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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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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存稿箱又來報道

這數千人的隊伍裏,大概只有端坐在轎子裏、素手緊緊抓著自己裙子的愛西絲女王,才是唯一一個歡迎這些盜賊的人物。

從那漫天的金雨兜頭下來後,就沒有人再理她了,這些貧窮低下的平民們、對王族俯首帖耳的社會底層的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多的金子。即使並不貪財的或者訓練有素的士兵,有難免被震暈了。於是就那麽一晃眼的功夫,從山上直沖下來,占了速度和反應優勢的沙漠盜賊們,已經近在眼前。

薩魯眼明手快,一下子就把圍在愛西絲周圍的那個埃及人的小隊長一劍砍翻,剩下的交給身後人料理。他踩在馬背上,借力跳進轎子裏,嚇得那些空有力氣沒有腦子的轎夫棄了轎子和女王就四散逃命了,轎子被狠狠地撞在地上,薩魯眼明手快把愛西絲一拉,兩人便安然無事地回到了馬背上。

因為他那雙棕色的、總是顯得特別年輕特別精明又活潑的眼睛,愛西絲一眼就認出他來,雖然被薩魯緊緊摟在馬背上渾身不自在,但卻仍為計劃的成功籲了一口氣,一邊不忘讓薩魯幫忙將自己的侍女托人帶走。目的達到,薩魯便不再戀戰,又發出一個哨音,沙漠盜賊們就像一陣風一樣卷出峽谷,等到拉格修王好不容易翻過巨石堆,看著面前東歪西倒的隊伍,哪裏還有愛西絲的影子。

他的眼前是三分之一呆滯的侍人、三分之一忙著撿錢的混蛋還有三分之一的受傷人員,而那轎子歪在一邊,已經空蕩蕩沒有人跡。其實若是愛西絲還在裏邊,估計早就因為轎子歪斜,撞得頭破血流了。

這情形已經十分明了,有人故意來劫持愛西絲女王,尋常的盜賊絕對不會對女王陪嫁隊伍裏的財產沒有興趣,更勿論這群奇怪的盜賊還灑了山一樣的金幣來瓦解反抗。他們撤退速度又極快,就是拉格修現在去追,沙漠裏的風也已經“呼啦啦”地吹過,將沙丘上的馬蹄印和人的蹤跡全都掩蓋了。

拉格修臉色鐵青、眼神陰鷙,手裏握著的巴比倫龍形劍柄被捏得“嘎嘎”作響。天知道他是為了什麽在熱得快要生蟲的埃及王宮,忍受黑炭一般的光溜埃及人,又吃著萬年混著沙礫的食物,還要向那些3000年前的膚淺女人獻殷勤,雖然他不覺得3000年後的那個外國佬就哪裏聰明了。

而丟了愛西絲,他這段時間的忍氣吞聲就全白費了。

不,不,應該會有辦法……

拉格修嘴角微微翹了翹,邊上服侍他的侍從趕緊低下頭去。自從拉格修王被從幼發拉底河撈上來後,明明是一個人,卻又哪裏不對。

侍從覺得王變了,從前拉格修總是愛從諸國的矛盾裏占些小便宜、若論做大事卻耳根子又偏軟。

現在的王,沖著他丟了愛西絲女王還笑得出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拉格修下令原地休整,並傳來醫生處理為數不多的傷員,至於金子他則完全無視,這東西在巴比倫的王宮裏只配用來鋪地板,拉格修哪裏會因為看到幾車金子就走不動路?

埃及兩百人衛隊的小隊長被薩魯戳了一刀,正躺在臨時搭的一個小帳篷裏因為劇痛翻滾不休,醫生在他肩膀上敷了草藥,還蓋上幾層布巾,才勉強止了血。薩魯雖不想取人性命,但下手真是非常重,讓人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

拉格修見他臉色蒼白,嘴上形式化地安慰了幾句,還勒令醫生全天候照顧這位重要的傷員,一面信誓旦旦地保證一旦清點完畢人員和財物損失,就立刻著手去尋找愛西絲女王,絕不讓這些低賤的沙漠盜賊奸計得逞。

但他轉頭出了帳篷就冷笑不止,盜賊所潛逃的方向素有魔鬼沙漠之稱,拉格修除非是傻了,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追那勞什子女王,但愛西絲既然丟了,拉格修就只剩了一條路,那個外國佬絕不能再丟。

拉格修叫來心腹:“去,讓埃及兵駐紮到隊伍中心去,告訴他們,巴比倫將他們視為最珍貴的盟友和客人!”

