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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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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心疼

金玉氣悶回了藏玉軒,身後跟著抱著那只大雁的金小四兒。“小姐,大少爺讓將這雁給你送來。”

“放那吧!”她煩躁地說。那雁被綁了腿,放在桌上也不掙紮好奇地四處看,終於想起來,六禮的第一項納彩,男方是要給女方家送雁的,送雁寓意婚姻締結忠貞不二。

院裏婉兒、雲兒、月兒、巫蘇正張羅著將他送來的禮物擡進庫房,婉兒一邊忙著一邊犯愁,說庫房沒多少地方了,好像裝不下了,雲兒提議放到其他空著的廂房,婉兒同意,又說布料要和布料放在一起,首飾要和首飾放在一起。

沒人管她是否心甘情願的,所有人都覺得她嫁給安王是件特正常的事情。

他也跟著她回了藏玉軒,坐在她旁邊,兩人面前是那只大雁。“你的名字、八字已被我送到太廟進行占蔔,這一項叫納吉,之後是納征、請期、親迎。”

“皇子按百姓的方法迎娶,你不怕天下人恥笑?”她沒好氣地說,什麽也不和她說就直接來納彩,也不問問她的意見。

“迎娶我心儀之人有什麽可恥笑的?”

看他一點也不在意,召告天下心儀她,就已經讓人詬病,自己又因為救了魏染被天下人說心儀魏染,這個時候他這麽高調地要迎娶她,會被多少人嘲笑。

“你是親王,應當娶名聲好的女子。”她站起來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在說違心的話,如果他娶了別人她就不能留在天盛了,找個聽不到他消息的地方過完一生。

他有些急了抓著她的手不放。“玉兒是不是還不信我?信也我好,不信也罷,就算不當這親王我也要娶你。”

他很少這麽疾言厲色地說話,他的眼神與那日魏染說只在意她一人時一樣。

金玉見他這樣子就心疼,自己是受了些委屈,可他也一直頂著壓力,同意和燕南公主的婚事也是因為要保下金家,雖然他沒說她也知道,他是不想她記恨自己的父皇,自己默默承受這些。

她回握他的手。“不是不信你,是不想你為難。”

因為她的這句話他眼睛亮了,上前抱住了她。“是我不好,患得患失的,如果再不娶你,我非瘋了不可。”

這是時隔一年後他第一次抱她,金玉做夢都想讓他抱抱她,問她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不自覺就流了眼淚,他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兒,金玉的心提了起來,將他拉入房中。“你傷了哪裏讓我看看。”

“玉兒今日才是納彩,你這也太心急了。”

他在掩飾,不想讓她看自己的傷。她擼起他的衣袖手臂上果然纏了紗布,紗布已經染血,她小心地解開紗布,是一處刀傷,是新傷應該就在不久前受的傷。

剛想問他這傷誰弄的,看到手臂上還有舊傷,衣袖再往上還有舊傷,猙獰的刀疤一條接一條。

“將外衫脫了。”金玉說出的話都是顫抖的。還以為他身為皇子身邊又有高手保護輕易不會受傷。

“玉兒這不好吧!外面都是賓客。”安王這時像個要被欺負的小娘子。

金玉也不與他多說,直接扯了他的衣衫,當他整個上身都露出來後她倒吸了口涼氣,他身上全是傷痕,不光有刀劍的傷,還有動物抓傷,她十四歲救他那年他身上也有傷,可哪有這麽多。

心疼的她覺得自己身上都在痛,拿出玉膚散,細細塗抹那些舊傷,這玉膚散對新傷有奇效,可是對舊傷疤沒有太大作用,她沒有去舊疤的藥只能先用這個。

每塗抹一條傷疤就問他是怎麽受的傷?這些傷有的是他在北鎮府司當錦衣衛抓犯人受的傷,有的是他在外領兵打仗被敵人傷的,有的是他去燕南被野獸傷的……

都說戀愛中得人智商為零,她也沒幸免,像個傻子一樣不停地流淚,心疼他經歷的那些磨礪與痛苦。

身上的傷都擦完了就剩手臂上的那道新傷,可他不並想告訴她的樣子,越是這樣她越介意,這傷的角度更像是自己劃的,可他為什麽劃傷自己?將玉膚散小心翼翼地塗在傷口上。

“我來猜一下,你這新傷是自己傷的?”

