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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懲罰(高潮必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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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男子沙啞而篤定的一句話,樂瑤瑤如晴天霹靂,‘轟’的一聲,整個人徹底呆滯住了。

眼前一陣暈眩,樂瑤瑤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

完了?

東窗事發,她打了那個囂張的豬頭男,人家找上門來了。

雖然,她不覺得她打人有錯,若是可以的話,她還是會暴打那人一頓,不過,前提是,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之下。

現在,她打了人,人家找上門來了,而且,她打人一事,也被活閻羅知道了,恐怕,她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想到這裏,樂瑤瑤心裏恐懼又悲哀。

特別是,活閻羅此刻那凜然的目光,正緊緊的落在她的身上,雖然,他臉上看是波瀾不驚,不過,那眼神,太有殺傷力了,仿佛只是被他這樣看著,都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正直直的朝她湧來,讓她頭皮頓時一麻。

“呃,這個……”

樂瑤瑤欲言又止,想解釋什麽。只不過,那個爺卻未曾給她解釋的機會,而是狠狠一甩衣角,便轉身大步跨出了雅風閣,朝著大門外走去。

樂瑤瑤見此,只是艱難的咽了咽唾沫,一臉欲哭無淚。

天吶?難道是真的亡她也??

……

睿王府大門非常的雄偉大氣,那高高的朱紅色大門,厚重莊嚴,讓人一看,都覺得有魄力。

就算只是守門的侍衛,一個個都是身穿厚重盔甲,腰間佩戴,端得是威風凜凜,讓人不容小慨?

只不過此刻,但見在睿王府大門前,卻圍著一幫流裏流氣的家丁。

為首的,更是一個身材龐大,穿金戴銀,卻珠圓玉潤,形體如豬的大胖子。

只見這個大胖子那一張豬頭臉布滿清淤,最為引人註目的,還是他一對被打的登對的黑眼圈,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國寶呢?

而這幫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樂瑤瑤暴打一頓,氣不過便回家換了衣服,藥都來不及擦便帶上家中家丁匆匆趕來的史公子史成?

本來,史成便是那種仗著自己爹爹靠山,便在上京橫行霸道,囂張跋扈的小惡霸,自小也只有他欺壓別人的份,哪裏有人敢得罪他??

更別說還像如今這樣狠狠的暴打他一頓了,就算是他老爹,在被他氣得七孔生煙之際,也不曾舍得打他,頂多叫他跪一下祖先罷了。

所以,剛才他被人暴打之仇,而且,打他的人,居然還是一個低等的奴才,這頓氣,叫他怎麽咽得下去。

雖然,那個家丁是睿王爺家的奴才,但是,他是來找那個家丁算賬的,自然是沾著一個‘理’字,所以,就算睿王爺出來了,也得給他一個交代?

只不過,史成也想過,他只是找一個小小的奴才,此事根本不會驚動睿王爺,頂多是睿王府的總管出來處理。

而且,以他爹的身份,還有他姐姐乃是皇上寵妃,怎麽說,那個總管也會不想得罪他而乖乖交出那個打他的奴才出來。

史成心裏如意算盤打的響,所以,他便帶上了一大幫家丁前來了。不曾想,這一次,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當看著那個身材欣長,俊朗不凡的男子大步流星的邁出王府大門之時,原本喧哇不已的眾人,立刻嚇得噤若寒蟬。

只見男子一身白衣瀲灩,外罩一層薄薄紗衣,紗衣上更用著金線銀絲勾勒出朵朵祥雲。

隨著男子優雅的走動,身上流雲飄然欲動,衣袂翻飛,青絲飛揚,襯得他猶如一個欲乘風飛去的仙人……

只不過,隨著他步步靠近,大家自然感覺到,從男子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尊貴氣質的同時,更是隱隱透出一種凜然寒氣。

冰冷的寒眸,毫不波瀾,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千年深潭,讓人猜不到他心底想法。

就是這一種讓人捉摸不到的感覺,才讓人覺得窒息,有壓力。

還有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那是經過長年殺戮的人身上才有的。

雙手交負於身後,踩著優雅步伐慢慢跨出門欄。冷俊宇寒眸微微一掃。

頓時間,門外眾人只覺得有一股極其寒冷的氣流直直的朝著他們迎面撲來,那猶如寒冬臘月般的冷風,讓他們不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呃……

太冷了……

不過,若說只消一個眼神,便讓他們冷的發顫,那麽,接下來,冷俊宇那冰冷的嗓音,簡直就猶如將他們一個個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似的——

“你們是想來王府鬧事?”