那巴比倫將軍大驚:“王,您就真把他們奉若上賓,好吃好喝供著嗎?依屬下的想法,不如哄他們進了魔鬼沙漠去尋找女王,也好減少我方的負擔?”

“嘿嘿,”拉格修笑出聲來:“埃及兵才不傻呢!魔鬼沙漠從古至今就沒聽說有人能夠安全走出來,愛西絲即便是女王,面對魔鬼沙漠也不例外,上埃及的士兵只管聽曼菲士的話,若是遇上的不是這夥盜賊,而是其他別有目的的,愛西絲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那下屬連聲附和,結果拉格修下一句話把他震得魂飛魄散:“待埃及兵進了營地中心後,今日午夜,我們就著包圍的形式將他們殺得一個不留,那些侍女奴隸也一並殺光,絕不能讓愛西絲女王失蹤的消息傳回埃及!”

那屬下曉得王的計劃簡直是膽大包天,心裏沒了底氣:“王,若我國與埃及老實交代,或許曼菲士王未必怪罪。可您如今非但不找愛西絲女王,還要殺光埃及人,這……”

拉格修只冷笑:“不必多言,照我說的去做。只要愛西絲女王‘安全 ’到達了巴比倫,尼羅河女兒不日就會出發,我們封鎖消息,她如約前來巴比倫,埃及即便知道了真相,又豈敢與我國動手?”

這計劃想得是好,但也只是計劃而已,就如愛西絲能夠半路逃跑一樣,充滿了變數。當夜那些倒黴的埃及人,尤其是那個動彈不得的受了傷的隊長和手無寸鐵的侍者,瞬間就被瓦解了反抗,統統被殺了個幹凈。

拉格修也不手軟,劍上穿了一個又一個,青銅不堪用,沒一會兒就鈍了。

拉格修這才停手,劍尖垂下淌了一地血,他神情冷酷、茫然四顧,周邊喊殺聲一片,埃及兵頹勢已定。他看著遍地的屍體,這些人他殺了既不是為了財,也不是為了權,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即便如此,他也願意試一試,哪怕日後巴比倫會得罪埃及也在所不惜。

他是拉格修,但他對巴比倫沒有感情,這個城市的墮落奢靡總讓他想起自己不堪的過去,等他找到了那人,巴比倫毀滅也好衰落也好,都不是他所關心的。

薩魯和休華姆的大隊人馬疾馳了一路,終於在太陽下山前趕到了位於綠洲的大本營,這裏地處魔鬼沙漠的中心,一片荒山的背面。沙漠的風沙已經徹底掩蓋了他們身後的行跡,這片綠洲也從未被外人找到過,是薩魯帶愛西絲藏身最理想的地點。

許久沒有在馬背上這樣拼命過,又為了喜歡的女人不惜借人情,帶著眾人幾乎打了一仗,薩魯也是難得豪情萬丈,摟著身前的愛西絲就像摟著自己的所有夢想一樣亢奮。

愛西絲覺得他逾矩了,而且那張得意的笑嘻嘻的臉有些礙眼,讓她不自覺地就想起此刻自己在別人的地盤,做不了主,這位女王就越發不高興了。

她無視薩魯要接她下馬的手,自己扶著侍女梅迪蘇的肩膀下馬,往水塘走去,準備略略梳洗一下滿是沙塵的頭臉。

愛西絲裹著紗,但身形、姿態無不窈窕嫵媚,風華無限,難怪薩魯這樣身邊從無女人作陪的也不惜花這樣的力氣去解救她。沙漠裏的盜賊除了經過的旅隊,鮮少打聽別的信息,也不知道愛西絲的身份,見這女人推開了薩魯,休華姆便大笑起來直說薩魯沒本事。

薩魯訕訕一笑,也不辯解,就像只搖著尾巴的小狗跟著愛西絲去了。

薩魯的腎上腺素經過這番運動還處於比較高的水平,愛西絲蹲在水塘邊,正慢慢撩水清洗露在外面沾了沙的肌膚。

因為出逃成功,她冷艷的側臉此刻微微放松,也能和梅迪蘇說上兩句話。一段蜜色細膩的胳膊還滴著水,讓人恨不得對著這塊美艷甜蜜的酥糖咬上一口。

愛西絲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頭見是薩魯,便有些焦急道:“奈克多將軍還在等我的消息。”

薩魯“嗯”了聲,只顧看直了眼,愛西絲皺眉:“他正在等我號令,緊急萬分,快安排人通知他!”

