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拓跋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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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拓跋灩
按照原定日程，穆念青本來可以在年初回京探親，覲見天子。然而事不從願，薛景寒這邊準了他歸回的奏章，鮮卑部族卻多次請求面見衍西大將軍，商討合作交易等事宜。
鮮卑本從屬於匈奴，後來匈奴沒落分散，鮮卑便奮起反抗，於大衍疆外東部、北部等區域絞殺匈奴流亡者，繼而占據大量土地。如今打算和大衍長期互通有無，友好往來，但穆念青不得不防。他鎮守邊關，一時無法離開，只能依靠北地胡郡和京城等地傳回來的訊息，打探蘇家的情況。
好在蘇戚早早傳來密函，報備平安，穆念青知曉她已回到京城，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安心之餘，猶感憤懣憂慮。
蘇戚在密函中解釋了薛景寒心性大變的原因，也提及二人決定和好。穆念青倒不擔心這密函作假，蓋因蘇戚用了太仆的印信，機要內容不比尋常書信，哪怕是薛景寒也很難動手腳。
他主要是不願相信轉生陣這等荒誕緣由，其次，也懷疑薛景寒今後是否會故態覆萌，再次置蘇戚於危難之中。
所以，借著此次回京的機會，穆念青務必要解決一些疑慮和仇怨。
浩浩蕩蕩的車馬尚未抵達京城，蘇戚已經張羅著把蘇府酒窖裏的珍藏搬出來，給穆念青打掃住處。蘇宏州心情也不錯，吩咐掌事務必把穆念青住的院子布置好，按著這小子的喜好和習慣來。他還攛掇蘇戚去敲詐薛景寒，直言家裏的酒哪裏比得上丞相的，落霞莊埋了那麽多壇酒，不挖出來等什麽呢。
蘇戚笑說穆念青未必會領這個情，蘇宏州瞪她：“誰需要他領情了？你那丞相敢說這是送人情麽？”
老丈人近來特別的威風。
薛景寒心細，不等旁人開口，主動把千金難求的美酒一壇壇送往蘇府，並對蘇宏州說，蘇穆兩家關系深厚，如今他與蘇戚成親，也是蘇家的親眷，自當盡待客之誼，不會怠慢了穆將軍。
蘇戚聽得明白，這人故意把穆念青算作客人，計較親疏關系呢。大概是蘇府的熱情讓丞相大人感到不安。
蘇穆兩家是世交。穆連城在世的時候，和蘇家往來甚多，而穆念青打小帶著蘇戚一起玩，兩個混世魔王攪得京城天翻地覆。蘇府是穆念青半個家，蘇宏州更是把他看作自家小輩，若不是前幾年穆念青搞了個擄人搶親的混賬事，想必蘇宏州會待他更親熱些。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而且也懂得迷途知返，蘇宏州只好忍耐情緒，暫且忽略穆念青的搶親作為。後來穆念青在欒陵營救蘇戚，蘇宏州便徹底原諒他了。
……
都是舊事，不再詳述。
總之，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中，薛景寒難免氣壓低沈，把蘇戚看得更緊。
“太仆的心是偏的。”
他對蘇戚提出異議，“穆念青做混賬事，他輕易就放過，待穆念青還是一樣好。卻不見太仆給我半分和顏悅色。”
說話的時候，薛景寒在自家水榭裏坐著，喝了許多酒，如玉的臉頰泛著血色，眼眸朦朧而迷惘。
他鮮少露出醉態。蘇戚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心臟怦怦跳。