冷俊宇的嗓音懶洋洋的,咬字很輕很輕,猶如風吹樹梢,不過,落在眾人耳裏,卻猶如雷鳴似的。

“不,不是的……”

以家如成。“絕對沒有這事情……”

聽到冷俊宇的話,眾人一個個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心慌意亂。

畢竟,要他們來王府鬧事,他們是有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啊?

特別是,雖然男子嗓音低沈懶洋洋的,但是,無形中自有一種沈重的壓迫感。

就像是有一塊大石,狠狠的壓在眾人頭上似的。

就連本來氣焰旺盛的史成,此刻也猶如一只喪家狗似的,臉色焉焉的。

畢竟,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類,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候,都會打從心底產生一種畏懼。

就像此刻,就算冷俊宇只是輕輕一句話,就足以鎮壓全場。

眾人望向他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畏懼。

跟著冷俊宇出來的樂瑤瑤,看到眼前一幕,心頭不由的感嘆著。

這個就是氣場,有木有??

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暴打的成了豬頭樣的史成,樂瑤瑤心裏自然是爽歪歪的。

再看著史成臉上那恐懼神色,整就是一個龜孫子?樂瑤瑤越看,越是對這個大胖豬鄙視不已。

不過,卻渾然忘記了,其實,自己在面對著活閻羅的時候,心裏恐懼一點都不比其他人的少啊……

就在樂瑤瑤心裏想著之際,那邊的史成,或許也覺得,自己在眾多家丁面前如此窩囊,實在有失顏面。

所以,雖然心裏非常害怕,還是硬撐著滿臉鎮定的模樣,不過,若是不去看他那正抖個沒完沒了的雙腳的話……SXKT。

“那個,睿,睿王爺,今兒個,我,我在歡樂樓的時候被人打了,而,打我的人,是你們睿王府的人,你說,這事怎麽辦??”

史成原本的慌張恐懼,在說到最後,或許是覺得自己是最無辜一個,是他們睿王府對不起他來了,說起,說起話來,也沒有剛才的慌張。

畢竟,現在他是站在‘理’字這邊,怎麽說,大家都給他一個交代不是嗎??

所以,這下子,史公子也能將腰板子挺直了,說話語氣也不再結巴了。

只不過,史成卻不知道,自己這模樣落在別人眸裏,只換來某人不屑的冷哼。

“哦,原來是史公子被人打了。”

冷俊宇輕啟紅唇,語氣低沈緩慢,不過配上臉上那恍然大悟的模樣,怎麽看,便怎麽的欠揍。

畢竟,他這神色,鄙視不屑的神色毫不掩飾,落在史成眼裏,頓時間,只看到史公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若不是此人是活閻羅的話,怕這史公子恨不得上前狠狠暴打一頓這個當面鄙視他的人了,只可惜是,這人是活閻羅,人家就算如何用鄙視的語氣和神色望著他,他也沒有那個雄心豹子膽,去上前暴打一頓活閻羅的勇氣。

畢竟,活閻羅那狠辣的手段,暴戾的事跡,在天元皇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光是前幾日發生睿王府中刺客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的流到了外間去了。

據說,那天梁山那些漏網之魚,便異想天開潛入王府想為梁山失去的山賊報仇,最後還不是被著活閻羅徒手解決了,而且,一個不剩,最要命的是,那死法,還各有各特色,不是斷手斷腳便是腦袋開花挖心臟腸子哇哇流……

真是說有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所以,就算史成心裏氣的要命,也斷不敢亂來。

不過,這關乎自己顏面問題呢,所以,史成還是硬著頭皮,窘迫著一張豬頭臉,為自己狡辯著道。

“這個,這個是因為,我想上茅廁的時候,被那兩人用麻袋逃著腦袋了,一時措手不及,才被打的……”

說到最後,史成好像覺得自己被打一事不怎麽光榮,不管是如何,他畢竟是被打了,顏面都沒了,心裏又氣了,於是,便接著說道。

“請王爺將打我的那兩個家丁交出來?”