薩魯還是呆呆地“嗯”了聲,愛西絲怒起來:“你在看什麽?!”

“看你!”薩魯一點不諱言,梅迪蘇正要斥責他對女王不敬,就見薩魯像是沙漠裏饑渴了很久的旅人一樣,狠狠地吻住了愛西絲。

他還沒細品那雙紅唇的滋味,就被愛西絲一耳光摔在臉上,那力道打得薩魯退了一步,愛西絲羞怒道:“滾開!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沒想到薩魯挨了耳光好像一點沒事,他頂著一邊的五指印,抓起愛西絲的手又往自己另外半邊臉上揍了下:“吻你要被打的話,我就給你打!”他棕色明亮的眼睛閃著可憐兮兮的請求:“愛西絲,我花了那麽大的力氣,你疼疼我吧。”

愛西絲似乎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一時沒及時反應,梅迪蘇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女王又被吻住了。

休華姆無趣地呼喝眾人散開,原來還指望這個兇悍女人給薩魯點苦頭吃吃,結果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奸詐啊,搞女人就是要拉下面子,怎麽無恥怎麽來,她被你纏怕了,自然就投降了。

休華姆自己有八個老婆,太有經驗了。伊南娜還不曉得沙漠裏有個古代男人,在感嘆“烈女怕郎纏”這句話。凱羅爾已經整裝待發,而巴比倫方面則風平浪盡,遞來消息說是愛西絲與拉格修已平安到達,只等埃及王妃恭候大駕。

伊南娜吃不準愛西絲的逃跑是否成功,若她成了,拉格修這城府實在太深,且必定對凱羅爾抱著目的才會粉飾太平;若是沒成,伊南娜則要大失所望。愛西絲的情況,伊南娜只能靠猜了。

伊茲密正要求所有人在一天裏準備好,先於凱羅爾前往阿拉伯沙漠,以便在她必經之路上設好埋伏,一擊得手。

只是他也註意到這幾日伊南娜話不多,總有些心事的樣子。伊南娜總是想在伊茲密面前掩藏情緒,奈何這位王子太過精明。

他伸手將伊南娜摟上駱駝背,趁著周圍人忙碌,借著鬥篷遮掩便在伊南娜唇上迅速啄了一下。他一向都是在私下親密,何曾表現在眾人面前,伊南娜也有點吃驚。

但下一刻伊南娜就恨不得給伊茲密來一下,因為這位王子實在想得太遠了,他說:“蘇卡姆姆,你不必擔心。即使我抓到尼羅河女兒,她也不會動搖你的地位,你依然是我最親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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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顯靈

於是愛西絲逃掉了……

在原著裏原版拉格修和愛西絲其實感情不錯的,有點灰太狼和紅太狼的感覺,近期的連載愛西絲連娃都生好了,男娃~

61遲到一會兒的存稿箱

凱羅爾混然不知有多少人正張開著大網等待她自投羅網,此時她正躺在埃及王宮正中心的王妃寢室,直到炙熱的沙漠陽光穿透了厚厚的紗幕,才終於將她喚醒。

曼菲士的房間已經形同虛設,自從兩人名正言順後,他天天都是在凱羅爾的房間過夜,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一處,享受人間極樂,若不是還有一堆軍國大事等著他處理,他絕對是流連忘返不忍離去。

凱羅爾醒來的時候,曼菲士已不見。她依稀記得昨天下午的時候自己正在收拾行李,清點將要帶給愛西絲的結婚禮物。因為能夠馬上見到歷史名城巴比倫,凱羅爾這個醉心歷史的姑娘,難免就表現得歡快興奮了些。

這些對將要和凱羅爾分開,飽受離別之苦的曼菲士來說就不那麽令人愉快了。

他二話不說,對著凱羅爾又抱又親,不停要求凱羅爾對自己訴說愛語,承諾早日歸來,得到他想要的之後,太陽還未下山,曼菲士便將自己的王妃抱回寢室,一直纏綿到大半夜。

凱羅爾渾身酸軟,懶懶地拉過一邊的薄被遮在身上,嘴裏輕輕地喚道:“納芙德拉,你在嗎?”

