂著臉不忍直視道,“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衛珩在架子上翻了翻,把裏面的肚兜都拿出來鋪在石臺上,這才不以為意道,“折中。”

阮秋色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衛珩說的是她方才的建議——讓他試試在禽獸和正人君子之間的折中一下。

於是他照做了——硬要幫女孩子換衣服是禽獸的行為,可他偏偏用最正人君子的姿態去做。

這算哪門子的折中啊!

寧王大人的理解能力簡直讓人想撞墻。

“王爺……”阮秋色幽幽地開口道,“我說的折中,是讓你做個正常人……”

衛珩的目光正逡巡在那一排形形色色的肚兜上,挑選得不能自拔。

阮秋色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讓你做個變態。”

***

“嘖嘖嘖,”傅宏繞著恢覆如常的衛珩轉了一圈,“老夫從沒聽說過,泡澡還真能治療驚懼之癥的。”

見衛珩施施然喝著茶,並不接話,傅宏便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阮秋色。

阮秋色滿面通紅,幹咳了一聲,用手捂著脖子道:“都是歪打正著。”

傅宏見她神情古怪,很不自在的樣子,便關切地問了句:“阮畫師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阮秋色連連擺手,“我舒服,舒服得很。”

她一著急便忘了去遮頸上的紅痕,傅宏看了一眼,立刻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再看看氣定神閑的衛珩,傅宏的神色頓時古怪了許多:“王爺的病宜靜養,還是不要過分操勞為好……”

傅大人真是深谙說話的藝術,一句話說得整個房間裏的空氣都尷尬了起來。

衛珩輕咳了一聲,放下茶盞看著傅宏道:“傅大人曾說過,神醫顧長熹曾治好了病人的恐蛇癥,那麽傅大人能否用同樣的法子為本王治病?”

“可以是可以,”傅宏捋了捋胡須道,“只要為您制定一個計劃,讓您循序漸進地接觸恐懼之物便可。”

他頓了頓,小心地問了一句:“請問您究竟怕什麽?”

衛珩擡起眼,坦然地回答:“女人。準確來說,是女人的身體。”

“女人?”傅宏訝然。想想也對,寧王大齡未婚,不近女色,竟是因為這個緣故。

這倒也是個非治不可的病,勸他遠離恐懼的源頭,不啻於勸他斷子絕孫麽。

衛珩“嗯”了一聲,拉著阮秋色的手道:“太醫看到了,你所謂的‘操勞’,其實都是為了治病。”

阮秋色默默地在心裏“呸”了一口。

傅宏看向衛珩的目光頓時有些同情:“微臣明白,微臣會盡快幫王爺定好康覆的計劃。”

“有勞太醫。”衛珩點了點頭,又將阮秋色攬近了些,“治病的方法激進些也無妨。畢竟大婚在即,總不好讓阮畫師等太久,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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