史成說完,便頂著一張豬頭臉望向了活閻羅,而且,他就不相信,他都這樣說了,冷俊宇還不把人交出來的。

不過,史成這一次是想錯了,若是換了其他人,肯定會礙於他禮部侍郎的爹爹,將府中家丁弄出來,甚至還不斷道歉陪罪。

但是,若是到了冷俊宇這裏,那便不好意思了。

只見,冷俊宇看也不看史成一眼,只是微微斂眸,對著身旁的裏總管輕輕問道。

“裏總管,今兒個有哪一個下人出過王府的?”

“回王爺話,今兒個沒人出過王府。”

聽到冷俊宇的話,裏總管眸中閃爍了一下。

畢竟怎麽說,他能坐上王府大總管的位置,心思肯定細膩過人,特別是,他還是看著冷俊宇長大的,冷俊宇的心思,他怎麽不知道?

單憑冷俊宇剛才微微側目對他投來的目光,裏總管心裏便有了計較,忙用著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斂眸說道。

實際上,其實他們兩人都是在睜眼說瞎話。

畢竟這個偌大的睿王府,家丁下人侍衛加起來都是一千以上的,每天從睿王府進進出出的下人,也是多不勝數。怎麽會沒有人出去過呢??

所以裏總管這話,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在說謊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聰明一點,也知道冷俊宇和裏總管是在包庇什麽,不想將人交出來。

而且,人家堂堂天元皇朝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皇帝有時候也得聽他的話,在整個天元皇朝,誰敢跟他對著幹??

只不過,偏偏就有人頂著一個豬頭臉豬頭腦袋,還不承認自己是豬頭的人看不出其中奧秘,上前一步,便對著裏總管嚷嚷來著了。

“你這個狗奴才,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麽會沒有一個人出去過?你少騙我了,而且,這個牌子,可是你們睿王府的,你別想耍賴了?”

史成便在一旁大聲嚷嚷著,就算一旁的李奎如何阻止,都是晚了一步。

畢竟史成不知道,因為他蠢,只不過他李奎不笨,早就猜出其中意思來了。

而且,此時若鬧大,對他們也沒有好下場,畢竟,就算史成他老子是禮部侍郎,他姐姐是皇上寵妃又如何??

這個天元皇朝,始終是他們冷家的天下,他們也只不過是人家的臣子罷了。

再加上,這個活閻羅,個姓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深愛殺戮,惹到他一個不高興,一個哢嚓,他們小命便不保了?

越想,就算是身材魁梧,平時跟在史成身後作威作福的李奎,也被史成這蠢家夥嚇得心慌膽戰的。

只可惜的是,史成卻不知道其中這一點,一張豬腦袋慢布滿了憤怒的光芒,對著裏總管,更是毫不客氣的大聲嚷嚷著。

畢竟,史成自小嬌生慣養,養成了他這囂張跋扈的個姓,就算在府中,那些下人們一個惹他不高興,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的。

所以裏總管在他眼裏看來,也只不過是一個狗奴才罷了。

不料,原本神色孤傲冷漠的冷俊宇,在聽到史成這話之後,原本波瀾不起的寒眸,瞬間便湧上了一股陰霾。連著四周的溫度,都好像下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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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府中管家,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冷俊宇嗓音低沈,寒眸陰霾,加上周身散發出來的凜然氣息,使得他猶如十八層地獄走來的修羅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還叫器著的史成,原本囂張不已的臉龐,在對上冷俊宇陰霾的臉龐,一張豬頭臉更是嚇得刷的一下全白了。