年少慕艾，雖說蘇戚已經不算年輕人了，但絕色當前，實在無法不受觸動。她被薛景寒拉著手，掙脫不得，笑道：“你何必和穆念青比？你倆本就不一樣。”
“是。”薛景寒點頭，“世交啊，感情甚篤，太仆寵溺也沒辦法。季遠侯府和蘇家素無交集，後來……季遠侯府沒了。”
他沈默須臾，又說，“我的確不能和他比。他是小打小鬧，境遇可憐，我過錯太多，彌補也難。”
蘇戚一句無心之言，沒曾想薛景寒如此理解。她嘆口氣，想拉薛景寒回屋，卻被對方扯進了懷裏。
“可你現在是我的了。”他抱緊她，濕熱的氣息噴吐在頸側，“戚戚，你與我在一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無論是用來彌補，還是戀慕。”
“還有很多時間……”
他喃喃重覆著，扣緊的雙手隱約顫抖。
穆念青抵達京城的前一天，蘇戚在書局修書，恰逢程易水到訪。這位程侍曹總是把日子過得游刃有餘，早早處理完丞相府的事務，來問心書局找故友喝茶。
“問心啊，嘖嘖。”他對著書局牌匾搖頭晃腦地嘆氣，“太學有個問心園，然而只是見證了年少輕狂與愚妄無知。這書局同名，每每路過，實在讓我感慨不已。”
蘇戚道：“不見得是愚妄無知啊，程兄何必過分貶低過去的自己。”
程易水笑而不答，轉移話題：“這會兒天氣好，與我去外邊逛逛，吃茶敘話？”
蘇戚正好呆得有些憋悶，欣然應允。
時候還早，她和書局打過招呼，便出了門。沒走多遠，迎面來個胡服打扮的異族姑娘，五官明朗大方，膚色略深，渾身散發著生機勃勃的美。
蘇戚多看了幾眼，倒沒放在心上。然而那姑娘攔住去路，挑眉問道：“你就是蘇戚？”
蘇戚道：“我是。不知姑娘……”
“拓跋灩。”她自報家門，“我乃拓跋息長女，年方二十，心慕念青將軍，聽說你是他的情人，所以特地過來與你見一面。”
說著，她上下打量蘇戚幾眼，評價道，“不過如此。”
旁邊的程易水噗嗤笑出了聲。
“姑娘誤會了，我並非穆念青的情人。”蘇戚笑瞇瞇擡起手肘，狠狠撞了程易水一下，“鮮卑首領名聲赫赫，我亦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拓跋姑娘，果然虎父無犬女。”
大衍邊關的戰事情況，和蘇戚熟識的歷史不太一樣，此次鮮卑部族進京面聖，她自然會留意一二。
拓跋灩頓時很高興，然而她很快掩飾了驕傲自得的表情，狐疑道：“此話當真？你不是念青將軍的情人？”
蘇戚點頭：“我已嫁做人婦，與薛相伉儷情深。拓跋姑娘若是在路上聽了坊間流言，還請不要輕信。”
拓跋灩皺著眉頭盯她片刻，倏然笑道：“你不像個撒謊小人，我信你。蘇戚，有緣再會。”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
蘇戚沒在意這個小波折。
直至第二天回到蘇府，給穆念青接風，她竟然再次見到了拓跋灩。
鮮卑部族面聖，獻上美人美酒與牛馬，是為顯示誠意，與大衍友好建交。今後互通有無，絕不興起戰事。莫餘卿欣然應允，在薛景寒的授意下，與鮮卑敲定了一系列要求和條例。並在宮中設宴，賓主盡歡。
晚間穆念青來到蘇府，拓跋灩緊隨其後，大大方方表示自己就是跟著穆將軍來的，希望能討杯酒喝。
當著眾人的面，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穆念青的追求之意。
蘇宏州笑呵呵地接待了，這姑娘也挺豪放，當即敬酒三杯，感謝蘇府的熱情好客。穆念青哭笑不得，直給蘇老爺子賠罪，拉著拓跋灩要她喝完酒就撤。
