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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赤心白玉龍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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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赤心白玉龍紋佩

禦書房裏暗衛將密信呈上,皇帝齊天濟看後不怒反笑。

“好,好,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竟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啊!”前去打探消息的人沒任何收獲,安插在安王府的眼線也被拔了出來,還讓潛伏在安王府的人回來給他帶話。“父皇別為我操心了。”

“繼續盯著,他每日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要回報。”劉總管悄悄看皇帝這次並沒有發怒,他領了命安靜退了出去。

皇帝看著桌上的奏折心裏卻想的其他事情,安王從小和他就不親近,寡言少語的,兩個人在一起經常沒什麽話說,考他課業的時候兩個人的話才多一些,還都是對於文章的見解和分析。

他和他的老師右相倒是相處融洽,他從小就愛跟在右相身邊。右相也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對他傾囊相授。不同於左相的教授方式,在遇到不解的事時,右相會讓他自己去親身體會來解答自己的疑問,而左相教定王的多是怎麽收買人心。

安王十二歲時天盛爆發了農民起義,起義被鎮壓後讓他就此事將寫出一篇策論來,第一天他說這些都是暴民,都是一些不將盛朝律法放在眼裏的人。

第二天右相讓他去大理寺旁聽審案,當夜回來他又呈上一篇策論,說是當地官員壓榨百姓提高耕地稅,當地官員可惡應該嚴懲。

第三天右相讓他去事發地了解案件的始末,回來後他又呈上來一篇策論。當地遭遇幹旱糧食產量銳減,當地官員將此事上報,可上一級官員為了完成官吏考績未將此事上報,也並未減少農民的稅收。

官吏考績制度是對在職官吏的官德、政績和功過的考核,這當中也包括稅收的考核,有的官吏為了在稅收這一項表現優秀,不顧當地民情隨意提高稅費。

他在策論裏提出對於官吏考績制度的修改,十二歲時的想法還顯稚嫩,但看問題能看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作為獎勵賜了他一塊赤心白玉龍紋佩,這塊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是可以在盛朝任何一個地方隨意行走的。

這件事後對他的影響很大,看待事情的看法也不那那麽片面了。這麽些年他對上朝沒有什麽興趣常常稱病不來,卻經常化妝打扮成一個漁夫、小販……融入當地百姓體驗他們的生活、了解他們的處境。

他還帶著玉佩去縣衙當過縣令審案斷案,去軍營當一名小兵,去北鎮府司當一名錦衣衛,甚至還去過大理寺、宗人府……這些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覺得這是鍛煉他的好機會。

劉總管來報右相求見打斷了他的思緒,右相身穿一品紫色官袍進入殿中恭敬地行禮。

“宋愛卿免禮,來人賜座。”齊天濟見到右相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己的兒子做出這麽‘忘恩負義’的事。

右相已是三朝元老了,年逾古稀仍為盛朝鞠躬盡瘁,雖身居高位卻嚴於律己。

五十多歲了有了女兒宋姝盈,由右相親自教導,宋姝盈也很爭氣,年紀輕輕就已經在順城眾多貴女中脫穎而出,不但詩詞歌賦出眾在丹青方面造詣也很高。又為人謙和有禮從不人前賣弄,像極了右相低調的性格。

“聖上,老臣是來和您商量安王殿下冠禮事宜的,這是禮部擇的吉日,請聖上過目。”右相和往常一樣,並未表現出對安王的不滿。

齊天濟接過劉總管遞過來的折子。“五月後的這個日子不錯,讓國師看後再定奪吧!已賜字就不用再選了。”

又說了一會兒公事後右相告退了。皇帝心裏愧疚,有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可偏偏兒子就像中了魔似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右相的支持處境會變得很艱難嗎?

用什麽去抵擋左相的勢力?自己這兩個兒子都是不讓人省心的。老大全是小聰明,中規中矩的老三突然叛逆起來。其他的兒女不是太小就是平庸,他為此很頭疼。

這時有宮人來報左相求見。他們倆今天倒是有默契。他讓太監宣左相覲見。左相著一品紫色官袍進來,進來後恭敬地給他行禮。他讓人賜座。

“聖上,這是定王殿下草擬的鹽政改革。”左相將折子遞給劉總管。

齊天濟聽後來興趣,他打開折子,上面詳細寫了對於鹽監、鹽場等鹽務機構的改進方法,又建議調整食鹽專賣制度,改變此前官運官賣的鹽法,建議鹽官統一收購亭戶(專門產鹽的民戶)所產的鹽,然後加價賣給鹽商。

由他們販運到各地銷售,國家只通過掌握統購和批發這兩個環節來控制鹽政。這樣國家的鹽利會大大增加。又設置十三巡院,工作是互報各地鹽的盈缺情況,並通知鹽商何處缺鹽或過剩。各地同行不再抽鹽稅,故鹽價平穩不漲。

齊天濟看後心情大好。“不錯,派人馬上去辦。”不難看出這折子裏有左相的手筆。左相應下退了出去。

左相對於培養定王也是盡心盡力的,定王和安王一樣不但滿腹經綸而且武藝高強。這些年他和右相仿佛在比賽一樣,比著到底誰教授出來的皇子出色。這些事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兩位皇子的進步他是看在眼裏的。安王繳匪有功聲名大噪,看來左相坐不住了。

鹽政改革頒布沒幾天就傳來沿海產鹽的民戶感謝定王的鹽政改革。改革後鹽官來收鹽的價格反而比往年高了一到兩成。國家的鹽利也增加了一倍不止。一時整個盛朝都在傳頌定王的仁義與睿智。

左相府內左相穿著常服修剪廊下牡丹之王魏紫的枝葉。公孫茹一身華服坐在一旁的八仙桌旁邊面帶惱意。“曾祖父,你倒是說說定王呀!他府中的女子太多了。”

左相慢悠悠修剪完最後一片枝葉將剪刀遞給身邊的侍從並未回答公孫茹。公孫茹知道曾祖父不說話就是生氣了,臉上馬上有了笑意。“茹兒著急了,請曾祖父責罰。”

左相又凈了手坐到八仙桌旁,侍從馬上倒了一杯茶,左相喝了茶才擡頭看她。“你母親是怎麽教你的?你還沒嫁過去呢就敢管親王府裏的事?”

公孫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仗著自己是公孫家的嫡女她一向驕傲慣了忘記曾祖父才是這個家說得算的人。

“茹兒不敢了。”她楚楚可憐的樣子。

左相心裏嘆息,她還不如那公孫明月,起碼她夠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她天天就知道盯著定王府裏的女子,真是愚蠢的婦人想法。

“註意力不要放在那些女子身上,她們都是定王的玩物,你才是當家主母。你要記得你是公孫家的女兒,決不能與那普通婦人一樣竟做些爭風吃醋的事。”左相搖頭,公孫家的嫡女是一代不如一代。

公孫茹低下頭受教的樣子,左相深感無力,他還能護公孫家多久?他百年之後公孫家還能像現在一樣榮耀之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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