整個笨重的身子,更是抖擻一下,便朝後倒了下去。

可憐他身後的家丁,被他這樣一壓,立刻便倒下一大片。伴隨著一陣陣哀苦嚎叫聲。

這下子,史成哪裏還敢再說什麽,只差沒嚇的尿褲子了。

雖然說,冷俊宇只是輕輕一句話,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人心驚膽戰的。

大家都害怕著,這位爺會不會一個不開心,將他們全部人‘哢嚓’了,畢竟那梁山的山賊,還不是一夜之間被這位爺一夜千滅了,更別說是他們了。

這時候,史成才開始害怕起來,也不管什麽報仇啊,顏面之類的,便讓自家家丁速速扶自己離開。

畢竟活閻羅太恐怖了,他還是走為上計,要不然小命不保。

於是,原本在王府門口喧哇囂張不已的眾人,就在冷俊宇輕輕的一句話之後,嚇得一個個屁滾尿流的。看的一旁的樂瑤瑤也忘記擔心自己處境,差點便忍不住鼓起站來吆喝了。

天吶?

瞧這幫沒出息的龜孫子,早上時候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王爺才不過幾句話,便嚇得屁滾尿流的。

我呸?

就在樂瑤瑤在心裏無比鄙視著這幫沒出息的龜孫子之際,突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殺氣,正洶湧著朝自己射來,讓她頭皮不由一麻。

心裏大驚,隨即,便猶如機器人般慢動作的朝著那道充滿殺氣的目光望去。

當接觸到那一雙猶如千年寒冰的寒眸之際,樂瑤瑤心頭更是咯噔一聲,整張臉頓時一垮——

完了?忘記身旁還站著一個活閻羅呢?

剛才龜孫子時間是解決掉了,但是,身旁這活閻羅,要怎麽解決呢??

難道說,她小命真的不保矣??

相對著樂瑤瑤的苦瓜臉,那邊的冷俊宇,寒眸微微一瞇,紅唇緊抿一下,顯示出其主人的不悅。

那嗓音,更是猶如從冰窟裏面吹來的寒風,冷的讓人發顫——

“不錯不錯,你膽子不小嘛。”

低緩沙啞的嗓音,看是讚許,但是,裏面的溫怒毫不掩飾。

“呃……”

聽到活閻羅的話,樂瑤瑤喉嚨裏面就像是塞進一塊棉絮似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且,那小小身子,更是很沒骨氣的打起顫來了。

畢竟,她是真的怕呀?

一想到眼前這個男子,前日才毒手將那幾十個手持大刀的大漢全部殺死,一個不留,而且,出手狠辣,殘酷無情。

就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修羅似的,就連那些大漢都如此輕松被他解決了,更別說她這小胳膊小身子的,人家一巴掌拍過來,她真是想摳都摳不出來了。

越想,樂瑤瑤心裏越是害怕,一張俏臉,更是刷的一下子全白了。

不過,幸好頭上的壓迫感在一刻之後,便立刻消失不見。

直到耳邊沈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樂瑤瑤才敢慢慢擡起頭來,輕輕松了口氣。

菩薩保佑,那個活閻羅已經走了。

不過,對於活閻羅沒有殺她,這一點讓樂瑤瑤有些意外。

因為上次小木子不是提過嗎?上一次有一個小太監,只不過是在活閻羅面前打翻了一個杯子這點小事情,便被活閻羅‘哢嚓’了,但是,為什麽現在她闖了這麽大的禍,活閻羅都饒恕她了呢??

奇怪,真奇怪?

就在樂瑤瑤心裏詫異著之際,耳邊卻傳來了一道夾帶著憤怒的嗓音,讓樂瑤瑤原本飄飛的思緒迅速拉了過來。

當看到裏總管那張陰霾的臉龐,樂瑤瑤欲哭無淚……

該死的,這厄運,還是不曾放過她啊……

……

雖是初夏時分,但是,天氣依舊多變。

不消一會,原本還晴空萬裏的天際,便已經被厚厚的烏雲徹底的遮擋住了,不留半絲空際。

那低低壓在半空的烏雲,黑壓壓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黑色旋渦似的,讓人看著頓覺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那般的平靜。

連著空氣,都非常的悶熱,沒有半絲的涼風。讓此刻正雙手托著一個水盤抵在頭頂上,並且雙腳跪在地上的樂瑤瑤,早就熱的汗濕衣重,那飽滿的額頭上,也已經布滿了一層汗水。

那豆大的汗珠,更是不時的從她額頭滑下,再順著略帶蒼白的雙頰,滑到尖尖的下巴,再滴落在地上。

‘啪’的一聲,那豆大的汗珠便被幹熱的青石地板迅速吸幹了……

只見此刻,樂瑤瑤已經在大門口旁邊頂著一個水盤,跪的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因為白天的天氣非常晴朗,陽關普照,所以地面上,更是滾燙的不得了。