薛景寒笑容真切：“何必著急，既是貴客到訪，總得盡興而歸。”
蘇戚沒戳破他話裏的小心機，頗感好奇地盯著穆念青和拓跋灩看。穆念青似乎並不適應這姑娘的追隨和表白，眉心始終擰著，表情很不自在。而拓跋灩坐在他旁邊，眼睛裏情意滿滿，顯然是真的喜歡。
察覺到蘇戚的視線，穆念青回瞪一眼，給她做口型：別看熱鬧，待會兒找你說事。
這時蘇宏州問起邊關情況，穆念青立即作答。老爺子特別擅長拉家常，從軍備聊到入冬天氣，邊關飲食，又聊到鮮卑互市，最後問起了他和拓跋灩的相識經歷。
穆念青招架不住老人家的八卦口吻，本想解釋幾句以示清白，卻被旁邊的異族姑娘搶過話頭。
原來拓跋灩早些年就在鄄北附近見過穆念青。那時拓跋一支與匈奴部族起了矛盾，她和父親險些遭難，逃亡之際遇上穆念青帶領將士剿殺匈奴，恰巧解決了對拓跋氏緊咬不放的追兵。
拓跋灩捧著臉頰追憶道：“念青將軍當時在我眼裏猶如神兵天降……”
總之，這是個英雄救美的故事。雖然英雄對拓跋氏的遭遇並不知情。後來鮮卑自立，拓跋息做了首領，主張與大衍和平往來，休養生息。拓跋灩便借著機會來到衍西，對穆念青展開熱烈追求。
此次進京，她也執意跟隨。路上聽聞了蘇戚的流言，按捺不住，提前進城打問蘇戚訊息，會一會情敵。
如今知曉情敵不是情敵，拓跋灩更是心無旁騖，決意要拿下穆念青。
蘇老爺子聽到這裏，已經有些後悔開了話頭。拓跋灩不比中原女子，言辭並無矜持，而且漢話說得不順暢，偶爾會蹦出一些驚人之語。穆念青為了堵住她的嘴，隨手夾了個雞腿放碗裏，冷聲道：“吃飯。”
於是拓跋灩更歡喜了，對碗裏的雞腿珍而重之，仿佛要品嘗出一百種滋味來。
蘇戚看得正在興頭上，不料被薛景寒私底下握住了手掌。她扭頭，便見薛丞相仿若無事目視前方，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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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日程，穆念青本來可以在年初回京探親，覲見天子。然而事不從願，薛景寒這邊準了他歸回的奏章，鮮卑部族卻多次請求面見衍西大將軍，商討合作交易等事宜。
鮮卑本從屬於匈奴，後來匈奴沒落分散，鮮卑便奮起反抗，於大衍疆外東部、北部等區域絞殺匈奴流亡者，繼而占據大量土地。如今打算和大衍長期互通有無，友好往來，但穆念青不得不防。他鎮守邊關，一時無法離開，只能依靠北地胡郡和京城等地傳回來的訊息，打探蘇家的情況。
好在蘇戚早早傳來密函，報備平安，穆念青知曉她已回到京城，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安心之餘，猶感憤懣憂慮。
蘇戚在密函中解釋了薛景寒心性大變的原因，也提及二人決定和好。穆念青倒不擔心這密函作假，蓋因蘇戚用了太仆的印信，機要內容不比尋常書信，哪怕是薛景寒也很難動手腳。
他主要是不願相信轉生陣這等荒誕緣由，其次，也懷疑薛景寒今後是否會故態覆萌，再次置蘇戚於危難之中。
所以，借著此次回京的機會，穆念青務必要解決一些疑慮和仇怨。
浩浩蕩蕩的車馬尚未抵達京城，蘇戚已經張羅著把蘇府酒窖裏的珍藏搬出來，給穆念青打掃住處。蘇宏州心情也不錯，吩咐掌事務必把穆念青住的院子布置好，按著這小子的喜好和習慣來。他還攛掇蘇戚去敲詐薛景寒，直言家裏的酒哪裏比得上丞相的，落霞莊埋了那麽多壇酒，不挖出來等什麽呢。