“玉兒果然聰明,如果你告訴我你手臂的傷是怎麽傷的,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麽傷的。”

金玉咬唇很為難,他太精明了不能說。“采藥草時碰到一朵花讓我迷了心智,為了讓自己清醒用刀劃的。”

安王皺眉,被朵花迷了心智?只是花嗎?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那麽怕疼的她居然下了那麽重的手。

“則安的傷是怎麽傷的?”

“那燕南公主對我使用讓男子迷失神智的秘術,她扮作了你。”

金玉吃驚雲壤和燕南的秘術居然一樣,雲落也是扮作則安迷她的心智,又生氣就該讓一刀解決了那公主。

“那公主那麽漂亮,你也不吃虧。”這麽說著可要心疼死了,為了不失身於公主居然下手這麽重。

“我與玉兒的傷口如此像,玉兒是在哪裏,在什麽情況下劃傷自己的?”

她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以他的聰明再說下去他一定會知道是雲落對她用了秘術,如果讓哥哥知道雲落對他做了那樣的事,他和雲湘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時婉兒在房門外小聲地說,父母請他們去主院,聽著婉兒語氣裏的為難,難不成想著他們在這屋裏做了什麽。

去了主院他和父母商量六禮事宜,國師早在主賓席飲起酒來,眾人因為天盛的國師和親王都在,不敢隨意大聲地講話,但那些竊竊私語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

“縣主馬上就變成王妃了……”

“這燕南公主失身的也是時候……”

“英武侯不也鬧著要娶縣主嗎?縣主還為了他差點死了,怎麽如今要嫁給安王殿下了?”

她去了祖母的屋子,大舅、大舅母都在,金玉給柳老夫人捏肩,幾人又聊起檀表姐,檀表姐馬上就要生了,來不了給她急壞了,說還想跟她去經河邊抓魚、烤魚吃。

檀表姐是標準的盛朝大家閨秀,以前兩人並不像現在這樣合得來,檀表姐說她太鬧了,一點規矩都沒有,在祖母面前沒大沒小的。

其實柳檀兒特別羨慕小玉,可以和祖母撒嬌,暢所欲言。有一次柳檀兒和祖母來順城,小玉非拉著她去經河抓魚、烤魚,見她完全不顧儀態將衣袖高高擼起,露出白花花的胳膊,想著舅母、舅父怎麽能養出她這樣性子的女子,不過那日真開心啊!原來不守規矩這麽自在。

外祖母雖是商戶出身,可氣場一點兒也不輸給祖母。“玉丫頭,我看那安王對你也是真心實意地,不過如果你不想嫁,我去與他說去,不能因為他身居高位就委屈了你。”

金玉紅了眼眶,外祖母真好。“外祖母,玉兒要是不嫁給他,就誰也不會嫁了。”

外祖母嘆氣。“好吧!既然是你選的路,再難都要走下去,你娘當年非要嫁給你爹,我也是這麽和她說的。”柳老夫人是看著玉丫頭真是長大的,她的性子不愛受拘束,詩詞歌賦樣樣不行,淘氣打架是個能手,天生不受氣,恩仇必報,這性子不太適合生活那規矩森嚴的王府。

“今日可是大好的日子,金家出了個縣主,縣主又馬上要成為王妃了,這可是雙喜臨門。”大舅母馬上調節氣氛。

是啊!雙喜臨門,金玉感覺一切太不真實了,又和祖母說了會兒話回了藏玉軒。

她坐在房裏發呆,突然從天而降的幸福讓她感到不真實,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她好怕這一切都是泡沫輕輕一碰就破了。

她不是個對愛情主動的人,前世的時候也是如此,她默默接受著魏染師兄的關心,從未想過為他做些什麽。這一世則安為了悔婚受了很多委屈,她不能只是躲在他身後,要和他一起承受這些壓力。

房門被推開聽腳步是他,才剛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他又來了,她上前幾步迎上去將來人抱住了,感覺到他的心臟在砰砰快速跳動著。則安在她頭頂嘆氣。“好想現在就將你娶回去,也省得我總想翻墻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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