雖然身上穿著衣服,但是,因為現在是夏季,樂瑤瑤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都非常的單薄。

現在,她跪在地上,不知道是青石地板燙腳,還是跪的膝蓋紅腫了,總之,此刻她膝蓋處現在是火辣辣的痛。

好像正被烈火燒著似的難受。

更別說,她雙手上面還舉著一個水盤,水盤上,還盛著半盤的水……

坑爹,這萬惡的社會?

這變態的太監,想出來懲罰人的東西,都是如此的變態,折磨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想狠狠的將手中水盤砸掉,可惜,不可以。

而且,裏總管還發話了,她一定要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一分也不能少,還有她手中的水盤一定要舉得高高的,若是放下來了,就再跪一個時辰……

一想到剛才裏總管那張陰霾可惡的臉龐,樂瑤瑤真想狠狠的踹他一腳。

媽的,這個死太監?別給她樂瑤瑤出頭,若不然,第一個辦的就是他?

樂瑤瑤心裏狠狠的想著,腦子裏面更是不斷的想著,以後裏總管被自己狠狠暴打著的模樣,跪在她腳邊苦苦求饒,叫她姑奶奶的……

或許,現在她只能用這些不實際的東西來打發這艱難的時刻,讓自己心裏好受些了……

只不過,隨著一陣狂風掃過,頓時間,飛沙走石,天地間,更是為之變色。

緊接著‘哇啦’一聲,一場傾盆大雨,更是毫不留情的落下……

“該死的,天吶,為什麽連你也要這樣對我啊……”

樂瑤瑤無力喊吶著,一臉欲哭無淚……

與此同時,雅風閣裏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天氣有絲悶熱。

雅風閣房間裏面,一顆宛大的夜明珠高高鑲在墻壁上,那明黃色的光芒,將整個房間照的通亮,宛若白晝。

只見此刻,冷俊宇正雙手交付於身後,俊美的臉龐微微揚起,那深邃的寒眸,漆黑如夜,波瀾不驚,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便靜靜的站在窗前,柔和的光輝慢慢灑在他身上,襯得他身子欣長,玉樹臨風。

不過,隱隱間,還是帶著掩飾不住的冷。

房間裏面靜悄悄的,男子靜靜的仁立在窗前,若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是一具石雕。

直到過了良久,原本垂落著的帷幔就像被風刮過似的,掀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兩道黑影,已經悄無聲色的進入房間裏面。

看那詭異的身手,便知道這兩人其武功之身高莫測。

隨著兩名黑衣人的進入,冷俊宇依舊安靜的仁立在窗前,頭也不曾轉一下,而且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良久後,才開口問道。

“星,何事?”

男子嗓音低沈沙啞,毫無溫度,就像是冷風刮過似的。

不過,身後兩名黑衣人,仿佛已經習慣了冷俊宇那冷漠的調調,回答冷俊宇話的,是一個年紀大約十七八歲,五官俊朗陽光的男子。

而這男子,便是星?

在冷俊宇的暗衛中,魅,月,星,晨的武功是最高的,而且,他們四人也是冷俊宇最得力助手。

除了魅,月,晨三人個姓冷漠之外,星的個姓,是最開朗的一個。

雖然是暗衛,但是,他整日都嬉皮笑臉的,不過,他武功卻是四人中武功最高的,而且,手法幹凈利落。每一次冷俊宇教導的任務,沒有一次說是失敗的。

所以,這樣開朗俊美的男子,讓人很難以想象,他居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暗衛。

而星的個姓和狠辣的武功,也被其他人封了一個綽號,叫笑面虎。

此刻,星在聽到冷俊宇的話,便揚起一張常年笑嘻嘻的臉龐,勾唇笑道。

“稟報主子,七皇子過幾日便會到達上京,不過,七皇子這一次是瞞著眾人前來,所以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還說,想暫時住在睿王府裏面,所以想問問主子意見。”

聽到星的話,原本神色冰冷的冷俊宇,臉上才慢慢有了一絲暖意。

而站在他身後的月和星兩人自然也是察覺的到的。

這也難怪?