蘇戚笑說穆念青未必會領這個情，蘇宏州瞪她：“誰需要他領情了？你那丞相敢說這是送人情麽？”
老丈人近來特別的威風。
薛景寒心細，不等旁人開口，主動把千金難求的美酒一壇壇送往蘇府，並對蘇宏州說，蘇穆兩家關系深厚，如今他與蘇戚成親，也是蘇家的親眷，自當盡待客之誼，不會怠慢了穆將軍。
蘇戚聽得明白，這人故意把穆念青算作客人，計較親疏關系呢。大概是蘇府的熱情讓丞相大人感到不安。
蘇穆兩家是世交。穆連城在世的時候，和蘇家往來甚多，而穆念青打小帶著蘇戚一起玩，兩個混世魔王攪得京城天翻地覆。蘇府是穆念青半個家，蘇宏州更是把他看作自家小輩，若不是前幾年穆念青搞了個擄人搶親的混賬事，想必蘇宏州會待他更親熱些。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而且也懂得迷途知返，蘇宏州只好忍耐情緒，暫且忽略穆念青的搶親作為。後來穆念青在欒陵營救蘇戚，蘇宏州便徹底原諒他了。
……
都是舊事，不再詳述。
總之，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中，薛景寒難免氣壓低沈，把蘇戚看得更緊。
“太仆的心是偏的。”
他對蘇戚提出異議，“穆念青做混賬事，他輕易就放過，待穆念青還是一樣好。卻不見太仆給我半分和顏悅色。”
說話的時候，薛景寒在自家水榭裏坐著，喝了許多酒，如玉的臉頰泛著血色，眼眸朦朧而迷惘。
他鮮少露出醉態。蘇戚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心臟怦怦跳。
年少慕艾，雖說蘇戚已經不算年輕人了，但絕色當前，實在無法不受觸動。她被薛景寒拉著手，掙脫不得，笑道：“你何必和穆念青比？你倆本就不一樣。”
“是。”薛景寒點頭，“世交啊，感情甚篤，太仆寵溺也沒辦法。季遠侯府和蘇家素無交集，後來……季遠侯府沒了。”
他沈默須臾，又說，“我的確不能和他比。他是小打小鬧，境遇可憐，我過錯太多，彌補也難。”
蘇戚一句無心之言，沒曾想薛景寒如此理解。她嘆口氣，想拉薛景寒回屋，卻被對方扯進了懷裏。
“可你現在是我的了。”他抱緊她，濕熱的氣息噴吐在頸側，“戚戚，你與我在一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無論是用來彌補，還是戀慕。”
“還有很多時間……”
他喃喃重覆著，扣緊的雙手隱約顫抖。
穆念青抵達京城的前一天，蘇戚在書局修書，恰逢程易水到訪。這位程侍曹總是把日子過得游刃有餘，早早處理完丞相府的事務，來問心書局找故友喝茶。
“問心啊，嘖嘖。”他對著書局牌匾搖頭晃腦地嘆氣，“太學有個問心園，然而只是見證了年少輕狂與愚妄無知。這書局同名，每每路過，實在讓我感慨不已。”
蘇戚道：“不見得是愚妄無知啊，程兄何必過分貶低過去的自己。”
程易水笑而不答，轉移話題：“這會兒天氣好，與我去外邊逛逛，吃茶敘話？”
蘇戚正好呆得有些憋悶，欣然應允。
時候還早，她和書局打過招呼，便出了門。沒走多遠，迎面來個胡服打扮的異族姑娘，五官明朗大方，膚色略深，渾身散發著生機勃勃的美。
蘇戚多看了幾眼，倒沒放在心上。然而那姑娘攔住去路，挑眉問道：“你就是蘇戚？”
蘇戚道：“我是。不知姑娘……”
“拓跋灩。”她自報家門，“我乃拓跋息長女，年方二十，心慕念青將軍，聽說你是他的情人，所以特地過來與你見一面。”
說著，她上下打量蘇戚幾眼，評價道，“不過如此。”
旁邊的程易水噗嗤笑出了聲。