因為知道凱羅爾排斥在親密時刻有人近身伺候,曼菲士總是讓侍女待得遠遠的。她連叫了好幾聲,納芙德拉才聽見,便急急掀了紗簾進來。

入目只見凱羅爾慵懶的雪白胴體,脖子和胸前是藏也藏不住的被疼愛的痕跡。她既歡悅又心疼,高興的是埃及恐怕很快後繼有人,憂的是曼菲士王夜夜寵幸,凱羅爾畢竟年紀還小,身體別被傷到才好。

凱羅爾由著納芙德拉給她擦身穿衣,一邊問道:“納芙德拉,明日我就要出發了,昨天……我半道離開,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納芙德拉瞧著凱羅爾不好意思的模樣,伸手給她纏了一根綴滿蓮花紋樣的金子腰帶,將她柔白小巧的胸部高高托起來,才憋笑道:“不必擔心,凱羅爾,有我在呢!你呀,趁著這幾日,好好安慰曼菲士王吧!”

凱羅爾臉色通紅,心裏大呼吃不消。曼菲士的性格和天上的太陽一般熱烈,說起情話來恨不得直通到你腦子裏,親吻起來幾乎讓人窒息。在床上,則像拼了命一樣,凱羅爾被他那狠狠的力道壓制著,那種靈魂出竅一樣的感覺一遍一遍地打在心窩上,讓還稚嫩的凱羅爾幾乎要被掏空。

她對這樣不遺餘力疼愛自己的曼菲士既怕又愛,每晚就如此徘徊在天堂和地獄的通道上,難以拒絕地被迫享受著。

於此同時,三千年後的阿拉伯沙漠中,凱羅爾的大哥賴安·利多正在主持自家公司經營的阿拉伯石油的開采項目。

這事情從凱羅爾的父親在世時就在著手進行,利多先生在挖掘了曼菲士的陵墓後,被覆活了的愛西絲放眼鏡蛇咬死,之後就由長子賴安接受公司和未完的項目。

對於一個未滿三十的年輕人來說,父親慘死,母親體弱,幼妹失蹤,二弟又還年輕擔不得大任,他一人維持得頗為辛苦。

尤其是當地人都篤信永生和死亡審判那套,對利多家讚助帝王谷的挖掘暗地裏頗有微詞,加上競爭對手的使壞,油田的項目推進一直受到阻礙。而利多家的不幸,更驗證了當地人那些迷信的猜測。

這不,賴安才通宵加班回家,剛剛松了領帶倒進沙發裏,一個急電便接進別墅,內容讓賴安大驚失色,剛剛建成的利多公司油田被人蓄意破壞,石油管道被開了個大洞,流出來的石油遇到明火,場面瞬間就無法收拾。

賴安揉揉眉心,腦子裏將所有鬧心事過了一遍。為今之計需要不惜血本滅火,否則一旦造成傷亡就算利多集團再有錢有勢,與他們一條船上的官員也沒法幫忙擺平。他一個電話打到阿布紮比的辦事處,要求下屬馬上調用盡可能多的直升機去參加滅火,即便這樣,這場大火依然燒了三天三夜。

此時,在依依惜別曼菲士後,凱羅爾由路卡和烏納斯護送,正行走在阿拉伯沙漠的中心地帶。

此時離巴比倫城不足半月的行程,路上冒著黑水的溝渠漸漸多了起來。這就是後世使得中東地區富得流油、被稱為浮在油海上的沃土的原因。而三千年後,人們也不會再為了一個女人頻繁沖突和打仗,只有這在古人眼裏沒有價值的黑水,才能令超級大國一次又一次地發動戰爭。

巴比倫的拉格修正埋伏在必經要道上,愛西絲則以逸待勞待在綠洲裏,只要凱羅爾離開埃及,即使不落在她手裏,反正也是落在別的男人手裏,她也可以出口惡氣,相比之下,整天黏在她屁股後面窮追不舍的薩魯倒更令人心煩。

這所有人中,唯有伊茲密因為路卡的關系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行動前一日,路卡已經通知了比泰多眾人埃及兵下一站的落腳地,並且在黃昏時分假意配合凱羅爾想看黑水的要求,趁著紮營的空隙將她引出保護圈,等到凱羅爾眼睛一花,已經被抓到伊茲密的駱駝背上了。