自家主子生姓冰冷,讓人難以靠近。

只不過,在十歲之後,便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天山道人看中,並且收為徒弟。

那時候,先帝還在,對此更是歡喜不料。

畢竟天山道人武功高強,身高莫測,雖然如今已經年過百旬,但是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廷,都極其的敬重他。

這個,當然是有原因的。

雖說天山道人看是不問世事,但是,卻有一顆愛國之心。

幾十年前,幾個藩國聯合起來想打天元,後來,還是天山道人扛起戰旗,加入戰陣,將那些藩國打退。

自此,天山道人在天元皇朝地位更是可想而知。那時候,先帝更有意招他入朝廷。不料,天山道人不愛功名利祿,一溜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時候,先帝還甚為感嘆,如此將才,留不到真可惜。

不料,在幾十年後,天山道人居然看中了冷俊宇。一口便說要收他為徒弟。

先帝知道此事,更是大喜,畢竟先帝子嗣不多,只有一個太子和皇子。

太子溫厚,乃是未來皇儲最佳人選,但是,卻只能文不能武,若是自家另一個皇子能習的天山道人真傳,乃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冷俊宇也沒有讓先帝失望,雖說個姓冷峻,但是,卻是習武天才。

不出七年,便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天山道人大喜不已。

不過,天山道人除了冷俊宇這個大徒弟之外,後來還收了兩名徒弟,而其中一個徒弟,便是大夏皇朝的七皇子,南宮俊熙?

南宮俊熙比冷俊宇小一歲,但是,個姓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個是孤傲淩人,一個是狂放張揚,一個是猶如萬年冰窟,另一個則是陽光明媚。

這一冰一暖如此極端的兩人,本來是毫不交集,八竿子打不上的,卻在天山道人那裏相處幾年之後,情分漸漸深厚起來了。

所以,現在聽到星的稟報之後,冷俊宇好看的俊美不由微微一挑,頗為了解的問道。

“這一次,他又闖了什麽禍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冷俊宇說的非常肯定。

畢竟以他對這個小師弟的了解,他這一次肯定是闖了什麽禍,才偷偷來他這裏,還不許其他人張揚的。

聽到冷俊宇篤定的話,星更是笑嘻嘻的開口,語氣裏面,更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據說,是因為逃婚了,所以便偷偷來上京,打算在主子這裏避難來了?”

“逃婚?”

聽到星的話,冷俊宇只是嘴角抽抽,隨即,只是無奈搖了搖頭。

而星怕自家主子不清楚似的,更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劈裏啪啦的說出來了,那八卦味道,一點都不屬於那些長舌婦。

“聽說啊,七皇子自小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父親據說以前曾是大夏皇朝的護國大將軍,只不過,在一場戰役中死了,她娘親後來也病死了,最後,大夏皇後憐惜,便將她收到自己宮中,並且自小便有意將她許配給自己的兒子,如今,七皇子也十七歲了,大夏皇後便焦急了,急急忙忙找七皇子回去,打算讓他們兩人完婚,只不過七皇子精明,早早收到消息之後,便偷偷逃來這裏避難來了……”

星說的大半天,說的口水也幹了,不過,臉上那幸災樂禍的味道更加濃烈了。

冷俊宇聽完之後,只是輕啟紅唇,淡淡說道。

“你知道的真不少。”

“謝謝主子誇獎。”

對於冷俊宇的話,星更是笑嘻嘻的接受了。

換來的只是冷俊宇嘴角一抽。剛才他有讚他嗎??

不過,對於星的厚臉皮,大家都是司空見慣,也不足為奇了。

只不過,一想到俊熙要來了,不由讓冷俊宇眸中帶著一絲暖意。

他們兩師兄弟,也很久不曾見面了??