“姑娘誤會了，我並非穆念青的情人。”蘇戚笑瞇瞇擡起手肘，狠狠撞了程易水一下，“鮮卑首領名聲赫赫，我亦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拓跋姑娘，果然虎父無犬女。”
大衍邊關的戰事情況，和蘇戚熟識的歷史不太一樣，此次鮮卑部族進京面聖，她自然會留意一二。
拓跋灩頓時很高興，然而她很快掩飾了驕傲自得的表情，狐疑道：“此話當真？你不是念青將軍的情人？”
蘇戚點頭：“我已嫁做人婦，與薛相伉儷情深。拓跋姑娘若是在路上聽了坊間流言，還請不要輕信。”
拓跋灩皺著眉頭盯她片刻，倏然笑道：“你不像個撒謊小人，我信你。蘇戚，有緣再會。”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
蘇戚沒在意這個小波折。
直至第二天回到蘇府，給穆念青接風，她竟然再次見到了拓跋灩。
鮮卑部族面聖，獻上美人美酒與牛馬，是為顯示誠意，與大衍友好建交。今後互通有無，絕不興起戰事。莫餘卿欣然應允，在薛景寒的授意下，與鮮卑敲定了一系列要求和條例。並在宮中設宴，賓主盡歡。
晚間穆念青來到蘇府，拓跋灩緊隨其後，大大方方表示自己就是跟著穆將軍來的，希望能討杯酒喝。
當著眾人的面，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穆念青的追求之意。
蘇宏州笑呵呵地接待了，這姑娘也挺豪放，當即敬酒三杯，感謝蘇府的熱情好客。穆念青哭笑不得，直給蘇老爺子賠罪，拉著拓跋灩要她喝完酒就撤。
薛景寒笑容真切：“何必著急，既是貴客到訪，總得盡興而歸。”
蘇戚沒戳破他話裏的小心機，頗感好奇地盯著穆念青和拓跋灩看。穆念青似乎並不適應這姑娘的追隨和表白，眉心始終擰著，表情很不自在。而拓跋灩坐在他旁邊，眼睛裏情意滿滿，顯然是真的喜歡。
察覺到蘇戚的視線，穆念青回瞪一眼，給她做口型：別看熱鬧，待會兒找你說事。
這時蘇宏州問起邊關情況，穆念青立即作答。老爺子特別擅長拉家常，從軍備聊到入冬天氣，邊關飲食，又聊到鮮卑互市，最後問起了他和拓跋灩的相識經歷。
穆念青招架不住老人家的八卦口吻，本想解釋幾句以示清白，卻被旁邊的異族姑娘搶過話頭。
原來拓跋灩早些年就在鄄北附近見過穆念青。那時拓跋一支與匈奴部族起了矛盾，她和父親險些遭難，逃亡之際遇上穆念青帶領將士剿殺匈奴，恰巧解決了對拓跋氏緊咬不放的追兵。
拓跋灩捧著臉頰追憶道：“念青將軍當時在我眼裏猶如神兵天降……”
總之，這是個英雄救美的故事。雖然英雄對拓跋氏的遭遇並不知情。後來鮮卑自立，拓跋息做了首領，主張與大衍和平往來，休養生息。拓跋灩便借著機會來到衍西，對穆念青展開熱烈追求。
此次進京，她也執意跟隨。路上聽聞了蘇戚的流言，按捺不住，提前進城打問蘇戚訊息，會一會情敵。
如今知曉情敵不是情敵，拓跋灩更是心無旁騖，決意要拿下穆念青。
蘇老爺子聽到這裏，已經有些後悔開了話頭。拓跋灩不比中原女子，言辭並無矜持，而且漢話說得不順暢，偶爾會蹦出一些驚人之語。穆念青為了堵住她的嘴，隨手夾了個雞腿放碗裏，冷聲道：“吃飯。”
於是拓跋灩更歡喜了，對碗裏的雞腿珍而重之，仿佛要品嘗出一百種滋味來。
蘇戚看得正在興頭上，不料被薛景寒私底下握住了手掌。她扭頭，便見薛丞相仿若無事目視前方，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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