凱羅爾發了瘋一樣地掙紮起來,她才過了幾天平和日子,做了一個埃及王妃的美夢,轉眼伊茲密王子就像個噩夢使者降臨在她眼前。

伊茲密見她反抗,只是冷笑一下,拿鞭子將她結結實實地捆起來,扯了凱羅爾的一片袍子將她的嘴塞住。凱羅爾絕望地看著遠處像一個黑點一樣的埃及營地,曉得自己即使不塞嘴,求救聲也不能被聽到,她只好將最後的一點希望放在路卡身上。

可是凱羅爾看到的是怎樣一副情景呀?!她看到路卡正將自己的配劍從年輕的埃及衛兵的胸前抽出來,那腥紅的鮮血噴濺在黃沙上無比刺眼,周圍是她先前帶出來的幾名侍女和小隊埃及兵橫七豎八的屍體。

她湛藍色的眼眸死死盯著路卡,發現路卡根本不看她,卻是懷著激動的神情恭恭敬敬地跪在伊茲密的駱駝前,擲地有聲地道:“殿下,幸不辱命!”

伊茲密長久未如此揚眉吐氣過,他誇獎了路卡,再拿鞭柄擡起凱羅爾的下巴:“怎樣?尼羅河女兒,聰明的尼羅河女兒,你不知道路卡是我的人吧?!這次抓住了你,你別再想回埃及了!”

凱羅爾的眼睛裏掉出一連串豆大的淚水來,伊南娜看著唏噓,卻和哈紮斯將軍待在王子身後不吱聲,她要是安分待在埃及,饒是伊茲密手眼通天也抓不住她啦。

就在比泰多人準備收工,企圖在埃及兵發現不對之前一跑了之前,變故抖生。伊茲密的隊伍不足百人,雖都是精銳,但比泰多回程路途遙遠,經不起損耗。

凱羅爾則耗盡力氣最後奮力掙紮,雖沒令伊茲密松手,但是駱駝身上綁縛的行李松開了,留存的的火種隨著沙丘的坡度滾下去,觸到了溝裏的黑水,頃刻就發出驚人的爆破聲,燃起沖天大火。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但是奇景還在之後。沖天的紅色火焰形成了一道高溫屏障,與三千年後同一地點燃起的油田大火一起聯通了時空。伊南娜瞪直了眼睛,眼前像是放電影一樣出現了盤旋的直升機、穿著襯衣牛仔褲、頭上戴著安全帽的中東工人,與自己咫尺之遙的是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他也看到了這隊古人,看到了被伊茲密挾持的凱羅爾,他焦急的呼喚凱羅爾的聲音透過大火,讓伊南娜越發確定火焰連通了古代和二十世紀。凱羅爾不愧是穿越女主角,除了尼羅河,她的穿越通道實在太豐富了。

這時候伊南娜腦子裏什麽神明、什麽聖物還有要和伊茲密算賬什麽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的身體甚至比她腦子反應得更快,一抖韁繩就要往火裏沖。

奈何她不怕死,駱駝卻怕死得很,只在原地跺蹄子卻不肯動,伊南娜大急,正想從駱駝背上跳下,摔傷摔折都不要緊,她滾也要滾進火裏,回到現代文明去。

伊茲密和伊南娜相處的這段時間,也摸索出來這群未來客的一些名堂。火焰對面的人和伊南娜的激動落入他眼裏,他立刻發現了伊南娜的打算,伊茲密幾乎顧不得凱羅爾,擡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她嘴角流血昏了過去,就要伸手來揪住身邊意圖逃走的伊南娜。

因為他的粗暴,原來還在震驚和猶豫裏躊躇的賴安一下子清醒過來,二話不說拔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對準了時空對面既無知也無防的血肉之軀。

這乍然出現的神兵利器把伊南娜也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地朝身邊大吼:“小心!快躲開!”

回答她的是拉開保險栓的聲音,隨後賴安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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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兩個暗示:一是曼菲士本錢很好,風格偏粗暴~

二是賴安的槍打中的不是伊茲密

今天沒有3G信號,上不了網沒法設置存稿箱,遲到了對不住哈~伊南娜要是會正宗泰式馬殺雞,男人們一定愛她勝過凱羅爾……

62馬上回歸的存稿箱

那子彈在一聲巨響後,瞬間穿越了三千年的時空。伊南娜眼前一花,就看到一個人影撲到了王子身上,她再轉頭看去,那像IMAX巨幕的3D影像和它毫無征兆的出現一樣,又令人措手不及地迅速消失了。