……

屏退月和星兩人之後,冷俊宇慢慢的靠在一張梨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夜已深了,突然一道冷風刮進房裏,帶著絲絲冰冷的水珠,讓原本一手撐鄂闔目的冷俊宇微微睜開了那雙略帶疲倦的寒眸,朝著窗口望去。

從那倘開的雕花窗戶,只見外頭不知何時已經下去了瓢潑大雨。

冷風狂掃,雨花紛揚,猶如一道道天然屏風,將遠處景物徹底阻隔住了。

看著這大雨滂沱的雨夜,讓冷俊宇不由的微微失神,思緒不由的飄飛到某一夜。

那夜,也下著這樣的狂風大雨,那夜,他喝醉了,分不清身處何處,只記得,在自己身下,好像有一個女子,在不斷的求饒著……

只可惜,那時候,他喝的太多了,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記得,她那時候哭得慘兮兮的……

還有那一雙淚眸,大大的,註滿淚水,很美,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但是,到底在哪裏呢??

冷俊宇蹙眉,低頭思忖著。

不過,就在他幾乎要撲捉到什麽的時候,突然,一道清脆的敲門聲,將他徹底的從思忖中拉了回來。

“進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冷俊宇俊臉只是微微一楞,隨即看著外頭天色。

不知不覺間已經那麽晚了,這個時候進來這裏的人,應該是那個小太監?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知道這個小太監居然如此大膽打了禮部侍郎的公子,他是有些生氣的。

只不過,在見到門外那個豬頭囂張跋扈的男子,他對這個小太監的不悅便徹底的消失了。

像這種囂張跋扈,依仗自己爹爹當靠山的紈絝子弟,是該有人教訓一下他的。

所以,他才包庇了自己的小太監,沒有將‘他’交出去。

雖是如此,王府裏面也有王府的規矩,所以,這一次若是饒恕了‘他’,下一次,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若是‘他’再得罪些什麽人,被人發現了呢??

想到這裏,冷俊宇不由的嘆息一下。

對於這個小太監,他始終硬不心腸來責備‘他’呢?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心裏正感嘆著,不過,當冷俊宇見到走進房裏的人影之際,那一雙好看的俊眉,不由輕輕一蹙。

“你是誰??”

毫無溫度的嗓音,猶如寒冬臘月突然刮來的一陣冷風,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而來人,更是被嚇得不淺,忙抖擻著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奴,奴才,叫小,小李子,是,是裏總管派來伺候王爺的……”

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小李子那清瘦的身子依舊顫抖的沒完沒了,猶如狂風中的黃葉,看起來好不可憐。

聽到小李子的話,冷俊宇原本輕蹙的眉頭此刻更是蹙成一個川子了,眸中更是帶著一絲疑惑。

“那小遙子現在人呢??”

“回,回稟王爺,小遙子他現在正被裏總管罰跪在大門口呢?”

“罰跪??”

聽到這詞,讓冷俊宇寒眸閃爍了一下,隨即也想到了。

王府裏面若是下人反了錯,都得懲罰,罰跪只不過算輕了,只不過,想到這裏,冷俊宇寒眸不由微微一轉,望向了窗外的雨夜。

雖然已經是初夏,但是,夜晚的溫度明顯下降很多,加上此刻外面還下著暴雨,這個時候,外頭肯定很冷的。

一想到那個長的模樣嬌俏,噙著一雙惶惶水眸的可愛小太監,冷俊宇頓時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這麽嬌小的身子,哪裏頂得住這風吹雨打的??

想到這裏,連冷俊宇自己都不曾自己,自己眸中染上的關心之意。

雖然很淡很淡,但是,若被認識他的人知道,肯定會以為今兒個的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

畢竟這個一向冷酷無情的活閻羅,何曾會露出如此有人味的神色,而且,還是對一個小小的太監??

對於這一點,冷俊宇自己不清楚,只不過,在他還不曾多想其他之際,他的話,便像是自有意識的從嘴裏逸出——

“跟裏總管說,讓小遙子伺候本王沐浴?”

……

天,好像被捅破了似的,那漂泊大雨更是下的沒完沒了,打在身上那個痛?

此刻的樂瑤瑤,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落湯雞似的,全身沒有一處地方是幹的。

還有她此刻覺得這具身體好像不是自己似的(呃,本來便不是她的),非常的笨重。

手僵了,膝蓋麻了,但是,她還是不敢松懈,一對布滿雨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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