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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記憶永恒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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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信晗被推到手術室後臉上就被護士放上了麻醉呼吸面罩,她剛吸了兩口,就感覺腦袋沈沈的,隨即人就睡了過去。

蘇南在開始手術前看了眼安安靜靜躺在手術臺上的女孩子,她的眉心微微蹙著,眼角還有殘留的淚珠。

他暗自嘆了口氣,對助手說:“開始手術。”

刑信晗的經紀人哈秋趕來醫院的時候刑信晗已經進去快要半個小時,哈秋抓住坐立不安的琪琪就問:“我就回老家一天,怎麽就進手術室了啊?”

雖然剛才的男醫生再三對琪琪說只是個闌尾炎微創手術,讓她不要擔心,但琪琪還是特別害怕,這會兒見到哈秋,小姑娘一下子沒繃住,瞬間就掉了眼淚,“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是因為中午晗姐沒有吃飯,喝了冷咖啡還吃了冰淇淋。”

“她拍戲的時候就已經不舒服了,但一直忍著拍完疼到受不住才來醫院。哈秋姐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晗姐,我不該嗚嗚嗚不該讓她喝冷咖啡還吃冰淇淋的……”

“行了行了,”哈秋有些煩躁,“我也沒怪你。”

“別哭了,不就是個闌尾炎手術嗎?一會兒就出來了。”

哈秋雖然也擔心刑信晗,但這會兒琪琪已經這麽怕了,她就算再擔心,也不敢露出來,見慣了大風大浪,心裏不管有多麽惶恐不安,哈秋面上也能穩得住。

哈秋在原地站了會兒,腦子卻一直沒有停歇,沒多久,她就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旁邊的琪琪聽到她一項項條理清晰地安排事情,才明白她是在采取手段向外界隱瞞刑信晗生病來醫院做手術的事情。

等哈秋把一切安排妥當,刑信晗的手術也正巧結束,被人推了出來。

哈秋和琪琪立刻迎上去,琪琪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嘴裏一直喊刑信晗:“晗姐,晗姐……”

哈秋看了眼還在沈睡的刑信晗就停下了步子,轉頭問蘇南:“醫生……”

蘇南知道她想問什麽,對她說:“手術順利,等明天看看具體的術後情況,沒什麽問題的話第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哈秋了然,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就在蘇南想要擡腳走人的時候,哈秋又叫住他:“那個……醫生!”

蘇南停下來,“還有事?”

哈秋很誠懇地請求,說:“信晗身份特殊,我不想她生病的期間被媒體打擾,所以還請醫生多多配合一下,不要對別人講信晗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

蘇南慢悠悠地把摘掉的口罩放到兜裏,聽到哈秋的話後他的眼底似乎盈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隨後眉尾微揚,說:“這個你放心,我們醫護人員從來不會洩露病人的隱私。”

哈秋這才松了口氣,“謝謝。”說完就轉身快步跟上推刑信晗去病房的的平車。

蘇南站在原地望著躺在平車上的女孩,直到平車轉彎,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他才收回視線,低了頭擡手看了看被女孩抓扯過的手指,須臾,這條安靜的走廊裏響起一聲很輕的“嘖”聲。

蘇南把手術服換下來,穿回白大褂,然後就去了刑信晗的病房。

哈秋和琪琪都在病房裏守著刑信晗,床上的人兒還沒醒過來,蘇南走過去,問她們:“你們沒有叫醒她?”

琪琪搖頭,剛才推回來的時候她有喊刑信晗,但是她沒有醒。

蘇南走到病床邊,微微彎了身子,嗓音清朗溫潤,喚她:“刑信晗?刑信晗?醒醒。”

刑信晗正在做夢,夢裏的她抓著醫生的手說疼,然後就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刑信晗的手下意識地一抓,嘴裏呢喃:“疼……”

同時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本來用手輕輕碰她胳膊想要讓她醒過來的蘇南在自己再一次被他扯住手指的那一刻,整個身體都明顯地僵硬了一瞬,而後他便被她那聲輕弱的“疼”給逗笑。

蘇南的唇角上揚,話語間含著笑意,像是輕哄似的對她說:“不疼了。”

刑信晗眨了眨眼睛,盯著他看,手術前見他的時候口罩遮去他大半張臉,刑信晗只記得他那雙會笑又勾人的眼睛,這會兒他摘了口罩,她才發現,這個男醫生的相貌,一點都不亞於娛樂圈裏的小生,甚至於,他的長相看起來比那些男明星更讓人覺得舒服。

他的眼窩略深,眼睛仿佛會笑似的,眉目總是很溫和,就和他說話時的語氣一樣,溫柔又清潤。

鼻梁很挺,嘴唇偏薄一點,面部的線條輪廓流暢分明,五官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蘇南見刑信晗盯著自己發楞,心裏有點小小的期待,但等來的,卻是她後知後覺有點羞窘地松開自己的手。

蘇南稍稍失落,不過還是笑著對她說:“在沒有排氣之前不可以進食,排了氣後可以吃流食。”

刑信晗輕輕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他看了她一眼,囑咐:“好好休息。”