伊南娜談不上有多失望,她確實想要試一試,但火焰的炙熱溫度讓她沒抱太大希望。

她跳下駱駝,看著倒在地上的路卡,蹲下去將他翻了個身背朝上,粘糊糊的被血液浸潤的傷口沾滿了黃沙,看不分明傷得如何了。

這個小鳥一樣靈巧的少年,也不免最後成了獵人的目標。哈紮斯將軍湊近了來,草草先給路卡裹了傷口,又隨意問了幾句話,見路卡雖然表情痛楚,可神智清明、回答都還有條理,便當機立斷要求眾人迅速撤離。

遠處的埃及兵一定聽見了動靜,趕到只是時間問題,在經歷了詭異場景和人員受傷後,比泰多人的士氣遭到了相當程度的打擊,哈紮斯將軍不敢戀戰,催促眾人快走。

伊茲密將被他打得懵過去的凱羅爾丟給哈紮斯將軍照應,一邊對著正想上自家駱駝的伊南娜伸出一只手,伊南娜看著那只修長堅韌的手,對著伊茲密冷冽的眼神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坐到了對方的駱駝上。

隊伍跑動起來,卷起漫天的沙塵,很快這裏發生的劫掠事件便再也無跡可尋。

伊茲密是吃過很多次虧的,且阿拉伯沙漠距離比泰多路途遙遠,回國前說不清會有什麽變故,由不得他放松警惕。

他把伊南娜抓下馬來,看著哈紮斯將軍穩穩抓著的凱羅爾,讓人把她捆起來,吃飯的時候也不得松開手腳,召人不分白天黑夜地輪流看守她。

兩個軍醫全部被要求去照看路卡,哈紮斯說他出血的情況不嚴重,伊茲密也受過不少傷,俗話說“久病成良醫”,他也就放下了擔心,可以好好和某人算賬。

伊茲密進了帳篷就把伊南娜往矮榻上摔,但王子帳篷裏總是舒服愜意地鋪滿各色舒適精美的布料,伊茲密這個動作,也說不清到底是讓伊南娜吃痛還是享受的。

但他馬上就如閃電一樣出手捏住伊南娜的下巴,厲聲責問道:“你還想著逃走?!比泰多究竟有什麽不好,你就是不肯留下?!”

伊茲密心裏那種恨惱簡直無法言說,更是不想在下屬面前發作,讓人知道他還是沒能讓伊南娜聽話。他當初就不該用自己的名字給她標記,而是應該將她丟到宮裏最下等的奴隸群裏,烙最醜陋的印,做最苦的活、吃最難下咽的食物,和真正的俘虜一個待遇。

可他幹了什麽?給她身份、給她優待,還讓她做了自己名分上的第一個女人,甚至忍著沒動她,到最後,也沒得到一點回報。

伊茲密捏著伊南娜下巴的手漸漸使力,但見掌下的人一聲不吭,臉上卻控制不住流露出痛楚的表情,他不自禁地就放松了力氣。

可這樣一來,伊茲密更憤怒了,對伊南娜,更是對自己的,你自己若不彎腰,誰還能騎到你背上不成?!

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弄成這樣究竟該怪誰,帳篷外又騷動起來,凱羅爾像是醒了,正在掙紮哭喊!

他哪裏遇到過這些事情,即便是有尼羅河女兒之名的凱羅爾,他也是敬重有餘,對付起來絲毫沒有手軟。

還有許許多多的女子,那些小國公主或者議會高官的千金們,看著他總是婉婉轉轉又小心翼翼,因為他的背後還有一頂王冠;而伊南娜,就算她討好做戲,伊茲密也能看出她的不情願,唯有這點,是一直沒有改變過的。

他失望起來,松開了伊南娜,他問的那個問題也不需要伊南娜回答,因為他自己就有答案,除非他想聽的是假話。

伊茲密既不是一個成功的上司,也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面對伊南娜,他對這兩種身份的企圖都失敗了。

伊南娜看著他的表情變了又變,自己就以不變應萬變,如果她只是個當世孤苦飄零的女孩,那麽她一定對伊茲密感激涕零。可她不是,這個時代任何國家任何人都不會成為她留下的理由。

這樣的伊南娜,淡定從容,讓伊茲密覺得再去宣稱:“我是你的主人”或者“你是我的女人”這些話,實在是異常蒼白,可卻不願意放棄。

要學父王嗎?宮裏的女人哪個對他不是死心塌地,包括自己的母後,伊茲密很明白,她只是永遠不屑放下自己的身段。

或者就像哈紮斯將軍說的那樣,多去和女人相處一下,就會明白女人在想些什麽?