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刑信晗並不是那麽清醒,因為麻醉勁兒還沒有完全消散。

有點困,想繼續睡。這樣想著,刑信晗正打算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突然想起來明天就是父親的忌日,往年每到這一天,她都會回家的。

刑信晗猛的睜開眼睛,她歪了點頭,喊哈秋:“秋姐……”

哈秋走過來,刑信晗問她:“我生病住院的事情……”

哈秋嘆氣,平靜道:“放心,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人知道你現在在住院。”她彎身幫刑信晗掖了掖被角,輕聲說:“但是你母親那邊,你得自己處理好。”

刑信晗點頭,“知道了。”

“我沒什麽事情了,你們不用在這裏守著,”刑信晗淺笑,“回去休息吧。”

哈秋和琪琪都不放心,刑信晗無奈,“真的沒有事兒了,你們在這裏也沒有地方可以睡覺,回去吧。”

最終三個人決定讓哈秋離開醫院,明天一早去公司處理一下刑信晗接下來工作上的事情再過來,琪琪就在醫院裏陪刑信晗。

蘇南今晚正巧值夜班,他在自己的休息室給老爸打了個電話,隨後才出去。

到了後半夜,蘇南在經過刑信晗病房的時候停了下腳步,他站在門外,手握在把手上,剛將門開了條縫,又猶豫下來。

幾秒後,蘇南聽到了病房裏傳來刑信晗在輕聲喊人:“琪琪,琪琪……”

因為這幾天工作太勞累而睡的死沈的琪琪並沒有聽到刑信晗的叫喊,刑信晗試了下,覺得自己可以起來,就沒有摁床前的呼叫鈴。

蘇南聽到裏面的窸窸窣窣聲,立刻打開門走了進去,刑信晗正用手撐著身體打算坐起來下床。

他急忙扶住她,刑信晗被突然出現的他驚到,在看清來人後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出來。

她心有餘悸道:“蘇醫生?你怎麽……”

他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麽,說:“我今晚值班,正巧走到門外,聽到你在喊人。”

刑信晗抿了抿唇,在他的攙扶下穿上了拖鞋。

蘇南扶著她往衛生間走的時候將聲音放低問她:“怎麽不叫護士?你才動手術不久,過於吃力可能會導致傷口裂開。”

刑信晗“嗯”了聲,說:“我知道了,會註意的,不讓自己太吃力。”

待刑信晗從衛生間出來,蘇南將人送回病床,刑信晗在病床上躺著,看著他說:“謝謝你,蘇醫生。”

“不謝,應該的。”蘇南走之前又轉過身來,對她說:“有事按鈴叫我。”

刑信晗點點頭,“好。”

隔天早上,刑信晗讓琪琪出去買點早飯吃,等琪琪離開病房後刑信晗拿出手機來,找到母親的號碼,猶豫了幾秒,還是撥了出去。

“餵,媽,”刑信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日一樣,“我現在還在外地趕工作,推不掉,這兩天是回不去了。”

刑晗珺知道娛樂圈的工作並不像表面那樣光鮮亮麗,也跟理解刑信晗,溫聲說:“沒關系。那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病。”

刑信晗聽到母親這樣說,鼻頭發酸,她眨了眨眼睛,用手揪著被子,點頭應下來,“好,我知道了。你也是,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還有爸爸。抱歉媽媽,今天是爸爸的忌日,我卻回不去。”刑信晗對眼眶紅紅的,努力保持住鎮靜說出這句話來。

拿著病例本的蘇南就站在門外,聽到了她脆弱的幾乎要哭出來的話語。

刑信晗掛掉電話後就將被子蒙過頭,咬著嘴唇難受地掉眼淚,過了會兒,她稍稍平覆了心情,將被子掀開,吸了吸鼻子,擡手用指腹抹去臉上的淚水。

蘇南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刑信晗扭頭看到他,很禮貌地揚起淺笑來,問:“蘇醫生來查房嗎?”

蘇南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在刑信晗不明所以的目光裏從白大褂裏拿出自己的手機,對她小聲說:“趁現在沒有人發現,我能偷偷和你合張照嗎?”

刑信晗楞住,蘇南繼續對她說:“我超喜歡你的,你可是我偶像!”

刑信晗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隨後就笑起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蘇醫生居然還追星,更沒想到自己的主治醫生一下子就成了自己的粉絲。

“可是我現在在生病誒,穿的病號服,還沒有化妝,臉色肯定很差……”

“沒關系,”蘇南有些期待地說:“只要能跟你拍一張合照,我就很滿足了!”

“而且,在粉絲的眼裏,不管偶像是什麽樣子,都美。”

刑信晗本來有些陰霾的心情霎時像是遇到了陽光,瞬間就明媚起來。

這個醫生有點……可愛?

對於蘇南的請求,刑信晗也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她在蘇南地攙扶下慢慢坐起來,在病床上和蘇南拍了一張合照。

隨後蘇南趁刑信晗揚著淺笑微微低下頭的時候又偷偷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刑信晗聽到拍照的聲音,揚起頭來,不解地看向蘇南。

蘇南笑的有點神秘:“等我一小會兒。”

說完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蘇*大尾巴狼*南的小心機你們看粗來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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