他突然從伊南娜衣衫下擺裏伸進一只手,精準地撫弄到那片傷痕,他很用力地揉按了兩下,仿佛要感受著自己印在對方皮膚上的名字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伊南娜卻怕癢,憋笑憋紅臉,看得伊茲密眼睛發亮,越發不願意放開,伊南娜幾乎要翻白眼,這不是在生氣嗎?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就在這時,哈紮斯將軍也顧不得王子的隱私了,立在帳篷外面就請求接見,王子自然不能駁他的面子,便整整伊南娜的衣服,見她臉色紅潤,便讓她到裏邊去。

伊茲密開始還擔心哈紮斯將軍覺得自己在不務正業,沒想到他根本無暇註意別人做了什麽,這會兒只顧氣得吹胡子瞪眼。

“王子,你可知道那妖女心腸多狠!”哈紮斯將軍背著手,急得在帳篷裏來回走動,晃得伊茲密眼暈:“醫生查不出路卡被什麽東西打傷了,雖無生命危險,但止不住血,長此下去,人會越來越虛弱,最後形同廢人啊!”

說起來,路卡也只是個奴隸而已,但是他是伊茲密王子的身邊人,又得哈紮斯的器重,也算是奴隸裏的翹楚,否則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為他費力氣。

伊茲密卻臉色未變,只眼神又淡下來:“尼羅河女兒醒了?”

“可不是!”哈紮斯氣悶:“我問她路卡怎麽了,她說不知道,她撒謊哪裏騙得過我的眼睛?我便指著路卡大腿上的鱷魚咬痕傷疤問她,是不是路卡是比泰多的人,就未對她奉獻忠誠過?她倒是流了幾滴眼淚,說是我們如果放她走,她就把路卡傷口的秘密告訴我們,絕不食言!哼,就算我們肯交易,路卡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為了他,就把這數月來的心血付之東流!”

“她還不死心,一定會找機會逃走!”伊茲密諷刺道:“告訴她,我不和她做交易,也不會放她走!哈紮斯將軍,把她的頭發剔了,用草根把皮膚和頭發染成黑色,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以為我伊茲密是心慈手軟之輩,不敢對她如何?!尼羅河女兒若是還想逃跑,你便放心抽她鞭子,抽到她聽話為止!”

這麽一說,哈紮斯反而猶豫了:“王子,您可是要娶她做側妃的,若是損了美貌……況且,路卡的傷拖不得啊……”

伊茲密卻搖頭:“她未來是側妃,我卻未必把她當做女人,這等姿色,若不是腦袋裏還有點東西,只配淪為玩物。至於路卡的傷,蘇卡姆姆,出來吧!”

伊南娜從簾後出來,哈紮斯一雙老眼就看到她稍顯淩亂的頭發和衣衫,不由就想捶胸頓足,剛才他不會打擾了王子孩子的出生吧?!

伊茲密不曉得哈紮斯在想十個月後的事情,只問伊南娜:“路卡的傷你可有把握?”

她知道是怎麽回事,可她不是外科醫生,伊南娜便含糊道:“待會兒我先看看去。”

她能說出這話,已經讓在場的另外兩人放了大半的心,不想伊南娜也有要求:“我要見見凱羅爾。”

伊茲密看著她的眼睛,他雖不知道女人想什麽,但是對人心就很有把握,他知道伊南娜要做什麽:“我陪你過去,還有,別弄死她!”

伊南娜有一瞬間驚訝,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要做什麽,也明了她內心始終放不下的怨憤和後悔。她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然後突然意識到今天笑得太多,而伊茲密見她難得真誠展顏,卻又覺得她笑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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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路卡,雖然你是叛徒,但你解脫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凱羅爾你啥時候告訴王子他肩膀裏有顆子彈,我真覺得王子的結局就是死翹翹,帶著個子彈跟在凱羅爾屁股後面跑,嫌命太長啊!

下章娜娜就是大攤牌跑路,存稿麽了,30號回來更哈,會多更

63章

伊南娜撩簾子進去看凱羅爾的時候,伊茲密不知道為何並沒有跟進去,這反而令伊南娜覺得放松,她定下心來打量了一下帳篷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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